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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现在暂时只有他们两人在,以忍冬的身手对付杨煜还是绰绰有余的,但看情形忍冬似乎还有顾忌。
是忍冬被发现了吗?
苏堂握住剑就要往外冲去,却被暮禾一把拦下,从身后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先听一会儿,稍安勿躁。
“杨公子…你听我说,你真的喝醉了,你…你先回府休息好吗?我们改天再聊,哈,改天再聊…”
忍冬已经退的贴到了假山上,而杨煜一手撑墙挡住他试图往旁边溜过去的举动,好像压制般的,从上往下看着忍冬。
“我没醉。”杨煜撑墙的手改为直接搭在“唐远书”肩上,再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捏着他的下巴,令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自从那次落云楼初遇,我就对远书你一见倾心,如果硬要说我醉,那也是醉心于远书了。”杨煜深情的看着忍冬,一字一句的说。
假苏堂和真苏堂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听到这话后表情都在瞬间变得十分精彩,真苏堂憋笑憋的都要内伤了,随即摆正了姿势抱着胳膊准备欣赏眼前这一幕,伤痕累累的内心仿佛通过另一种形式获得了救赎。
暮禾神色古怪的看着苏堂,
“你说杨煜好的原来是……这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假苏堂的声音同时发出来,前者只是憋不住了低声笑起来,后者则是放声尖叫了。忍冬抓住杨煜到处乱摸的手,破罐子破摔的喊到:
“杨世子!那里有人!”
杨煜一听,转身看向忍冬指的方向喝到:“谁在那里?出来!”
苏堂怕杨煜弄的动静太大,就不放弃继续看好戏的打算了,捏着嗓子学了一声猫叫。忍冬一听,如蒙大赦,突然就扯着杨世子往假山内走,杨煜被他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弄的有些懵:
“远书你……”
“外头不方便,你我进去说。”
杨煜:“……”
杨世子表面不动声色,心想有戏,这是有戏啊。他道是远书公子不喜断袖之癖,原来是个怕羞的。现在又暗自后悔刚才借着酒劲冲动行事了,要是唐突了佳人可如何是好。
两人一走进假山,忍冬就将抓着杨煜的手一甩,杨煜立马反手握住他的胳膊:
“远书,你生气了?”
佳人自然是没有理他,他又凑近了些。
“可是怪我方才在大庭广众冒犯你了?你放心,我已经让手下走远了,这里黑灯瞎火的也没别人,远书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忍冬感觉嘴已经快到抽到眼皮上了,杨煜的脸在眼跟前晃,杨煜的声音在耳朵里突突突的跳,他猛的推开杨煜,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杨煜又是一愣:“远书你是在说我吗?我自然是想一直都看着你啊…”
苏堂实在是忍不住了,从角落里走出来清了清嗓子。
“咳…杨世子,你误会了,他说的是我。”
杨煜大吃一惊,在原地跳出了一个大鹏展翅。
“远…远书?”他又转身看向忍冬,“怎…怎么有两个远书?”
他说这话间,暮禾已经绕到了他身后,先是拿着剑鞘对着他脑袋比一比,随后想了想又换成手掌,向他的后脑勺挥去。
“还有两个杨煜呢。”
杨煜世子应声而倒,剩下两边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再异口同声的说到:
“你怎么在这里?!”
半响过后,暮禾卸了面具,并把杨小世子绑的严严实实,而化为本相的忍冬已经神情颓废的蹲到了地上,眼巴巴望着苏堂。
“……所以你发现自己没有去落云楼而是到了杨煜府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欣欣然的吃了顿菜,喝了点酒。”苏堂指着一旁倒地的杨煜说到。
忍冬:“既来之,则安之嘛。”
苏堂冷哼一声, “所以就一不小心喝多了,跟他吟诗作曲、把臂言欢到月朗风清、夜深露重?”
忍冬:“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所以当他说如此良辰美景岂能辜负,问你有何去处的时候……” 苏堂抱住了胳膊,修长的身形往假山石壁上一靠,斜睨着忍冬:
“你就把他带到了这儿?”
忍冬:“……”
他彻底没声了,屁股往地上一坐,大有一副苏堂再说一句,他就像三岁小孩耍赖般的架势。可此时此刻,苏堂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忍冬这个时候还不不忘光顾一下烟花之地,是盼着自己快点被吃干抹净么。
“走吧。”苏堂叹了口气,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杨煜,回首对暮禾说:
“发信号叫岑远过来,我跟傻儿子去救人,这里你一个人能搞定么?”
问出口苏堂就后悔了,想到自己刚才逞强的惨痛经历,现在还回头质疑他。暮禾没有说话,但看过来的眼神分明写满了“你说呢”。一旁的傻儿子觉得自己要对得起这份称呼,不解的问:
“救人?救谁?不是救树鱬么?你们还没得手吗?”
苏堂真是要气笑了:“当然是去救你的小红小翠小花小柳啊。”
忍冬:“啊!对…这里留不得了!我的小猫小鹿小思小娟!等我!我来救你们出来!”
说罢他仿佛实现了心中理想一般撒开了腿便往前院飞奔而去,嘴里大声喊着:
“姑娘们!都跟我走吧!我来带你们回家家家家家家…”
一个时辰后,城外一座平坦的山腹上。深夜的风掺夹着寒气,吹的旁边马车上的厚实布帘都啪啪作响。岑远坐在马车前头休整一会,暮禾斜靠在车驾上淡淡的看着眼前两个人。
靠近崖边的位置,那里可以见到西泰城的一处火光冲天,衬的苏堂和忍冬像站在一片橙红的晚霞里。苏堂破烂不堪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长发跟衣袂卷成飞扬的弧度,更加显现被单薄包裹下线条流畅的身体。他和忍冬并排而立的背影,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幅让人赏心悦目的画卷。
画卷里的人儿摇摇头:
“可惜了。”
忍冬跟着附和着:“是啊,太可惜了。”
苏堂:“那么大的一座宅子,一定费了很多心思吧。”
忍冬:“那么多的姑娘,以后都要无依无靠,四处流落了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叹了一口气,苏堂拍拍身旁人的肩膀:“今日委屈你了,揽芳阁没有了,今后为父一定给你买下个存芳阁、摘芳阁的,好让你将来来做阁主。”
忍冬刚想感激涕零的认祖归宗,表达等自己做了存芳阁、摘芳阁阁主后,一定让洗心革面、迷途知返,让苏堂早日抱上一大堆孙儿、好好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苏堂又开口了:
“毕竟你为了为父,差点儿就要献上自己的贞操…这让为父实在是感激涕零、老泪纵横…”
忍冬:“……”
苏堂:“想到如此孝顺的长子差点儿要远嫁地广人稀的世子府,终日黄沙洗面、一望无际,为父就仿佛心脉受损,肺腑撕裂般疼痛啊。”
忍冬:“……”
“要准备上路了。”暮禾一句话打断了即将兵戎相见的父子俩,伸手指了指马车后面。“还有,他怎么办?”原来后面还一直拴着一个拉车,现在已经被沿途的石子碰的破烂不堪,上面躺着的正是杨煜,
“你娘嘞!”忍冬看清是谁后原地跳了一跳,“你怎么把他给带过来了?”
暮禾也注意到了即将支零破碎的拉车,松开把杨煜固定在马车上的绳子,看了一眼,确认人没事才淡淡的道:“我怕还有他的人追过来,带着防身。”
方才他们带头和一群姑娘洗劫了自家的院子的时候,暮禾已经解决完揽芳阁的所有护卫和杨煜的手下了。忍冬看着风轻云淡的暮禾,再看着至今昏迷不醒的,还被一路磕磕碰碰拖来的杨煜世子抽了抽嘴角。
“……你该不是一激动把他的人都杀干净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小子才拉过来的吧?”
暮禾:“我为何激动?”
苏堂一听又乐了,慢悠悠的走过来,“因为他差点把忍冬……”
“停停停!扔这就行了,杨府肯定会派人来找的。”忍冬一把捂住了苏堂的嘴不想听他再说什么了,连拖带拉的把他塞进马车内,再一脚踹向前面正在打瞌睡的岑远“你进去吧,我来驾车,要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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