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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聂承笑家祖上传下来一个家规,凡聂家男子未成亲前不许夜出。
这个家规聂县令十分重视,从不允许聂承笑大晚上在外面游荡。
所以,当聂承笑听到两个要单独过夜时,心里慌得狠,急匆匆回去找王久想办法。
挡着嘴角在府里找了一圈,也不见王久的身影。听其他丫鬟说,是他爹把王久叫到书房了。
书房乃是聂县令的重地,就算是聂承笑也不能随便进去,他只好回房去等。
王久垂首跪在地上,不敢直视坐于主位的聂县令。
“少爷今早还是去了?”聂县令神情严肃,如同审问犯人一般。
王久心里一怕,头垂得更低,“是的,老爷。”
“送了多少钱?”
“五两银子。”王久小声回答,脑袋几乎贴在地上。
聂承笑花钱大手大脚,并不知道五两银子可以够普通人家过上小半年。
“五两银子?”聂县令心疼极了,怒极反笑,抚着胡须问道,“本官怎么记得少爷今早出门是带了十两银子。”
“老爷,小的不敢说谎,确实只有五两。”王久着急地连连磕头。
聂县令自然知道他不敢说谎,不过五两银子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冷笑一声说道,“王久,看在你一直服侍少爷的份上,今日交出十两银子,本官就不开堂审你。”
若是开堂会审,别说十两银子,就连他的命可能都得交代出去。
王久害怕的直发抖,还是想博些恩情,“老爷,五两银子是小的攒着娶媳妇......”
“拿本官的钱娶妻,王久你好大的胆子,今日不上刑看来你是不肯说真话了。”聂县令用力一拍桌案,和坐堂时一样冷酷威风。
到这个时候,王久不敢再争辩,颤抖着从怀中拿出两袋钱,各有五两。
聂县令仔细清点一番,确实是十两才满意笑起来,“好好服侍少爷,若是再有此事发生,本官就送你入牢狱。”
“多谢老爷,小的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少爷。”王久感激涕零的再次磕头。
出了书房,立刻有人叫他去聂承笑房里。王久摸着有些红肿的额头,笑着一路跑过去。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聂承笑在自己房间里,也不必掩饰,躺在靠椅里露出他肿起的嘴角。
王久一看,顾不得额头上的伤,连忙去找药膏,“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打伤您的?”
“一点小伤,不碍事......轻、轻点。”聂承笑疼得直抽气,瞥见王久头上的伤,“我爹罚你了?上点药吧。”
“少爷,小的没事。”王久给聂承笑上好药,才替自己抹药,“少爷您以后别往外送钱了,老爷要是知道又要生气。”
聂承笑听他这么说,才明白他爹把王久叫到书房的原因,当下点头答应。
眼看着天逐渐黑下来,想到那两人的事,聂承笑心里就极不舒服,悄声对王久说道,“我今晚要出门,天亮之前一定回来。”
王久被他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刷刷往下流,“老爷要是发现,会剥了小的皮。”
“你不说,我爹不会知道。”聂承笑很有信心。
“少爷,您一定要早点回来。”王久拗不过他,苦着脸答应,再三叮嘱道,“小的性命就在您身上了。”
吃过晚饭,聂承笑像以往一样先是在府内散步消食。等到时候差不多,悄悄从后门溜走。
他爹今天在忙一个案子,应该没空去管他。
天色黑得快,风又大,聂承笑裹紧衣服一路小跑。到了庄盛泽家门口,看到里面传来明亮的烛光,窗户上倒映出两个交织在一起的人影。
聂承笑心里一紧,大步跑过去敲门。他敲得又快又急,好像随时会破门而入。
“聂公子,深夜有何要事?”庄盛泽打开门,看到一张发白的脸,额上还带着汗珠。
“喝、酒......”聂承笑扶住门边,用力喘气,自发的一步一步挪进门。
不出意外的,对上施有为一张黑脸。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各自哼了一声。
“聂公子对于不请自来这套可真是熟悉?”
“喝的又不是你的酒,哪来这么多废话。”
庄盛泽看他们一言一语互不相让,从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放到桌上,“聂公子,请。”
“多谢庄公子。”聂承笑不客气的接过,给自己盛满酒,“在下敬你一杯。”
庄盛泽抬手与他碰杯,一旁的施有为不甘落下,也要敬酒。
两个人暗地里较劲,都要给庄盛泽敬酒。施有为先前就喝了不少,这会又是几杯下肚,脑子开始发昏,“盛泽,跟我走吧......我会......”
后面的话被聂承笑一巴掌拍下来,彻底没了声音。
“会什么......”庄盛泽喝得最多,好看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已经醉眼朦胧的模样,还是极力要端正坐姿。
聂承笑看他强撑的模样,夺过酒杯,在一旁虚扶着,“盛泽宝贝,你是我的,不许跟他走。”
“走......去哪?”庄盛泽唇齿不清的发问,身子一歪,倒在聂承笑怀里。
这一刻,聂承笑无比庆幸,他喝的不多。作为唯一清醒的人,他有义务照顾喝醉的人。
当然,仅限于他怀里的人。至于另一个,聂承笑往他身上扔了一床被子,免得他被冻死。
抱着庄盛泽走进卧室,聂承笑高兴的露出他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
把人放到床上,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他一直觉得男子留长发太过麻烦,现在看到庄盛泽一头青丝散落在床,有种凌乱绝艳的美丽,心脏猛得跳起来。慢慢俯下身子,一寸寸的靠近那抹嫣红。
“有为......”
即将亲到时,却听见他喜欢的人叫出别人的名字。
聂承笑苦笑一声,浑身的力气被抽空,跌落在地上。心脏处一阵一阵抽得疼,疼得他想哭。
“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聂承笑仰头,轻声问道。
“有为......”
聂承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去拿酒,回来的时候重新坐在床边自斟自饮。
一杯又一杯,直到壶底见空,聂承笑又站起身想去拿酒。才走两步,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床上的人。
庄盛泽睁开眼睛,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步伐平稳的走到聂承笑身边,只手就把一个成年男子提起来甩到床上。
“何为要叫你的名字?”
“盛泽宝贝......”
庄盛泽重新点上灯,打开窗望着茫茫夜色,清醒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
聂承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一向不好酒色,昨天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不记得。
“少爷,您醒了。”王久听到声响,端着一盆水进来,“昨夜可把小的吓坏了,您怎么醉倒在后门处?”
聂承笑只听到耳边翁嗡嗡地响,脑子混乱的无法思考。喝完醒酒茶才明白王久的意思,顿时惊讶不已,“我睡在我房里?不是应该在......”
“少爷,您可别吓小的。”王久被他一惊一乍的给吓到,担忧的说道,“您莫不是醉糊涂了,小的去给您请大夫。”
“等等,我没事。”聂承笑按住抽痛的额角,他应该是喝醉后自己走回来的。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压低声音向王久问道,“我爹昨夜没有发现吧。”
“老爷昨晚去李老家祝贺乔迁之喜,将近天亮才回来。”王久说道。
聂承笑顿时放心下来,洗了个澡除去一身酒味,做好一切也到了早饭时间。
今日餐桌上多了两人,年纪大是一位老者,白发白须,面容和善,精神气十足。年纪轻的则一身白衣,姿态风流。
“承笑,还不快过来见到李老。”聂县令看到聂承笑,假意薄怒,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
聂承笑忽然觉得他就是不洗澡,也没人能闻出身他上的酒味。这样想着,还是加快脚步走过去,躬身作礼说道,“晚辈见过李老。”
“令郎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将来定能有一番大作为。”李老虚扶了一把,笑着夸奖。
聂县令连连摆手叹气,眼底却是充满笑意,“小儿顽劣,以后还请李老多费心。”
“老朽愿尽绵薄之力。”李老说道,指着身后的青年给两人介绍,“这是老朽昔日的学生,姓庄名盛泽,一身才华可不比那立于朝廷的状元差。”
“李老的学生自然也是非一般人能比。”聂县令笑着奉承,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
这一顿饭,聂承笑全无胃口,耳边尽是官场上那一套互相夸奖的话,听得他脑袋疼。又不能不听,不然关键时刻都接不上话。
“老朽相信,以盛泽的学问教导令郎,定能为我们寿县添一个大状元。”
李老这话一出,聂县令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倒也没有多说,命人去准备一间卧房供新老师居住,聂承笑则负责带人熟悉府里的情况。
“庄公子,这里是上课的地方,离您住的位置很近,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聂承笑一一介绍。
当初想着庄盛泽教他,他就一定能学得进去。现在看着对方一脸冷色,他就会想起昨夜的话。
心如刀绞,哪里还有心思学习。
“多谢。”庄盛泽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都没有多看旁边的人一眼。
聂承笑突然觉得,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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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久和聂县令的对话大家看懂没
聂承笑给了老妇人十两银子 王久知道聂县令一定会要回这笔钱 而且还会要双倍 所以他就把十两银子分成两份 假装说只有五两 成功骗过聂县令 自己也没有损失一分钱 如果他说真话 他就得自己再掏十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