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途

作者:夙夜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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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个胡


      足有几十米宽的地下暗河水声淙淙,从水中冒头游到岸边出水跃至一块岩石上,季睦灵力运转蒸干身上的衣物,这才放开灵识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在确认自己目前没什么危险时,拉开系统地图提起灵力顺着岩壁上突起的石块沿着暗河逆流而上。一边走,他一边扒拉着地图旋转视角,看着从平面变成立体的图像里,哪怕因为探测距离过远而中间一片空白但是高出自己所在位置不少的红点点依旧在闪烁的时候,感到了一丝紧迫。
      把时间掰回三个时辰前。

      【警告:距离气运之子直线距离100里。】

      在连续不断的系统提示音中睁开双眼的季睦,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句标红加粗的句子。
      点选了信息确认,紧随其后自动弹出的地图界面上便显示出了一颗红点。嗯,因为超出了能够探测的范围,所以中间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白的,只是看对方的前进方向……
      蹙着眉头,季睦不再犹豫,拉大地图上自己所在的区域范围,里里外外抹掉自己全部的痕迹并用猎取灵兽时所得的东西将洞内里里外外伪装成一处被人修狩猎过的灵兽居所后,这才循着提示多刨了一侧的岩壁,将位于地面上,被整块岩石压住的窄小洞口暴露出来。
      说是洞口,其实更像是一处因年月变迁风化而形成的裂缝。
      攀着岩壁,从一开始身上的衣服时不时就要被钩挂,到无法触摸背面的岩壁,听到脚下传来的水声越来越大,不知下攀了多长时间的季睦在看到地图上显示的居住于洞窟里成群灵蝠靠近的红点时,果断松手并狠狠在岩壁上蹬了一脚使自己尽量远离了岩壁且加速向下落入水中——鲜红色的标识代表了对方有攻击的意图。
      不知道水中是否也有危险,灵力护体的季睦入水后立刻潜游了好一段距离,这才上了岸——水中的鱼类体型肥硕且没有视力,在地图上点了点表示这些鱼的暗黄点确认没有毒且口感鲜美后便被他顺手捞了不少。
      虽然他有控制方向,但是到底还是被暗流影响到了,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被气运之子追上了不少距离——普通的修士在灵修妖修占大笔的森林里的前进速度可没有这么离谱,不说路上可能碰到来自各方修士的袭击,灵草药矿还挖不挖了?!
      这般反倒像是,有明确的目的地。
      想到很可能被抄了个底朝天的百家,再联想参照自身的某个可能,嘴角抽了抽,季睦也不再耽搁,要是对方的目的地跟他撞一起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其它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季睦眼可能都不会眨一下,但是在修真界,功法这东西可是他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说其它,现在他可比对方早一步,所以对方哪怕是气运之子,他也断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另一边,云泷霜抽出一把灵剑,斩掉袭击他的灵兽后,就近找了个水源准备休整一晚,好缓解连日赶路身体升起的几分疲惫。
      取出源自百家被保存的十分完整的地图,云泷霜故作好奇:“师父,这张地图所指的信息是真的?”当然是真的,重生前的上一世,若非在师父的提示下依照地图前往封寒山脉,他也不会在一出了这方小世界后就……
      一声他人无法听见的轻笑在耳边响起:“当年之事我仅是有所耳闻,但是不论真假都值得一探。何况看百家所御术法及如此宝贝此图来看,应是真的。”
      “嗯,看距离已经不远了,今天先在此休整,明日便可前往此地。”
      这一世深入封寒山脉可比上一世还要来得更早,所以云泷霜对此行可是势在必得。

      看着地图上显示着停在一处他到过的水源边的红点和前方渐渐显露出的宫阙一角,季睦提起灵力加快了自己前进的速度。
      想来对方是要原地休整,那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只是,怎么映入眼帘的整个如同冰雕雪砌的宫殿,都是暗黄色的标点?
      难不成这座宫殿都有意识?
      那岂不是生了器灵?!
      思及此处,季睦勉强稳着面上的神色,心下里却连连倒抽着凉气。
      先前有提,修真者所炼制持有的器具由低到高分为法器、宝器、灵器、仙器及天生地养的灵□□物,不说天生地养自带BUFF的那类,被炼制出来能产生自我意识的器具,少说也得中上品阶的灵器才可能有,且不说炼制要耗费多少天材地宝,单是器成时落下的雷劫便将多少灵器生生劈成了宝器,加之器物启灵若没有所持者的精心蕴养及足够的机缘支撑,根本不可能生出意识。

      【通知:定位《氷璃鎏霜诀》残缺部分所在,演算成功,请依照路线前往。】

      看了看地图上标注的绿色路径,季睦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自己周身布下灵力防护后,踏入了宫殿的大门。
      瞬间,天地颠倒。
      稳住身形,季睦来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并感受到了左侧的亭台楼阁中散发而出的器具独有的灵力波动及右侧种植着不少放在外面绝对要引起争抢的灵植药草,抿了抿唇,跟着地图显示的路径,果断转身踏出了这方应属于后园的院门。
      绕行小半个时辰才行至正殿前,季睦脚步一顿,向着散发着蒙蒙药香的正殿,十分严肃地行了半个拜师礼:“百家已陨,遗脉来此,多有打扰。意寻功法,还望应允。”
      修真界中,相较于各类器具外物,任何功法各个宗门派系都捂得相当死,因为这是任何一门一宗扎根立派的基石。所以季睦是在赌,既然百家先人于此地获了机缘,那么不管因缘如何,想来也留有一半分情面,不然依照他通过系统看到的尽数为六阶往上走的阵法布置,那位先辈根本不可能自此地脱身而出,更逞论对方若是有意驱离或者阻止自己的意图,早就出手了。然而在他一进入此地时,却被送到了可以获取天材地宝的后园,足以证明两者之间的关系怕是匪浅。
      基于此,若他想获得完整的功法,势必要归属到对方所属的宗门下,而能够拿出天极功法的势力……
      此时,看他的周身及整座宫殿毫无变化,但是季睦依旧保持着不动。因为有着地图的标示,季睦可以清楚第看到以正殿为起点,眨眼便覆盖了他身体的蓝色光晕——是神识,然而他却没有丝毫感觉。唯一能有的解释,对方的修为、至少是神魂的等级,高出他太多。
      随着神识退去,季睦觉察到了一股轻轻的压力,他便顺着力度将这个未完的拜师礼行完并改了口:“多谢师尊。”
      站起身,偏头,正殿一侧的偏殿门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开了。
      没有过多犹豫,他走了进去,而正中的桌子上,摆得便是他寻找的功法。
      刚刚拿起玉简,还不等他将其贴在额头上,便感觉到他所在的建筑整个颤了颤。微微一愣,季睦脸色一变,一边将玉简按在额头上借助系统的扫描功能快速将功法刻录并分秒不差的传入识海,一边脚步匆匆的向外走——他早该注意的,若这里真的是当前世界为气运之子准备的金手指,被他摸走了这方世界的天道当真会没有反应吗?
      就在他前脚落在正殿前时,后脚整个宫殿就在不知何因而起的灵气躁动下肉眼可见的整体黯淡了下来。
      阵法接连被触动,手中的玉简在他堪堪刻录完毕内容后,就在季睦的额间彻底碎裂,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不知从何而起的重压狠狠地锤中。
      口中吐血,鼓动灵力缓解的季睦强撑着站立在原地抬起头,错眼间看到正殿门打开,三两抹白色的光晕携着剑气快若闪雷般直直撞入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力度传来,虽然五脏六腑都在光晕这一举措下宛若位移,但是借此力度和阵法同步传来的斥力,得其所助季睦整个人从原地倒飞而出。
      咬着舌尖,忍着周身的剧痛,季睦鼓动灵力在半空中扭转身形,给嘴里丢了两颗应急的丹药后落地狂奔,跑到水边后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毫不停留地顺着地下暗河的涌动远离了此处。

      至于气运之子……
      状似艰难实则驾轻就熟地破除地面上的阵法落入此地的云泷霜,看着眼前与记忆中相比暗淡了不知多少的宫阙,目瞪口呆。
      上一世他来到此地,同样是在师父的指点下破除了阵法,抹去了其中所留的器灵意识,之后又花费数年时间利用被他彻底炼化已然白纸一张的器灵的帮助,才将这座本已经摸到仙器边缘的上品灵器掌控。而此时他面前的宫阙,其上的阵法已经完全消失不说,品阶怕不是只能算个中品宝器。
      脸色猛然一变,云泷霜展开身法,在瀚老有些惊讶的注视下,直接扑向了宫阙后园的位置——那里可是有三样东西,不仅事关为师父制作身躯一事,更与今后离开此方世界戚戚相关!
      然而,这些贵重物品本就有与其主人心神相连的重重阵法相护,在灵气的暴动中,加上阵法主人的有意引爆,结果还用多说吗?
      果不其然,将整座宫阙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的云泷霜,除了拿到一堆因灵力灌注而生生提了一个大品阶的灵石外,得到的便是各种破铜烂铁、残花败柳,仅有的他自己可看得过眼的,便是作为宫阙中枢保存下来的一柄长剑。
      “这柄剑虽然与你属性不一,但是雷属也与你较为贴合,且是下品灵器,足够你使用到金丹期,到时寻些材料,为师可为你重新炼铸一下。”
      将整个宫阙收起,云泷霜到底压下了脸上有些难看的神色,闻言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下却也泛起了疑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本该十拿九稳的事情成了这样?
      难不成是他的重生导致了什么变化吗?但是以往的经历又告诉他从出生起的每一件事都不曾有过变化,而他只是借着先知先觉避免了很多事情并略施手段将其统统报复回去罢了。

      顺水而下了好一段距离后,季睦才谨慎地摸上了岸,放出灵识确定周身环境较为安稳并打出基础防护阵法后,这才背靠着湿泠泠的岩石坐了下来。
      目之所及里,一些苔藓植株散发着幽幽冷光,眯着眼适应了眼前昏暗的光线后,季睦抬手想要唤出系统。
      然而这次系统却没了反应。
      “……”
      该说还好在他没有把全部身家都压在系统上吗?
      不知道该是放松还是遗憾地叹口气,将藏在后背及裤腿内的储物袋翻了出来,季睦忍着快速将功法印入识海而造成的头疼,从中取出一些沁春花,翻出个小药鼎来生了火,取了点水放进去慢慢煎着。
      沁春花是一种修士间使用的较为常见的伤药辅药,单独拿出来可能没有主药那么强的药力及疗效,但是在防止伤势恶化上却有奇效,且药力最为温和不会伤身,还能内外兼用。
      喝掉药汤,调息平复体内的灵力,用布襟裹着温凉下来的药渣拉开胸口衣襟,在入目可见的腰腹处一片青紫红肿上敷好药包,季睦这才将目光放在造成他皮外伤的罪魁祸首上。
      一颗圆溜溜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圆珠,一块通体碧白的玉质腰牌,一件漆黑如墨的扳指。
      没有一个是与剑相关的。
      将圆珠和扳指收好,季睦摩挲着腰牌上古朴苍劲的“渊”字,细细回忆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很快就确认了剑气的来源——是珠子。
      压下猜测,没有再对那颗珠子动手动脚,季睦将造型古拙的腰牌收好,趁着药力未散运转灵力慢慢治疗着自己的内伤。
      将他震伤的对象,应该就是此世界的天道了——这可真够偏心的。
      好在并不记仇?
      调息一段时间便顺着水流向外潜游一段,多日下来却没碰到什么大危险,除了没了系统的季睦只能依靠自己的方向感。因为已是踏入修真一途的修士,倒是不惧饥饿,且水中多少都有些水生生物,辟谷丹也有储备。只是迷失在暗无天日的洞穴系统中,季睦不可避免地开始回想往日经历的种种,哪怕是原以为忘却的前世,慕然回首间却发现自己依旧是如数家珍。
      那些怨憎不甘,那些情愿遗憾,原以为放下的东西,实则一直都在。
      湿冷的风卷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异香,随着灵力的进出牢牢裹缠上在水边打坐的人。已经入定的季睦没有发现,与体内运转越来越滞涩的灵力相反,自己的脉搏极为不稳且越跳越快,向来平稳的脸色也涌上了一抹诡异的潮红。
      袖口的暗袋动了动,清脆的撞击声里,那颗圆溜溜不过小儿半大拳头的珠子从储物袋中滚落而出。先是像确定什么而晃晃悠悠饶着入定的人飞了两圈,随后宛若炮弹一般冲向了某个黑漆漆的洞口。
      不过盏茶功夫,异香倏然不见了。

      ——到底是天阶的功法。
      陷入由心而起的幻境却毫无自觉的季睦正躺在病床上,眷恋着亲友容貌的同时,脑海中明灭沉浮的字句始终点醒着他的神志。
      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系统出品的《神魂九炼》也有与其神秘来源相应的质量。
      闭上眼,耳畔是隐隐压抑的啜泣,逐字逐句将功法默念了一遍,默默收敛心神毫不心慌地运转着此时根本无法感觉到的灵力,季睦的嘴角拉出轻轻的浅笑。
      没了他,他们也会过得很好。
      ——因为彼此都明白,总有那么一天。
      而他,也会很好。
      所以,这一次,他走的从容。

      在接下来的似梦非梦中,季睦重走了今生,最后通过内视确保身体上的伤势已然尽复且体内霜珠也都随着灵力一同更为凝炼了几分后,这才结束入定。
      只是还没等他站稳,一颗携着几分血气的“不明飞行物”再次向他袭来。
      抬手结出一片冰墙将来物挡住,戒备的季睦定睛细瞧,摸了摸衣袖的暗袋发现确实空了后,这才撤去冰墙,将因为速度过快而猝不及防卡在其中的珠子放了出来。
      像是十分不满似的,珠子在季睦胸口撞了撞,并把身上沾染的腥臭血迹蹭的一干二净后,这才慢吞吞的自己钻回了口袋里。
      揉了揉被撞的地方,季睦本着好歹是自己救命恩人甚至是师尊的想法,一边施展了个简单的除尘诀将衣衫整理干净,一边将目光投向珠子回来的方向。
      抬脚进入低矮的洞窟,超出常人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一抹尚未散去的余香,微微有些犯晕的季睦及时封了嗅觉,明白自己先前怕是已经着了道。
      低头看向衣袖,季睦轻声道谢后,将原有的灵力防护又加厚了几分。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
      铺天盖地的蛇群源源不断,其中不乏有融合期的灵蛇。双掌拍合间凝出两柄冰剑,至多不过与家族中的弟子有过切磋的季睦只能仗着自己修为比蛇群高而依照基础剑法斩落这些蛇,然而这么耗下去显然不是个好办法。
      将两柄冰剑合二为一结成一柄长枪,运足灵力后季睦向洞穴深处的方向猛然刺出一枪,一手顺带将地面上散落的蛇尸一收后,脚步一沓便沿着打开了的路飞奔而出。
      终于,在他进入一方较为空旷的溶洞后,身后的蛇群没有再追来。然后,季睦在看清楚溶洞内的情形后便明白了原因。
      足有几十杖高的空间中岩壁怪石嶙峋,满布的微光苔藓映着从天顶上倒垂而下的钟乳石及冰凌透出了几分森寒,空间一侧最长的那一柱与地面上长年累月积攒而起的平台几乎触到了一起。平台下一簇簇黑到发紫可以看出是被什么碾压而过的花正奄奄一息,而环绕着平台的除了花以外,还有一条通体漆黑、头部较小、口部比较突出的蟒蛇。
      当然,较小只是相对于蛇本身而言,至少在季睦看来,这只蛇张开嘴一口把三个他吞了是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从蛇尸散发的威压来看,这条真·巨蟒应该已经结了妖丹。
      不过——
      看了看洞内一侧大片被霍害十分狼藉的碎石,季睦绕着走了走,果不其然在巨蟒七寸处看到了个还在流血的圆洞,这个大小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干的。
      沉默一下凝结出冰匕首,季睦狠狠的扎向蛇皮,却也只是留了个十分深的白印子:“……”
      过分的是,那个圆珠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来,此时整个珠子在季睦眼前发颤好像在嘲笑他一般。
      行吧,这只妖修怕不是个金丹后期。
      所以取出容器接上蛇血,自我安慰后向珠子耸耸肩的季睦拿出了小玉铲子,转而向已经奄奄一息的花下了毒手。
      魂言花,它们发出的花香就是先前导致自己陷入由心而生的幻境的罪魁祸首。高阶魂言花效力更强,所以魔门中就有不少人养殖拿来坑害目标。当然,正道人士也会养,因为魂言花的茎叶有很好的解毒效用,花香配上阵法也十分实用,所以季睦毫不手软连根不剩地将全部的魂言花都挖了个干净。回过头来继续换了个大罐子接蛇血,季睦终于将目光放在了被他刻意往后排的平台上。
      ——这里是他一路走来后觉察到的,灵力最为丰沛的地方。
      走近了,季睦:“……”
      不怪他无语,因为那颗珠子就在平台中央天然形成的石坑里……泡澡?并且还是牛奶浴。
      不过三两指深的不规则小“浴池”,在泡进去个珠子后也就留了巴掌大小的余裕,看了看慢慢变浅的水,季睦的目光落在了珠子上:“这个我能直接喝么?”
      距离如此之近便能更深切地体会到这一池白汤究竟蕴含了多少灵气,并不想上演爆体而亡的季睦只能求助了。
      珠子在池水里滚了滚,一小滴水珠颤颤巍巍逆着重力跑到了珠子顶。
      “谢谢。”季睦也没对这个量起异议,用冰结出个小勺子将这滴钟乳石水接过来的同时,给周身布下了简易的预警阵法。有珠子和蛇妖余威在,倒是不必再担心安全问题,所以席地而坐后便将冰勺送进了嘴里。
      珠子帮他分的量可谓是妙到毫巅——努力炼化着体内多一分就溢的澎湃灵力,季睦对这个珠子更是多了几分好奇,且不由得开始想东想西。
      珠子到底是不是器灵?
      是的话主人是谁?
      不是的话里面的人是不是仅有神魂存在?
      这个珠子本身的材质又是什么?
      看蛇妖伤口整齐的边沿,少说也该有……
      脑门上一痛,季睦睁开眼看看飘在眼前的珠子,再低头看看从体内溢出的几分灵气,乖乖闭眼收摄心神炼化灵气,不再想东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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