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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我哼哼两声:“哪天你没有讽刺我两句恐怕我还不适应。”
“抖s。”叶南宁说话混不吝。
“戏真多。”我揶揄他。
我拿起ipad打开微博,照着叶南宁的指示点开相应的热搜。
第一条:儿子认小三当妈
这条热搜除了标题比较毁三观,内容可以说是相当不起眼了,文字补充居多,有一条小视频但画面不清,拍视频的人距我们有一段距离,只有梦魇是全脸入镜,我和大婶都只有背影,大婶还替我挡了部分视线。这样的画质也就只有亲妈能看出来是谁了。
我浏览一下评论,网友一水儿的夸小哥哥长得好帅,可惜是个脑子不正常的。
还有人说是不是长得帅得人颅内构造与我们平常人都不同。
是我关注点不对还是网友关注点有问题?竟然只是关心男主角长相……
果然是个看脸的社会。
而第二条微博热搜,性质更类似于社会新闻,我和梦魇不是主角,但因为梦魇的表现也蹭到了一些版面。
评论区感人,在上条热搜被骂成bushit,这条热搜又被夸得让人飘忽以为自己可以和太阳肩并肩。
只有为数不多的网友真相了:只有我觉得见义勇为的这对小情侣跟儿子认小三为妈的主角很像吗?
有人回复:你不是一个人。
我一边刷一边跟叶南宁胡扯:“你小子眼神够犀利啊,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
叶南宁沉默了会儿,慢慢道:“阿忆,不是我发现的,是你妈。”
我妈!真的只有亲妈才能认出谁是谁来……
她整天都关注些什么鬼?
“……她最近很闲么?”
“我听我妈说她们最近打算出去旅游。”
看来真的很闲。
“她怕你看到误会,所以给你打预防针?”我问。
名义上叶南宁是我男朋友,虽然只是我俩为了应付双方家长想出的一劳永逸的招数。
“大约是的。”叶南宁无可奈何地叹气:“阿忆,你跟那个人谈得怎么样?看微博照片感觉很热闹。”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如果直接跟他说梦魇是我的梦,他会相信吗?想起早上我还跟他调侃梦魇是神经病,跟他说实话只怕他也会当我神志不清。
我支吾两声:“啊,他啊,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认识他,只不过忘了。”
叶南宁哦了一声,显然不信。
我说:“南宁,你帮我查一个叫燕邢的人。”
“燕邢?”叶南宁提高语调:“哪个燕邢?信息具体点。”
“这么大惊小怪干嘛?燕邢很有名吗?”
“我挂了电话,给你发语音。”
我再刷微博,那条小三的热搜凭空消失了。
不确信地刷新,奇了怪了,竟然没了。
叶南宁发来微信消息:“燕邢是燕氏集团的公子,小时候与我们是校友,十年前他出国,就再也没见过他。不过……”
语音断掉。
我说:“不过什么?快说,别吊胃口。”
“他前段时间回国了,但人很低调,圈子里还没人见过他。听说他父母正在闹离婚,因为小三,你也知道这个圈子,找小三玩玩很正常,一般都不会久,更不会闹到离婚的地步,毕竟双方牵扯太多利益,像燕家这样闹得沸沸扬扬的,还真是……”
语音再次断掉。
还没等我催,他又发来:“真是一言难尽。”
我也明白,名利场上是非多,各集团通过联姻来巩固彼此地位,情情爱爱爱在利益面前都不算什么。
“你在微博上看到那个中年女人了吧,她是不是就是燕夫人?”
“是。”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热搜会被撤。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出了这么大绯闻,夫人、儿子、‘小三’都牵涉其中,足以勾起吃瓜群众的拳拳八卦之心。
“你身边的人……是燕邢?”
“是。”
我试图动了动腿和胳膊,上完药痛感减轻很多,把手机和ipad放到一边,穿上鞋走到客厅。
梦魇在看《熊熊乐园》。
我:“……”
光头强在追熊二:“小熊熊,快把泡菜还给我。”
梦魇手指轻点桌面,笑容清浅。
我坐到沙发上,关掉电视,他耷拉下脸:“我还没看完呢。”
我无视他的脸色。从老妈打电话给叶南宁旁敲侧击到热搜被撤再到叶南宁给我介绍燕氏集团董事长家长里短的小道消息,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揉了揉太阳穴,这梦魇身份尴尬,留也不是,送走也不是。
“你惹了大祸。”我说。
他问:“发生什么事?”
“你可知道你附身的这个人的身份?”
他摇头:“不知道。”
我:“……”
好吧,跟他拽什么文咬什么字。
“他是我们这一个大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看他不太明白:“就是家里权势很大,而且他儿子是他家的皇太子,地位尊贵,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
梦魇低头沉思,我以为他听懂了,谁知他冷淡地说:“关我什么事。”
我简直要呕血。
“你占了人家的身体啊,难道不该负起这个身体的责任?”
“该负责任的人已经死了,我是我,他是他,我为什么要替别人负责?”
我竟无言以对。
“随你。”
我赌气不再言语,一瘸一拐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橙汁,拖着一条腿踱回卧室,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我解锁,叶南宁发来一条消息:
“刚得到消息,路远琛曾与燕邢是好友,只是后来决裂了。你从路远琛那里认识燕邢?”
我从来没听路远琛提起过燕邢,想来我与路远琛相识不到十年,而燕邢十年前便已出国,或许早在我和他认识之前,他俩便已闹掰,因而从未在我面前提及。
可是这哪能跟叶南宁说,只好默认他的猜测。
据闻原邢氏集团掌门人只有邢大小姐也就是燕夫人一个独女,邢大小姐结婚后,邢氏便与燕氏合并为燕氏集团。两个合并的财团,内部管理人员一直面和心不和,而邢大小姐却不再过问集团事物,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想起上午那个穿着光鲜的女人,明明尽是疲惫之态,仍强撑起威严,如强弩之末。
我喝了口橙汁,这种豪门狗血事件我自小耳濡目染,倒也见怪不怪。
只是燕氏集团只有燕邢这一个继承人,据梦魇说,他附身有几天了,这个圈子说大不大,那么,继承人丢失为什么没有听到寻找的消息?
而看今天燕夫人的态度,对儿子不像漠不关心的样子,我和梦魇不过临时起意去了那家川菜馆,她竟能找到那里,还声称燕邢认小三作母亲。
我如芒在背。拉开窗帘,我家巷口停了两辆黑色汽车,车牌号仅末尾号不同。
被包围了呢。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梦魇的?
从燕夫人匆忙地到川菜馆,并且不知道我的身份来看,他们发现地并不早。
还有小三的身份也疑点重重。
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那个小三与燕邢关系不同寻常?所以燕氏父子将她保护得很好,以至于燕夫人会将我错认为她。
我被自己的猜测逗笑,如果真是这样,亦如燕夫人所说,燕邢私下称小三为妈,那这燕邢还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奇葩。
梦魇敲门:“我进了。”
我拉好窗帘,梦魇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煮鸡蛋:“我看电视上说热鸡蛋能消肿,拿进来试试。”
我接过他送来的鸡蛋放到红肿的胳膊上来回转动。
“我保不了你了。”我实话实说。
和燕氏集团争他家太子,我还真没这个底气。
梦魇了然:“我明白。大婶的情绪越来越悲愤,能感受到她就在附近。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我好奇地问他:“你会怎么办?”
燕家家大业大,内里水深,不是谁牵连进去都能独善其身。
“去燕家会会。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再换个躯壳。”他诡异一笑:“今天早上来接你那小子就很不错,肉质白嫩,质地均匀……”
我怒目而视:“你要是敢打叶南宁的主意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肉质白嫩,质地均匀……你以为你在吃鸡。
梦魇把我敷过的鸡蛋换下,一把捏开:“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不会动他,”他吃了口鸡蛋,咂咂嘴:“这味道一般,搞不懂你们人类为什么会喜欢吃动物的卵。”
“你真的还能在脱离这副躯壳后再附身到其他躯壳身上吗?会不会就随着躯壳而消亡?”我脑洞大开。
他突然被鸡蛋噎住,咳咳涨红了脸,抓起我放到桌上的橙汁不管三七二十一牛饮几口。
平复之后,他讷讷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我:“……”
不清楚就敢随便乱说,果然不是人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我把鸡蛋放到一边,手空了,不自在地摸摸下巴:“那个……你说过我们不能离开彼此,否则都会有生命危险,真的假的?”
梦魇:“应该是真的。”
应该……
我说:“那就是有可能是假的?”
梦魇艰难地同意。
我心里一喜。
他说:“失去我的你将是残缺的你,你从此只剩下活在阳光下的你,深夜里的你如白纸一张。”
那又怎么样,黑暗的自己,who care?
“道家讲究阴阳调和,你阳气虚旺,阴气不足,迟早要出事。”梦魇正儿八经。
……你不就是最大的‘事’。
我只听过女主阴,男主阳,梦魇的这番鬼扯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不在乎地点头,管它晚上会怎样,反正一觉睡去谁还操心阴不阴阳不阳,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这瘟神给送走。更何况我根本不信阴啊阳的。
“我劝你最好乖乖待在这个躯壳里,别总想着大不了换幅躯壳,万一你直接烟消云散了,这就不值当了,还有,到了燕家,记得老老实实,别做出格的事。”虽然为即将摆脱他而欢喜,但一想到他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我知道了。”他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沉重哀怨。
窗帘再次被拉开,我指着巷口的那两辆车:“他们在那里等你。”
“能不能送我样东西?”他说。
“什么东西?”我问。
“你的一缕头发。”
我:“……”
execuse me???
他开口解释:“我对感受别人的情绪没什么兴趣,喜怒哀乐,爱恨嗔怨,人类感情不过如此,只有你的身体发肤才能帮我抵制外来情绪的侵袭。”
既然以后不会再见面,我就满足他的心愿,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剪了一细缕头发。
我依依不舍地把头发给他:“你收好,不会有下次了。”
剪我一缕头发,痛苦程度不亚于抽我一升血。
“你保重。”
他拿着头发走了,临走还不忘揣走我敷过的另一个鸡蛋。
不是说难吃么……
我站在窗前看着他慢慢走向黑色轿车,那货连一次头都没回。
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就在梦魇的事过去,我悠闲没几天,老妈临时决定不去旅游了,要和我同住几天。
我十分不情愿。一个人懒散惯了,突然有人来管束自己,还真不习惯,尤其老妈还是个事儿妈。
她是晚上的飞机,我约了叶南宁一起去机场接她。
我们刚到机场,一位头上戴着贝雷帽,架着黑色墨镜,穿着红色波西米亚碎花长裙的女士冲我们欢快地招手。
我问叶南宁:“那个女人你看是不是……”
叶南宁回应:“你没看错。”
我的亲妈……您穿的可真招摇,是怕许久不见,你家闺女不认识你么……
“honey~”
“宝贝~”
老妈给我俩一人一个巨大的拥抱,深刻展现了公平公正的宣言。
“程妈今天可真漂亮,这是为度假准备的装扮吗?”叶南宁一边开车一边违心地夸赞。
也只有他能说出这么言不由衷地话来,我扶额,什么时候老妈能够低调一点,我才能打心底里赞美她。
“是啊,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出行,谁知道最近海南刮台风,这风刮的也太不是时候,不过能来看看你们我也开心得很。”
到家已经深夜,叶南宁把行李拎进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就那一会儿功夫,老妈已跟他商量好第二天去哪吃西餐。
一大把年纪的人,精力真是旺盛。
叶南宁前脚刚离开,老妈后脚把我按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我:“老实交代,你跟燕氏集团的公子到底有什么猫腻?”
“你不跟风认为我是小三?”
老妈切了声:“就燕氏集团那老头,配我女儿给他当小三么?比得上我们南宁吗?”说完觉得不对,赶紧改口:“我女儿心高气傲,哪会给人当小三,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所以只能是跟他家公子有关。”
我面不改色地扯谎:“萍水相逢,坐一起吃顿饭。”
“真的?”老妈怀疑。
我坚定地点头。
老妈嘘了口气:“那就好,对了,有水吗?我口渴了。”
我起身给她拿了瓶纯净水。
她拧着瓶盖,忽然眉头一挑,像想起什么似的:“你以后少跟燕家那孩子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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