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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陪你去皇城?”狐狸皱起了眉头。
顾久杳点了点头:“这是我母后信中交待的事,除了让我立马下山赶赴皇城去见她,还要带一个有修为的信得过的妖怪过去。我虽不知是何事,但也知道母后自有她的计较。”
说完她又补充道:“事成之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就是……”
“就是要我的命,也行!”顾久杳咬了咬唇,似乎是下了老大的决心。好像要她一条命真有什么用似的。
狐狸愣了愣,墨玉般的眸子浮上了一层阴影,好像想起来什么很久远的事。
顾久杳也不打扰他,只攥着茶杯,静静地看着杯中水。
良久,狐狸才开口道:“这些,是我所能知道的全部?还是……”后面这话他没说,只是默默盯着顾久杳。
“是我所知道的全部。”顾久杳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交给狐狸。
狐狸也不多话,接过信纸展开来,上面是几行很娟秀的字,话并不多,但能看得出写信之人的急切,他心一沉,果然……
“怎么了,狐狸?”顾久杳觉得他不对劲。
“没怎么。”狐狸将信纸递还给她,摇着扇子道:“只是觉得你很好骗,你就不怕我利用你?我们认识一天不到,甚至比这傻小子还要短。”
无辜被狐狸扯上的柳垂翻了个白眼。
“我也不知道。”她笑道:“可我母后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耽误了太久,更何况,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至少不是个坏妖怪。”
“傻丫头,妖怪从来也不是能一眼望到底的,也许上一秒还是笑的,下一秒就能将你煮了炖汤喝。”狐狸故意做出凶恶的样子。
“而且,你手上那本东西,着实是个祸害。”
“我知道。”顾久杳垂下眼,起身放下茶杯:“先告辞了。”
“怎么不多坐会?”
顾久杳回头,说这话的却不是狐狸,而是刚端着一碟点心过来的柳垂。
“既然你们并无此意,那我也不强求,我赶时间。”顾久杳连头也不回了,径直朝门外走去。
“哎。”柳垂放下盘子急道:“有话好说啊。”
“有什么话好说?”狐狸打了个哈欠:“更深露中,好走不送。”
“你!”顾久杳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看着他。
“要装也不装得像一点。”狐狸翻了个白眼:“又不及格。”
顾久杳气得一张脸通红,刚要说些什么,就见那只气人的狐狸风骚地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朝里走:“还站着干什么,今日好睡,明早赶路。”
顾久杳愣住了。
“你同意了?”
“我可不是为了你。”狐狸边走边说:“像你这副蠢样子,我不好好教教你,《白泽图》迟早落到别人手里,我狐妖一族也是记录在书的,届时岂不是要跟着你一起遭殃。”
他说到最后,刚好走到门里边,没过一会儿又探出半个头来,对着顾久杳抛了个桃花眼道:“对了,我不叫狐狸,我有名字,叫玄辞。还有,门的钱别忘了赔上,柳垂你这小子收账不准吃里扒外的。”
随后门‘砰’地一声被关掉了,隔了顾久杳的目光和柳垂一脸的震惊。
顾久杳良久才回过神来,冲柳垂拱了拱手,说了声‘告辞’便要走。
柳垂又‘哎’了一声。
顾久杳见他那副急急的样子,还以为她要欠钱不还,于是连忙解释道:“今日走的急,身上未带银两,我明日再来还。”
柳垂愣了愣,然后笑道:“姑娘误会了,我是说夜已深,独自行路不安全,不如在小店暂住一晚?不瞒你说……”他有点不大好意思:“这里住宿的生意不大好,还剩了不少房间,横竖空着也是空着。”
他本以为顾久杳会推辞几句,他连再劝她的说辞都想好了,哪知前一秒还嚷嚷着要走的人,后一秒就欢欢喜喜地答应了,连路都用不着引,就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外面着实有些黑,连夜风都吹得人直发毛。她生怕那掉钱眼的狐狸精知道后会把她撵出去,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楼。
玄辞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嘴里还叼了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狗尾巴草,悠哉悠哉地听着有人上楼的声音。
还真是……和那个傻瓜一样呢。
明明有可以控制和要挟妖怪的东西,却从不使用,偏偏喜欢耍些人类的小伎俩想让他就范。
“罢了罢了。”他气恼地翻了个身:“谁让我欠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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