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疑案-展昭同人

作者:夕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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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展昭飞奔回花厅,却见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秉烛夜谈,一切安好,正自诧异,突然听见刚刚离开的西边仵作房传来呼喊,“来人啊,失火了!”转身一看,西边一片冲天火光,当下飞身而去,去到近前,只见整个西苑三进院落全被烈火吞噬,数个衙役浑身烟灰拿水桶泼水,不过是杯水车薪,这才知道那人调虎离山并不是要伤害包大人而是要焚毁这里的尸体,其间必有重大秘密。正自沉思,突然听见人大呼,”快拦住他!“头顶风声略过,一个黑影箭一样向火场飞去,依稀就是刚刚安置下的萧三,转眼就落入烈焰之中,不容展昭多想已随着萧三飞入火场。一入火场只见满眼烟火,几乎不能睁眼,周边热浪袭来,如同要将人生生撕开一般,那萧三却如同疯了一般直管向那房中冲去,刚拉开那房门,突然一团火焰喷出,立刻将他瘦小的身子掀倒在地,那萧三不管不顾,爬起来又要冲进去,展昭已抓住他的胳膊,“快随我出去!”那萧三如同疯了一般,拼命挣扎,突然又是一股气浪,一根熊熊燃烧的廊柱当头落下,展昭将那萧三护在身前回身就地一滚,堪堪避开,突然看见金无机一身是火地冲了进来,“小三在哪里?”看见他怀里的萧三大大舒了一口气,两人眼看退路已被火焰封死,怀中萧三如同状如疯癫仍要冲入火中,当下在他颈后一切将其打晕护在怀中,自那火墙之中突围而出。冲出火海,当即有捕快衙役用湿被将他们身上火苗扑灭,展昭解开怀中萧三穴道,只见他一双大眼茫然呆滞,只痴痴瞧着那火场,突然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喊,“爹!”扑地厥倒在地,金无机连忙与其推血过宫,良久萧三悠悠转醒,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火场看,展昭回头只见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已在身后等候,公孙先生俯身,“萧三公子安好?展护卫与金先生且随我去疗伤,这不是一般的火,怕是有热毒。”随即伸手去按萧三的脉,没料那萧三看似痴呆,此刻却回过神来,簌地缩回了手,“不劳先生!”随即自怀中掏了一个小瓶,倒了几颗淡碧色的药丸,递与展昭,见展昭略有迟疑,当下吞服了一颗,展昭看他漆黑小脸上一双大眼明澄如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绝不似使诈,当下自他手中取了一颗吞下,只觉那颗药丸入口即化,舌尖冰凉微苦,丹田已是一片清凉,知是极名贵的清凉药物,当下道谢,“多谢萧公子的药!”那萧三已转头看那火场,听他说话转过脸来,极认真地瞧他,一揖倒地,“大人救了萧三,大恩不言谢,萧三日后必有重报,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展昭不料他纤弱少年又乍逢惨变,竟然有如此豪气,不觉刮目相看,只是此刻纷乱,不能细表,转身对着包大人一揖,“大人与公孙先生且回花厅休息,属下归置了这里就去复命。”
      包大人眉头紧锁,“那逃跑之黑衣人如何了?“
      “有白护卫在,必定不会教他逃脱!”展昭嘴里这样说,心下却是突突一跳,白玉堂追去了这么久却没有回转,极不正常,又觉白玉堂为人机敏武功又高,断乎不会有什么意外,“属下这就去传他与大人回话!”言讫也不管身上灼伤,飞身向白玉堂他们的方向寻去。
      包大人不放心,当即命张龙赵虎带着一干衙役随后跟上。
      寻了十数个院落,方发现白玉堂晕倒在当地,身下还压着那个黑衣人,却是口吐黑血,死去多时。扶起白玉堂,却见他面目浮肿,眉间青暗,显然是中了剧毒,悠悠醒来,见是展昭,咧嘴一笑,突然扬起手中长刀,眼瞧着地上的黑衣人挥刀就向自己的左臂斩去,“嘿,爷我一只手仍然是顶天立地的锦毛鼠!”
      展昭眼明手快用剑鞘挡开那刀,只这样一撞,白玉堂气息反噬,一口黑血吐出,又晕了过去,张龙赵虎循声而来,连忙上来搀扶,展昭低声喝止,“都别动,他身上有毒!”说罢,已伸手扯下衣襟下摆把自己扶白玉堂的左手扎住,沉声,“去请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原正与火灾中受伤的衙役诊脉,听闻两大护卫中毒,连忙收拾了针炙药物赶到后宅,只见展昭盘腿坐在一张长榻上,头顶云雾氤氲,脸上汗流如注,左手摊在一旁,泛出淡淡青紫之色,而白玉堂卧于床上,只露出一张青紫浮肿的面孔出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好厉害的毒药,包大人尾随而来,“公孙先生,情况如何?”
      公孙先生正要与白玉堂诊脉,展昭突然睁开眼睛,“切不可碰他皮肤!”公孙先生闻眼一凛,当下取出一方白巾覆在白玉堂的腕上,低头诊脉,良久放开白玉堂的手,抬头看着包大人,面色惨白,展昭从榻上立起,“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微微摇头,看向展昭仍然青紫的左手,“展护卫,且坐下,让我。。。。。。。”展昭将手缩回身后,“白护卫他当真没有救了吗?”
      公孙先生黯然低头,突然想起萧三赠药于展昭,猛然抬头来,“如今不妨叫那萧三公子来看看!”此人家中经营西南药物多年,说不得有什么奇药或者是医术能救白玉堂一命,话音未落,展昭人已不见,公孙先生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的白玉堂,与包大人对视一眼,慨然一叹!
      转眼间,展昭已拉着萧三冲进了房内,那萧三被他拉扯得跌跌撞撞,一入房内不禁皱了眉头掩鼻,“快推开窗户,你们站远些去取冰片服下。“他身后金无机见白玉堂卧于床上,冲近一看,已是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是他做的!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萧三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包裹打开,取出一副透明的纤巧手套,又以白布蒙面,先是与白玉堂诊了脉,又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来,在白玉堂青紫肿胀的左臂上划了一个十字口,奇在那伤口裂得如同小儿口,却不流血,待那萧三将好大一团白色云雾样的物事塞在那伤口之上,方见那青色的毒液被慢慢吸入了那云雾样的物事中,萧三回头吩咐,“天山雪莲二钱,乌金子三两,冰片二钱,金银花,石榴籽若干,若有白虎霜更好,速速熬成汤来,放温了与他服下。”说话间,手中刀闪,已是在白玉堂手背上又开了一个小口,此处却是血口,只见黑血点点滴滴而下,粘滞如浆!金无机在一旁远远看着,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直到那差役将煮好的药汤流水价地送上来,白玉堂不知灌了多少药汤,那伤口中的黑血方自渐渐转稀,渐渐透出红色来,再看拿云雾状的物事已黑如墨炭,白玉堂虽然面色惨白如纸,眉宇间却渐渐不见那青黑之色。金无机长长吐了一口气,呼唤“小三,白五爷若好些了,你就过来歇歇!”
      萧三闻言收了手里的针,转身出屋,步法已有些踉跄,人刚出屋,就俯身一阵大呕,抢了仆役手中的汤药大喝了两口,方自回过劲来,远远将那碗抛开,萧三丢了手套,自怀中掏出药丸来吃,展昭一直强忍着运功疗毒,此刻见他出来支撑着起身,问,“白护卫他不会有事吧?”
      萧三抬头看他,大惊失色,“你怎么也中毒了?”
      展昭此刻也觉得眩晕欲倒,强撑着,“我尚能撑得住!”
      萧三惊叫,“这毒岂是能撑的?怎么办?怎么办?佛云珠还在白五爷的手臂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原就瞧着展昭着急,此刻听萧三这样一叫,都站起身来,“萧公子可有办法?”
      那萧三根本顾不得理睬别人,径自把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瓶瓶罐罐倒了不知多少药丸出来,只管往展昭嘴边喂,展昭被他按住肩头,刚一开口就觉一阵异香扑鼻,满满一口药丸已塞了进口,偏那萧三的掌心极嫩,摩挲得他的嘴唇痒痒的,他端庄稳重的一个人被人当众这样喂食,不由得尴尬,看萧三又是一把药丸送到嘴边,连忙接了下来,“展某自己来就好!”萧三愣在当地,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倾在他掌心,“这个灵犀丸味道很怪,千万不可吐出来。”
      展昭依言将那药丸吞入口中,萧三已转身吩咐差役,取那药汤来,再加绿豆,没过他的手臂,隔水熬煮,就是七分热,过了就加冷水,我去取那佛云珠出来。“话音未落,人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回了病房。
      公孙先生与包大人对视一眼,面色都平稳了一些。
      直忙到天明,方把展昭和白玉堂安置妥当,这一夜惊险竟然让开封府两大名侠都遭了毒手,而却连对手一点线索也不知道,包大人处理完衙物回来,路上犹自沉思,只觉得自己入仕以来,此案最为诡异。
      刚回到后衙,却看见公孙先生与展昭正在等他,那展昭面色苍白如纸,口唇亦有些青紫,不由得心底一热,“展护卫如何这般不顾及自己身体?”
      展昭颔首以礼,“属下不碍的,昨晚之事过于诡异,还请大人示下。”
      包大人低头沉思,昨日白玉堂舍命擒下的那名黑衣人在他获救之前就咬碎口中的毒丸自尽了,如今可谓一丝线索也无,这边公孙先生已经开口,“大人记不记得,金无机看见白护卫中毒之后说的什么?”
      包大人已经想起那金无机说的是,“我就知道是他做的!”神色激愤,像是已经知道那下毒之人,如今倒只能依靠他来道出此中渊源。
      “那金无机现在何处?”
      这边张龙赵虎已是面有腆色,“属下无能,昨日一时不查,竟然让他跑了。”送上一封书信,“这是他留在房门口的。”
      包大人正要打开,展昭已抢先接了过来,“大人,小心!还是属下来。”当下闭气凝神,拔剑一挑,那信封飞起,左手手指在那信封上隔着衣袖一弹,一纸白娟已飘然弹出,随着他袖风飞展,轻轻巧巧地落在包大人面前的桌上。
      包大人俯身观看,那白娟之上寥寥数语, “包大人并开封府诸兄,下毒者泰州虬龙门,金无机必杀之为白兄报仇。萧三拜托诸位。金无机顿首。” 虽然形色匆匆,却是笔力苍遒,当真字如其人。
      包大人长嘘一口气,“展护卫,这虬龙门是何帮派?”
      展昭皱眉,“属下当年行走江湖之时曾听人说过,似乎是神农帮的一个分支,有豢养毒物的功夫,并不入流。只是属下昨日见那人与白五爷交手,功夫似乎是崆峒一派居多,没有十数年的苦功不成,似乎不像是虬龙门的手笔。”
      “如此说来,这虬龙门背后另有背景?”包大人皱眉沉思,“那金无机此去可有风险?”
      展昭摇头,“那金无机少年成名,如今十余年,并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只不过他与白护卫义气深重,又未见过那刺客身手,怕是难免莽撞。属下想随金无机到泰州一探。”
      “不可,展护卫昨日刚中剧毒,绝不可再犯风险。”这回说话的是公孙先生,包大人也摇头否定,“展护卫绝不可勉强。”展昭起身还要辩驳,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来,“我金无机哥走了?他留了话给我没?”却是那萧三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见桌上的白娟立刻抢到手里,略一看就大叫糟糕,“坏了,坏了!金无机哥以为是虬龙帮跑到泰州去了!”
      “萧公子以为昨日下毒那人不是虬龙门的?”公孙先生低头询问。
      “不是,他们哪里有这等手段!”那萧三惶急地跺脚,“虽然都是七蛇散,所选蛇种,下毒的比例,都不一样,还有下毒的手法,是将蛇毒炼入西域火油精中,混合烈酒使以麝香、桂花覆盖味道,此毒极烈,就是不直接接触也能挥发至空中,我昨日给白五爷救治此刻眼睛仍看不清东西,耳朵也听不清楚,若不是也不会四哥走了我都不知道!”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没料到这毒这样厉害,不禁面面相觑,旁边展昭已然起身,“如此看来,属下去将金无机追回来。”
      “我也去!”萧三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确实红得如同兔子一般。展昭提起随身宝剑,“不必,萧公子不可离开开封府一步。”话音未落,也不见怎么举步,人已在回廊尽处。萧三还要追出去,却被张龙赵虎拦住,“萧公子还是等在府中吧!”
      包大人扬声,“王朝马汉,你们随展护卫去!”
      王朝马汉早等他这一声,当即拔脚就追,随展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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