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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捉虫)
“到了。”袁博裕把车停在一座房子前。
这是是位于市南边的一座三层小楼,外面刷着淡黄色的涂料,因为修建的时间早,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有些地方的颜色早已脱落,只剩下白色的内里。院子不大,用栏栅堪堪围住一圈,顾乘风的外公就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草树木,但是由于处在冬天,花朵枯萎,树叶凋零,显得有些寂寥。唯有那四季常青的香樟树仍然散发着蓬勃的绿色,生机勃勃地长着。
顾乘风跟在袁博裕后面进到院子里,屋里的人听到车的响声,早已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迎接。
最先出来的是顾乘风的外婆,后面跟着顾乘风的大舅一家,只见一个银发老太太率先冲出来,走到顾乘风跟前,拉着他左看看又看看,心疼地说:“怎么又瘦了,看看这脸,下巴都变尖了,到底在家吃饭没啊?”
顾乘风赶紧扶住他外婆,他小时候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和他外公外婆的关系很亲厚,他外婆年轻时家里让缠小脚,现在年纪大了,走路就不轻松,然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道:“肯定吃了,其实没瘦,您看看我肌肉。”说着就要把袖子拉上去。
“好了好了,赶紧回来吧,站在外面不冷吗?”顾乘风外公这时候适当发话了,他站在门口的阶梯上,头发花白,手背在后面,老花镜用细线绑着,挂在胸前,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们。
“是啊咱们进去,外面太冷了。”顾乘风外婆说。
“走吧,我扶您。”顾乘风说完用手拉住她胳膊,走在她左身侧,然后对旁边的袁博容,薛柒说:“大舅好,舅妈好。”
“你也好,长高不少。”袁博容用手摸了摸顾乘风的头,感叹到。
“还行。”顾乘风被摸头有些不自在,但是看到是他大舅,就忍住错开的念头。
“圆圆没来?”顾乘风四下找了一圈,没有看见自己的表妹,便问道。
“来了,在里面等呢。”这时走在旁边的薛柒说到。
圆圆是袁博容与薛柒的闺女,大名袁润珂,因为长的白白胖胖的,小名就叫圆圆。袁博容与薛柒结婚多年,两人都醉心工作,一直没有要孩子的想法,直到两人快四十,眼看父母一天老一天,抱孙子的想法也越浓,但是顾及着他们,也没有催,加上两个人的年纪也大了,高龄产妇不安全,对孩子也不好,就生出了要孩子的想法,后来就有了圆圆。
圆圆从小就特别粘顾乘风这个表哥,虽然两人见面机会不多,但是每次顾乘风来江云,都会给她带礼物,也会带她出去玩,感情可谓深厚。顾乘风也很疼他这个表妹,圆圆是唯一一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再加上他们这一代除了他大爹的一个闺女,生的都是男孩,自然就格外疼她。
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噔噔噔地跑步声,“表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然后一个扎着两个侧马尾的小女孩出现在门口,顾乘风快步迎上去,抱起那个小孩子,说到:“圆圆呐,你是不是又胖了。”
“啊,但妈妈说想要长高高,就要多吃点。”圆圆有些不好意思说,“是不是真的很重啊,要不要放我下来?”
顾乘风听着圆圆的软声软语,离家的惆怅,对父母的怨恨,几日来凝结于心的郁气也随之消散而去,“不重,一点也不重,你还应该多吃点,以后才能长高高。”一边说着一边朝屋里走。
“妈,你放心了吧,乘风这不好好的嘛。”接过李清的薛柒在看着顾乘风与圆圆地互动,对她劝慰地说道。
“唉,再看看吧。”李清被儿媳妇搀着胳膊,刚刚脸上的喜悦被深思所取代,望着前面的外孙,心中满是忧虑。
到了客厅,厨房已经做好了饭,只等他们上桌了,顾乘风坐在袁小舅下位,旁边坐的是圆圆,小姑娘许久没见他,有些黏人,此时正在央求顾乘风给她夹个鸡腿吃。
“以后你周末有时间就过来,上学时就在你二舅那里,那里离你学校近,行李都给你放到那里了。”袁外公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此时顾乘风正在喂圆圆吃饭,闻言眼皮都没抬,只是恩了一声。
“你也别怪你爸妈,你看看你在京市做的什么事!来这里了,就好好学习,荣华教的不错,你……”
“咳咳。”袁外婆的一声咳嗽打断了袁外公的说教,脸色不悦道:“乘风才来,你就不要说了,每次都在饭桌上教训孩子,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袁外公擦擦嘴,不想和自己老婆吵,只好讪讪拿起筷子吃饭。
“乘风啊,多吃点,这是你阿姨听说你回来,特意给你做的。”袁外婆瞪了一眼袁外公,夹了一筷子锅包肉给顾乘风。
“好。”
晚饭结束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圆圆困的一直在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地,特别喜人,薛柒从顾乘风怀里接过圆圆,等着袁博容跟袁父袁母打完招呼,然后对顾乘风说,“乘风啊,过星期了来我们家玩,圆圆特别喜欢你。”
“好的舅妈,你们慢走。”顾乘风帮薛柒拿过放在沙发上的包,递给她。
“走了,你们别出来了,外面太冷了。”袁博裕对正要出来送的他们说,“回去吧。”
等看着袁大舅他们一家人驾车离开院子,顾乘风他们才回到客厅,袁外公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说到:“今天手续都办好了?”
“恩。”袁博裕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梨,咔嚓咔嚓地咬了起来,“还给他安排在了最好的一个班。
“哦?那挺好的,乘风啊,你好好学,还有那个大字不要落下了,以后来这里还是要练的。”袁外公身为一代书法家,写的字自然不差,但也只有袁博容继承了他父亲的事业,在这方面取得了不错的成就,顾乘风他妈还有他小舅就完全对这不感兴趣,一个去了军校,一个偏要出国读商科。
后来顾乘风出生,袁外公自然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从小培养着他这方面的兴趣爱好,这也是顾乘风为数不多的能坚持下来的兴趣了。
“好了好了,孩子才来,你就先别说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吧,看看几点了。”袁外婆拍了拍袁外公的手,对他摇摇头。
“好吧好吧,不说了,你们走吧,天黑路上注意安全。”袁外公发话。
“那好,我们走了。”袁博裕把梨核扔到垃圾桶里,对他们说到。
“你作为小舅的,要以身作则,不许带坏乘风。”袁外婆敲打着袁博裕。
“知道了,妈,您就放心吧,再说了,我怎么带坏了?”袁博裕有些无奈。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不说了,走吧走吧。”袁外公开始撵人。
顾乘风还有袁博裕出了玄关,坐进车里,朝屋里的人再次打了声招呼,就驾车驶出了院子。
此时已经是夜里将近十二点了,路上也没有几个人,车也很少,顾乘风他们一路顺顺当当地回到了袁博裕的住处。
袁博裕的房子是在江云市的二环边上,一个高层公寓,楼下就有一个大型超市,离这里不出十分钟路程,就有一个□□,餐厅影院应有尽有,地理位置很是优良。
袁博裕当初买了八九两层,打通,做成了一个loft式的公寓,下面一层有卫生间,客房,上面是主卧和书房,还有一个家庭影院。
袁博裕推开客房的门:“我已经找人打扫过了,有什么缺的这个星期天和你一起去买,行李给你放在里面了。”
顾乘风往里扫了一眼:“知道了。”他以前来的时候也住过这里,没有什么不熟悉之说。
“行了,去洗漱吧,明天还要去上学。”袁博裕一撩头发,“我上去了,有事叫我。”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行,你去睡吧。”
看顾乘风这么快保证,袁博裕有些不相信,“明天早上起来能看见你吗?”
顾乘风有些哭笑不得,“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了,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吧。”
“好吧,上去了。”袁博裕拍了拍顾乘风肩膀。
洗漱完毕,顾乘风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软的被子,空调保持在27℃,望着天花板,思绪有些飘远。说实话,对于他父母的这个决定,说是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白天没说,是不想干扰到不相关的人,到了夜里才由他慢慢吐泄出来,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与朋友,让他有点郁闷,而父母的强制性行为,也让他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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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电路检修,家里停电,从12点多一直停到夜里8点,没办法只好在手机上写,可是太不习惯了,今天不能补更了,对不起大家,后面会补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