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百战不殆

　　败战计 04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

　　霍膺。
　　真是个惊喜。
　　有阵儿没看见了？
　　最近还真没来得及找机会接近他。
　　这下好，自己送上门来，多懂事的少年。

　　Alex瞅见陆森一个劲地盯着霍膺看，小声问到：“You know Nick?”（你认识尼克？）
　　陆森一愣：“Who’s Nick? That China doll?”(谁是尼克？那个中国娃娃？”）
　　“China doll? ”Alex笑了，“Haha, yes and no. Ying told us to call him Nick, which is easier to pronounce. And he’s not a delicate china doll that you think of, he’s as tough as you were when you just came here.”（瓷娃娃？哈哈，是的又不是。霍膺让我们叫他Nick，说是简单些。而且他可不是什么易碎的瓷器娃娃，他就如同当初你刚来的时候那般强势。）
　　陆森的视线从Alex这儿移向霍膺。
　　霍膺现在的身材很瘦，站在一溜强壮的白人当中很是娇小，皮肤又白，头发细黑，看上去唇红齿白的还真像个瓷娃娃。
　　和上一世临别时他修长挺拔，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仔细想想这也不错，青少年版的霍膺如今落他手里，可以任由搓圆揉扁，过个几年长成那付冷酷奸商样了反而不讨喜。
　　陆森嫌弃地撇撇嘴。
　　Alex接着解释道，说当时霍膺来报名的时候他也不看好，这小子没陆森入队时那么高也没陆森结实。结果和几个备选队员一起下场走位的时候Alex被震惊到了，霍膺表现得如同豹子般敏捷矫健，伺机而动。
　　陆森看大家都已经热身完毕，就让他们分组打比赛，自己在边上看看情况也顺便做做准备活动。
　　他一边围着球场慢跑一边关注着他们训练。
　　结果越看越气，问题太多了。
　　态度不端正，队友不配合，抢球不够快，下脚不够狠等等。
　　陆森走过去倏地朝抱球的队员狠狠一撞，后者猛地被这么来一下给撞懵了，完全没有防备地甩开球倒下去。
　　陆森捡起球就开骂，连带Alex一起教训：“Why did you leave hold of the ball? Huh, you should fall down with it, you should f**king die with the hold of it! You people, why did you just stand there and see me to attack this guy? You are a TEAM, what is about a team, it’s all hell of teamwork! Always look after your bros. In this case, somebody should come to me and try to grad this stupid ball at some point!! If everyone of you perform like this, it’d be impossible to beat Harrow, don’t even think of this happening!! And Alex, you too, when did you become so compassionate with your lads, you’re freaking destroying them. Think it over, I’ll come back tomorrow. If you all still behave the same, let’s just drop the game, don’t bother wasting time in training anymore.”(你为什么放开了这个球？你跌倒要抱紧它，就算去死都要抱紧它！你们其他人呢，就边上站着看热闹？看我袭击你们队友？你们是一个团队，什么是团队，那就是合作！永远记住照顾你的同伴。刚才的案例你们之中就该有人冲过来设法抢这愚蠢的球！！如果你们所有人都这个状态去打比赛，我们不可能赢哈罗，想都别想。还有你Alex，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仁慈了，你这是在毁了他们。好好想想吧，我明天再来。如果你们还一成不变，我们这项就弃权，也别费力气训练了。）
　　陆森把球扔回去，“Wish you all a good day, coz mine is screwed.” （希望你们有愉快的一天，因为我的已经毁了。)
　　说完拎着包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一众人。

　　晚上Alex回来的时候陆森和Ed刚从伊顿附近的镇上吃完饭回来，还带了份外卖给他当宵夜。因为当他们晚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Ed指责陆森说得太过了，应该体谅Alex，他一定是担心更多人像他那样受伤而耽误比赛，毕业之前的最后一场九大公学竞技，每个队长自己给自己压力都很大。
　　Ed做了三杯拿铁放在客厅茶几上，示意陆森开始表态。
　　陆森不是个暴脾气，从不无故发火。
　　他有这么做的考量，破冰道歉后向Alex说明了自己的真正意图。
　　陆森表示时间太短，大家磨合期不够，只有欲扬先抑，做最坏的打算，激起年轻人的斗志。
　　说完立场后他又再次向Alex道歉，说自己没能体谅他脚受伤的心情，希望大家相互理解。既然把球队交给了陆森，他就有责任尽最大可能去赢得比赛，无论用什么方式方法。
　　最后陆森吐槽：反正他马上要毕业了，那些个金毛红毛的记恨他也无所谓。
　　射击队的成员集训十天九天被他骂，开始哪个不恨得他牙痒痒。
　　一个外地人，还是黄种外国人，把他们这些个根正苗红的L城权贵后裔骂得猪不是狗不是的，谁服气？
　　但竞技场上实力说话，陆森碾压一切的战绩又让他们不得不服。
　　男人嘛，热血，好胜，虚荣。
　　凡事都有可攻克的战略战术。
　　知己知彼，因地制宜，才能无往而不利。
　　所以慢慢地骂着骂着也就出成绩了。得了荣誉，被骂会儿又算什么呢？
　　要赢很简单，就得简单粗暴。
　　Alex也没生气，就是有点落不下面子。他也释怀了，不忘初心，相信陆森这个伙伴，相信这个优秀的战神有实力去完成所有可能不可能的事。
　　这也是他选择陆森来替代自己的根本原因。

　　第二天去球场，只有Alex一个人笑呵呵的坐那儿，剩下的可能就霍膺表情缓和点，其他人的脸色臭得像是陆森借钱没换还想再借那么难看。
　　陆森也冷着一张脸下达命令，加大了今天的训练强度，颇有贴近洪门训练营的架势。
　　负重长跑，双人拳击，摔跤等等项目。
　　完成后太阳也快下山了，陆森叫所有人先去吃饭，晚上8点在这里集合。
　　反抗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森翻翻嘴皮子吐出三个词，“Five days，Harrow.” （还剩五天，和哈罗。）
　　顿时无声胜有声。

　　晚上因为有十二个大灯围着球场，光线不是问题。
　　陆森搀扶着Alex早早到了，一道带来的还有场地灯光的遥控器。
　　Alex了然，一副“你不会吧”的样子。
　　等全员到齐，各就各位的时候，陆森调暗了灯光，到只有30%能见度。
　　他告诉这群小崽子们，调暗灯光是为了练习他们除视觉外的其他感官，简而言之，练反应。
　　虽然陆森不是洪门陆家所谓的嫡长子，但陆森母亲那边的家族势力不可小觑，又和他父亲深爱着对方，从小就有专门的洪门老师上门训练他的各项技能，为将来的不可控因素做准备。
　　还有30%已经是仁慈的了，想当年他那可是在漆黑的夜里和一群保镖练习散打。老师告诉他，人在不可视的状态下，身体灵敏度能达到最高。
　　摸黑练习，事半功倍。

　　在接近训练杀手的状态下训练球员，五天时间发挥到了极致。
　　他最满意的无疑是霍膺，满意到觉得这位少爷不去□□分一杯羹简直就是各大帮派的幸运。
　　最后一晚训练结束后，陆森留下来善后。
　　刚走出球场，那个老熟人背靠在铁丝网上，仰望星空。
　　似乎在等他？
　　陆森本来盘算着，和哈罗比赛结束后找个机会再聊，但现在霍膺自己主动出击，当然再好不过了。
　　心思一转，陆森忽地想戏弄这位曾经的冷面神一次，就径直从霍膺面前走了过去，目不斜视。
　　霍膺开口道：“Lu, wait，can I talk to you for a sec?”（陆，等等，我能和你说句话吗？【也可以理解为：耽误你一秒钟时间。】）
　　陆森皱了下眉头：“说吧。”
　　这是霍膺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在没人的情况下。
　　陆森心里腹议，这人什么意思呢？现在又没其他听不懂中文的队友在，和自己‘练口语’么？
　　霍膺立即改口道：“我没听见你说过中文，而且你英文英音很纯正，所以我以为你是在B国长大的有可能不会说中文，或者中文不好。”
　　陆森就这么看着他，觉得霍膺装得太不谙世事。就他们俩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哪个交朋友之前不会把对方小到生辰八字大到三姑大舅的家世背景全过一遍再来考虑结不结交这个人。
　　他犹豫着，这瓷娃娃是在诓他呢还是在在诓他呢？
　　“现在你知道了。”陆森说完转身。
　　霍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急忙开口：“我能和你聊会儿吗陆森？”
　　陆森冷眼扫过贴在他手臂上冰冷白皙如吸血鬼的那只手：“You said you want to talk for a sec, and you just had my one second.”（你说你只需要一秒钟，刚刚你已经用掉我的那一秒了。）
　　霍膺怔了怔，无奈放手。
　　陆森迈开一步，回头扫了眼身后那个低气压的少年，一动不动矗在原地，垂着头。蓦然联想到上一世霍膺生日时对他说的那些话，或许.....陆森有些后悔了。
　　于是开口道：“还不走？刚刚运动完站这风口聊天会感冒的，现在还是寒冬腊月。”仁义礼智信熏陶这么久，老祖宗教训得是啊，做人咱要以德报怨。
　　霍膺呼吸一促，拎起包快步追了上去。
　　陆森瞟见霍膺貌似泛红的眼睛，再次被惊到了。
　　这是他所熟知的那个霍家人吗？
　　那个流血不流泪，杀人不见血的霍二少爷？
　　空间错乱了？
　　自己有说什么特别过分的吗？
　　应该没有，最多开了个大众玩笑。
　　原来是个心不大的。
　　这么不经事。
　　陆森在心里翻来覆去地诽谤霍膺。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并排走着，回到他们那栋代表着荣誉的校舍。
　　陆森这才乍然想起霍膺也住进来了，继他之后的第二个东方人，低他三届的华国国王奖得主。
　　陆森走进电梯按下五楼按钮后准备帮霍膺也按上，于是向还站在电梯外的霍膺问道：“你住几楼？我住顶楼，502，先回去洗澡吧，收拾好了再上来找我说你要说的。”
　　“会很打扰吗？”霍膺问。
　　“不会，今天是周末，我室友他们都没在。”Alex等到大家训练完就叫家里派车来接走了，明天直接过去赛场。Ed这周就没怎么在伊顿见到过他人，一直宅在家里和他的战马培养感情，缓解明天比赛的小紧张。
　　霍膺“嗯”了一声就从旁边楼梯啶啶铛铛跑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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