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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宠妃
云依听不懂,又道:“这世上真的有轻功吗?”
佩雪道:“轻功是内气外/功同修的功夫,且是童子功,故而很难修成,多数只能练个三五成,能翻个墙。”
“那你们修得几层?”
“晴天和孤怀当有九成,余者皆有七八成。”
“七八成是什么样子?”
“七成,上房无声,落地无声。八成,逐浪而行,踏雪无痕。发功快可避刀剑,避开后可同时使用暗器,只是暗器的杀伤力不如刀剑。”
“那九成、十成呢?”
“拨云追雁。”
“可有更高级的?”
“有,马踏飞燕。”
“你的意思,可以骑着马施展轻功吗?”
“正是。”
“我会武功吗?”
“小姐体弱,夫人怎能舍得?况且习武,就算不是当个武学奇才,也得比常人根骨强些才好。”
“那你们在暗器上做手脚不是就能一招致命吗?”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咱们是暗卫,不是杀手,杀手的命是自己的,咱们的命是主子的,只要能保主子周全即可。若惹了不该惹的官司,结了不该结的仇家,自己丢了命,还连累主子。”
“你说的你们的命是主子的,这话怎么讲?你们有一身好功夫不是可以自己去浪迹天涯吗,何必做这伺候人的差事呢?”
“咱们都是签了终身死契的奴才,这种契不能赎身,主家有生杀权,终生不能有自己的财产,也不能成家,不能有师傅,兄弟姐妹。而且在衙里有备契,奴隶私逃,没有身份,不可住店,不可置屋置地,百业难从。这种不忠之奴,人人可得而诛之,活虐而亡,更可得官家和主家双份赏银。见者不报,或窝藏者贬为同契奴隶。纵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很少有人逃跑。”
云依听得毛骨悚然:“那这不能成家又是为何?”
“一般的家奴都是允许成家的,不是死契的也可由主人外配。咱们因习了武功,必须绝对效忠主子,有了家就有了牵绊,也就有了让敌手攻击的软肋。不过咱们平日的月钱,吃、穿、住、行、用,都远比普通家奴好,不必自称奴才,也不必行跪礼。”
“你们的身契何在?”
“我和飞瑶的在,其他人的在倚云庄,夫人的意思,让咱们俩以后就跟着小姐。”
“那他们送我们到了伯父家,就要返回倚云庄吗?”
“庄主吩咐暂时不必返回,一来可一同照看小姐,二来,倚云庄在迎都有铺子,只是倚云庄的营生不在此,所以铺子一直也没启用。庄主的意思,让他们几个看着随便弄个营生,等小姐出嫁时就算小姐的添妆。至于他们几个去留庄主没有明说。”
“倚云庄做什么营生?”
“除田产外,酿酒。还有……”
“还有什么?”
“佐镖、训练暗卫和艺奴。”
“这些是什么?”
“佐镖就是帮着镖局护镖,有些镖局人手不够,或武艺不高,又不能砸了牌子。或者有太扎眼的镖不敢走的,就会外面请人陪着一起走。训练暗卫和艺奴虽然费时费力,一旦练成收益却大。只不过这些都是不能公开的营生。”
“那买一个暗卫要多少银子?”
“这个看功夫,也看双方怎么谈。”
“咱们倚云庄的至少三千两以上。功夫越好,价格越高。晴天、孤怀那样身的怕是翻倍了,这买的是主家自己的命,真正的大户人家是舍得出这银子的。
云依十分吃惊,闹了半天,她带着几万两银子满世界逛呢。
“那艺奴又是做什么的?”
“凡琴棋书画、舞乐商医,可学的皆学,最要紧的无论男女都要样貌十分齐整。”
“如果我自愿退还你们身契,放你们自由呢?”
“按制不可。死契双方皆不可毁契。”
“这又是为何?”
“因为无法判断是不是被奴才胁迫。”
“若这么说,竟没一个法子能让你们自由了?”
“这个事,除非皇上有特赦,或者开国,或者救主。身立奇功。”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总会有法子。”
云依道:“我养父养母待我视如己出,我中毒失忆一事,万不可让他们知道,想我出了门竟然就忘了他们,当是如何伤心难过。”
“这个自然。”
“这大白天总不用当值,你叫他们中午都来这一起吃饭,吩咐店家多备些酒菜来。你去安排吧。”
“是。”
晌午,几个人一道进了门,在内室门口行了礼。云依让他们坐,皆都推迟。
佩雪道:“小姐有要紧的事说,只管坐下吧。”大家这才在桌前坐下
飞瑶满脸红扑扑的。云依道:“瞧你这一脸的汗,做什么去了?你不口渴吗?自去倒碗茶喝。”
她扬声道:“与哥哥一起练功来着。”
“谁是你哥哥?”她其实是真不知道。但飞瑶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低头喝茶。
店家送来几壶酒,先摆了几道下酒菜。云依一只脚着地,佩雪赶忙扶住她,但是这一只脚终究还是迈不了步子,千幽就要站起来同去扶,被晴天暗暗拉了下袖子,她有些莫名其妙,此时孤怀已经站起身,径直走进去,把她抱到桌前。
云依拿了酒审视了一下,她尝过酒,红酒、白酒、啤酒都尝过,都不好喝。这是白酒,不知道辣不辣。干脆就小小的抿了一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下子全皱到一处,果然还是辣。
大家都看着她一个人的动作。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环顾一下,孤怀自不必说,出挑的潇洒帅气,尤其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孤傲气质,真搞不懂学武功的人怎么可以学出这般的气质来,人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看来身手不凡的人也同样出彩。
晴天长得眉目疏朗,笔直的坐在对面,一手半握搭在桌面,神情潇洒舒雅,一袭白色长衫自有一段飘逸淡然的风度。
千幽黛眉飞展,目如晨星,嘴角处时不时现出两只小小的梨涡。穿着蓝色绣花女装,却束着箭袖,自然又干练。真真是英姿飒爽。
佩雪细眉杏目,别致贤雅,明快的红衫白裙。
他们几个,无论穿戴、神采、气度、哪哪都看不出和奴才二字有什么瓜葛。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都不如他们。真不知道艺奴得是长成什么样子才行。看来这倚云庄教习出来的人物,果然不同凡响。
佩雪和千幽给大家斟酒,给飞瑶倒了茶。
“菜齐了,各位请慢用。”小二退了出去。
云依双手举着酒杯,声音细巧清灵:“云依能遇到你们是很大很大的缘分,今日才知道你们都是身怀绝技的暗卫,虽然身份卑微,却忠勇不屈,傲骨凛然,先有十年苦练,后有几十年刀光剑影。实属不易,心下十分敬佩。我云依一无武功,二无权势,能得你们护佑,自然当谢。这第一杯就谢你们恪尽职守,赤胆忠心!“说罢举杯慢慢饮下。
众人都只道她中毒,又意外解了奇毒,颇有些感慨,才如是说。当奴才的尽职尽责原是理所应当,向来只有罚的,没有谢的。
晴天等起立道:“属下们自当如此,小姐何须言谢?也都各自干了。”
云依道:“都不许再起来,我若无脚伤,原该我起身敬你们的。坐下!都坐下!”
云依又道:“既然我也是孤儿,我们便同病相怜,我如今不知道伯父家如何,按制又不能回我养父母家,她说得有点伤感。我只当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你们若不嫌我无用,这杯,我不敬你们,我自先饮下,若你们也同饮,以后咱们七人生死相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罢,红了眼圈,仰着头慢慢饮了,那眼泪还是从眼角滑向了鬓边。
孤怀见她落泪,知她孤苦,唯觉心疼,便是别人不饮,便是这杯是毒药,他也一口饮了。
佩雪道:“小姐宽心,小姐待咱们如兄弟姐妹,是咱们的福分,咱们自当更加尽心才是。”
众人皆道:“小姐宽心。”皆与她一同饮了。
云依见大家都饮了,笑笑,轻轻用手绢擦了泪。佩雪见她连饮两杯,便不再斟酒。云依自己斟满。
佩雪道:“小姐毒伤刚好,不可再饮了。”
云依道:“无妨,只这一杯。”
说罢,又双手举起杯道:“云依无才无能,不知道如何才能帮你们摆脱这样的身份。眼下,我唯能做到的仅是不会为难苛责于你们。他日若真有机会,我必还你们自由。若是你们有什么法子,我也一定帮你们达成。再不行,咱们就想法子找个自由自在的去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人人都有自己的家,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与心仪之人在一起。这一杯就为了咱们的友情如何?”说完,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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