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爱,用尽所有的气力与呼吸

作者: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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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里的忧伤


      傅大哥关切的问道:“小七,你头是怎么回事?”
      “哦,昨天起来上厕所,突然一个闪电把我吓到了,然后就摔倒了!”
      “哈哈,那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休半天假?”
      休假是要扣工资的:“傅大哥,没什么大碍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那好吧!”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傅大哥,我今天下午可以请半天假吗?”
      “怎么了?不是没事吗?”
      “我的大学通知书来了,我想今天去领!”
      “恩,好吧!去哪儿领啊?”
      “恩,好像是叫什么华宇街!”
      “哇,那挺远的嘛!”
      “恩,反正迟早都要拿的嘛!”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今天,她没有来!
      紫色玫瑰凋落成伤
      等待的爱终成荒唐
      处处都在上演着这样的悲壮凄凉!

      今天是星期天,乐乐来了。
      她看到我,也被我额头上的包吸引:“诶,小七哥哥,你头怎么了?”
      同一个谎言,再说一遍!
      “那为什么不到医院去看看啊?”
      ……
      “哦!”她神秘兮兮的看着我,“不会是没钱吧!”
      好吧我承认,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走吧,乐乐带你去看!”
      “不用了,我都已经处理过了,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怎么处理的啊?还那么大呢,告诉你大伤都是由小伤变的!哎呀,走了,你就当陪我出去玩吧!我好不容易有半天假!”
      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傅大哥,小七哥哥今天休假,不准扣工资哦!”
      “恩,好,没问题!”
      于是,我就被乐乐强行拉来了医院。
      做了些常规检查,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不就是脑袋被撞一下,起了一个包嘛!为什么这样要检查,那样又要检查的?
      我看了一眼收费单,那么贵!
      我会还给他们的!
      在去做检查的路上,我看到了那个女人!
      紫色玫瑰。

      做了几千元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它是一个单纯的肿块。
      开了几十元的药!
      出了医院,乐乐问我:“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啊?”
      ……
      “要不,我们去游乐场吧!”
      “我还有事呢!”
      “小七哥哥又骗人,你在这里一没朋友二没家人的,能有什么事啊?”乐乐一脸委屈到似乎要哭出来,“乐乐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不,乐乐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有事,我的通知书到了,我要去拿!”
      乐乐还是一脸半信半疑的样子:“真的吗?去哪里拿啊?”
      “真的!在什么华宇街”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好不容易放一次假,你都不回家吗?”
      “家里没人,爸爸出去了!而且,你应该找不到那个地方的吧?”
      我确实找不到:“那好吧!”
      这个时候乐乐拿出电话:“喂,梁伯啊……”
      “你在干什么?”
      乐乐挂断电话:“我也找不到那个地方啊,听都没听过什么华宇街!”
      “那你……”
      “所以我给梁伯打了电话啊!”
      “你不会专程麻烦别人来给我们带路吧?”
      “不,是让他开车送我们去!告诉你啊,梁伯和梁姨最疼我了,我的要求他们都会答应的。”
      “他们是夫妻吗?”
      “是啊,他们在我们家很久了,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在我们家了,我爸特别信任梁伯!”
      没过多久,乐乐口中的梁伯就开着车到了医院门口,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发鬓有些斑白,看到乐乐一脸关切的问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门口啊?”
      “梁伯,我没事,是他有事。”她用手指指了指我。
      “这位是?”
      “他是我的朋友,告诉你,他可是个作家呢!”
      “哦,可真是英年才俊,前途无量啊!”
      “不,梁伯,您别听乐乐乱说,我就是在乐乐店里打工的一个小员工!”
      “你是一个小员工,但你不也是一个作家吗。”
      梁伯转移话题道:“好啦,好啦,快说找我什么事吧?”
      “梁伯,你知道华宇街这个地方吗?”
      “你问那里干嘛?那里可是穷人的聚集地,现在的人啊都称它为‘耗子街’。要不是像我这个岁数的人,可能还真的没听过曾经的华宇街呢!”
      “不是我要问,是他的东西在那里,要过去拿!”
      “什么东西,竟然在那里!”
      话说当初为什么我会把地址填在那里呢,一是因为那里离新城大学近,二是因为觉得那名字顺眼。
      “新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梁伯满眼的惊讶:“真是英年才俊啊!”
      “哎呀,梁伯快走啦,不早了!”
      “怎么不早啊,这不才十一点嘛?”
      “可我六点就要回学校了。”
      “那你都不回家,你梁姨可是做了一桌你喜欢吃的在等你呢!”
      “我不是打电话说我不回去了吗!哎呀,走啦,走啦!”

      果然,这里很穷。
      我想这里之所以称为耗子街,就是因为这里很多耗子吧!把乐乐可吓坏了,梁伯不以为意,而我早就习惯了。
      处处可见那些残壁、裂墙,时不时有一双可怜的眼睛出来张望。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所谓的公平只是强者为安抚弱者的心灵找的恶心的借口。
      梁伯直接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您好,这里有一个叫郝仁的快递吗?”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她就会全身散架一般。
      她缓缓的转过身,去一堆杂货里翻找着,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那么艰难,咳嗽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终于她找到了。
      颤颤巍巍的交到我手上。
      我应该给她钱,但我没有钱。
      这时梁伯拿出一百元递给那个女人:“不用找了。”、
      “谢谢,咳……咳……,谢谢……”
      “走吧,我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了!”乐乐毫不掩饰的说道。
      我们刚走到门口时,我就看到一个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人。
      这个世界真小不是吗?
      我飞奔的向他冲过去。
      他反应很快,不到一秒钟的距离就迅速逃跑。
      我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论跑步,我应该不会输。
      毕竟在那个堪比耗子街长大的人,如果跑不快,会被人打死的。
      我拼命的追,但我高估我自己了。
      他跑的比我快,快很多。我跟丢了,那个骗取我同情,利用我善良,偷走我全部家当两千元的小偷,在我眼皮底下逃走了。
      更可悲的是,我迷路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追他,就算追到了,他也不可能把两千元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也许,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他要欺骗别人的善良。
      我找不到路回到刚才那个地方,也找不到路回家。想着给乐乐打个电话,发现手机里根本没她电话。
      我的手机里面存的电话只有一个。
      一个我一辈子都会深爱的人。

      边走边问,记得刚才梁伯开车大概花了一个小时,那走路的话,应该能在深夜前回到店里。
      我看到她在街角哭,过路的行人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她,随即离去。
      我不想离开,我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
      许久,她抬起头,泪痕满面,憔悴不已,让人心生怜悯。
      “是你!”她依然带着哭腔。
      “对啊!”
      “百分之七的爱情!”
      我笑了笑!给她递过去纸张,那是我在店里拿的。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呢?”
      她的眼神瞬间收缩,我看得到那滨临的痛苦。
      不待她回答,她也不想回答:“我来这里找一个人,结果迷路了,钱还被偷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她笑了,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了她眼里的忧伤:“一无所有吗?呵呵,我也一无所有!没想到我们两个一无所有的人竟然碰到一起了。”
      “对啊,世界本就是这么的奇妙的不是吗?”
      “奇妙?对啊,为了这个奇妙的世界,姐姐我请你喝酒!”
      “去‘紫色玫瑰’吗?”
      她很吃惊:“你怎么知道那里的?”
      “血液沏出缓缓流淌,凝结起来叫绝望!”
      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你这么小,怎么有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就绝望了呢?”
      “呵呵,绝望?”她昂起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不,我还有百分之十的爱情,比你多百分之三!”
      她用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走,我们就往这边走,遇到的第一个酒吧,我们就进去,今天你姐我请你。
      就当是为了纪念我们剩余的爱情。”

      “你不热吗?”她问道。
      “你觉得呢?”
      “那你还穿长袖?你看这街上,除了你,几乎看不到第二个穿长袖的人。”
      “有些人天生喜欢玫瑰?”
      “恩~?”
      “有些人天生喜欢穿长袖!”
      “……,你今天在医院看到我了吧?”
      “恩!”
      “你知道我去做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去毁灭掉我那百分之九十的爱情!”
      ……
      “你呢,你那剩余百分之九十三的爱情呢?”
      “幽幽如梦,静静如夏。”
      “恩~?”
      “在一个夏天的梦里!”

      听说,酒精可以麻痹大脑,让人短暂的忘记痛苦。
      我不能喝酒,但她却喝了很多,很多很多。
      自顾自的,旁若无人。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小七,叫我小七吧!”
      “哼哼,小七,百分之七!我叫紫菱,紫色玫瑰的紫。”

      人们喜欢喝酒,因为喝了酒之后会变成另一个自己,做清醒时的自己不敢做的事,说清醒时的自己不敢说的话。
      而那个另一个自己,就是压抑在心中的真实。
      “我爱他,真的好爱他。”她醉了。
      “我不想看到他为难,我不想看到他痛苦。你知道吗,他一直很痛苦,我看到他痛苦,我的心好难受。”
      “昨天,他告诉我他决定和她离婚,他说他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当时的我好高兴。”
      “可是,即使他努力隐藏,我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好痛苦。”
      “我曾经对我自己说,如果他选择的不是我,我就会去死。可是,我不曾想过,他选择我了,可是为什么比他不选择我更难受?”
      “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他的家庭,他的幸福的家庭。”
      “我呢,我算什么?”
      “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人!”
      “可我真的爱他,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我错了吗?小七,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没错!爱一个人没有错。”我回答。
      “对啊,我也觉得没有错。”
      “可是,可是我放弃了。当他告诉我他选择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了!”
      “他可以为我放弃他的家庭,为什么我不能为他放弃自己的幸福呢?”
      “小七,你说,我的决定是对的吗?”
      “所谓的对与错,就在于你是不是心甘情愿。”
      “可是我不想的,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可我没得选择,没得选的……”
      她喝了多少酒,我已不记得。
      只记得最后的时候,她唱了一首歌《静默的爱》

      紫色玫瑰凋落成伤
      等待的爱终成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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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眼里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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