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探案录

作者:君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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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凌九珺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刚想起身,却发现胸口处好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凌九珺的动作一顿,低头,正巧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小眼睛。

      凌九珺顿时气乐了,难怪自己昨晚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感觉喘不过气来,原来自己身上压着一只胖嘟嘟的白狐狸!
      不用说这肯定是传说中南昭养的那只通灵白狐小七,凌九珺忿忿地揪住它搂在怀里,狠狠地蹂躏了一番,吓得小东西顿时炸了毛,在她怀里死命地挣扎,蹂躏了好久凌九珺才舍得放手,小狐狸顿时以与它体型不相符的灵敏跳上木案,从窗子缝隙中钻了出去,只留下一地狐狸毛。

      凌九珺也不介意,起身准备更衣,昨晚穿的那一身红色衣裙因为沾满了血已经被晓月拿下去洗了,长孙瑶知道她爱穿红衣所以特地找了一套红色的长裙给她,换掉之前的那套南疆服饰后,凌九珺打扮的几乎与中原女子没什么两样。

      推开门,凌九珺因为刺目的阳光不由得眯了眯眼,适应阳光后发现刚刚那只小狐狸赫然蹲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桌子旁边站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一男一女,长的是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圆圆的脸像极了那福居楼卖的灌汤包。两个孩子眉目相似,看起来应该是一对龙凤胎。

      “你们是谁家的小孩子啊?”凌九珺笑眯眯地走过去,衣袖下掩藏的爪子蠢蠢欲动,总想掐一掐那粉嫩嫩的小脸。

      “我叫长孙鸿,她是我妹妹长孙玥,”那个男孩子仰起脸,声音奶声奶气的,萌得凌九珺两眼冒金光只想狠狠地蹂躏他一番。

      “姓长孙?你们和长孙瑶什么关系?”凌九珺终究是忍不住,伸手在两人头上揉了一把。

      “他们是瑶姑娘的侄子侄女,”南昭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这个院子是女眷居住的,南昭不便入内,只得站在门口,“凌姑娘,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请去后堂用膳吧。”

      “真是辛苦南大人亲自走一趟了,”凌九珺笑盈盈地道谢,不顾小七的死命挣扎将它一把抱起,送到南昭面前,“大人的狐狸还真是可爱。”

      “谢谢凌姑娘夸奖……凌姑娘叫我南昭就好,不必称我为大人,”南昭接过小七,有些迟疑地问“……敢问姑娘可是南疆人士?”

      “是,”凌九珺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过一会儿先生要请教姑娘几个问题。”
      见凌九珺有些疑惑,南昭解释道,“先生就是指瑶姑娘的兄长,长孙鸿和长孙玥的父亲,长孙轩,他和瑶姑娘一样精通医术,目前暂代仵作一职负责验尸。”

      凌九珺闻言挑挑眉,长孙轩这个名字她以前听人说过,此人一直隐居世外,悬壶济世,说是当世神医也不为过,只是不曾想他竟然会在崔城灏府中。

      吃完早膳后,南昭带着凌九珺来到专门存放尸体的院落,凌九珺眼力很好,大老远就看见院子中央站着一个青衣人,约莫二十几岁,样貌看起来干净清秀,清清冷冷,眉宇间有一丝病弱之态。
      似乎……有些太年轻了。

      趁还没有走近,凌九珺轻咳一声,低声问道: “南昭,他就是长孙轩?也太年轻了吧,怎么看也不像五六岁大的孩子的父亲。”

      南昭见长孙轩的距离听不见,也压低声音回道:“小鸿和小玥是先生故人之子,先生只是他们的养父,届时请凌姑娘不要在先生面前提起这件事,至于个中情况……太过复杂在下也不好妄言。”

      “……知道了。”话音刚落,两人就来到长孙轩面前,凌九珺赶紧闭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过的样子。

      “见过先生,”南昭说,“这位就是凌姑娘。”

      “辛苦南大人了,”长孙轩微微颔首,看向凌九珺,“凌姑娘。”

      “见过先生。”凌九珺有些局促不安地行礼,“不知先生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姑娘莫急,”长孙轩温和地说,“我们先等萧少侠回来再说。”

      “萧少侠?谁啊?”

      “逍遥岛二公子萧卿遥,”南昭解释道,“这起案子可能与萧兄的师兄古拓有关,所以他特地过来帮忙。”

      “萧卿遥?”凌九珺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号称比天下女人漂亮的江湖第一美男萧二少?!他……”

      南昭忽然抬手推了凌九珺一把,凌九珺一时没有防备,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扶着院墙后才勉强站好,刚想问南昭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原先站的地方插着一把白色的长刀,刀上寒气缭绕,刀刃上刻着两个篆字——寒月。凌九珺下意识的摸摸脖子,冷汗涔涔地就下来了。
      寒月是萧卿遥的佩刀,江湖上关于萧卿遥的消息众说纷纭,说的最多的是此人喜怒不定,亦正亦邪,平生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他的外貌与女子相比,凌九珺刚刚的话无疑是惹恼了他。

      南昭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不得不出来打圆场,“萧兄,凌姑娘也是无心之言,你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计较?”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冷的“哼”。
      显然萧卿遥也不是真的打算跟一个女子动手,只是想稍微警告一下,不然刚刚就算有南昭出手也无济于事。

      南昭摸摸脖子,无奈地说:“萧兄,如今抓到凶手要紧,何必在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

      这次萧卿遥倒没在说什么,凌九珺之间眼前一花,一个白衣人径自落在眼前,只见此人面容俊美无双,眉宇间却有一丝邪气,目光冰冷,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
      凌九珺右眼皮挑了挑,稍稍倾斜身子试图避开对方冰冷的眼神。

      “咳咳,萧兄……”
      看见南昭再度试图打圆场,萧卿遥总算是放过凌九珺,转身向他们走去。凌九珺稍稍松了口气,给南昭一个感激的眼神。

      “萧少侠,请问探查的结果如何。”长孙轩问道。

      “从现场的痕迹看,的确像是我师兄的狂血刀法没错,不过……”萧卿遥思索了一会儿,“总感觉这个凶手的内力比我师兄弱。”

      “这都能感觉到?”凌九珺插嘴问道,萧卿遥瞥了她一眼,吓得她立刻闭嘴。

      “城主武功不弱,如果真是我师兄的话,势必要用上十成功力,记得当初他和我师傅对决时,一刀能在地上划出两尺深的裂隙,可在我在现场发现的裂隙最深才一尺左右……当然,如果说是他当年身受重伤至今功力未曾恢复或者说故意隐藏实力的话就另当别论。”

      “那你昨晚说古拓没死又是怎么回事?”南昭忍不住开口问,昨晚问时萧卿遥却一直闭口不谈,如今他却不得不问。

      “……一个月前,师傅写信命我回山,回去后师傅才告诉我云山下一家五口被杀,尸体挂在云山入山必经之路的入口处,尸体旁边有一行血字,”他的目光森冷,一脸杀气,显然对方的行为彻底惹怒了他。
      “血字内容是‘刀魔重现,血洗江湖——古拓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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