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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耍赖
此刻我只想“呵呵”,哪有救世主像我这么悲催,金手指没开不说了,现在连吐槽的能量都已经耗尽。也罢,或许只是注定我得死得痛苦些,也算不了什么,□□的苦痛最终都会消失,这么晕乎乎地死去,倒也不错,说不定接下来就是各种幻觉放电影似的出现,哇塞,现在我这个体位的观影感受,绝对是棒棒哒。
又过了几分钟,大概吧,我的腿开始发胀,整个身体的下坠感很强烈,但我依然没移动一毫,就像一坨坚硬的屎卡在结肠和直肠的交界处,你便意强烈,使尽力气,还是拉不出来,哎。。。难受啊难受,脚胀得生疼,我专注心神,想把鞋子蹬掉,却听见头顶上传来声响。
“石。。。石姑娘?!”是木修。我用尽全力扭过头,呈螺旋式四十五度角仰望上空,见他屈膝撑在崖边。我头顶直上方并没有枝叶遮挡——因为这松树是水平地从山体伸出来——于是我对上他疑惑的双眼,有气无力地来了一句:
“我(咽口水),我被族人抛弃了,因为收了你家的贿赂。”
漫长的一瞬。
“那。。。那我,先救你上来!”说完便飞身往下跳,轻盈地落下,我甚至没有感受到树枝的晃动。
“不不不,只是他们的飞船先走了一步而已,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让我回家,只要抛弃了躯壳,我就能飞得很快,马上就能追上他们了。所以你只要把我推下去就好。”我又艰难地转动脊柱,面向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比较真诚,而不是开玩笑。
“推?推下去?让你死?”
“对对对!就是你们说的死,其实你看见的只是我的一个表象,我还有很多个表象,就像你们换衣服一样,只是‘脱衣服’的过程可能比较痛苦。平常我们在家那边是不需要躯壳的,只是怕不小心吓到你们才用了这个表象。其实我的族人也不是完全抛弃了我,就是要让我经历脱掉躯壳的痛苦,以示惩戒。是我自己太笨了,连跳崖都出错,所以才挂在这儿啦。”
“真的?”他已经走近了我,语气中想必是新奇多于质疑,因为那表情就像小孩子第一次接触科幻小说一样,眼里写满了:挖草!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真的真的!”我忙不送地点头,想趁热打铁,彻底拉他入伙,“死了我就能脱离躯壳的负担,很快就能回家啦。你试试要是推不动的话,拿刀捅死我也行,但是一定要快准狠,别让我太痛苦。”
“这。。。”他犹豫了,“木修见识浅薄,还是先将姑娘救上来,回去问过奶奶再行事,我想姑娘要是真能,嗯,飞得,很快,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他低头看我被卡住的地方,又蹲下来,用手探过我被卡的部位与树杈间的缝隙,“冒犯了,姑娘稍等,我去去就回。”起身跃回了崖上。
啊啊啊,求别救啊,我宁愿在这儿耗死啊。姐不想再跟你家纠缠了好吗?演戏好累的说,快让我死了吧。你现在救了我,保不齐我抑郁症一发作,杀你全家!你一定会后悔的!赶紧赶紧想办法,既然到了这种地步,老娘我只有以死相逼了。
很快,木修就回来了,直接蹲在我旁边——树干分叉处——手里拿着今早的那件斗篷。
“石姑娘,冒犯了。”正要行动。
“别动!”我严厉喝止,他停下动作,表情懵懂。
“你救我也没用,反正我是一定要回去的,让我自生自灭就好。我们本就互不相识,别磨磨唧唧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咱们很熟吗?把你的宝贝糕点拿走,咱们两不相干。”解下斜挎在胸前的小包裹,单手递向他。义正言辞、唱作俱佳,金马奖啊,你欠我一个影后。
他没说话,也没行动。我得寸进尺,将包裹狠狠掷向他,虽然没啥准头,但也是使尽全力的一击,树枝轻颤,他毫无惧意,瞬时弹身而起,气定神闲地接下这“巨型暗器”。
“姑娘要回家,木修自当全力相助,但却不能违背了本心作些荒唐事。姑娘来历或许蹊跷,也怪木修见识浅薄,我只知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母亲生育子女是在鬼门关上铤而走险,而后的养育之恩,又何止艰辛。老弱病残尚寻一线生机,岂能用种种借口掩饰自伤自残的行径?木家世代行医,见过多少垂危病患在生死关隘的挣扎,木修虽医术浅鄙,就算与姑娘陌不相识,见死不救亦是违背祖训。于情于理都该救下姑娘,姑娘有其他打算也请脱困后再说吧。”他将糕点随意挂在腰边,抖开那斗篷道:“我打算将斗篷塞进姑娘周围的缝隙里,然后用力向上拉,彼时姑娘抓紧我,一起向上施力挣脱,该是能。。。”
“我拒绝!”没完没了呀你还,我要是对你个小屁孩都没有说一不二的魄力,还怎么驰骋商圈十几年?“我不是垂危的病人,也没请你这大夫来施救。我好手好脚且头脑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父母不在这儿,对他们而言,我也能对自己的身体做主。我是不会配合你的,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即刻在你面前自行了断。”快走吧快走吧,宝宝实在是没有“自行了断”的辙啦。
“哦?敢问姑娘如何自行了断?唔~这天气尚寒,晒成人干怕是得耗上十天半个月呢。”
可恶!我咬牙转头,对上他得意挑起的眉。
“我牙齿上绑了毒药,一咬下去立刻就毒发,死得黑惨黑惨的!”
“哦?那姑娘怎会挂在树上?”尴尬了,忘了这茬儿。“哦,是木修唐突了,女孩儿家定是爱美的,死得太难看也不行。不过,木修功夫虽浅薄,在江湖上也排不上名号,但卸人关节的功夫还练得不错,尤其是下巴,保准卸下时痛不欲生,接回去完好无损呢。”他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调侃着,看来是哄弟弟有经验党,不好对付!
“我有刀,锋利的很,可以割腕、捅心、抹脖子!”
“空手夺白刃和点穴也略有小成。。。姑娘既有锋利的刀,还请让木修开开眼,长些见识,或许就不那么浅薄了。”他已经带了些笑意,正经一点儿好伐,搞得我好像无理取闹的小辈,搞清楚咱俩到底是谁比较老哇!
“点了穴你也就不出我了!”不管了,先赢了这把再挽回形象吧。
“姑娘轻得跟只猫儿似的,还没我阿弟壮实,木修敢不自谦地说,救下姑娘实在费不了多大功夫,只是少不得冒犯姑娘,但危急。。。”
“你与我肢体接触,未得我应允就是轻薄于我,作风不检点,辱没家门。”
“姑娘自认并非我朝中人,那些礼法也做不得数。”
“在我家乡更是如此,男子会被灭九族的!”
闻言,他皱了眉头,但很快又松开。“姑娘既被族人抛弃,我也非你族中之人,这自然也做不得数,况且昨夜某人撒赖让我背他时可没那么多规矩。”
呃。。。我没词了。少年好耐性!没说直接点了穴将我拎上去,简直是个有礼貌的耿直boy!闹了这么久,是时候给你一记绝杀了。
“我出门的时候在你家下了毒,无色无味,吸入即倒,要不是留你给我带路,你也中招了。哼,我族的踪迹不可让你朝中人察觉。不过念在你家对我挺好,我便赐你解药,”我掏出胸前口袋里最后一根烟,“点燃了熏一熏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过你得抓紧了,超过一个时辰,那毒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了。。。”
话音未落,一声暴喝吓得我抽咽了一下(胃里空空的,全是气)。
“闭嘴!”他一把抓过那支烟收进怀里,又飞快地在我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我就失去了话语权和行动能力,只能任其摆布。
“他们要是伤了一根头发,我有一百种方法叫你生不如死!”随后极快的用他预想过的方法将我从树杈里“拔”了出来,咝!我的胯诶,差点跟上半身分家咯。还没从伤痛里缓解过来,我的视野便颠倒了——我被斗篷裹着,像个大麻袋似的扛在他肩上,飞也似的跑起来。然而这一幕并不是强取豪夺的爱恋纠缠,呕呕,好晕好想吐,这是TM的虐杀啊,我就像老家过年被倒挂着待割的那头猪。PS:脑充血的滋味。。。谁试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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