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同人]朱迪思·格莱姆斯：传说中的小拽女

　　尽管我们移动缓慢，但最终还是回到了车里，开上了高速公路。我们尽量保持着低调，碰上哪辆车就直接发动。没有人确切地知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爸爸一直在大谈特谈他的那套关于我们回“家”常住的话，但那仅仅更多的是大体上的理论，就好像“噢棒极了，我们回到亚特兰大了，所以呢？”。
　　爸爸的吉普车当然是领头的那辆，里面坐着卡尔和米琼恩。紧随其后的是一辆两侧涂着蓝色火焰的令人讨厌的卡车，亚伯拉罕和塔拉在里面坐着。这是一辆四人座车，带有一个打开的行李箱，正好可以给我们塞东西。达里尔和贝丝曾经一起乘坐他的印第安警长巡逻摩托，但是后来自从贝丝坐不下那辆车之后就没再开过了。所以现在他们和亚伯拉罕坐在一起，而我接手了他的摩托……上帝保佑我们会把它丢在亚特兰大。
　　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每次我做完家务活的奖励是能坐在达里尔的摩托车上兜一圈。等我十岁的时候，他甚至开始教我怎么开摩托。而我根本没法描述当我撞坏了他的摩托的时候他有多生气。
　　在这条永无止境的摩托道上开了将近二十分钟之后，我们终于停下来了。在亚伯拉罕的车开始减速的时候，我就开到前面去查看情况。
　　噢……行尸。
　　当然了……这一定是那些日子中的一日，“星期”开头的那种。我根本就没停下来，因为他们总共只有五个。我只是摸索到我随身的大砍刀，然后一边开车一路削，直到发现爸爸的车一动不动我才减缓车速。然后他熄火，我也一样熄了火。
　　他们中的三个跳下车子，卡尔在引擎罩上铺开了地图。我甩着腿走向他们，等着指令。
　　“怎么了，瑞克？”我问他，“你迷路了？”
　　他回了我一个疲惫的表情，长满了老茧的手指穿过他的一头棕色卷发，几缕灰白色散落其间。
　　“爸爸，要不我们走这条路吧，穿过这里的交叉口，再上这里附近的摩托车道？”卡尔用手指点着地图上不同的地方，提议道。
　　“嗯，”瑞克琢磨着，他总是要先在脑子里深思熟虑一番才行。我咧嘴；如果这是卡尔的计划，那么绝对万无一失。
　　卡尔调整着自己的站姿，选择继续提议他的方案：“于是只需要花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步行到这里。”
　　爸爸低头对地图皱着眉。“不……那样的话就必须要穿过火车铁轨了。我想能和那地方保持距离。”
　　卡尔叹气，他严肃地看着爸爸的眼睛。“已经过了十六年了。你真的认为终点站还会在那里？”
　　他只是摇头。“我不想冒险。”
　　卡尔颌首，却随即盯了一会儿他自己的鞋子，于是我知道卡尔是有点沮丧了。
　　达里尔的肌肉型的身躯和他微眯着的眼睛进入了我的视线，亚伯拉罕和塔拉根在他身后。他把自己的手插在裤后的屁股兜里然后看向瑞克只求一个解释，但是卡尔却抢先开口了：“我觉得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应该穿过火车铁轨。”
　　达里尔忍不住哼了一声之后才认识到这样的举动有些粗鲁。他看了看瑞克又看了看卡尔。“你疯了吧？”
　　卡尔嗤之以鼻，转向达里尔：“听着，我们又不是要——”之后我就再没怎么注意他们又说了什么了。
　　我知道我的意见会直接被判无效，我对亚特兰大连一粒土也不了解。除此之外，我实在不怎么在乎。反正领头人们在商议呢，让他们自己慢慢纠结好了。
　　前方的道路漫长、宽阔，而且清晰可见。即使有什么行尸靠近，你也可以在他们做出什么实在的破坏之前捕捉到他们。但是目前为止已经有不止一群行尸经过了，道路上零零散散地尸体横陈。我意识到我们其实很容易被攻击，所以我只能靠自己坚守防线。
　　我可以听到他们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响，这表示他们还得持续一段时间。目前至少就我看，他们的争论根本没什么初步结果，于是我只能靠在一辆蓝色货车的背面等着。这时睡眠不足的影响终于打击到我了，但是我感觉现在睡觉有点过于鲁莽不计危险。
　　我的手指在货车的边缘上敲着节奏，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然而这件有趣的事情叫做“亚伯拉罕”。
　　“你还好吧，达令？” 他问道，声音粗哑却男子气十足。
　　我突然发觉说话也需要精神，而我经不起一点浪费，于是我只是耸了耸肩。
　　亚伯轻盈地移动过来，然后挨着我靠着货车，手指不停缠绕着他那在我看来极其滑稽可笑的红胡子。
　　还是在华盛顿的时候，有一次我非常幸运地得到了一个动画片的旧录像带。我那时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动画片，直到卡尔解释给我听。我不太记得是怎么回事，但我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看完那个带子，而里面我唯一记得的角色是一个很诡异的叫“燥山姆”①的牛仔还是什么的……那时我只有四岁，而我记得“燥山姆”的唯一理由是我觉得他太像亚伯拉罕了。
　　总之，成长的过程中我一直叫亚伯拉罕“燥山姆”直到他求我停下。现在我也只是偶尔故意为了气他才这么叫。
　　“有什么发现么？”
　　“嗯？”突然之间我觉得很累，连思考都迟钝了。
　　他轻笑。“听起来你需要点睡眠。”
　　我重重地叹气。“你的观察能力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我说道，再一次讽刺地。但这只是让亚伯拉罕笑得更多了。尽管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很深的纽带，但我欣赏他。他比大部分人都坚韧不屈；他享受战斗却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他也许不是最锋利的刀刃……反正我们也没太指望他的脑子。
　　“哦快看看这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直到看见亚伯往一个方向走，我才把他说的话听进去。我拾起我心爱的大砍刀“达利”，大摇大摆地向那笨蛋走去。
　　“唔，你可是个小美人呢。”亚伯说道，脸上是无法掩盖的巨大笑容。他转向我的时候我也笑笑表示同意，虽然我从来不太习惯奚落它们。我还是得说这个地方实在是……丑陋到令人不安。那东西曾经应该是一个女孩儿，如今我看只剩下皮包骨了，但腹部的地方却膨胀起来——最近绝对饱餐了一顿。它一半的脸看起来像是被削掉了一样，头上只有几小块头皮还留着头发。它的腿看上去完全扭转了，还有一块我认不出是什么部位的骨头从它的腿里戳出来，红棕相间血淋淋的。
　　我的脸扭曲了。“是啊，挺恶心的。”
　　亚伯拉罕再次咧嘴笑，开始转着他的棒球棍同时举到合适的高度。
　　“来吧，亲爱的。”他对它说。我紧闭着嘴却忍不住哼了一声。他笑了，然后重重地击向了它膨胀的腹部。
　　没打中。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我。“轮到你了。”他说道，递给我手里的棒球棍。我从善如流地接过，棒球棍在我的手指间同样转着——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教我这么做的。
　　我从缓慢移动的行尸的头上挥过，转而狠狠地砸向它的膝盖。它摔在了地上，然后又很快爬起来。这回我想打的是它的头，以防万一有其它行尸靠近把我们俩一锅端了，虽然未必但还是有一定可能的。但我打中的却是它的脖子，它的下巴整个掉了下来但却还是完好无损地挂着。
　　“啊啊，真是！”我对自己咕哝着说，然后把棒球棍递回给迫不及待地伸着手的亚伯拉罕。他再次瞄准了行尸膨胀的肚子，而这次亚伯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行尸的肚子就像个灌满了水的气球一样嘭地爆开了，只不过更血腥，而且完全没有要干的迹象。更不用说，亚阿伯拉罕和我被溅了一身血，不过至少我知道要转头避开。哈！现在我只有半张脸是猩红的……我认为这也算是一个小胜利了。
　　在我努力擦干净溅到我左眼里的恶心物质的时候，我听到了亚伯拉罕夹杂着喜悦和得意的笑。我想我们都有自己的发泄方式不是么。
　　“小拽女！”我听见达里尔从货车另一边传来的呼声。
　　“来了！”我拍拍亚伯拉罕的肩膀，朝那群人走去。爸爸看见我的时候有点没反应过来，可是他也没再说什么，即使我至少有半身是猩红色的；虽然因为穿着黑色上衣并不明显，但是对比我苍白的皮肤却非常显眼。
　　令人吃惊的是，达里尔看到我的时候反倒是表现得不高兴的那个。他用夹杂着厌恶愤怒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视了我一通。“搞什么鬼？”他对着不住微笑的亚伯拉罕小心翼翼地冷嘲(或者说尽可能地小心翼翼)。达里尔把他的十字˙弩搁在车顶上然后向我走来，同时边走边从自己后裤兜里抽出一块红色破布。
　　“这儿，”达里尔嘟囔道，他把那块破布放在我的额头上，沿着我的侧脸往下轻柔地擦去血迹。不幸的是，达里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所以等他擦到我的脖子的时候，他尴尬地咳了起来，不自然地避开我的胸部移到肩膀处。好吧我有点拿他寻开心的意味，但是我在他开始脸红的时候解救了他。我拿过他手上的碎布块，说了声谢谢，接着自己弄干净了剩下的部分。
　　当我和卡尔的眼神相遇的时候，我们各自开始欢乐地无声地笑，然后在爸爸清嗓子的时候止住。与此同时我也清理完了胸前的血迹。
　　“卡尔的计划很好，”爸爸说道，我转头对自己哥哥微笑，“所以我们准备穿过铁轨到达监狱。现在是十点钟，所以我们应该可以在太阳落山之前到那里，只是我们要避免一切麻烦，你们听到我的话了吗？”他警告了我们。好吧我说“我们”，其实只是“我”。
　　瑞克神色深沉地慢慢看了我们所有人一圈，然后点头示意我们回到各自的车子上。
　　“达里尔。”我在他把十字˙弩背到肩膀上后拍了拍他汗湿的手臂，他的红色碎布还在握我手里。他接过后随手塞进了后裤兜，点点头就往货车的方向去。
　　“嘿，达里尔。”他转过身看着我。“当瑞克说我们得避免一切麻烦的时候……他是什么意思？”
　　他保持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我都怀疑他还会不会说什么了。然后他开口了，但是他的答案却让我生出了更多疑问。
　　“让我们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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