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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清梦
所谓的灵魂是否是自己的本质所在呢?李鼐有点怀疑,至少他现在是不能确定的。凝滞的流逝历历在目,浊流淌过了阴影,黑色的眼睛又浮现,寂寞的世界里生命宁静而清澈。
爱本是一部属于自己的原创小说,谁不期待其中描述的是一份细水长流的天长地久。可当纸张微微泛黄、书角渐渐卷曲,我们总是徘徊在爱与痛的边缘,积淀了多年的尘埃扑进双眼,我们是否会回忆起初开始时美丽的幢憬与希望,毕竟那些大多带着淡淡的遗憾的美丽已不存在。曾经李鼐以为可以在黑暗中拥有平静的心境,但临窗而立的他却看不到自己灵魂的影子。既舍不得丢弃记忆也走不出痛苦。
牢门咣当打开,管教人员提着电棍走进李鼐的屋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鼐,吼叫着让他起床上工,见没反应便用电棍捅了捅发现李鼐的身子有些软趴趴,一摸额头发现手下的人烫的吓人,管教连忙把他送去医务室,经过一番折腾,李鼐的病情终于得到一丝缓解。李鼐看着眼前的管教,拇指蹭上了管教的脸颊,颤抖的说:“锋,你终于来看我了…”
新年伊始,万物吐新。陆陆续续到来的同事们都带来了家乡的土特产跟大家分享,这让李鼐觉得能够加入到这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其实也蛮幸福。只是没有到来的刘锋让李鼐很挂念,甚至有时候李鼐会想,刘锋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剂毒药,刘锋,留下了伤爱的刀锋。
又过了几天,李鼐终于盼到刘锋来到项目部,只是他的天使一脸憔悴已不见当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李鼐觉得很心疼,就问他母亲的病怎么样了?刘锋叹了口气,约李鼐来到施工现场的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沙哑着嗓子说母亲的病需要手术,手术费需要8万元,可是他亲朋好友都借遍了只筹措到3万元,还短缺5万元。李鼐看着憔悴的刘锋,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说自己卡里有5000元,先拿去应急,其他的大家想办法凑一凑。刘锋没接,继而沙哑的说:“我母亲需要紧急手术,我已经等不及凑钱了,我不孝,我不想看见我母亲这样,我想去死,可是我一旦死了就更加没人照顾母亲了,我痛恨自己没本事,我真的没办法了。”说罢刘峰抱着头蹲下开始呜咽。李鼐哪受得了这种场面,就只好尽力的劝慰。突然刘锋抓住李鼐的手说:“我刚才进货了一批钢材,你看我能不能把金额多写5万元,反正超过5万元的是你主批,你就睁只眼闭只眼,我真的求求你了,我不能看着我母亲遭这种罪。只要你帮我度过了眼前的这道坎儿,我一定…我一定重新考虑…跟你做朋友,做那种关系的朋友好不好?你看这件事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再说钢材正常消耗本来就比较快,不会有人发觉的。我真的求求你了。”
李鼐第一反应是拒绝,这违反了财务人员的职业道德素质,而且一旦东窗事发,自己的剩余就付之一炬了,这可是属于经济犯罪要被判刑坐牢的,那他怎么有脸面对家乡的父母。退一步讲,即使这件事没被发现,可是自己的良心也放不过自己,只是拒绝的话该怎么说出口呢?刘峰看穿了李鼐的纠结,将李鼐的手塞进羽绒服直达自己光滑的肌肤,指尖的触感让李鼐只觉得一阵眩晕,心跳加速的反应再一次袭来,刘锋观察到李鼐脸部细微的变化,接着说:“你是个好人,如果你答应这件事情,我真的会好好的考虑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李鼐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为自己所爱的人做点力所能力的事情是应当的。所以李鼐对刘锋说此事可以帮他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不可对外张扬,不容许第三人知道。第二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刘锋自然满口应允。
通过虚报材料价格和数量而得到医药费的刘锋满怀欣喜的回家给母亲治病了,但是李鼐却备受煎熬,他总觉得有人再怀疑他,甚至项目经理向他投来的一个眼神,他都觉得另有深意。甚至有一次,项目经理在周例会上强调因用料太多而造成施工成本过高的话而让李鼐如坐针毡,煎熬的日子如一条毒蛇,慢慢啃噬着李鼐的心,一直持续到钢材费用的单据通过公司的复审,那颗悬着的心才逐渐放松,李鼐告诉自己绝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则自己会真的崩溃掉。
一个月后,电闪雷鸣后的漂泊大雨席卷了这座原本干旱少雨的地区,因为常年缺雨所以这座城市的所谓的排水系统根本形同虚设,大量的积水在街道上肆虐,鉴于积水过深施工无法开展,项目经理特批全员放假半天,等工人把现场的积水排除完毕再复工。窝在床上的李鼐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小游戏,突然刘锋的号码刺入了李鼐的眼帘,接通后刘锋懊恼的说他已经到了当地火车站,但是积水过深回不了工地,而且因为积水过深容易淹没车辆引擎道路上根本没有机动车,问李鼐能不能想办法把他接回去?
得到圣旨一般的李鼐挽着裤腿匆匆出门向附近超市老板娘接了一辆自行车,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火车站前进。好在火车站离着宿舍距离并不远,到了火车站李鼐浑身已经全部湿透。再一次见到了刘锋,刘锋已经恢复了神清气爽,这让李鼐欣喜若狂。一个多月来的思念终于迸发出来,想开口说什么却一下子哽住了喉,只能在心里问候:你最近还好吗?是不是也在思念里挣扎?
激动地李鼐张开双臂抱向刘锋,刘峰却一脸嫌弃的推开并绕开他。李鼐愣住了,瞬间眼睛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刘锋看了看李鼐,借口说因为他衣服太湿才不愿意拥抱。李鼐闻听心里好受了一点,接过刘锋的行李,让刘峰坐在后车架上,李鼐又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启程。
明明陌生的可以,却装的很熟悉。两块冰如何取暖?两团火又该如何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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