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鱼之路

　　李灿脑袋懵了一下。
　　小男孩对着李灿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里流出的血液慢慢淌过整个脸颊！
　　空气中飘荡的臭味也越来越明显！李灿一直以为这是水果摊的味道便没在意，如今……才发现这味道竟是源于身边的小孩！

　　李灿感觉两人交握的手渗出了丝丝的寒气，她想抽回手，但是她感到小孩握得很紧！
　　随着李灿后退的脚步，小孩的目光也随之转动，紧紧黏在李灿身上！
　　李灿觉得最近几天自己大概把一辈子的霉运都用完了吧……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呢？喂！你，怎么还不走？！”水果铺的老头子突然吼了一句！
　　“大晚上的，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啊！赶紧走！”

　　小男孩扯住了李灿，李灿根本动弹不得，身体也开始阵阵发冷！
　　李灿朝着老头露出了求救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她就发现了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发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老头大概是被眼前诡异的情景吓到了，他急急忙忙收了摊，拉下了大铁门，嘴里还不停念到：“神经病！真是神经病！”
　　随着水果铺的光源被截断，大街上只剩下了一盏离得有点远的路灯。
　　李灿满心悲凉，难道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么……

　　“放手。”
　　突兀的声音，插入李灿和小男孩之间。
　　不知何时，李灿眼前又多了一个身影。
　　一个赤裸上身，穿着内裤的少年……
　　站在李灿面前。

　　李灿：“……”
　　满脸血的小男孩和赤膊的少年郎的对峙。
　　“放手。”少年的声音很轻很淡，他缓缓伸出右手直向李灿和小男孩两手交握之处。
　　快要触上之时，小男孩忽地松开了手。
　　他向后轻轻一跃，身影竟像纸片一样慢慢漂浮起来，渐渐融入夜空消失不见。

　　李灿瘫坐在地上，她的右手仍然毫无知觉如坠冰窖。
　　“怎么这么没用？”少年皱着眉头看着李灿一脸嫌弃。
　　“……请问少侠，怎么才算有用？”李灿虚弱笑着问。
　　少年瞥一眼李灿，“你怕他？”
　　“怕。”李灿坦然。
　　“不对，”少年凑近李灿的脸，轻道：“该是他怕你才对。”
　　李灿愣愣看着少年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氤氲着水汽，像天蓝色的宝石一般美得动人心魄。
　　“大哥他不是告诉你了么？”
　　“什么？”大哥？
　　少年直起身子，盯着李灿缓缓道：“如今你既已归我聂河水族，自然当早早离开脱离人类，回归族群。”
　　李灿：“……”
　　这都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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