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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闹事
“昭儿，且记，出嫁了，便要以夫为天，莫要任着自己的性子和从前一样胡来。”
杜昭边跑着，脑海里却不知怎么的冒出第二世出嫁前的场景，师娘为自己梳着头，一边如叮嘱亲生女儿一般嘱咐着出嫁后的种种，却又说道：“但是，若那人欺负了你，你只管回来和娘说，娘定为你出气。”
那一世，她从不曾叫师娘一声娘，然师娘却是时时刻刻都将她视作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
而如今，历经两世，尽管现在的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却总是无法做到如过去那般坦然相处。所以，外公去世后，她只对母亲说了想要搬家，并没有告诉母亲搬家的理由，也没有和母亲坦言过搬家经费的来源。细想来，这样总归是有些不妥的，至少给那群她想要避开的人有了上门闹事的理由。
“杜昭，等等我。”司雷霆见杜昭跑了，赶紧也跟了上去，当然也不忘跑前让自家小妹去找帮手。
司雷霆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看杜昭如此急吼吼的跑回去，觉得肯定不是他们两个小孩能摆平的事情。
杜昭身材娇小，但跑的速度并不慢，司雷霆看着如豹子一般在前面跑着的少女，不由感慨亏得自己没少锻炼，要不然跟不上的话可糗大了。
杜昭家离学校不近，往常杜昭上学都是超的近路。现如今他俩一路快跑，也整整用了一刻多中，距离张婶说的有人来闹事已经过了将近一个钟头了。
然而，杜昭到了门口，却还是听到那扇大门内那些乒乒乓乓的打砸声、男男女女的谩骂声还有母亲的哭声。
“二叔，二叔，你们别砸了，我离，我离了还不行吗？呜呜，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杜建国你个畜生，你个流氓！你不得好死！”
杜昭听着这话，只觉得额头突突直跳，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吗？
杜建国，就是杜昭的生父，青年时穷的响叮当，亏着他父亲和杜昭的外公是生死之交，所以才娶到了杜昭的母亲。本来结婚后，他们一家的生活勉勉强强也算过得去，但杜昭的父亲并不安于现状，正逢开放的大好时机，便想着出去做点小生意，于是杜昭外公就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给了这个他看着还算满意的女婿。许是杜建国的运气不错，他倒腾着服装倒也赚到了小钱，一家人过的倒也是和和乐乐。
但日子不长，似乎正是应了了那句俗语：男人有钱就变坏。本是在外面为家庭奋力拼搏的男人开始流连在风月场中，渐渐迷失在了那花花绿绿的世界里。
至少，在杜昭的记忆里，儿时她见杜建国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而在杜昭更加久远的记忆里，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个男人逼着母亲离婚的场面，而年幼的她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保护母亲。
“杜昭，没事，还有我了。”司雷霆看见杜昭在门口驻足，看着她握紧的拳头，看见她那绷紧的脸庞，不由得上前安慰着，说起了俏皮话，“别担心，论打架，在南长这个地方可没人比的过我。别皱着眉头啦，小小年纪的。”
杜昭听了司雷霆这话，不由得噗嗤一笑，朝着他说道：“司同学，你可大不了我多少。”
杜昭心里也因司雷霆的这两句话，释然了不少。自己心里的大石来自于自己过去久远的记忆，她时时刻刻担心着过去的事情重演，担心着自己如同过去一般没有办法保护母亲。但她忘了，她已然不是过去那个幼稚而懦弱的少女了，现在的她既是杜昭，也是曾经的武德皇贵妃，沙场、后宫浮浮沉沉数十载，她又怎么会怕如今这小小的闹事场面。
想通，释然，她伸出纤细的手掌，推开门，大叫了一声：“住手！”
屋子里的人顿时有些错愕，毕竟在这里闹了将近个把钟头了，也没个人出来制止的，也正因此，闹的也是更加胆大，见着什么砸什么，杜昭家现在基本上可没有什么完整的事物了。
而杜昭的母亲，则瘫坐在一旁，半边脸通红，满脸泪痕，不用别人问便能猜出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至于杜昭的父亲，并没有出现，一如杜昭久远的记忆中的那个场景。
“昭昭？”母亲担心的话语未毕，杜昭便剑步上前拦在了母亲面前，冷着脸问道：“杜建国让你们来的？”
“臭丫头，你爸名字是你能叫的吗？”说话的是杜建国的二弟，也就是杜昭的二叔，性子一向很火爆，看谁不顺眼就揍谁，关过很多次派出所，每一次都是杜建国凑钱弄出来的，所以对杜建国特别的忠心耿耿。
“啪！”
巴掌声很是响亮，但是当事人有些错愕。
“呸，老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巴掌。”司雷霆抹了抹嘴角的血，唾了一口血沫子，心想还好自己步子快，给杜昭挡住了，要不然以这巴掌的力道，人家姑娘家家的脸铁定会肿起来。
“司雷霆，你疯了。”杜昭有些错愕，这是记忆中没有的情节，司雷霆居然帮她挡了这巴掌。
“嘿嘿，我可不想杜昭你被这臭流氓打，挺痛的。”司雷霆见杜昭关心自己，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杜昭的脸儿可漂亮了，看着可经不起打。”
杜昭顿时有种想抱头撞墙的冲动，这孩子不是知道自己的功底嘛，难不成以为她真会傻呵呵的啥都不做任由别人给她吃巴掌？
“哪里来的臭小子，赶紧给老子滚，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杜建军并不识得司雷霆，只当是一般的学生娃娃，血气方刚想为女孩子出头罢了。
“嘿，你说你想连着我一起打，也不仔细想想这是谁的地盘！”司雷霆这厮也一副伾伾的样子，撸起了袖管，插着腰底气十足的样子，“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老子连着刚才那巴掌一起加倍还给你！”
杜建军自然不会领会司雷霆话中的深意，因为他毕竟不是南长人，即便他来前对南长做了些了解，也不会想到杜昭是去念了有着贵族学校之称的南长中学，因此他压根不会把司雷霆和某些重要的厉害角色联系到一起。
见着司雷霆这样，杜建军自然不会焉了，从旁边抄了扫把就打了过来。司雷霆吃过一次亏，怎么会吃第二次？否则，他南长小霸王的名号就得退位让贤了，他一只手接住扫把，一只手和杜建军对掐起来。
两人如同两只红了眼的公鸡一般对峙着，周遭的人也似乎有些傻眼，的确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和杜建军对掐，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孩子。
只是杜昭有些头疼，论武力，她一个人也能把这群闹事的人给扔出去。但这事并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事儿，她能打跑一次，他们也能来第二次，而她并不能时时刻刻都守护在母亲的身边。
杜昭扶起母亲，看了下四周，还真的是砸的够干净的，连个完整的椅子都没有。便只能扶着她坐在了门槛上。
她定定地看着母亲，认真地问道：“妈，你是真的对爸绝望了吗？”
“昭昭？”母亲忍者疼痛，道，“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妈真的没办法再和那人过下去了，你不是也看到了，那人已经把咱娘两逼到这副境地……”
“妈，你若有这个心，那便不要再说了，你好好地坐在这里，剩下的，就交给我，相信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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