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人生戏

作者:李小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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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乾元十一年十月,皇后朱柔则病愈归京,皇帝玄凌携皇太子出京郊迎皇后共归。
      娴妃朱宜修、静妃苗氏领后宫诸妃嫔出宫跪迎皇后。华贵嫔慕容世兰迅速抬眼一扫,心中不觉一震:着明黄龙袍的青年男子,丰神朗朗,尊贵威严;女子红衣凤袍,迤逦垂地的裙摆上绣着展翅欲飞的金凤,雍容绝美;这样一对璧人,似日月同辉,占尽天下风华。斯情斯景,叫慕容世兰生出一种:世间之上,唯这二人可配彼此,别人都是不配的,这样奇妙的感觉。
      玄凌小心翼翼扶着朱柔则,看着她时眼中满满的爱恋:“莞莞,累不累?”转头命令:“都散了吧!皇后远路回来累了,三日后内外命妇朝见。”众人恭敬应喏。
      玄凌要送朱柔则去休息,柔则笑言:“便是休息也不急这一时,总要先向母后请个安啊!”玄凌点头道:“莞莞所言正是,我们一起去。”“好,”柔则很是开心,又招呼端淑仪:“月宾,皇上与本宫去给母后请安,你也一起吧!”
      端昭媛齐月宾一直安静立于一旁,听到皇后之言,要带她一起去向太后请安,应道:“是。”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女儿温敏,亦是激动难仰。

      仁寿宫东暖阁中,太后坐在软榻上,一边捻着念珠一边低低念诵佛经。其实往常这个时候,太后都是在小佛堂里静心念佛,今天改在东暖阁,只因为那个让她牵挂的孩子回来了!
      到底今日不同往时,经文念得不那么顺畅,太后将佛珠往案上一放:干脆不念了。正在这时,孙姑姑进来禀告:“太后娘娘,皇上携皇后娘娘前来给您请安!”
      太后向门口望去,玄凌牵着柔则的手并肩而入,双双欲向太后行礼,太后上前扶住柔则,搂着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眼中隐含泪光,满是温柔慈爱。
      柔则回搂着太后,一声“母后”喊得娇娇的,依偎在太后怀里轻轻软软的喊着:“我好想母后,好想皇上,好想予泽!好想好想你们!”一翻话令太后的心越发柔软,小小的皇太子予泽抓着柔则的裙角,对这个才相处了几天,美丽又温柔的母后非常喜欢,听到母后说想他,赶忙嚷道:“予泽也想母后,予泽也想母后!”婆媳、母子三人哭成一团,一旁的玄凌真是哭笑不得,急忙上前安慰,一家四口温情脉脉,好不感人!
      等到天下最尊贵的一家四口终于平静下来,一直安静呆在角落里的端昭媛这才上前拜见:“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心情甚好,笑容满面道:“端昭媛免礼!皇后身体得以大好,多亏你细心照料,哀家可要重重赏你。”
      端昭媛姿态十分谦卑,听闻太后之言连忙道:“侍奉皇后娘娘原就是臣妾本分,分内之事岂敢言功。”
      太后点点头赞道:“是个明礼本分的好孩子!哀家就更要赏了。”
      柔则赞同道:“本宫也要好好谢谢齐妹妹,”转头又嗔玄凌:“皇上呢?”
      玄凌大笑道:“端昭媛温良和顺,且侍奉皇后之疾有功,晋妃位。传令内务府,择吉日晋封。”
      端昭媛谢恩,太后道:“温敏在偏殿,母女分离这些年,你必是极想她的,去看看吧!等过两日,你宫里收拾好了,就接回去吧!”
      端昭媛再次谢恩,退下随仁寿宫宫人往偏殿去了。
      端昭媛早已发现,迎接皇后凤驾的人中,并没有她的女儿温敏,心中担忧的很。进入偏殿,温敏帝姬的奶嬷嬷郑氏迎上来拜见:“奴婢叩见娘娘。”神色十分的激动喜悦。端昭媛一把扶起她:“快起来,温敏呢?”郑氏忙道:“帝姬前两日因玩雪,着凉了,喝了药,正睡着呢!”说着又跪下请罪:“都是奴婢们没照看好帝姬,请娘娘惩罚。”端昭媛轻轻坐在床沿,看着女儿粉嫩红润的小脸,从脸色上看来应该并不严重,只是心中到底不放心,打算回去便传太医来问问。亲亲女儿的脸蛋,示意郑氏跟上,出了卧房,至偏殿暖阁坐下,郑氏进来仍旧跪下,心中忐忑不安。
      见郑氏有了几分畏惧,端昭媛才开口让她起来:“本宫不希望还有下一次。”郑氏赶忙回答:“是。”神色越发恭谨小心。
      回到瑶华宫披香殿,宫人们伏地齐声高呼:“恭迎娘娘回宫。”
      端昭媛摆摆手令她们起来,一名心腹宫人上前扶着她,轻声道:“娘娘远路回来一定累了,不如歇歇。”
      皇后回宫,今晚定然举行宴会,即为欢迎庆贺皇后病愈回宫,也为昭示皇后地位荣宠一如往昔不可动摇。这样的宴会是不能缺席的,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保证今晚有足够的的精力。

      宴会共分两晚:今晚是家宴,出席的是宫内诸妃以及皇室宗亲,据说近几年很少出现的太后娘娘也会出席;明晚宴会,不但有皇室宗亲,还有勋贵大臣以及内外命妇。
      家宴在咸芳宫举行,宫内大殿布置得极其喜庆。
      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各色栩栩如生的绸花。
      大殿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还看不见一丝暗淡,但上面早早点起了婴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正面摆着金龙镶边雕花的桌子,后边三张并列的位子自然是皇上皇后以及太后坐的,左侧下首是太子,都还空着;再往下则是各个妃嫔的席位。娴妃朱宜修带着大皇子予安、静妃苗氏带着大帝姬温雅帝姬,都已经到了,分左右坐下。
      两边向下摆着一溜儿紫檀木的桌子,桌旁都摆着玉制的花瓶,里面插着刚刚精心准备的梅花,有些梅花瓣上还托着点点的残雪。梅花的香气和烛火的香气混合起来,形成一种温暖和煦的醉人气息,桌子后面摆着柔软的绣花坐垫和靠枕,再后面都侍立着宫女太监,为各妃斟酒倒茶,侍奉菜肴。
      端昭媛牵着温敏帝姬坐在娴妃下首,放眼望去,诸妃嫔以及另一边的皇室宗亲都到了。
      等了一会儿,皇上玄凌、皇后朱柔则、太后以及太子一齐相携而来。
      朱宜修快速而隐蔽的扫了柔则一眼:皇后朱柔则穿着一身绣五彩金凤的正红朝服,头戴一只精美的累丝衔珠金凤,十二道凤尾将发髻牢牢固定成天仙髻的样式,凤首高高昂起,凤嘴里衔着一柄玲珑细致的富贵如意,下面悬着三串珍珠,每一串的最底下一颗都足有莲子般大小,正中间的那颗又大出一圈,正垂在额头间,散发出柔润的光芒,竟然是三颗夜明珠,光华流转,把皇后的容颜更映照得光彩夺目。端的是风华绝代,璀璨生辉。朱宜修抿抿嘴:明明病了这些年,朱柔则的容颜,不但不见憔悴,反而越发的美丽,叫人看了真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宜修坐收渔翁之利的信心,已经是越来越低,她也逐渐明白,今生想如愿,只怕难了?可要她就此放弃,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纠结着……
      筵席开始了。
      各种珍馐美味流水般瑞了上来,各桌旁的宫女伶俐地为各妃嫔宗亲温酒布菜。
      正热闹间,汝南王站起:“臣恭贺皇后娘娘凤体康泰!恭喜皇上一家团聚!”
      正所谓此消彼长,前世汝南王威压玄凌,最终被除;今生汝南王除了低头老实做人,再没别的路。有机会巴结巴结玄凌,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在他领 头下,殿中所有人等站起齐声恭贺。
      柔则和玄凌相视一笑,饮尽杯中酒。
      这一晚,箜篌琴瑟不停,舞姬翩翩起舞,歌伎击节而唱,众人享受佳肴美酒,尽欢而归。
      第二日的热闹更是不肖多述,帝后恩爱遍传天下,人皆称颂!

      华贵嫔轻轻哄拍着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着儿子可爱的小模样叹了口气,自从皇后回宫,整整将近六个多月半年多,皇上只守着皇后。苦笑着摇摇头,初入宫时她不是没有过期望,帝王专宠,谁不想要呢?何况皇上又是那么英明神武,她的一颗心落在帝王身上,然而帝王的一颗心却都在皇后身上。能怎样呢?那可是天命皇后……
      三皇子的周岁宴办得挺热闹,更好的是,当着众宾客的面,皇后下了晋封的懿旨:
      华贵嫔慕容氏,谨慎居心,性资敏慧,克令内柔。今奉皇后懿旨,晋为从二品修仪。
      华贵嫔慕容世兰接旨谢恩,前来传旨的内侍道喜道:“皇后娘娘已下旨,命钦天监择吉日,为娘娘行册封礼。奴才恭贺娘娘大喜!”
      玉照宫撷绮殿的宫人内侍全都跪下齐声贺道:“奴才们恭喜娘娘!恭喜娘娘!娘娘福泽玉照!”
      慕容世兰满是喜悦激动,连连命赏。然而当晚,皇上玄凌亦未留宿玉照宫,世兰心中黯然。
      自皇后回宫,后宫大权尽握皇后之手,皇上玄凌甚至当着朝臣们的面,将后宫妃嫔的晋封,秀女选秀之权也交给了皇后,道是:“皇后亦受天命,后宫由皇后全权做主,朕心安。”
      宗室百官大呼:“皇上圣明。”无一人反对,民间百姓听说皇帝这一决定,也都认为应该的,那可是天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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