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 SHI

　　第四章 出谷？！

　　当感到像是做了一场恐怖的噩梦似的苏醒过来后，我意外的发现我竟然躺在自己那张檀木做的柔软的古床上。我，我没有死？！呵，连阎罗王也不肯收我，看来我还真是让人讨厌呢！！
　　虽然及其不愿意醒过来，但夏日正午的太阳的浓烈的气息迫使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唉~这是第几次我从昏迷中醒来了，似乎我总和它脱不了干系啊！！！“恩~”我呻吟着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忽然，一下子就有黑压压的一片挤进我还半眯着的眼睛。
　　“瑶儿！”“小瑶！”“瑶儿！”是喜悦，是释然，还有懊恼。这些声音让我觉得我并没有被人完全遗忘，它们又一次提醒着我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着我的，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它们又一次抚平了我受伤的灵魂，一切又开始归于平静了。应该说我软弱,温顺好呢，还是应该说是我太过渴望别人的温暖，我太过害怕失去他们的温暖了？
　　待我适应了周围的光，一张张焦急忧心的面庞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我吃力的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娘，我没事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听见他们闻言都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
　　“傻孩子！”娘温柔的笑了，银白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飞扬，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却在我一眨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是因为我吗？一定是这样，我很是内疚！“说什么让‘你们担心了’这种傻话，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啊？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了！"娘的语气一如一往的动听，好似寒冬中一株姣艳的红梅，为我驱散所有的不快，但她的语气却难掩丝丝疲惫。为了我，她一定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吧！！
　　“是啊，是啊！没事就好，平安是福啊！哈哈哈哈，喂，枫小子你......”季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娘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只得识趣的乖乖闭上嘴。我忍不住掩嘴轻笑，却对上枫哥哥担心，懊恼，尴尬的眼神。
　　娘似乎也看到了，“瑶儿，你被怪你枫哥哥，他一定不是故意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怒你了，不过他一定不是有意的,你想啊，他平时是那么的疼爱你.所以你就别生气了，好吗？”我有些愣住了。娘她，她竟然替枫哥哥解释！！！太不可思议了，娘她从来就不会向别人解释什么的，何况是替他人呢！！
　　“是啊，是啊！枫......”显然在场的只有季叔没什么震惊，不过他一开口说话就又被娘给瞪住了。
　　“我知道！”回过神，我望着枫哥哥说到。“不关枫哥哥的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是啊，是我太大意了，亏我还和娘学过医术，竟然连，连女子必经的生理期这种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虽然我还只是第一次，还有另外一些外部因素。最令我苦恼的是人家的第一次竟然被枫哥哥给看到了！！！想到这儿，羞得我滚烫滚烫得，不禁把头又埋得更低了，我真是羞死了！枫哥哥闻言则立刻消去愁云，满心欢喜的看着我，不过脸上却是潮红一片。
　　“呵呵，瑶儿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呢！”娘还是微笑着，但是我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眼中的悲伤与不舍。
　　突然一切就如约定好似的静了下来，只留下屋外竹叶在飒飒作响，而屋内则静得连根针掉了都能听得请清楚楚，有些静得怕人。
　　像是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得时间，娘终于说话了，“瑶儿”虽然只是一点点，我听到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微不可稳的颤抖。“瑶儿，我和你季叔决定让你和你的枫哥哥出谷！”
　　什么！？出谷？！闻言，我猛的一抬头，却只是对上娘那双愈加清澈温柔的眸子。显然枫哥哥也没料到娘会这么说，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不过马上又变成狂喜。
　　“为什么？娘，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已经不喜欢瑶儿了吗？你已经讨厌我了吗？你要赶我走吗？”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哭喊了出来。虽然我已经答应自己我要坚强，以后不会再软弱的哭泣了，可是在听到娘那句毅然决然的话后，所有的诺言，承诺都暗淡无光，随之而烟消云散了。
　　眼泪如决了堤似的，在我还未惊觉是早已迅速的湿透了我胸前的衣襟，只留下一片冰凉。难道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都要宣告破产了吗？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吗？一切不过是徒劳吗？身体和灵魂都是冰冷的。
　　“瑶儿，你......”枫哥哥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我在也听不进任何一句话了，只是呆呆的任泪水不断的涌出。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同瑶儿说。”季仲叹了口气，点头拉着秋若枫出去了。
　　“你这个傻瓜！”娘轻轻地拨开我面前被泪水浸湿的头发，放到耳后，然后一把将我拥进她的怀里，替哽咽的我拍打着背。“娘怎么会讨厌你，不要你，要赶你走呢？瑶儿那么乖巧懂事，你可是是娘的心肝宝贝啊！就算你不要娘了，娘也不会舍得抛下你，离开你的！”
　　“真的吗？”我的眼睛开始有了一些焦距，从她的怀里抬起头，紧紧的盯着她，泪却还是止不住地留着，整间竹庐还充斥着我抽抽咽咽地抽泣声。“你不是要赶我走？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哟！”她捏了捏了我的鼻子。“瑶儿你所有的努力娘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你从一个目不识丁，满口粗言秽语的乡间野丫头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内变成现在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我知道你的所有流过的血和汗，也知道你这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我高兴。你使我从失去另一个瑶儿的痛苦中彻底解脱了出来。这样的瑶儿，我如何能放下呢，我如何能将你抛弃呢？”娘心疼的抚摸着我的青丝，把我抱得更紧了！
　　可是多年后我才明白她当时的眼神竟是对说，“对不起，瑶儿。我不想拖累你，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了，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是死也放心了！”
　　“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出谷呢？”听完娘的话眼泪彻底的停止了，我释然的松了一口气。
　　“好孩子，让你出谷使为了让你出去长长见识，了解外面得人情世故以后嫁人了才不会出丑啊！你总不能一辈子和我们呆在一起吧！”娘调皮的说道。
　　“人家才不要嫁人呢！我要永远和娘呆在一起。只有娘才会疼惜我。”我嘟起嘴回应娘。
　　“呵呵，等到你早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啊，我看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说不定十头大马要拉你都拉不回来呢！呵呵”
　　“讨厌，娘你净取笑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啦！”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娘撤去开玩笑的脸，“瑶儿，外面得世界纷繁多样，东西无奇不有，充满生气，那才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地方！”
　　“怎么，娘你们不同我一起出去吗？”我很是不解。
　　“瑶儿，你有这分心娘和你季叔就很高兴了。我们不出去，除非你想拆散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和我们说说你遇到的新奇事儿！”
　　“娘，你别胡说，你们哪里老了，在瑶儿的眼里你们是最年轻的！”我对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老很是不满。“外面的世界在好也有它黑暗的一面，不公平，不道义的事情还不是随处可见，我又何必出谷趟这淌混水呢！还是咱们落幽谷最好了！”脑海中不可自主的浮现多年前那个猥琐得男人的模样，我有些发抖。
　　“你这张小嘴呦！不过这次你一定得听话跟你枫哥哥出谷，放心吧，你枫哥哥会保护你的，好歹他也是秋水山庄的三公子，没人会动你的！”
　　“可是，人家......”我还犹豫不决着。
　　“别可是了，就这么决定了！”娘今天好奇怪啊，为什么急着要送我出谷呢？“对了！”娘突然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包东西。“这个，你拿好！”
　　“这是......”我接过去，然后呆呆地望着这包用丝帕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从那还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是小妫竺。记得我就曾经误食了一叶而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是，娘拿这个给我干什么呢？
　　“这个叫迷苎！你要出去外面了，虽然你自己也有点武功，又有若枫保护你，但是难保会有什么人，特别是男人对你心怀不轨，使些下三烂的手段对付你。拿着这个，你若真的遇上有人对你不轨，你就一点点这个粉末用向那个人撒去，就可以平安了。你听清楚了吗？”
　　我迷惑的摇摇头，“娘，我不明白，什么叫‘有什么人，特别是男人’啊？为什么要向他们撒这个呢？枫哥哥也要吗？”
　　“哎呀，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人接近你一臂距离以内你就撒就是了！！别管那么多。里面还有配方，用完了你自己再配！”娘似乎对此刻的我很无奈得样子。
　　“哦！”我傻傻的点点头。
　　“还有，差点忘记了！瑶儿出了谷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把脸蒙上，切记不可以取下，知道吗？万一让人看了起了歹意，那可就糟了呢！”我仍是呆呆地点着头。这次我真的做了！！！我此刻内心不再因这些话而起任何一丝的波澜了，这是不是就是放下了呢？
　　“还有什么呢？让我好好想想，银票要带，衣物要带，还有什么呢？......”
　　“噗——”看着娘托腮冥思苦想的样子，我竟不由得觉得好笑。
　　“怎么啦？什么事这么好笑啊？”娘迷惑地看我。
　　“没有啦！我使觉得娘今天好奇怪啊！你从不喜欢解释，可今天却替枫哥哥解释；你从来都是寡言少语地，今天却口若悬河，而且啊，你今
　　天还特别心急，急着把我送出去！”说完这些话，我开始有些后悔，因为我看到娘眼中一抹悲痛。“娘，你怎么啦？”我有些担心地问道。她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我不由得提高音量，“娘！”
　　“哦，哦，怎么啦？对，对了我还要替你准备东西呢！你自个躺下好好休息，可不要带着病出门，那就不好了！”她扶我躺下，替我盖上被子，轻轻地在我地额头落下一个吻。“好好休息！” 然后恢复以往一贯地样子，轻移莲步，推门而出，只留下一袭黯然地背影消失在门外。竟让我有种生离死别地伤感。
　　“娘这是怎么啦？”对于娘今天的的种种异常，实在令我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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