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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乐
网络版内容:
好在我失踪那两年跟着照顾我的小丫头学了一点烧菜的功夫,勉强知道米要放水煮,菜要放油炒……
一番劳作,我面上被炭火熏得乌黑,手上被蒸汽烫出了水泡,指甲还差点被刀切了……
我怀着万分的热情将亲手做的入师宴端上了佛殿,两菜一汤,都是水煮出来的,因为……没有油〒_〒想我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做上一顿这样丰盛的午餐不容易,你造吗?
皋端还跪在佛前念诵《大佛顶首楞严神咒》,这经文是佛陀诵出以救其弟子阿难受惑于魔女的,念此咒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己不受性|欲的诱惑……
咦,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我道:“师父有洁癖的吧?厨房和菜园子收拾得好整洁,尤其是厨房木架上的瓶瓶罐罐,摆得像药房一样。”我瞅着他面上的表情,他已瞅到了我的菜,剑眉陡地一皱:“你没放油?”
“额……素菜都不让放油吧?”
他压了压眉眼:“素菜不放动物油,但可以放菜油……”
我无比惊讶:“菜油?白菜还能熬出油来!”
皋端:“……”
我一定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基本常识!我以为和尚不能沾荤腥,而油是最荤腥的东西,于是想当然……素菜不能放油!
养尊处优,睿智如神的我还有好多东西是不知道的……
比如,寻常百姓在冬天是吃不到荔枝和西瓜的……
比如,红薯、土豆、莲藕都是埋在土里的……
比如,葵水弄脏的裤子不能用热水洗……
比如,禁欲的高僧不禁欲起来简直……
皋端觉得我是来故意搞笑的,转过头去继续拨佛珠,脸颊有些不健康的红晕,额头还有细细的汗密出,他道:“将饭菜端走,佛殿不可进食。”
我甚觉丢人,第一次做饭就被他嫌弃了……我道:“没有放油……至少炒熟了!师父不吃点么?你好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
他的薄唇有些发白,脸色有些难看,但仍旧不理我。
我觉得此行任重而道远,他这副被我强迫后心存怨念的小媳妇模样,如何才能打开他的心扉啊?
我悻悻然回到厨房一个人把饭菜吃了,一口一口味同嚼蜡,滋味很不好受。吃完了饭,又想着他没吃饭肯定会饿,于是盛了饭去劝他吃……
皋端还在佛殿念经,僧袍后背渗出了一大片深色的汗渍,身上独特的香味随着汗液的散发而变得浓郁,檀香的味道也掩盖不了这种香气。我甚觉蹊跷,大殿清凉,怎会出这么多汗呢?我伸过头去瞧他,他的面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额头的汗珠如雨下……“师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惊道。
他皱了皱眉,墨眸有些浑浊,推开我道:“你出去。”
我大惊,他推我的手好烫啊!我连忙探向他的额头……烫得灼人!
“师父你发烧了!”我握紧了他的手,又伸手替他擦着汗渍,他瞳仁微张,汗珠滴滴滚了下来……
“你出去,我没事……”他声音有些无力,微带沙哑,喘息烫得吓人。
“烫成这样还没事?是不是前日暴晒淋了雨?”前日淋了雨,这高烧得持续一天一夜了!难怪他大中午的擦拭身子,约莫是烧出了一身大汗,又想着我今天要上山,所以坚持着下了床来见我,看着他胸膛急剧起伏抿着唇难受的模样,我心中莫名一扯,鼻子发酸……
“别在这跪着了,回房里休息!你都快烧死了!”我急忙夺走他的经书,扛起他的臂膀就要带他起来。
然而他身高体壮,我没多大力气,他别扭地挣了挣手,我脚踝一崴,一个踉跄就栽在了他的身上……
大师的僧袍如一朵优雅的玉莲花绽开,汗珠淋漓,香味诱|人,我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呆了一呆,竟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他难受极了,似是脱了力气爬不起来,瞳仁涣散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鼻息如龙息喷散灼人……
“师父你怎么了?别吓我!师父?师父!”我急切地唤他,然而他没有回答我,瞳孔的光越来越黯沉,涣散失焦,逐渐散成沉黑的墨色……
我心中陡惊,扯着嗓门就对着殿外喊道:“救命啊!来人啊!”
皋端猛然抓住了我的手:“你在叫谁?”声音虚弱如抽丝。
“叫人来救你!”
他锁紧了眉,眸色沉沉:“这里没有别人……”
“我叫自己的暗卫!肯定有暗卫跟了我上来的!”
他的双肩明显松了下,神色有些反常。我情绪焦灼,又叫了两声救命,可殿外毫无动静。
“师父耳朵疼不疼?肺里烧不烧?听得清我说话吗?”我担心极了,他连爬起的力气都没了,应该很严重了!
“发烧可不是小病!会出人命的!我四弟就是高烧烧傻的!师父自己是大夫,怎么不好好照顾好自己呢!”我急得责备他,眸中竟染上了泪水。
我的四弟便是发烧烧去了大半条性命,为此,我自责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我才八岁,不懂事,觉得发烧不算病,出出汗就好了,而且四弟常与我恶作剧,我便更加不当回事儿,我将四弟关了起来,责怪他摔坏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甚至不许太医给他诊治……后来四弟哭喊着说耳朵疼,直到他真的烧晕了过去……
太医说,那是耳肺感染的并发症,治疗不及时会造成永久性的脑部损伤,甚至会半天内死亡。
我凶残狠辣的名声,便是从这件事开始的。人们都说,我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的亲弟弟害成了傻子……
到如今,四弟还算不清两位数的加减法,他看见我就会吓得大哭大叫没命地躲逃……
皋端怔了一怔,看着我眼里的泪水划过脸颊落在了他的脸上,墨瞳如落入了一滴水珠涟漪荡开,他语气异常柔和:“去我房里的书案上取药……我没事。”
来回僧房的道路变得好远好长,我狂跑过去取药,然而回来的时候,皋端已昏死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也许没人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甚至连我自己也理解不了,我和皋端只见过几面,对话寥寥数句,我上山来找他更多的是为了父皇的怪病,然而他昏死在我面前,我却像被谁夺走了魂魄一般,眼前暗了一暗,心口如重击。
“师父醒醒?师父快醒醒……”我不停地唤他,然而他没有回应我。殿外的暗卫这时才滚了进来,心知来晚了,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殿,殿下恕罪!卑职以为殿下刚才是……故意叫救命……担,担心坏了殿下的好事……”
我:“……”
简直丧病!我冷喝一声:“还不扶师父进房里!”
我以前没什么信仰,飞扬跋扈,桀骜不驯,结果佛祖让我尝到了苦头……我被未婚夫背叛,又从悬崖上跌了下来,生死之时方知权贵荣宠皆是虚幻,老天要夺你性命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即便你是一国的太子。
那一刻,我看到了皋端……
他如天神一般降临,身着青绦玉色的袈裟,手持金黄宝鼎法杖,绮丽朝霞铺洒在天空,繁花缤纷,芳草萋萋,我伸手触碰他如水一般银亮的袈裟,他救我重生了一回……
那些话本子里救命之恩以身相报的故事一点也不作假,即便我没有梦到过他,那一刻我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他走了。
在暗卫眼里,我极少有慌乱的时候,我可以暴露、狠辣、虚情假意,然而慌乱,却只可隐藏在内心。
但面对皋端高烧,我完全像个小少女一般不知所措,眸中盈泪,紧张万分,喂药擦身,亲力亲为,守在床边一刻也不离开,直到深夜……
我想起上次我那未婚夫谢紫华将军受了点皮肉伤,他的小情人柳凝雪心疼得俏脸儿满是泪水,赖在他的身边端茶送水、敷药疗伤、寸步不离……
云珠当时骂道:“贱人就是矫情!擦破点皮有必要这么夸张么?”我表示十分赞同,然而此刻我却能感受到那种宁肯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对方受苦的浓浓情意。
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他,可不能烧坏了脑子呀!
随侍的太医道:“大师这高烧有些奇怪,不似寻常风寒所致,不过他自己的药方见效奇快,已无大碍,殿下去休息吧,我们来照顾他。”
我一颗心只盼着皋端能早点醒来,哪里听得下去这些话,命他们都退下,我一个人守着就行。
我摸着皋端的脸捏来捏去揉来揉去,再一次确定那是他本来的面容。我靠在他的手臂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却很不踏实,尔虞我诈,刀光剑影,梦见他临走前亲手做了一对玉戒送给我……
我哭着搂着他脖子说道:“皇上换上怪病,朝堂不稳,哥哥不要离宫率军亲征啊……”
他柔柔地抱着我:“傻丫头,皇兄常年戍守边疆、屡立战功,而我深居宫中、从未上过战场,朝中武臣颇有微词,若此时退缩不前,来日登基必会受到阻难。”
我咬着唇,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可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带我一起去好吗?”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十指相交置于烛火前,玉戒耀耀华光:“你在宫中,我便能时刻想着打完胜仗回来。这颗用九夜天石打造的玉戒威力无比,我不会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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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稿内容:
我入师门的第一顿饭菜竟要自己动手做?
随后跟来的云珠和御厨们在屋外飘荡了好久,我忍住没有让她们进来帮手,心想皋端要我放下太子身份上避尘台来,我起码也要坚持三天才能坏了规矩吧。
好在我去年学过一点厨艺,勉强知道米要放水煮,菜要放油炒……可是……菜在哪里油在哪里?
一番劳作,我怀着万分殷勤的心情亲手将入师宴端进了佛殿:两菜一汤,都是水煮出来的,因为……始终没找到油 〒_〒想我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做上一顿这样“丰盛”的午餐真的容易吗?
皋端正一身素袍跪在佛前念诵经文,殿中的长明灯照在他光滑如壁的头顶上熠熠光亮,我错觉地以为撞见了和尚……
“师父呀,我很好奇,你不是出家人,为什么要剃了头发啊?”
他停住捏佛珠的手,淡淡瞟了我一眼:“凉快。”
听说搞艺术的人审美都很另类,宫里的那几个画师偶尔也会打扮得奇形怪状说是什么行为艺术。皋端光着头还能史无前例的帅气!我心生慰。
我羞答答将饭菜端到他面前道:“第一次做饭,师父凑合着吃,应该……不会毒死的……”
他的视线停留在糊成一团的“菜肴”上,表情微僵:“你没放油?”
“额……他们说师父吃素,素菜不放油的吧?”
他眉角抽了下:“吃素,放菜油也行。”
我无比惊讶:“白菜也能熬出油来!”
皋端:“……”
我一定是猴子请来的逗比,真的不知道植物还能榨出油来!渐渐的我发现,博学多才的我还有好多东西是不知道的……
比如,寻常百姓在冬天是吃不到荔枝和西瓜的……
比如,红薯、土豆都是埋在土里的……
比如,葵水弄脏的裤子不能用热水洗……
比如,禁欲的师父不禁欲起来简直……
他放下佛珠揉了揉眉心:“三分天赋,七分努力,可有些事情,若没有天赋,单靠努力也无济于事。” 他指向我煮成一团黑的芹菜加苦瓜:“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你就算不会炒菜,也该知道什么叫做好看、什么叫做食欲吧?”
我:“……”
未及反应,他指尖一挑,又在我脸颊上刮下了乌黑的炭灰……“殿下这样的审美观,恐怕学上一辈子绘画,也画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原来这一顿饭菜不是入师宴,而是入门考试么?早知如此,我该叫上御厨随便做几道菜也比我强呀!
我装傻道:“出不了师的话,岂不是这辈子都跟着师父不用走了?”
他凤眸微眯,似笑非笑:“我为何不能逐你出师门?”
我谄笑道:“我没有犯门规,不能逐出师门!”灵机一动,又道:“不如我们仿效国子监的规矩,迟到早退扣五分,欠作业扣十分,调戏师父什么的扣一分,等扣上一千分,才能逐出师门!”
他眉眼弯了起来,笑得阴森。“知道我为何不愿收你为徒吗?因为大多数时候你都在自说自话,不听我的。”
我:“……”
这么说来,我从小就被灌输了“天下除了父皇就我最大、所有人要唯我命是从”的思想,所以我定的规矩就是门规,我做的决定不可反驳,幸而我也只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固执己见,不然这个国家早就被我搅得稀烂了。
为了表达我真心学画的诚意,吃过饭后,我又主动搬来笔墨纸砚准备请教皋端。
他还在佛前念着经文,没有吃饭,面色不是很好,嘴唇有些发白,我凑近了仔细瞧了瞧,他素色的衣袍后背渗出了一大片深色汗渍,汗液蒸发,那股异香格外浓郁,殿中檀香的气味也掩盖不了这种香……
“师父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惊道。
他避开了视线,微皱看着我手中的毛笔:“你干什么?”
“学画画啊!”
“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去午休。”
我惊了惊,他不应该借授业之名规训教化我么?这么快就放任我去安逸享乐了?
他继续念着手中的经书,经书页眉上有“大佛顶首楞严神咒”几个字,隐约记得这经文是佛陀诵出以救其弟子阿难受惑于魔女的,念此咒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己不受性|欲的诱惑……
咦?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再转眸看他,他的脸颊已有些不健康的红晕了,额头还有细细的汗密出……“师父你不会是……”我鬼迷心窍,伸手摸他的脸颊,他微惊,往后避了避,推开我,然而他的手好烫!
“师父你发烧了啊!”我大惊,瞬即抓住了他的手,又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的确烫得灼人!“师父怎么不说一声!什么时候发烧的!”
“我没事,你去休息。”他继续推我,拂在我手背上的呼吸几乎要将肌肤烫伤……
我慌了神:“这还叫没事!你脑袋烫得跟炉子一样了啊!是不是你前日暴晒淋了雨染上病的?难怪你没胃口吃饭,刚才又在禅房里擦身子,这高烧得持续一天一夜了吧!
他抿唇皱眉,眸中墨色沉沉:“这不是高烧……”
我恼火起来:“烧成这样还不是发烧?别念经了!你快回房里休息!我去给你找大夫!”说完我扛起他的臂膀就要带他起来……
然而他身高体壮,我没多大力气,不知怎么我脚踝一崴,一个踉跄就栽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白袍如一朵优雅的玉莲花绽放殿中,汗珠淋漓,香味诱|人,我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呆了一呆,他深谙的瞳仁在翻漩涡,胸膛急剧起伏,一动不动任由我压着,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应该很严重!
我急切地唤他:“师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师父?师父!”然而他没有回答,深深地看着我,瞳孔的光越来越暗,渐渐吃掉了殿中所有的光亮……
“救命啊!来人啊!”我扯着嗓子大喊。
他微惊,抓住了我的手:“你在叫谁?”他声音沙哑,喘着粗气。
“叫人来救你啊!我有暗卫跟上来的!”我情绪焦灼,担心不已:“师父耳朵疼不疼?肺里烧不烧?能听得清我说话吗?发烧可不是小病!会出人命的!当年我四弟就是因高烧烧坏了脑子!变成了痴呆!师父自己医术高明,怎么不照顾好自己呢!”我又慌又急,竟不自觉地眸中润泽一片了。
当年我年幼不懂事,觉得发烧不算病,出出汗就好了。四弟摔坏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一气之下将他关进了柴房,他哭喊着说耳朵疼,我却以为他在故意骗我,直到后来他真的烧晕了过去……
太医说,那是耳肺感染的并发症,治疗不及时会造成永久性的脑部损伤,甚至会半天内死亡。
我凶残狠辣的名声,便是从这件事开始的。人们都说,我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的亲弟弟害成了傻子……
皋端微微一怔,浑浊的墨瞳如投下了一颗大石翻起暗色波浪,猛然抱紧了我的腰,转而翻身,将我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身下……“说了没事,你总不听话。”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仿佛不是说给我听的……他汗珠簌簌滚落,滴在我的眉角:“去我房里的书架上取药吧,第二排红色的瓶子。”
恍恍惚惚,我捂着烧红的脸狂跑去僧房,来回僧房的道路变得好远好长,待我回到殿中,皋端却昏厥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我脑袋嗡的一响,混蛋,骗我!
也许没人能理解我的心情,甚至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我和皋端刚刚才认识,对话寥寥数句,然而他昏死过去,我却心如重击,如失至亲。
“师父醒醒?师父快醒醒……”我不停地唤他,然而他没有回应我。殿外的暗卫这才滚了进来,忙不迭地跪地磕头:“殿、殿下恕罪!卑职以为殿下刚才故意叫救命,担心坏了殿下的好事……”
我:“……”简直丧病!“还不扶师父进房里去!传太医!”
在暗卫眼里,我极少这样在乎一个人,即便是当年我那未婚夫君谢紫华将军受了箭伤,我也只是皱着眉冷静地坐在一旁,倒是他的小情人柳凝雪哭成了泥浆,赖在他身边端茶送水、敷药疗伤、寸步不离……
当时云珠骂道:“贱人就是矫情!肩膀受伤有必要这么夸张么?”我表示十分赞同,可此刻我以己度人、感同身受……
我的确太紧张皋端了……恨不得此刻晕倒的人是我自己……
江铃一战,我深受打击,父皇病倒、谢紫华背叛我,我吃了败仗,跌落悬崖……
弥留之际方知权贵荣宠皆是虚幻,能得一心人、父母俱双全、平安过一生,才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老天要夺你性命的时候,即便你是一国太子,也毫不留情。
原以为自己命数已尽,生死一刻,他从天而降,青绦玉色的长袍,手持金黄宝鼎法杖,绮丽朝霞铺洒在天空,繁花缤纷,芳草萋萋,我伸手触碰他如水一般银亮的衣袂,他俯身抱起了我,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那些话本子里救命之恩以身相报的故事一点也不作假,即便他不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的心也早已跟他走了……
此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呜呜……
随侍的太医禀道:“大师高烧已退,已无大碍。不过,微臣瞧着这病不似寻常病症,倒像是……”他顿了一下:“又像是……”他欲言又止。
我森森看他:“你在给本王出填空题吗?”
他惶恐道:“殿下能否将大师的药丸赐一颗给微臣,微臣再细细研究研究。”
如此一说,我更加放心不下了,皋端他自己也说不是高烧,那是什么病呀?
黄昏日落、夜至深沉,他还依旧没有醒来……
我困极了睡了过去,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他患了重病,父皇气冲冲跑来避尘台来抓我回去,我作死不肯,父皇怒骂:“她一个要死的画师,凭什么霸占我的女儿!”
却见他挑衅一笑,从被子里掏出一颗鸵鸟蛋大的紫色石头:“用这九夜天石换你女儿,绰绰有余。”
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修行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