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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李梦寒每一次回家,都要经过一个小市场,由于附近菜市场拆迁,一些卖菜的不得不将货物摆到街上,供来往的行人购买。以前没车的时候,他可以徒步穿过,但现在有了车,想要过去非常不容易。从公司到家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仅仅在这条街上花费的时间就占去了其中的二分之一。他住的地方较为老旧,不经常有汽车出入,当看到李梦寒开车经过的时候,菜贩们都纷纷探头张望。时间一长,他受不了这种注目,就将车停在了街口附近的停车场,徒步回家。再然后 ,人们都知道这儿的老式建筑里面住了一位贵公子。他不经常做饭,自然也不经常买菜,但每每经过的时候,手中就多了些他叫不上来名字的蔬菜。
不久之后,就有人开始八卦起来,问他家是哪里的,有没有女朋友啊之类的,李梦寒表面上敷衍着,内心却十分反感。他不喜欢被别人打探隐私,同样的,他也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有好几次,都有人说要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他只是笑笑,当做是听了个笑话。再过一段时间,周围的人也就没那么热情了,虽然依然会给他递菜,但是不再八卦。他也倒乐得清静,每天优哉游哉地从“菜市场”经过。
他自从毕业之后就很少跟人联系,除去几个极为要好的之外,其余的一并被他划分为了陌生人的范畴。而他和阮月的关系,不属于好友,说是陌生人也有些牵强。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就他们之间的关系下定义。也好,他们之间既无互相牵绊,也没有若即若离,有的只是一份未知的心悸。不管过了多长时间,不管距离有多远,这份心悸或许永远都不会改变。就算是他结婚了,他仍会想起她,就像想起初恋带给他的那种感觉。
“李梦寒,你知道吗,阮月要回来了。”在酒吧喝酒的时候,一位名叫石头的大学同学告诉他。他握在手中的酒杯,久久无法端起。终于要回来了,他抿了一小口酒,在心中说道。
“不过,听说她交了个外国男朋友。”石头嘿嘿一笑,看了个众人一眼,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李梦寒端起手中的酒,一口气喝光,心中不甚明朗。
阮月喜欢跟男的混在一块,这是众所周知的。大学的时候,只要她一出现,身边必有个男的在旁边。除去这些,李梦寒所知道的要比这多好多倍,高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群男的。人们都说她滥交,说她随时随地都需要男人。他听过不少这样的话语,刚开始的时候也跟着他们嘻嘻哈哈地在背后开她的玩笑,而那惊鸿的一瞥,让他的小心肝颤动不已,自此闭了嘴。虽然他不说了,但却阻止不了别人。每天晚上,阮月依然是他们最常谈论的话题。他干脆带上耳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次,他生气了。他允许他的同学说一些情色的内容,并将这些情色中的主人公带入真人真事,但是却不允许这些内容与阮月有关。当那个同学说道阮月的时候,正在喝水的他生气地摔碎了被子,用力关上门,靠在走道的墙壁上抽了平生第一根烟,直到所有人都睡着了,他才轻手轻脚地回屋休息。那是他的信仰,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染指的对象。
“如果,是个黑人,那阮月会更高兴的。”面对他已有所指的内容,在座的人哄堂大笑。有人碰碰石头,示意他看李梦寒的脸色。
李梦寒紧闭了一下眼睛,收起情绪,再睁开的时候又是一片清明。他笑笑,说:“那真是恭喜他了。”随即又是一阵笑声。
如今,他又学会了如何在背后开她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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