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越狱（犬狼）

　　哈利波特
　　战争终于结束了。哈利结束了一切。他战胜伏地魔，为魔法界带来了和平。他被人们称为救世主。但……这个虚无的头衔，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哈利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分，他在乎的，只是那些他爱的人。他的父母，他的师长，他的朋友。詹姆、莉莉、邓布利多、斯内普、弗雷德、科林……所有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人们。没有他们，同样没有今天的胜利。
　　他把自己关在格兰芬多塔楼、那间属于他的房间里。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
　　“我说了，罗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哈利说。
　　门外的人开口说话了，并不是罗恩。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疲惫。“哈利，是我。我想和你谈谈，可以么？”
　　哈利一愣，随即跳起来去开门，“卢平教授！我没想到会是你！”
　　头发灰白的男人抬起手制止：“别再那么叫我了，哈利。我早就不是你的教授了。叫我……莱姆斯吧。”
　　“呃……”哈利犹豫了一下，“好吧，莱姆斯……来，进来吧。”
　　“哈利……”莱姆斯走进房间，打量着四周，哈利在他眼中看到了怀念的神色。当然了……毕竟卢平——莱姆斯，他也曾是格兰芬多。“我想和你说说西里斯。”莱姆斯低声说，“你知道他吗……西里斯布莱克。”
　　“嗯……他是谁？”哈利与莱姆斯并排坐在床上，问道。
　　“他是……”莱姆斯想了想，“大脚板。记得吗，哈利？曾经给你写过生日贺卡的大脚板。活点地图的制造者之一。”
　　哈利的眼睛一亮：“大脚板……啊！原来是他！”大脚板和月亮脸，他当然没有忘记，那是他来到霍格沃兹之前，仅有的两个给过他温暖的人。他笑着问道，“那么，莱姆斯，你就是月亮脸了？”
　　莱姆斯点了点头。
　　“那时你说大脚板是你的狗，我一直不明白。”哈利回忆着，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这么说啊？”
　　“西里斯，他是个阿尼玛格斯，会变成黑狗。”莱姆斯静静地回答，“哈利，我要给你讲个很长的故事。听我说，好不好？”
　　***
　　终于说出了一切真相后，莱姆斯显得更加疲惫了，但又像得到了某种解脱。而哈利……他还很难接受这些真相。
　　“哈利，我知道这有些难以接受……”莱姆斯开口，“但……请你相信我。我告诉你这些，不为别的，但你应该知道这些。西里斯他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想法，可你不同。哈利，你是他的教子，他……非常、非常爱你。”
　　“当然，莱姆斯，我会相信你。”哈利向他微笑了一下。三年级，莱姆斯还是他的教授时，他就觉得这位教授的笔迹似曾相识。在了解到教授温和下隐藏的坚韧性格之后，他更加觉得莱姆斯像极了记忆深处的某个人。很熟悉，很亲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是谁。直到这一天，他终于知道了。这也使他对莱姆斯的话更加深信不疑。
　　“谢谢你，哈利。”莱姆斯说，“真的，谢谢……”
　　“为什么？”
　　“你知道，很少有人会认真倾听我说这些话。人们很少相信……我这种人的话。”他停顿了一下，“更何况我还是西里斯的朋友。”
　　“那么……”哈利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西里斯第二次被捕时……莱姆斯，魔法部有没有怀疑过你？”
　　莱姆斯犹豫了，他紧盯着地板，似乎不想再提起那段经历。就在哈利准备说“抱歉”的时候，他开口了，“西里斯第二次被捕的那天，就是你的九岁生日，我们本来想趁你家里没人的时候见见你的，嗯，想给你的惊喜……哈利，不要自责。不怪你……然后傲罗不知怎么就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莱姆斯抿了抿唇，“西里斯对那些傲罗大声说着他给我下了夺魂咒……还说是我出卖了他……”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才再次抬起头，“他故意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食死徒……哈利，他第一次被捕的时候只是大笑，他没有认罪，但那次，他还赔上了自己的名誉！不……他其实并不在乎名誉什么的……”
　　“莱姆斯对不起……”
　　“哈利，我说了，错不在你。别自责了。”莱姆斯轻声叹道，“你能听我说完，能相信我、相信西里斯的清白，我已经很高兴了。”
　　“嗯。”哈利点头，没再说什么。
　　“对了，哈利，你知道吗……”莱姆斯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出来，那笑容……哈利不知道如何形容，就像是……带着一种心酸的幸福，“西里斯让我等他，我知道他说了……他让我等他。”
　　哈利从那一刻就意识到，莱姆斯与西里斯的感情，已经大大超越了普通的友情。他在心中默默地承诺，莱姆斯，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们的。

　　莱姆斯卢平
　　莱姆斯觉得，自己已经为这个疯狂的决定做好了一切前期准备。他等了九年，等到了战争结束。战争期间他可不想再给魔法部带来更多混乱，而且凤凰社还需要他。他还有所牵挂。
　　最后的大战中，他先后面对了芬里尔格雷伯克，安东尼多洛霍夫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几次差点丧命，但他撑下来了，只为了九年前那个无声的诺言。
　　直到战争结束，他才找到哈利，说出了一切。他想，如果他死了，那么西里斯的教子也应该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了解真相的人。他想西里斯会高兴的，哈利知道了他的教父有多么爱他。
　　莱姆斯的决定……真的，非常疯狂，非常格兰芬多——他将只身进入阿兹卡班找到西里斯。结果只有两个：救出西里斯，或者与西里斯一起接受摄魂怪之吻。也许很可怕，但他绝不后悔。
　　那天晚上，他已经开始作最后的准备了——飞天扫帚，和两根魔杖，他只要这两样东西就足够了。午夜前，他最后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整个行动的过程——在阿兹卡班周围有一个强大的魔法屏障，飞天扫帚无法通过。因此先骑飞天扫帚到阿兹卡班附近的屏障处，留下扫帚，接下来的一段路只能游过去。五月的海水会很冷，但这并不是最艰难的。到达阿兹卡班后，要穿过几百只摄魂怪守卫，同时还要查看每个牢房，直到找到西里斯为止……
　　就在准备出发时，有人敲响了门。
　　是哈利。
　　***
　　“莱姆斯！……你要出去？”哈利急匆匆地进来，看到莱姆斯手上的飞天扫帚，动作不由一滞。“这么晚了，你有事？”
　　“啊？我其实——”莱姆斯的第一反应就是掩饰，他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但还没说出几个词他的表情就已经让他惨败了。不得不说，在某些情况下，他真不是说谎的好手。他有些尴尬的看了哈利一眼，耸耸肩，没再说下去。
　　所幸，哈利没有多问什么，显然他也有要紧事。“莱姆斯，活点地图的四个制造者中，月亮脸是你，大脚板是西里斯，尖头叉子是我爸爸，对吗？那么虫尾巴呢？他是谁？”
　　莱姆斯一愣——他已经把彼得当做记忆中最糟糕的一部分，因此他没有想哈利正面提起过彼得。他看着哈利急切的目光。“虫尾巴？他的名字叫——”
　　“彼得，对吗？彼得佩迪鲁？”
　　“你怎么——你认识他？”
　　哈利点头，“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就是他杀死了塞德里克，也是他取我的血复活了伏地魔……后来，在马尔福庄园，他差点就杀了我！现在他说不定还活着……莱姆斯，你说，如果我向魔法部证实佩迪鲁没有死在西里斯手下，而是在伏地魔身边当食死徒，是不是就能证明西里斯的清白？”
　　“也许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非抓到彼得，否则，恐怕魔法部不会轻易相信我们。”
　　“为什么？现在的部长可是金斯莱啊！”
　　“有时候他一个人的力量也不足以改变所有人……谁知道呢？”莱姆斯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之前，就连邓布利多都无法说服福吉……”
　　哈利坚持道：“那是因为福吉是当时的部长！金斯莱他至少能给西里斯一个公平的审判吧！”
　　***
　　他们来到部长办公室的时候金斯莱并不在，坐在部长座位上的人，竟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莱姆斯心里按说不好，小幅度地皱了皱眉头。他偏过头，看到哈利也是相同的表情。
　　乌姆里奇没有看莱姆斯一眼，只是冲哈利堆起一脸虚伪的笑，虚伪中又带着得意。“波特先生，不知道你今天光临魔法部是有什么事呢？”
　　哈利不自在地看向她。“金斯莱——我是说沙克尔部长，他在吗？”
　　“来找他叙旧吗，波特先生？真可惜，沙克尔部长正忙着缉拿食死徒余党。战争才刚刚结束，我们还没能找到合适的傲罗办公室主任，只能由沙克尔部长兼职。而我，作为副部长，在他不在的时候，暂时有权行使部长的权力。”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看莱姆斯，莱姆斯适时地清清嗓子，看着乌姆里奇的脸并尝试露出一个正常点的笑容——好吧，这确实不是什么易事。“乌姆里奇副部长，谢谢你提供的消息。”他冷静地说，“很抱歉，这件事我们希望和沙克尔部长面谈，告辞。”
　　“等一下！”乌姆里奇叫住他们，她发出一声像小姑娘似的招牌笑声，“恐怕沙克尔部长在近几个月内都会很忙，没空和你们聊天呢。”
　　“那他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什么时候来，我们可以等！”哈利快速地说。
　　“我可不这么认为，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缓缓地从办公桌后绕到哈利面前，目光始终锁定在他的脸上，没有移开一丝一毫，“我知道你和沙克尔部长有私交……如果你只肯对他说，那我可不得不怀疑了啊。还有卢平先生，凤凰社是吗？我当然听说过这个响亮的名字。我真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莱姆斯深吸一口气，他早就知道乌姆里奇不好对付。“显然没有，副部长。正如你之前所说的，我们是来找金斯莱叙旧的。”
　　“哦，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乌姆里奇猛地回头看向莱姆斯，目光咄咄逼人，“叙旧而已？我看波特先生的表情可不止叙旧这么简单！”
　　莱姆斯看了哈利一眼，发现他额角的青筋突起，显然已经处于发怒的边缘了。莱姆斯用眼神警告哈利要冷静些，却听到哈利压抑着怒火开口。
　　“因为我认为你不会相信西里斯布莱克的清白，乌姆里奇副部长。”
　　那一刻，莱姆斯的心跳都停了半拍，他清楚地意识到，哈利犯了个大错。
　　乌姆里奇看起来既意外又兴奋。她紧紧盯着哈利，嘴角渐渐弯起。
　　“十八年前，西里斯布莱克被指控杀死了十三个人，包括十二个麻瓜和男巫彼得佩迪鲁。”莱姆斯的语气惊人地平静，他正维持着自己最后的镇定，“但真相是，他并没有杀任何人，谋杀是彼得佩迪鲁所为，并且佩迪鲁仍然活着，作为一个食死徒。”
　　“很好，很好……那么，请问，他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的？”乌姆里奇冷笑着追问。
　　“他是个未注册的阿尼玛格斯，化兽形态是一直老鼠。”
　　“证据呢？”
　　“我看见过。”哈利插话道，“我看见过他变成老鼠，看见过他手臂上的标记，还有他杀死塞德里克迪戈里……”
　　乌姆里奇抬起一只手示意哈利停下，“是个好故事，但是，九年前，布莱克第二次被捕时，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包括给你下夺魂咒，卢平先生。”
　　“不他没有——”莱姆斯口不择言。
　　“卢平先生，现在我有两种假设。第一，你现在仍受夺魂咒的影响，神志不清。二，你是布莱克的帮凶。他越狱后你窝藏逃犯，整整四年！是这样吗？”
　　莱姆斯没有回答。
　　“莱姆斯卢平，狼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畜生，和一个杀人犯？真是对不错的组合啊！”乌姆里奇尖锐地笑着，忽然转向哈利，“波特先生，你真以为魔法部会愚蠢到去相信你那拙劣的谎言？你在五年级时就该记得了——你不能说谎！”他又转身面向莱姆斯，目光里的某些东西几乎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西里斯布莱克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被扔到海里，你们这辈子都——”
　　“昏昏倒地。”哈利举着魔杖，脸色发白。
　　***
　　“我给她下了遗忘咒，她从此以后都不会记起这天发生过的事。”哈利小声说道，不安地看了莱姆斯一眼。从魔法部出来后，莱姆斯就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抱歉，莱姆斯……我毁了你的计划对吗？”
　　莱姆斯只是摇头
　　“那个，你昨晚说的，原来的计划……还准备进行吗？”
　　“不知道……”莱姆斯的眼神像是死去了一般的无神，“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莱姆斯！”哈利吃惊地抬起头，“乌姆里奇说的不可能是真的，你应该知道的！你应该知道她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呢？如果……乌姆里奇说的，都是真的呢，哈利？”莱姆斯的声音越来越轻，“我这是为了什么呢……”
　　“但……预言家日报上根本没有提到！”哈利提高了声音，“如果西里斯真的……真的死了，怎么会没有消息呢？这说不通！”
　　“也许吧。”
　　“莱姆斯，别这样……”哈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与年长的男人相握，“相信西里斯。”他停顿了片刻，“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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