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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气愤的一家子
“芙蓉姐姐,那待会中午就在这小百货门口见啊!”
“好类,你们小心些,好好注意点然然,别让她那些不知所谓的堂哥堂姐们碰着哪了。”
“嗯,晓得,你去吧!”
妈妈抱着我走在黑黑的柏油路上,从她轻快的脚步声,我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待高兴,必竟难得来一回县城。不同于安静的农村,县城的清晨很是热闹,小贩们的吆喝声,自行车的铃声,令我的心情指数倍增。
“哟,这不是九溪村的胡妹子么?瞧瞧,还抱了个要钱货啊!不是想找我们老太太,打发点什么吧?”一声鸭子般的嗓子瞬间破坏我的好心情,不用猜,绝对是我那得嘴不饶人的大伯娘。
“大嫂子,你这是说哪儿话,我是来抱我家然然给妈看看,毕竟是一家子不是!”
“哼,说得倒是好听,身上穿的不就是咱家大妞穿过的花衣裳,就凭你们这种人家,怎么买得起!”
“大嫂子,这衣赏可是妈送的。”
“妈,妈,妈,叫得这么亲热,不就是为了等她伸脚,想念她的…哎呀!瞧我这嘴,差点…反正你们可不用瞎操心,老太太的丧事轮不到你们这些非亲非故的。”
“你…”感觉到妈妈心里的难受,我扯了扯她胸口的衣服;看着她的脸由阴转晴,感觉真好!
“瞧那穷酸样,大妞,你可别跟这种下作人来往,免得污了我们的身份,懂不?”
妈妈抱着我,没有理身后鸭子般的吵杂音,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小洋楼。推开铁门,妈妈直奔小洋楼后边的石板屋,“妈,在家么?”
“吱嘎”铁皮门后出现了一张布满愁容和皱纹的老人脸,在看到我们的时候,这张脸立刻展开笑颜,“小秋啊,这是然然吧,快进屋!”
阴暗的小石屋内,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瘸腿小四方桌,别无它物;上一世我就进过小洋楼一次,还是八岁左右的时候,所以并不知道奶奶的生活条件,总以为只是受受气,却没想到…看着比我们家还要穷几倍的小屋,再闻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一股霉味,我的心里一阵纠心,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来,给我抱抱咱的小孙女,瞧这小脸嫩得跟豆腐似的,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小秋啊,建国多亏了你呀,我们老肖家得感谢你啊!”奶奶的手很粗糙,也很冰凉,但她小心翼翼的神情让我忽略了疼痛;可是她的眼泪就这么滴在我的脸上,刺得我的心一阵痛。
“妈,你这是说哪儿的话,是我有福气,遇到了建国和您;您对我们的好,我们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记。当年,要不是您又当爹又当妈的抚养他长大,他根本就没有今天;而且,自从我嫁给建国之后,您老对我像亲女儿一般,我也打心里感激您!您等着,将来然然出息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想办法把您接走。”
“接走!哼,你算哪根葱,他胡建国算哪根葱?敢在我们眼皮底子算计我们,要不是看在老太太对你们还有点念想,你们甭想进我们家的门。”小屋内突然出现一个恶妇般的身影,门外还有个唯唯诺诺且抱着孩子的妇人。
奶奶赶紧侧身擦了擦眼角的泪,“二媳妇,小秋说着玩的,你甭往心里去阿!”
二伯娘不掩厌恶地拍了拍奶奶碰过的衣袖,毫不客气的用手指向奶奶,“老太婆,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向着哪边。少背着我们偷偷救济这些无亲无故的外人,省得你儿子真不管你。还有,我们平日里丢的那些衣服,就算当抹布,也不准你再拿给这些个赔钱货,否则让你好看!”说完,便“碰”的一声踹向本就不牢固的铁皮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妈妈担忧的看着奶奶,小声的叫唤着,生怕惊着奶奶。
奶奶强忍着眼中的泪,深吸一口声“没事,不用担心,都习惯了。老头子在世时,还得挨打,现在只是挨骂罢了。”
“可是她们…”
“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就等咱然然出息了,接我去享福,然然噢!”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呵呵”的对奶奶笑着,我知道此时此刻只有用微笑来温暖奶奶那颗受伤且冰冷的心。
走出小洋楼时,遇到六七个小孩子在盯着我们,有嘲讽的,不屑的,偷瞄的…想必这就是我那些个堂哥堂姐吧,看着挺陌生的,许是因为打小来往得少,几乎没有认识的面孔。
今天只是遇到大伯娘和二伯娘,就令两世为人的我差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奶奶却要天天面对这么一大家子;我的奶奶呀,我是多么希望此刻的我,能快快长大,带你离开这个令人伤心欲绝的家啊!
直到回到家里,我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爸爸感觉到一些什么,但他只是看了看妈妈,便了然于心,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待我们一家沉默地吃完中饭,爸爸便又去学校上课,而妈妈则是搂着我躺在床上发呆。
“然然,你不开心了?”
“小米,我想快点长大。”
“我明白,刚才有去看意眼。别伤心了,走,我带你去看看土地的变化。”
“哇,小米,好漂亮,好闪噢!”看着眼前白光闪闪的土地,感觉好神奇。
“是啊,等然然的合体术练好了,就可以带种子进来了。”
“那就赶紧练吧!小米帮我!”
“好,我们进屋吧!”
小米抱着我坐在小茅草屋的地上,翻开合体术的册子,教我怎么吐气,吸气,集中精神,不知不觉,时间一点一滴在慢慢流逝。直到,我感觉自己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妈妈抱着我睡觉的画面。“小米,我成功了,对吗?”
“是的,然然,恭喜你!”
“耶,太好了!”我跳起身,又忘记自己只是1岁小孩的身体,幸好只是跌落在小米身上。
“然然,你回去休息吧,虽然你待在意识空间不累,但也不要让自己活得太有负担了。必竟,你是个人类。”
“好,那下次再带种子过来,先走咯!”
看着妈妈熟睡的脸庞,心里想的是快快长大,让奶奶,爸爸和妈妈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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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感恩有你》 每年11月的第四个星期四是感恩节(Thanksgiving Day), 这是为感谢印第安人而创立的,起源于美国,后来人们常在这天感谢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