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遗路Ⅱ

　　中考第一天认识的洪宪，一个我自认为有点对不起的女孩，或许她后来和高成在一起时还是喜欢我来着，但是我对她产生的情愫确实是──一时冲动。
　　中考时确实是很严，教室里前后各一个老师监督，窗外还不时有家长和外校老师巡逻着，只是……就像一句话说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咱学校老师为了学校升学率，都与其他学校老师打好了关系，加上我人缘这么好，考试的一路自然通畅无比。
　　就在考场上认识的她。
　　教室里竖排都六个座位，我倒数第二个，她坐在我前面。考试提前发题目卷，那个时候铃声刚刚响起，教室里还有点嘈杂，我趁机用笔戳了戳身前的她，“你语文怎么样？”
　　除了埋头只会读书的成绩拔尖的书呆子以外，考试时是没有人会拒绝与周遭人打招呼的。她轻声笑道：“还不错。”
　　“等下选择题和我对对答案怎么样？”
　　她大概以为我是要她给我卷子直接抄，我这么说让她很惊讶，不过很快她就收起了吃惊的表情，“好啊，互相帮助吧。”
　　“嗯。”
　　留了一个半小时写作文，作文题目我记不着了，只记得那作文要求正中我下怀，是我拿手的，很快我就完成了，还有半个多小时考完，仔细检查一遍后，我趁后面监考老师打呵欠之际站起望了前面女生卷子一眼，她还在奋笔作文。我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温暖的阳光下我竟睡过去。
　　她很着急地咳嗽着，后背靠着桌子，手指在身后轻轻弹着我前桌面。我醒过来时见着老师，吓我一跳，就见她说：“老师，我感冒了，能不能把这边吊扇开小一点？”
　　“噢。”老师走了，我佩服于她的随机应变。
　　“你还真强。”我们在教室最里面的一条座位，安全系数挺高的。我笑望着窗外的天空，明亮又干净，令人心情舒适的不得了。
　　“还不是你，睡的和死猪一样。”
　　“靠。”除了赵泷黄寺，还没有谁这样骂过我。
　　她侧过去，又咳嗽几声掩饰住自己的笑，然后打手势给我看，几十道选择题，我竟只有四道和她不一样。普天之下，一个大型考试上还互相解释自己为什么选“A”不选“B”的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了。
　　“还有十五分钟，睡觉的同学都醒醒，不要东张西望，眼睛看自己试卷，检查好卷子。”监考老师都会在这个时刻清醒来，开始互换着前后巡查，只要你技术好点，老师发现一点猫腻也是不会说什么的，最多叫你注意点。
　　最后的十五分钟，我又检查遍卷子，所有的都做了。不知赵泷黄寺俩怎么样了，黄寺的字中规中距的，我真担心他明明考题都会做但就是手慢答不完。轻轻翘着二郎腿望着窗外走神，洪宪靠在我桌上，胳膊肘撑着身子，也不怕老师说，她回头一笑，眼睛也瞥向窗外，“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我回神过来，看她的四分之一侧面，较圆的脸蛋，开朗又可爱的性子，肯定在她班上也是个挺吃香的女生。
　　“我叫洪宪。”
　　“真个性的名字。”
　　知道我的意思，她并不见怪，“你叫什么？”
　　“徐波。”
　　“你，徐波？”她十分意外的看过来，“你就是徐波？三二班的徐波？”
　　“啧，怎么了？”我对她的反应也很意外。
　　她眉开眼笑道：“久闻你大名了。”
　　“怎么？”我更不解了。
　　“你的名字在学校很出名呢。”她以肘支头望向窗外。
　　“噢？怎么个出名法？”我对这么直爽的她有了兴趣。
　　“违纪出名。”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她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出来也不想下我的感受。
　　撇撇嘴，我不满道：“切，违纪的那么多，岂不都出名了？”我望着窗外喳喳叫个不停的鸟，教室里的人都活跃起来了，只是心里很静，仿佛现在只有我和她。
　　“呵，只有你会连着一星期翻墙逃课，被校卫抓了还敢动手。”她好像对我的所做所为很了解。
　　“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我喜欢自由些罢了。”我拨弄着头发，真不明白女生为什么老爱拿这种事来唠嗑。她不再说话，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转过头，低声笑了起来。
　　“喂，有什么好笑的？”我发现我的脸部温度正在升高，暗骂一声，缓解了下自己内压。
　　时间在我心情很好时过的很快。收卷子，她要回她班上去了，我有些意未尽。
　　“你是几班的？”我的教室就在考场旁边，我倚在后门上，见她要走，忙问上一句。
　　“一班。”她回眸一笑，我的心里像填了蜜糖一样，欢喜的不得了。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呆了，直到黄寺回来推了我一把，“考的怎么样啊这乐呵的。”
　　“嘿嘿，很好，很有感觉。”我搂住他，嬉笑着一起进教室。
　　“嘁，你看看他那得瑟样，不用问了你，就看他下午怎么办吧。”赵泷也不说点好的，我瞥他眼，“放心，我是一定会和你考进一个高中的。”
　　他们自然不知道我这兴奋的劲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自信。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她，就感觉心满意足，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如我所料，之后的考试她都有不吝啬的帮我，这回考上高中，说实话，功劳基本都在她身上。开始我还不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后来我禁不住心中的情愫，在第二天考完后，约了她出来，书都要黄寺他们给我带了回去。
　　在操场上见面，太阳公公很给面子，时不时的躲在云层后面，那个时刻温度适中，还有凉风扑面，我来的迟，心中欢喜的紧，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先一个招呼，很随便的。
　　她脸红扑扑的，手抓着衣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的样子让我心神荡漾。强按住心中不老实的波浪，我装作随意的搭住她的肩，她的脸明显的更红了。
　　“我喜欢你。”她说的这句话正是我想要说的，她急急低下头，我体内情绪一汹涌，立时一把搂她入怀，“我、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现在想起那个画面，直想笑，那个时候的自己，当真幼稚，两个人都单纯的可笑。
　　还好她脑袋低着，我心跳加快，脸上也红了。仰起头，天上云白的直让我想轻轻抚摸上一番，柔软的，就像我身边这个女孩一样干净美好。太阳躲在大块的云后面，似乎要给我这个机会。
　　风撩起她面颊上的头发，我给她撩到耳后，站在她面前。她比我矮一点点，我双手扳住她肩，弯腰轻声道：“我喜欢你。”
　　她抬头来，有些颤抖，更是欢喜，我几乎控制不了自己胸膛中的欢快，笑道：“我喜欢你洪宪，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她的笑意几乎要融化我的心，我等待着她的回答，我知道她不会拒绝，已预知到她的答案了，但我还是紧张又开心的微微发颤。
　　“嗯。”声音轻极了，红晕散在她脸上，红至耳朵，我搂住她，“谢谢你。”

　　现在我只能解释当时的我是一时的冲动了，说真正男女间的喜爱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所以我无法分辨出当时我对洪宪的感觉。
　　每天都很开心。在洪宪答应做我女朋友后我就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迅疾，内因外因都存在。也是自那件事后，我对女生产生的感情一直压着，我怕那不是爱，我不想再出现如洪宪一般的事件。也许也有这个事的一点缘故，使我之后对杨直矗的感情产生的异常缓慢，或者是我一直潜意识里的压制，分不清这种感情，不敢说不敢想，只要远远看着，就欣慰。
　　话说回来，自洪宪答应我后，我在家一直很兴奋，黄寺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的反常，只是他们威逼利诱也没问出个什么。一日赵泷出去取钱，我正吃饭，一旁看电视的黄寺又按捺不住了，我打断他，“等下我要出去，下午我不回来了，你跟赵泷说一声啊。”
　　“哎，徐波，你已经抛弃我们好多天了，你这些天到底干嘛去了？”
　　我扫他一眼，今天我和洪宪又约了在她家所在的子龙街街口见面。“没干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是恋爱了是不是？”
　　告诉他也无妨，“是，咋了？”我从容的吃饭，黄寺却跳起来，“就知道，先前我们问你还不承认！”
　　“我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徐波谈恋爱了嘞。”他阴阳怪气的叫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我们学校的吗？”
　　就知道他会来一串问题。“嗯。你问那么多干嘛，是我恋爱又不是你恋。”
　　“开心的事就要一起分享嘛，看你每天乐的。”
　　“切。”
　　“讲点嘛，搞那么神秘，为个女的抛弃咱兄弟们，只有你做的出来，重色轻友……”黄寺不满地嘟哝道。
　　我瞥他一眼，“洪宪，我们学校的。”
　　“噢噢，那天那个就是她啊。”见我疑惑的望过去，他笑道：“考完那天，我见你在操场上抱一个女生，就是她啊。”
　　我脸上一红，“嗯”一声，埋头扒饭。原来黄寺早看到了，隐藏的真深。
　　收拾碗筷时，赵泷回来了，黄寺理所当然的跑过去告诉他他刚获得的情报。我正心情愉悦的擦桌子，赵泷倚在厨房门上看着我，眉头微皱。
　　“有什么事吗？”我瞥眼他。
　　“徐波，她叫洪宪？”
　　“是啊。”我并没察觉到他的严肃。
　　“你知道洪宪家里人的情况吗？”
　　“他有个哥哥，家里父母离异了，怎么了？”
　　赵泷见我表情，嗤笑声，“怪不得嘞。”
　　他这语气让我不爽了，“怎么，有事你说清楚。”
　　“你真喜欢她？”
　　“那还有假？”
　　黄寺见情况不对，过来挡住了我去路，我心中不痛快，“怎么了都？”
　　“对啊，怎么了？”黄寺与我一起看向泷。
　　赵泷耸耸肩，摊开手，“反正以后你和洪宪在一起肯定有麻烦的。”
　　“什么麻烦，你说清楚。”我上前，他退后，“我说，你现在离开洪宪身边，不要再来往了，你愿意吗？”
　　我气恼的看着他，莫名其妙。黄寺忙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赵泷你说清楚啊。”
　　“关键的是我现在说了他也不会听！”
　　“嘁，莫名其妙！我出去了！”我摔门而去。
　　心情本来就不好，在子龙街口等了十几分钟，却等来了一直最讨厌最不想见到的人，高成。
　　“呵，是在等洪宪吗？她不会来了。”高成的话让我的火腾地窜起，我拽住他衣领子，“你什么意思？”
　　他也不抵抗，冷笑道：“今晚十一点，这里，你一个人来，怎么样？”
　　“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我恼火地恨不得杀人，可是洪宪在他手上，我不能对他动手。
　　“呵呵，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但也只限在今晚。”
　　我狠狠地推开他，“你他妈别乱来！”
　　“我不会乱来的，但是你要记住了，今晚一个人，十一点，这里见面，要不，呵呵……”他的笑容完全不怀好意，我怒骂道：“草，你最好别用你的脏手碰她，别耍花样！”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握紧拳，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不能！
　　回来后，我气的只想摔东西，那个时候我们还都没拿手机，我无法联系上洪宪，只能坐在家里等，等到晚上的到来。
　　黄寺他们出去游戏去了，回来时已是十点。他们回来，很惊讶于我的存在，我一般都会迟于他们回家的。见我面色不佳，黄寺关切道：“怎么了，吃饭了吗？”
　　“我马上出去吃的。”
　　“徐波，你怎么了？”
　　“没怎么，她约我晚上出去吃饭。”
　　“现在十点了咧。”
　　“十点又怎么样？”我火起来，吼回去。他们惊诧的看着我，我忙按下火气，“晚上凉快些。我出去了。”说完我就回头走了。
　　走一路，骂一路。那该死的高成！心急如焚的过去，而街口还没人，离十一点还差一个小时。我在附近馆子里歇息，买酒喝压火气，顺便壮胆。
　　越想越不爽。高成怎么突然打起洪宪的主意来了，因为中考，我们都很久没有来往了，他这个混蛋！他又怎么知道我在和洪宪交往呢？众多问题使我更加烦躁，我不敢深想，却老是想到坏结果，愤恨交加，差点气炸了自己。

　　十一点临近，迫不及待地到子龙街口等待。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多少人了，特别是子龙街这种有着很久历史的老街。孤月与路灯在凉风里陪我，周围寂静的我心里直发毛，我心急如焚地望着巷子里点点灯光，更无可奈何。
　　几分钟后，高成总算现身了，只不过他带来了几个人，我刚想骂他不讲信用，突然想到我们之间的约定只是我必须一个人来，早想到我带个顺手的家伙来就好了，这种情况看，我太没有胜算了。
　　“洪宪呢？”那几个人围过来，我顾不上，只想先知道洪宪的情况。
　　“她不想来，我没办法。”高成做无奈样。“不过她想看看你配不配得上她，所以特地要我来试试你的实力。”他挥手，周围四人人向我靠近。
　　不待我再问，已有人一拳打来，我猫身缩过，右腿斜踢，将又扑上来的一人踢了个踉跄。耳边有风声拂过，我转身，一木棍打中我右臂。“妈的。”我左手抓住棍子，右手扯住他拿棍的手,使力一带,他的身子为我挡住另一人打来的一拳。我屈膝，顶他腹部，他倒下，我拿走他的棍子，狠狠踢了他一脚。
　　“呀啊。”另外三人同时扑来，挥着拳头，还好只有一人手上持棍。我一脚蹬中持棍人的颈，他的棍子打在我恪挡的手臂上，我一棍扇去，那人头上流出了血，另一人打来，却被带倒。
　　“高成！”是洪宪的声音，我有些激动。
　　“咚。”我踢退一人，另一人一拳砸在我背上，我几乎栽倒，扬棍挥去，那人反应很快的躲开，我手上尽是汗。
　　“徐波！”洪宪的声音在不远处黑暗里传来。
　　“啪！”一声清响。
　　我打倒一人，几乎直不起身来，手臂软的厉害。“洪宪。”我急急的喊道。
　　“啊！”洪宪似乎在哭，我心中慌乱，想赶过去，地上几人已爬起来拦住了我的去路。“妈的。”我使劲打过一拳，推开一人。朝洪宪望去，高成拉着洪宪一手竟向她搂去……
　　“小心！”
　　我转过身，一人举着棍子就要砸下来，我惊慌的忘记了闪躲，只听一沉闷的声音，那人软软倒了下去，是黄寺。
　　“他妈的，果然有事。”他一手扯过我，一拳冲上去，又一人跌出去。
　　“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黄寺推开我。
　　又听到洪宪断断续续地哭声，我的理智在这一刻都快丧失了，脑子一热，“高成你妈的我杀了你！”
　　我推开高成，将他衣领揪住，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他也还手击中了我的右胸，那一刻我真是疯了，抓住他头发，狠狠拉着墙上撞，右膝顶他。他□□抱腹，我用肘直敲他背脊。他蜷在地上，头上尽是血，我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这么不经打。我将他提起，又给他一记，他突然回击一拳，我的鼻子流了血，头一阵眩晕。“洪宪是我的女朋友，你他妈给我看清楚些。”他大吼一声。
　　我和他在地上扭打，血溅进我口里，不知是谁的。
　　我们都折腾的筋疲力尽时，我掐住了他喉咙，在地上摸到碎砖块，愤怒时什么也不顾了，“你他妈才要给我看清楚！”我刺下去，但还未触到高成时就被人抱住。
　　“徐波，徐波，不要……徐波……”洪宪脸上有泪也有血。
　　我靠着墙喘气，手中的碎砖块也拿不住了。黄寺跑过来搀起我，我指指地上不动的高成，心中十分不爽，这副情景，难过的我想哭，也说不出话来。
　　“高成，高成……”洪宪很吃力的将高成扶坐在自己臂弯间，啜泣着叫他的名字。
　　“洪宪，你……你……”我不知该怎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洪宪一脸污垢，她闭上眼，将头埋的更低。“徐波，我、我喜欢……喜欢的是你，高成，他和我哥很好，我也只是、只是把他当、当哥哥，我，我……”洪宪说的很吃力。
　　看着她难做的模样，我想笑，我想畅快的大笑，想骂自己。
　　“寺儿。”“我们回去。”黄寺握紧了我的手。看着埋头不知所措的哭泣的洪宪，我心里像被人一刀一刀的戳着，疼，却阻止不了什么。
　　摇摇晃晃地走出子龙街。我脑筋里的东西都乱了套，洪宪，我徐波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第一次为这么个女孩奋不顾身，而这个女孩却早已是……属于他人。也许，也许这种感情不能叫喜欢，只是一下子窜起来的好感在作怪而已。之后我一直这样安慰自己，这么快就喜欢上，怎么可能呢……

　　在家躺了两夜一天，赵泷说，他早就跟我说过，只是没有告诉我洪宪是杨乐乐的妹妹而已。是啊，就算早告诉我，我也一样不会在意的，只要互相喜欢就好了。可是，可是……我抱住头，用枕头压住头，才十多天就交往到难舍难分，本身就是一种讽刺吧。
　　“徐波。”黄寺突然进房里来，我没理他。
　　“徐波，你醒着吗？”
　　“干嘛？”我不耐烦的扭头看他，他在衣柜里乱翻着，我更恼了，“你翻什么？”
　　他丢来衣服，“洪宪在外面，你弄了快出去。”
　　“啊？我不去。”虽然惊讶，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
　　“人家在大太阳下站着等你出去，你不见？”
　　“不见。”我抱着枕头气道。
　　“你有点男子汉的样子好不？我们叫她进屋来，她执意要在外面，太固执了，今天三十一度的高温呢。”
　　“哼。”我飞快穿上衣服，冲了出去。
　　门口洪宪虽打了伞，但还是晒红了脸，我有点心疼，“站外面干什么？”我拉她进来，她却不愿意。
　　“怎么了？”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进来先。”我再次拉她，她仍旧不动，我有些恼了。
　　“对不起。”她抽回她的手，气氛甚是尴尬。
　　“徐波，对不起，前天的事。”她抬起头，与我对上眼后又匆忙低下。她那双眼很红，还有些肿。我双手搭在她肩上，“别说对不起，那事儿不是你的错。”
　　“徐波，高成是我哥哥，他带人打你，我没劝住他，你……现在还会当我是你女朋友吗？”她平视我，问的那么直接，倒弄得我不好回答。
　　“呃。”我勉强的笑笑，“呃——”不能否决也不能肯定，那种感觉只是一时的好感么？对她的感觉好象只是意识上的冲动。正在我心神不定时，我无意识的向对面的桐木瞟了一眼，一个怒意很清楚的表现在脸上的男生向我这边走来，是高成。
　　“怎么？”洪宪察觉到我不正常的表情。
　　“高成？”洪宪惊讶的叫出来。
　　“洪宪，原来你还是喜欢他。”高成缓缓走来，“你一定是来跟他道歉的是吧？为了他，你竟肯舍下面子来求个原谅。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正眼看我？我什么不如他了？”
　　洪宪微微摇头，泪水涌满眼眶。
　　“你说我没他什么？前晚为了你，我只带几个人，还没怎么伤他。他打我，我也让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甚至，和孙枫对着干。”
　　“可……我一直把你看做哥哥，哥哥又怎么能——”
　　“哼，可我把你一直当做我女朋友。”高成一声大吼，洪宪的泪喷涌出来。高成突然搂过洪宪，将唇吻在挣扎的洪宪脸上。
　　“徐波，我告诉你，我们势力很不相当。洪宪是我的女朋友，你要记住。否则，这个暑假，我会让你，还有赵泷、黄寺，都会——”
　　“你在威胁我？我徐波什么时候可以被威胁住？”我打断他，我很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洪宪，记着，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是我的，朋友。”我对着被高成带走的洪宪微微一笑。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的心突然轻了，就像心头久不落下的石头落地了，但是没有轻松，只是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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