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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间歇脑残的玩笑
“Andy换了口味了？这是新来的学生妹？”那四五十岁的男子笑道。
Andy连我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来历了，好奇地看我一眼，似在等待我的答案。这种会所娱乐销金窟在两千年初的国内大城市是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在十几年后某些工作人可能才更加收敛，但目前他们都喜欢这些。我在前世工作时也听说过一些。
这时我忽然起了玩心，勾起一抹凉凉的微笑。人家穿越古代一般在青楼玩得风生水起，而我一平凡女子重生就平淡多了，这里是现代“青楼”吧。
可能我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失恋造成的负面情绪和不理智：我任性地就想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东西，或者我觉得我在愚弄这样看着是人物的男人会得到什么成就感，或者达到报复男人的效果。
我并不觉得这对于一个年轻姑娘来说是多危险的事。
“我叫艾梦，艺名阿Cat（猫儿，原谅我），T大的，以后常叫我的台哦！来，先敬你一杯。”我学着红绡她们的样子，给那男子倒上酒，自己也倒了半杯。
红绡震惊地看着我，我偷偷朝她一眨眼，在另外两个女子拆台前，红绡对那男子笑道：“黄先生，你不是说下次还找我吗？可不许食言！”
那男子在红绡腿上摸了一把，我沉下脸来，靠在沙发上，闭眼，眼不见为净。虽然有心理准备，也尊重红绡的选择，可我真正面对她的工作时，我还是难以接受。我发现我只会说大话，说不在乎，也许我心里还是看不起她的吧！即使我们曾是初中要好的朋友。
因此，我忽然觉得刚才的一时冲动很可笑，我有些后悔，所以不再主动说话，而一边我又有些担心红绡，我怕她出事，就算那对她来说没有什么。
“黄秘书，XX区开发的招标，上头有没有什么打算和意向吗？”那三十出头的精英有意无意向中年男子打听。
黄秘书笑道：“这事上头瞒得紧，我可不好说。”
那男子也哈哈一笑，向黄厅长敬酒，道：“黄秘书乃市长左右手，S市一半事都经你手，黄秘书随便指点一二，就是发财的机遇。”男子话中有话。
黄秘书道：“王小哥，来了这香格里拉人间天堂，怎么尽是说这些俗事？该罚！喝酒！喝酒！”说着朝几个男子敬了洒。
黄秘书对着那倾世美男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恭敬地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二人眼底暗流交汇，碰一碰杯饮尽。
黄秘书大谈起S市这些年的发展之速，令世界都叹为观止，又说了些S市政府及我党经济建设上的政绩显著等新闻联播或政府工作报告上已经广而告之的场面话。
那三十几岁的精英男子似极为认真地听着，不时恰到好处点评赞叹几句。而那俊得不像话、气势非凡的男子似听非听，或自顾饮一口酒，或优雅地拿着杯子抿着薄唇沉思。
我倒了酒，端起杯，朝那“聊得起劲”的两人看了看，暗想还真是官商勾结，诚不我欺。这黄秘书八成就像是韦小宝敲打吴应熊，弯弯绕绕索要花差花差的一个得性，极尽官场腹黑的潜规则。不过这种事情，知道也找不出证据，人家根本就没有明说。
不论怎么样，这就是权力和金钱，每一个时代都是这样，现在已经不错了。我将心中的不适阿Q掉，再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
我不禁向那西装笔挺的倾世俊俏的男子看去，若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这世间有长成这样的男子？若是平常，我不定也要如花痴一样，尖叫几下，来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的女人，可是，失恋的女人也失去为美男尖叫的心情了。
那人太过敏锐，我看过去不到半秒他的潋滟凤眸就与我对上，目光如电，瞳深如夜，气势猛然威严而充满侵略性，淡定的我也不禁吓了一跳。
我平静下来，暗想：这样一个世所仅见的美男居然惜字如金？
几个陪酒的女子都不禁朝他偷瞟，却是碍于此客人不喜欢纠缠，按这一行的规矩、职业道德和怕影响自己的劳务费，居然不敢试着纠缠一下。
今天出来玩，至少看到两个美男。见他衣冠楚楚、几乎也算得上正襟危坐，长了一张“好人”的脸，我举杯，微微向那倾世美男举杯示意，勾起一抹淡笑，暗想我来这里玩的收获就是与一个绝色美男喝过酒。
美男没有让我失望，还是很有礼貌的！他把酒干了！我心理轻松了一些，对于刚才因负面情绪驱驶的脑残形为的紧张后悔都驱散了些。
他们聊的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所以陷入自己的自娱自乐。
我试着奇葩地想：人不能活在自己的退缩和恐惧当中，就好比这几个陪酒女未必不想和美男喝酒，可怜心中未做先惧。而只有真正的猛士，呃，猛女才能和美男干上一杯，也就是本人。
突又觉得自己超级无聊，转头攻向桌上的吃食，晚饭吃得太早了。
Andy忽然搭上我的肩膀道：“阿Cat，你是来吃东西的吗？”
“嗯，不用钱。”红绡听到他问我，偷偷朝我眨了一下眼，我不明所以。暗想难不成这食物有毒？不至于吧？难道红绡害怕我抢她生意？咳！
耳边响起几声笑，Andy又道：“你平常吃不饱吗？”
我淡淡道：“非也，是人都喜欢吃别人的、拿别人的。不是吗？”
我笑得意味深长，这黄秘书不就正是如此吗？而其他的三个男人就真没“吃过”、“拿过”别人的东西？方式不同而已。
Andy也嘿嘿一笑，道：“挺有趣的说法，好像还是有些道理的。阿Cat毕业了吗？在T大学什么的？”
“国贸，现在正找实习工作呢？Andy有好介绍吗？”国际贸易是前世的专业，不过那时只上了野鸡大学，后在一家小公司做出口，我深以为憾。
“你不是在这里工作吗？”Andy挑了挑眉，在我身侧笑得意味深长。
呃？我这人怎么这么实诚？自打嘴巴？
“唉！这负心的社会！我这是兼职，不得不先混口饭吃，可青春饭吃不了一辈子。”我说得倒像回事，还哀怨了一下，如今虽后悔，我却又不敢和他们说出我耍人的真相，只好一会相机溜走。
Andy将手下滑到我的腰上，我背上突升起寒意，没有几个女人喜欢和陌生异性作身体接触。
我微微一笑抓着他的手腕，拿到眼前，挑眉道：“Andy好像不太老实哦？”虽说是个美男，但我并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特别是嫖客，我可没打算被人占便宜。
Andy也不尴尬，笑道：“阿Cat，在这里工作，你不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吗？”
“不错。不过那是给钱之后。”就算是真的，有吃白食的吗？没收过钱，也刚好是个可以拒绝的理由。
“我想我们是朋友了，不用算那么清楚。”
真是奇怪的理论，朋友就可以免费嫖？当然，这前提是我真的是干那一行的话。
我笑道：“兄台，刚才你说这是我的工作，现在又说我们是朋友，这不是自矛盾？且无论两者中的哪一个情况，你现在都不应该碰到我，不是吗？”
黄秘书不以为然，轻哼一声，笑道：“这还有装纯情玉女的？只不过模样又不是绝色美女。”
我心里骂了一声，暗翻白眼。Andy似笑非笑地道：“我就喜欢这样的新妹，刚才在外面一眼就看到她，我还以为是初次来酒吧的客人呢！”
难怪突然就动手动脚起来，还真把我当陪酒女了。我有些想上厕所，也不想再在这里耗下去，玩也玩过了，真的该溜了。
于是，我向红绡微使眼色，站起身来，淡笑道：“先失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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