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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迫同居灵枢谷
第四章被迫同居灵枢谷
1
灵枢谷的清晨是从捣药声开始的。
天还没亮透,林循就被隔壁屋有节奏的“咚咚”声吵醒。他披衣出门,看见茯苓正坐在屋前的石臼旁,手持石杵,一下一下捣着药材。
“林先生早!”茯苓抬头,脸上沾了点药渣,“吵到你啦?”
“这是……在做药?”林循走过去。
石臼里是暗绿色的糊状物,散发着一股辛辣又微甜的气味。
“是给师妹换的外敷药。”茯苓解释,“师叔祖开的方子:蒲公英、金银花、地丁草,加少许冰片和蜂蜜,捣烂成泥。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
林循仔细看了看。药材的配伍确实合理——蒲公英和金银花都有抗炎作用,地丁草可能含某些生物碱,冰片可以促进透皮吸收。
“我能看看药方吗?”他问。
茯苓愣了愣:“药方?就是这几味药啊。”
“剂量呢?每种用多少?”
“剂量?”茯苓眨眨眼,“就是‘一把蒲公英、一把金银花、一小撮地丁草’啊。林先生,你们那里开药不用手抓吗?”
林循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这个时代没有标准计量单位。“一把”是多少克?含水量不同,有效成分含量不同,如何保证药效稳定?
“在我们那里,药材会先晒干,然后按重量精确称量。”他尽量简单解释,“比如蒲公英用三钱,金银花用两钱……”
“钱?铜钱吗?”茯苓更困惑了。
林循放弃了。他回到屋里,从急救包找出一个塑料药勺——那是现代医院配药用的5毫升量勺。虽然不精确,但至少是个标准。
“像这样。”他演示,“一勺大概相当于……嗯,大概半两?”
茯苓好奇地接过药勺,舀了一勺蒲公英:“这么少?不够吧?”
“可以先试试。”林循说,“记录下用量和效果,慢慢调整。这叫‘量化’。”
茯苓眼睛亮了:“就像你昨天说的‘循环’理论一样?要找到规律?”
“对。”林循点头,“医学应该是严谨的科学。”
茯苓认真想了想,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那是她用细麻绳绑起来的几片竹片,上面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那我从今天开始记录!”她兴致勃勃,“病人的症状、用了什么药、用量多少、几天后好转……都记下来!”
林循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忽然觉得,也许改变可以从最小的细节开始。
2
早饭后,林循去给姬素问换药。
静养间里,姬素问正靠坐在榻上,面前摊开好几卷竹简。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勾勒出专注的侧影。
“姬姑娘,换药了。”林循敲了敲门。
姬素问抬头,眼里还带着沉浸在医书中的思考神情:“林先生请进。”
伤腿的情况比昨天又好了一些。肿胀继续消退,缝合处开始结痂。林循仔细消毒、换上新敷料,动作轻柔。
“疼吗?”他问。
“尚可。”姬素问顿了顿,“比起疼痛,更麻烦的是不能下地。”
“伤筋动骨一百天。”林循固定好夹板,“至少一个月内不能承重。”
“一百天?”姬素问蹙眉,“太久了。《灵枢》记载,若经络通畅、气血充盈,骨折愈合可缩短至月余。”
林循心中一动:“你们有加速愈合的方法?”
“有针法,有药方,还有导引术。”姬素问翻出一卷竹简,“你看这段:‘肝主筋,肾主骨。骨折者,当调肝肾之气,通伤处之经。针太溪、太冲以补肝肾,刺阳陵泉、悬钟以通经络……’”
她念得很流畅,但林循听出了问题。
“等等。”他打断,“为什么针这几个穴位就能‘补肝肾’?有什么依据?”
姬素问停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依据?《灵枢》就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灵枢》这么说,但我想知道为什么。”林循蹲下身,与她平视,“比如太溪穴,在内踝尖与跟腱之间的凹陷处。针刺这里,为什么能影响肾脏功能?”
姬素问沉默了。
这个问题,似乎从未有人问过。历代医家都是按经典施治,有效就传承,无效就改良,但很少有人追问“为什么有效”。
“因为……”她试图组织语言,“足少阴肾经起于足小趾下,斜走足心,出于然谷,循内踝之后,别入跟中……太溪是肾经的原穴,原穴者,脏腑原气留止之处……”
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这是在用经典解释经典,是循环论证。
林循没有逼问。他从怀里掏出昨天画血液循环图剩下的绢布和炭笔,在榻边坐下。
“我们来做个小实验。”他说,“你按顺序告诉我,针刺这些穴位时,你有什么感觉?”
姬素问犹豫片刻,伸出左手:“你先按太溪。”
林循照做。他的拇指按在她内踝后方的凹陷处,力道适中。
“什么感觉?”
“……酸胀感。”姬素问闭上眼睛,“沿着小腿内侧向上传导,到膝内侧……停了。”
林循在绢布上画了一条线:“这是肾经循行路线的一部分,对吧?”
“对。”
“那如果我不是按,而是用力掐呢?”
他稍微加重力道。
姬素问猛地抽了口气:“疼!而且……传导更远了,到大腿内侧,甚至……小腹有点发紧。”
林循迅速记录。疼痛刺激会引发更强烈的神经反射,这说得通。
“现在,想象我在针刺。”他松开手,“针进去后,除了酸胀,还有什么?”
姬素问沉思片刻:“如果手法得当,会感觉到……气至。”
“气至是什么感觉?”
“像……像温水顺着经脉流动。”她描述得很艰难,“暖洋洋的,能明显感觉到一条通路被‘打开’了。”
林循心跳加速。这听起来很像神经受刺激后的传导感,或者局部血液循环改善带来的温热感。
“我明白了。”他放下炭笔,“所以针刺穴位,可能通过刺激皮下的神经末梢,引发一系列的生理反射。这些反射可能影响局部血流、肌肉张力,甚至通过神经-□□调节影响远处的器官功能。”
姬素问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亮得惊人:“你的意思是……经络其实是神经?”
“不全是。”林循摇头,“经络可能包含神经,但不只是神经。还有血管、淋巴管、筋膜……可能是一个综合性的功能网络。”
他指着绢布上的记录:“你看,按压太溪,感觉传导到小腹。而小腹里有肾脏、输尿管、肠道……针刺这里影响这些器官的功能,从解剖位置上看,是完全可能的。”
姬素问盯着那些线条和文字,久久不语。
许久,她才轻声说:“所以……千年来我们一直在用正确的方法,却不知道它为什么正确?”
“也许。”林循说,“但知道为什么,才能知道如何优化,如何避免错误,如何让更多人受益。”
窗外传来鸟鸣。
晨光又移动了一寸,照在两人中间的绢布上,照在那些跨越两千年的思考和对话上。
3
中午,谷里出了件意外。
去后山采药的几个弟子慌慌张张跑回来,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少年大概十五六岁,脸色发紫,呼吸微弱,脖子上有两颗清晰的牙印。
“柴胡师兄被毒蛇咬了!”领头的弟子带着哭腔,“是黑风蛇,剧毒!”
整个灵枢谷都震动了。
黑风蛇是秦岭一带最毒的蛇种之一,被咬者通常活不过两个时辰。苍术立刻指挥把伤者抬进诊疗室,师叔祖也拄着藤杖匆匆赶来。
林循正在给姬素问讲解伤口愈合的生理过程,听见动静也跟着过去。
诊疗室里已经挤满了人。柴胡被平放在榻上,嘴唇乌黑,四肢开始抽搐。师叔祖正在检查伤口,眉头紧锁。
“伤口在颈侧,离头太近,毒走疾快。”她沉声说,“准备三棱针放血,再取解毒散内服。”
茯苓已经捧来药箱。苍术取出一根三棱针——那是带血槽的粗针,准备刺破伤口周围放血。
“等等!”林循挤进去,“放血会让毒素扩散得更快!”
所有人看向他。
师叔祖眼神锐利:“林先生有何高见?”
“毒蛇咬伤,第一要务是阻止毒素进入血液循环。”林循语速很快,“应该立即在伤口近心端结扎,限制血液回流。然后清理伤口,尽量吸出毒液——”
“吸出毒液?”一个弟子惊道,“那吸的人岂不也会中毒?”
林循没时间解释口腔黏膜不完整时才会中毒。他直接推开众人,冲到榻边,从急救包里翻出止血带。
“帮我把他的胳膊抬高。”他对苍术说。
苍术犹豫了一瞬,还是照做了。
林循在柴胡上臂近心端扎紧止血带,然后迅速检查伤口。牙印很深,已经肿胀发黑。他拿出酒精棉片消毒伤口周围,然后——
俯身,用嘴对准伤口。
“林先生!”茯苓尖叫。
但林循已经吸了一口毒血,转头吐在旁边的陶盆里。黑紫色的血在盆底漾开。
他连续吸了四五口,直到吸出的血颜色变淡,才停下来。嘴唇有些发麻,但他顾不上——急救包里还有抗蛇毒血清的替代方案。
“我需要几种药材。”林循抬头看向师叔祖,“半边莲、七叶一枝花、白花蛇舌草……有吗?”
师叔祖眼中闪过异色:“有。你要如何用?”
“煎煮,内服加外敷。”林循说,“再加甘草调和药性。”
这些药材在现代中医里都是常用的蛇伤药,有抗炎、解毒、保护心肌的作用。虽然比不上特异性抗蛇毒血清,但至少比放血靠谱。
师叔祖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茯苓说:“按林先生说的,去取药。”
茯苓飞跑出去。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整个灵枢谷都屏住了呼吸。
林循用生理盐水(他自制的简易版本)反复冲洗伤口,然后敷上捣烂的草药。内服的汤药煎好后,由苍术一点点灌下去。
柴胡的抽搐渐渐停止,但呼吸依然微弱,心跳时快时慢。
“毒已入心脉。”师叔祖搭脉后摇头,“凶多吉少。”
林循摸了摸柴胡的颈动脉,又翻开眼睑看瞳孔。确实,毒素已经影响了中枢神经系统和心脏。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急救包里翻出一个小铁盒——那是他随身带的急救药品,包括几片硝酸甘油(心绞痛急救药)、肾上腺素笔(过敏休克用),还有……一盒□□片。
□□,强心苷类药物,能增强心肌收缩力,减慢心率。在缺乏现代医疗条件的情况下,也许能争取一点时间。
“这是什么?”苍术警惕地问。
“强心药。”林循简单解释,“能帮助心脏更好地泵血。”
他取出一片□□,碾碎,混在水里给柴胡灌下去。剂量很冒险——没有血药浓度监测,全靠经验估算。
等待药效的时间,每一秒都像一年。
4
半个时辰后,柴胡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紫绀逐渐消退,心跳也恢复了规律。师叔祖再次诊脉,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脉象……稳住了。”她看向林循,“你用的那白色药片,是何物?”
“从一种叫毛地黄的植物里提取的。”林循含糊道,“能强心。”
实际上□□确实是洋地黄的提取物,但他没法解释现代制药工艺。
“毛地黄?”师叔祖若有所思,“《神农本草经》里似乎有记载……性温,味苦,有毒。原来有此妙用。”
林循心中一动。原来这个时代已经有毛地黄的记载了?
“林先生。”苍术突然开口,语气郑重,“方才……多有冒犯。你救了我师弟,灵枢门欠你一条命。”
“医者本分。”林循摇头,“不过蛇伤救治的重点,在于及时阻止毒素扩散。放血疗法在大多数情况下弊大于利,以后……”
他停住了。改变一个传承千年的疗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继续说。”师叔祖却道,“老身想听。”
林循整理了一下思路:“蛇毒主要是蛋白质类毒素,通过血液和淋巴系统扩散。放血虽然能排出部分毒液,但同时也造成了新的创口,增加了感染风险,而且可能加速毒素吸收。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结扎、清理、解毒、对症支持。”
他说着,从急救包里翻出一张纸——那是他以前打印的《野外急救指南》,上面有蛇伤处理的插图。虽然文字看不懂,但图是清晰的。
“像这样。”他指着图解释,“在伤口近心端5-10厘米处结扎,松紧以能插入一指为宜,每15-20分钟放松1-2分钟……”
师叔祖、苍术、还有围观的弟子们都凑过来看。那张来自21世纪的印刷纸,在这个战国时代的木屋里,像天书一样神奇。
“此图……竟如此精细。”苍术喃喃,“这画法,这线条……”
“这叫印刷术。”林循随口说,随即意识到说漏嘴,“呃,是一种……特殊的画法。”
好在没人追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救治流程上。
又过了半个时辰,柴胡终于完全清醒了。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见围在床边的众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别说话,好好休息。”林循按住他,“毒素还没完全清除,需要继续服药观察。”
柴胡艰难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林循脸上,眼里是满满的感激。
5
傍晚,林循回到自己屋前,发现门口放着一个陶罐。
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炖鸡汤,还有一张小字条——用炭笔写在木片上:
“谢林先生救命之恩。 ——柴胡”
字迹歪歪扭扭,但很认真。
林循心里一暖。他端着鸡汤进屋,刚坐下,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是茯苓,抱着个大大的包袱。
“林先生!”她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大师兄让我把这些送来。”
包袱里是一套素麻深衣、一双布履、还有几卷空白的竹简和炭笔。
“师叔祖说,你既然要在谷里住一阵子,总穿那身‘异服’也不方便。”茯苓吸吸鼻子,“这是我师父——就是小师妹——以前的衣服,她长高了穿不下,改改你应该合身。”
林循接过衣服。麻布质地粗糙,但洗得很干净,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替我谢谢师叔祖,也谢谢……姬姑娘。”
茯苓点点头,却没走,而是凑近小声说:“林先生,你今天救柴胡师兄的样子……好厉害。我从来没见过有人那样治蛇伤。”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不,不一样。”茯苓认真地说,“师叔祖后来跟我们说,你的治法虽然古怪,但每一步都有道理。她说……你可能是‘天授医者’。”
天授医者?林循苦笑。他只是比这个时代多积累了两千年的医学知识而已。
“对了。”茯苓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本子——竹片做的记录本,“我今天按照你说的,记录了柴胡师兄的病情变化。你看——”
她翻开最新的一页,上面画着简单的图表:时间、症状、用药、反应。
虽然粗糙,但已经有了现代病历的雏形。
“做得很好。”林循由衷称赞,“坚持下去,你会成为很优秀的医者。”
茯苓脸红了,抱着本子跑了。
林循换上新衣服。深衣穿起来很麻烦,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弄对。站到水盆前照了照——短发配古装,还是有点怪,但至少不那么扎眼了。
他忽然想起姬素问。今天一整天都在忙柴胡的事,还没来得及去给她换第二次药。
端着鸡汤,林循朝静养间走去。
6
静养间的门虚掩着。
林循敲了敲,里面传来姬素问的声音:“请进。”
推门进去,姬素问正靠在榻上,手里拿着那卷《灵枢·经脉》。油灯的光映着她的侧脸,显得比白天柔和。
“林先生。”她抬眼看来,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茯苓送来的。”林循把鸡汤放在案几上,“你还没吃晚饭吧?这是柴胡送的,我分你一半。”
姬素问摇头:“你留着吧。我还不饿。”
“骨折愈合需要营养。”林循不由分说盛了一碗,递过去,“蛋白质——就是肉类的精华——能促进骨痂形成。”
姬素问接过碗,小口喝汤。她的动作很优雅,即使受伤卧床,依然有种与生俱来的矜持。
“听说你救了柴胡。”她忽然说。
“尽我所能。”
“师叔祖说,你用的疗法前所未有,但有效。”姬素问放下碗,看向林循,“她还说……想正式聘你为灵枢门客卿。”
林循一愣:“客卿?”
“就是不在门内常驻,但享有门人待遇,可以参与讲学、诊疗、研究。”姬素问解释,“这是灵枢门开山以来,第一次给外人这样的身份。”
林循沉默了。这意味着更深的卷入,但也意味着更多的资源和机会。
“你希望我接受吗?”他问。
姬素问没有直接回答。她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夹板的边缘。
“林循。”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你今天问我的那个问题——为什么针刺太溪能影响肾脏——我思考了一下午。”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我答不上来。”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种罕见的坦诚,“我熟读《内经》,能背诵所有经脉歌诀,能闭眼画出全身穴位图。但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有效。”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林循心上。
“所以你希望我留下来。”林循说,“帮你找到答案。”
“不。”姬素问摇头,“是帮我们一起找到答案。帮灵枢门,帮天下所有医者,找到那条……连接古今医道的路。”
窗外,战国时代的月亮又升起来了。
清辉洒进屋里,洒在两人身上,洒在那碗还剩一半的鸡汤上。
林循看着姬素问的眼睛,看着那双琥珀色眸子里燃烧的、纯粹的求知之火。
他想起自己最初学医的誓言: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这个誓言,穿越两千年,依然有效。
“好。”他说,“我接受。”
姬素问的嘴角微微上扬。很淡的笑意,但眼里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么,客卿先生。”她说,“明天开始,我们一起研究《灵枢》。”
林循也笑了。
他端起自己的那碗鸡汤,举了举:“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陶碗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个战国时代的深谷里,一场跨越两千年的医学对话,正式开始了。
而林循左手腕上的倒计时,依然在默默跳动:
【71天15小时22分】
时间还在流逝。
但此刻,他不再焦虑。
因为他找到了,在这个时代的意义。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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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开始“量化”记录,中西医方法论初现融合
· 林循与姬素问深入探讨针灸原理,奠定合作研究基础
· 蛇伤救治事件:现代急救vs古代疗法,林循证明价值
· 获得“客卿”身份,正式融入灵枢门
· 姬素问坦诚求知欲,两人关系从“救命恩人”升级为“研究伙伴”
· 结尾定下共同研究《灵枢》的主线,中西医融合正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