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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深渊直播
【本章引语】
我亲眼看着404局的特工,把那个被怪物附身的主播“修好”了。
像修理一台出了故障的电视机。
而我的治疗记录上,他仅用红笔写了三个字:
“已治愈。”
——后来我才知道,在404局的词典里,“治愈”的意思,是把问题埋进更深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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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稿的真相
那张纯黑的名片在钱包里躺了三天。
像一块不该存在于这个平凡世界的碎片,冰冷,沉默,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我每次打开钱包取卡时,目光都会掠过它。“傅沉霄”三个字,连同那晚车库入口的惊魂一幕,刻在记忆里。
第四天傍晚,我终于打开了母亲留下的檀木盒子。
不是为了看那些天书般的物理公式,而是为了寻找某种……联系。那个叫傅沉霄的男人,他看我的眼神——那种复杂的了然,绝不仅仅是对“异常事件目击者”的态度。
我翻出了母亲大学时期的研究笔记和日记。
早期的字迹飞扬热情:
“物理是描绘宇宙规律的艺术。但规律之下,是否潜藏着更深的、可称为‘意志’的东西?”
“若宏观‘现实’本身,就是被某个巨大意识‘观测’着的脆弱薄膜?”
指尖拂过泛黄字迹,心头酸楚。这是我不曾了解的母亲——思想锋利,带着不谙世事的锐气。
笔记在她进入“超自然现象监测中心”(404局前身)后,风格陡然一变:
“首次接触‘相位偏移’实证数据。现实之下,果有‘深海’……兴奋,但更多是寒意。”
“证实‘虚空残响’。非能量,乃‘信息熵增’之极端体现,是规则崩塌后的‘噪音’。它会共振意识中的‘悲剧模因’——那些深植于个体或集体潜意识的恐惧、创伤与绝望。”
张为民的“秩序崩溃”,镜中幻影的“存在性恐惧”……
母亲的理论,冷酷地为我的遭遇提供了注脚。
继续往下翻,字迹越来越潦草:
“……‘异常体’……暂命名。非生命体,更似失败可能性与湮灭世界的‘意识集合体’。其存在本身,即为终极的‘悲剧模因’。”
“……常规防御被动低效。是否可能……主动构筑一个‘时空奇点’,以其自身规则锚定现实,反向中和‘残响’?(此段后被数道横线划去,旁批:危险!代价无法估量)”
“……界域行者血脉共鸣对稳定裂隙有奇效……若能引导,或可成为‘活体稳定锚’?(旁批:伦理困境,不可)”
我呼吸一窒。
母亲早已发现了我的特殊性。
甚至在早期,有过将我视为“工具”的理论推演。这种被至亲之人放在理论天平上衡量的冰冷感,让我一阵心寒。
笔记在母亲怀孕及生产后,出现了短暂的温情与更剧烈的挣扎:
“感受到了‘她’……我的孩子。这份血脉,是祝福,还是……更大的宿命?我恐惧。”
“小璃仅四个月大。‘回响’强度异常攀升……我必须保护她,也必须阻止末日。那个‘奇点’计划,或许是唯一生路……但需要‘坐标’,一个能与现实深度绑定的活体‘坐标’……这等同于献祭一个灵魂。”
字迹在这里变得混乱而痛苦:
“……别无他法了吗?我看不到……”
“……苏晚星,你究竟是要成为救世主,还是……怪物?”
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一直追寻的母爱证据,以如此残酷的方式呈现。母亲并非不爱我,而是在宏大的绝望面前,被逼到了人性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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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照片悖论
我强忍悲痛,翻到最后一本皮革日志,时间戳指向1999年7月。字迹因急促而潦草:
“……他们采纳了‘奇点’计划,但方向错了!他们只想封印,维持脆弱的平衡!但我计算出的‘第三道路’……需要‘源核碎片’,它们不仅是修复工具,更是通往最终解决方案的‘地图’!”
“……碎片将在‘初始奇点’诞生时崩散……我必须拿到它们!傅家那孩子……对不起……这是唯一能打破循环的机会……”
“……数据不能留在局里。钟楼,地下旧档案室通风管道,坐标……只有‘她’未来能拿到……当轨迹重合之时……”
日志在此戛然而止。
“第三道路”……“源核碎片”……“傅家那孩子”……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
母亲的形象从未如此清晰,又如此矛盾——她是天才,是绝望的母亲,是试图拯救世界的英雄,也是将他人推向深渊的共谋。
这份手稿,就是她挣扎灵魂的烙印。
掌心的羽状胎记灼热异常,仿佛在与这份沉重的遗产共鸣。
就在我精神因过度冲击而恍惚的刹那——
……冷……好冷……
……镜子……不是我……
……救“我们”……碎片在“我”这里……
……快……它在学着变成“你”……
镜中少女的意识碎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急迫地撞入脑海!
声音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开眼,目光锐利。
母亲手稿中隐藏的“钟楼”坐标,镜中自我的绝望求救,“它在模仿学习你”的警告——
所有线索,在此刻彻底重合。
我必须行动。不能再被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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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直播地狱
就在这时,被我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不是电话,而是某个直播平台的特别关注推送。
我抓过手机,屏幕上跳出的直播间标题,让我瞳孔骤缩——
“最后的通灵夜:直视深渊,你敢吗?”
主播:小林。
那个几周前来咨询过,声称自己开始能“预见”恐怖片段,状态极不稳定的年轻女孩。我当时给出了谨慎建议,并预约了后续咨询,但她再没来过。
一股不祥的预感攥紧了心脏。
我点开直播间。
画面里,小林坐在她那间标志性的、布满RGB灯带的电竞椅上,但背景灯光被调到了最暗,只剩屏幕的冷光照亮她惨白的脸。
厚重的遮遮瑕膏也盖不住眼下的乌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蠕动。
直播间人数正在飞速上涨,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今天状态不对啊?】
【搞噱头吧?剧本?】
【眼睛好吓人……】
【最后通灵?要退网?】
“家人们……”
小林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她,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
“今晚……我们不连线了。”
她慢慢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僵硬、不自然的微笑,嘴角的肌肉在抽搐。
“因为……”
“他们‘已经’在了。”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摄像头。
就在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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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污染爆发
一股冰冷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尖锥,穿透手机屏幕,直刺我的眉心!
脑海中轰然炸响!
无数混乱的、充满极致痛苦的嘶吼、哭泣、哀嚎声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
不是声音,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信息噪音!是母亲笔记里描述的“虚空残响”!
与此同时,我右掌的羽状胎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痛!像有烧红的烙铁狠狠按进了骨头里!
“呃啊——!”我痛哼一声,手机脱手掉在沙发上。
按住刺痛的额头,眼前开始闪现扭曲的地狱景象——崩塌的都市在虚空中溶解,无数人形在黑暗里挣扎湮灭,还有那个熟悉的、在废墟中奔跑的白裙身影……
小林不再是被动接收残响的“敏感者”。
她成了一个无意识的、正在主动扩散污染的放大器!
“闭上眼睛!”我对着黑屏的手机嘶声喊道,尽管知道对方听不见。
我自己的精神防线正在被冲击得摇摇欲坠,太阳穴突突狂跳,恶心感翻涌上来。
直播画面还在继续,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看……看见了吗……他们在哭……在融化……这就是……终点……”
不行!必须阻止她!切断直播!
我挣扎着抓起手机,手指颤抖地找到小林的号码,拨了出去。
忙音。忙音。忙音。
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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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加密电话
我立刻切换到通讯录,找到了那个被我置顶、却一次也没拨出过的加密号码。
没有犹豫,按下拨打键。
电话几乎是秒接。
“说。”傅沉霄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平稳,没有半分深夜被吵醒的困意。背景是极其细微的、类似键盘敲击的声响。
“小林!那个主播小林!”我语速快得几乎破音,“她的直播失控了!她在扩散那种‘残响’!我能‘听’到,‘看’到!我的羽状胎记像要烧起来了!她住在滨江新区网络产业园3栋A座1704!”
我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只能抛出最关键的信息——身份、地点、异常性质、自身反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不到两秒。
“位置确认。” 傅沉霄的声音依旧冷静,“呆在安全处,不要靠近。404局已响应。”
404局!
他终于明确提到了这个名字!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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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现场
我握着发烫的手机,看着沙发上依旧传来诡异声响的直播画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我知道傅沉霄说的“呆在安全处”是什么意思。
但我做不到。
职业本能和对真相的渴望,如同两把火,烧光了恐惧。我需要亲眼看到,需要知道“404局”到底如何运作,需要确认……母亲笔记里那些残酷的理论,是否真的在现实中上演。
我抓起车钥匙和手机,冲出了公寓门。
当我赶到网络产业园3栋A座楼下时,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车已经悄无声息地停在阴影里。
楼下大厅空无一人,安静得诡异,仿佛被提前清场。
电梯直接升上17楼,刚出电梯门,我就看到1704的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冰冷的、不正常的蓝白色光线。
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从门缝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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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手术
房间内,小林瘫倒在地板上,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无意义气音。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完全散开,倒映着天花板上闪烁的、不存在的恐怖景象。
而傅沉霄,就站在她身边。
他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一身更便于行动的深灰色作战服,布料挺括,勾勒出精悍的身形。左肩那个装置微微发光,发出低沉的、稳定的嗡鸣。
他手中拿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造型流线型的银色仪器,正对着小林的头部进行扫描。仪器屏幕上的数据如同瀑布般疯狂流下,发出幽幽的蓝光,映亮了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他神情专注,眼神锐利,像一名主刀医生在面对一例复杂且危险的手术,周身散发着一种绝对的、非人的专业感。
“熵值超标,认知屏障破裂,‘情绪模因’污染度89%……”他对着空气低声报告,显然戴着微型通讯器。“准备执行‘意识静默’程序,强制中断污染链接。”
随着他的操作,银色仪器顶端射出一道柔和但坚定的乳白色光束,笼罩住小林的头部。
小林剧烈的抽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下来,眼神中的空洞和疯狂也稍微散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透支般的疲惫和茫然。
但就在“静默”程序即将完成的刹那——
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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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黑影反击
一股浓稠如沥青、翻涌着无数细微痛苦面孔的黑影,猛地从小林心口的位置窜出!
它没有固定形态,在半空中瞬间凝聚成一只扭曲的、指尖锋利的巨爪,带着刺骨的恶意和绝望气息,闪电般抓向正在操作的傅沉霄!
那黑影散发出的冰冷与虚无感,与车库茶餐厅幻影中的黑雾同源,但更加凝聚,更加……饥饿。
傅沉霄似乎早有预料。
他甚至没有抬头,持着扫描仪的左手稳定如初,继续着静默程序。
而他的右手,以快得只剩下残影的速度,从腿侧拔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类似罗盘又像手枪的奇特装置,看也不看,直接对准了扑来的黑影巨爪。
装置顶端的晶体瞬间迸发出刺目的猩红色光芒!
“嗡——!”
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能量嗡鸣响起。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
那黑影巨爪在接触到红光的瞬间,就像被投入超高温熔炉的蜡像,从指尖开始迅速消融、汽化!
它发出一声尖锐到超越人耳接收极限、却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凄厉嘶鸣,整团黑影在不到一秒内彻底崩散,化为虚无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危机解除,傅沉霄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或迟疑。
他收起那个猩红装置,同时,扫描仪的白光也恰好完成最后一个脉冲。
小林彻底停止了抽搐,陷入深度昏迷,呼吸变得平稳,脸上那种被污染的疯狂神色完全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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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碎片回收
直到这时,傅沉霄才将扫描仪从小林头部移开。
他并没有立刻查看小林的情况,而是从腰间取出一个仅有打火机大小、通体哑黑的柱状容器。
他将容器一端对准刚才黑影彻底消散的虚空中心,拇指在容器底部某个隐蔽的感应区轻轻一按。
一点微弱却纯净、仿佛蕴含着“情绪平复”与“心智守护”意味的粉白色光点,自虚空中被无形之力牵引而出,如同受到最强磁石吸引的铁屑,精准地没入那小小的容器口。
容器表面短暂地亮起一圈同色系的、流动的微光符文,随即恢复沉寂。
源核碎片。
母亲笔记里提到的,崩散后蕴含着不同规则力量的“源核碎片”!
他竟然在现场如此冷静、熟练地完成了回收!
整个过程——从黑影暴起袭击,到瞬间反制,再到碎片回收——不超过三秒钟。
快、准、狠,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或情绪波动,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冷酷高效得像流水线上的机械臂。
我隔着门缝,看得手心冰凉,后背却又渗出一层新的冷汗。
这不仅仅是处理“超自然事件”。
这更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切除“感染”,回收“样本”。
而傅沉霄,就是那把最锋利、最冰冷的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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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个选择
傅沉霄收起容器,这才将目光转向门口,精准地捕捉到了我的存在。
他的眼神里没有惊讶,似乎早就知道我在那里。
“进来吧。”他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依旧平稳。
我推门而入。房间内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非物质的寒意,以及淡淡的、类似臭氧电离后的味道。
“她……怎么样了?”我看向地上昏迷的小林。
“‘污染’已暂时隔离,生命体征平稳。”傅沉霄一边将仪器收回腿侧的收纳包,一边用最简洁的语言回答,“后续会有专人进行记忆模糊处理和长期心理监测。她成为了‘异常体’散播‘虚空残响’的临时媒介,或者说,一个被利用的‘扩音器’。”
“异常体?虚空残响?”我重复这两个从母亲手稿中看来的词。
傅沉霄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你知道这些术语。”
“我母亲的手稿里有提到。”我没有隐瞒,“她说,‘异常体’是多世界湮灭的集合体,‘虚空残响’是它散发出的认知污染。还有……‘源核碎片’。”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刚收起容器的腰间。
傅沉霄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最终,他开口道:
“基本正确。‘异常体’并非拥有主动恶意的敌人,而是一种现象,一种趋向于将一切有序归于混沌的‘高维物理现象’。‘虚空残响’是其体现,通过现实世界的脆弱点——我们称之为‘裂隙’——渗透,感染并放大生命体的负面意识与存在性恐惧。而‘源核碎片’……是修复裂隙的关键材料,也是地图。”
他的解释冷静、客观,完全剥离了情感色彩,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
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宇宙尺度的宏大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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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界域行者
“你们……404局,就是为了对抗它而存在的?”
“我们的职责是监测、研究并防御一切超自然现象及高维威胁,维护现实稳定基线。‘异常体’是目前确认的最高级别威胁之一。”傅沉霄给出了官方且严谨的回答。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我一直下意识轻握的右手上。
“你的‘界域行者’血脉,让你能被动感知甚至一定程度上引导‘残响’与‘裂隙’的能量。这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诅咒。它会让你更容易被盯上,就像今晚。”
界域行者……母亲手稿里也提到过这个血脉。
“我该怎么做?”我的声音比想象中更镇定。
傅沉霄看着我,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两个选择。”
“第一,彻底远离,我们会尽可能确保你的安全,但无法完全保证‘异常体’不会通过其他方式定位你。”
“第二,深入了解,接受风险,或许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权,甚至……”
他顿了顿。
“……找到你一直在追寻的,关于你母亲的答案。”
他话中有话,显然知道我在调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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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决定
我看向地上昏迷的小林,想起张为民那双冰冷的眼睛,想起镜中少女绝望的警告。
想起母亲在笔记最后的挣扎:“苏晚星,你究竟是要成为救世主,还是……怪物?”
八年的迷茫,近期的冲击,母亲手稿的重压,镜中自我的求救……
所有一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恐惧依然存在,但更强烈的,是一种破开迷雾的渴望。
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选第二条路。”
傅沉霄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明智,但艰难。保持联络。下次‘现象’出现时,你可能会需要……现场指导。”
他看了一眼时间。
“这里后续工作由其他人负责。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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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归途
离开公寓楼,坐进傅沉霄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副驾。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中波澜翻涌。
404局,异常体,虚空残响,裂隙,源核碎片……
这些原本只存在于母亲手稿和模糊感知中的概念,今夜变得无比具体、真切、冰冷。
我看向身旁专注开车的傅沉霄。
侧脸线条冷硬,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处置只是日常工作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这个人,这台精准、高效、冰冷的“人形仪器”,就是那个隐秘世界的引路人。
“你认识我母亲。”我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傅沉霄握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很细微,但被我捕捉到了。
“我认识的是‘苏晚星博士’。”他声音低沉,依旧没什么情绪,“404局有史以来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和异常现象研究者之一。”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
“她留给你的,不止是那本手稿和BB机。还有一份……沉重的期待。保护好自己,苏璃医生。活着,才有可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
车内恢复了寂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
我靠在椅背上,掌心的羽状胎记微微发热,不再是因为警报或痛苦,而是一种奇异的、与车内某种无形力场产生的微弱共鸣。
我明白,从按下傅沉霄电话的那一刻起,我正式踏入了母亲曾经战斗、并最终牺牲的那个世界。
而前方的道路,注定布满荆棘与未知的黑暗。
但至少此刻,我手中,终于握住了一丝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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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完】
【下一章预告】
我的病人用数学公式,预言了整个金融系统的死亡时间。
而那个404局的男人,只看了眼他屏幕上滚动的末日代码,就对我说:
“这不是疯话,是攻击预告。”
——原来有些战争,不需要子弹。只需要一个足够绝望的公式,和一群相信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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