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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嘴上功夫
华筝将叠好的毛毯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快去看看吧,你那弟弟醒了一半,还在念叨‘哥怎么没来’。”
皇甫琦的指尖顿了顿,接过毛毯时耳尖悄悄泛红:“谁要去看他…… 我就是顺便去看看病房环境。”话虽这么说,脚步却很诚实地朝着普通病房的方向迈去,白运动装的衣角扫过走廊的阳光,漾起细碎的暖意。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淡了些,窗台上摆着护士刚换的小雏菊,嫩黄的花瓣沾着水珠。欧阳宁浩靠在床头,手腕上还扎着输液针,看到皇甫琦进来,眼睛忽然亮了,像落了星子:“哥!”
守在床边的年轻医生涵佑笑着起身,递过一把椅子:“琦哥,你可算来了,浩哥醒了就问你。”涵佑是上官晨宇的师弟,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的爽朗,“师父刚还说,你要是来了,让我跟你好好聊聊。”
“聊什么?”皇甫琦坐下时,故意把毛毯往欧阳宁浩腿上一扔,语气别扭得很。
“聊你心里的疙瘩呗。”涵佑拿过桌上的病历本,翻到夹着便签的一页,“师父说,雪总当年撤掉找你的人,是因为查到有人想利用你威胁市长和奥莱——那些人知道你是雪总的弟弟,故意放出假消息,说你在境外被控制,雪总怕你出事,才暂时停了明面上的寻找,暗地里让独孤秘书一直在查当年的真相。”
皇甫琦捏着毛毯的指尖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真的?”
“师父还能骗你?”涵佑说着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指了指照片便签上的字迹,“这是雪总当年写给师父的,你看‘琦儿怕黑,找到他时记得带盏小灯’——她连你小时候的习惯都没忘。”
欧阳宁浩拉了拉皇甫琦的袖口,小声道:“哥,萱儿姐也跟我说过,雪姐的抽屉里一直放着你的照片,是你小时候抱着草莓蛋糕的那张。”
皇甫琦的喉咙忽然发紧,他想起自己口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原来那不是他一个人的念想。走廊尽头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暖得让人心头发酸。
“对了,”涵佑忽然想起什么,“师父还说,晨宇哥在里面帮你澄清了不少事——外界说你是‘野种’,晨宇哥直接在警局调了当年的亲子鉴定,说‘皇甫琦是我纳兰家的人,谁再乱嚼舌根’。”
“他……”皇甫琦刚要问上官晨宇为什么要帮他,病房门忽然被推开。纳兰宇俊(洛洛)拎着一个草莓蛋糕站在门口,耳朵尖红红的,像做错事的小孩:“我…… 我......妈让我送冰淇淋蛋糕来,说你爱吃这个。”
皇甫琦看着他手里的蛋糕盒——盒盖是熟悉的粉色,和去年雪姐让华筝带的那个一模一样。洛洛把蛋糕放在床头,别扭地转过身:“之前跟你吵架是我不对…… 你别记恨我。”
“谁记恨你了。”皇甫琦拿起叉子,挖了一块蛋糕递到欧阳宁浩嘴边,又给洛洛递了一块,“吃吧,再不吃就化了。”
洛洛眼睛亮了亮,接过叉子时,忽然看到窗边似乎有一缕透明的影子 ——纳兰雪站在那里,指尖轻轻拂过蛋糕盒,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他揉了揉眼睛,影子又不见了,只闻到空气里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像雪姐以前常用的香水味。
“哥,你闻,好香啊。”洛洛指着窗户。
皇甫琦抬头望去,只看到小雏菊在风中轻轻摇晃,他笑了笑:“是花香吧,别大惊小怪。”可心里却忽然软了——他没有看到,却闻到了,雪姐从来都没丢下过他,就像这花香一样,一直都在。
与此同时,重症监护室里,华筝正给纳兰睿雅擦手,忽然发现她的指尖动了动。护士急忙跑过来,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跳得比之前更平稳了些,华筝的眼眶瞬间红了,拿出手机给文萱发消息:“小雅有反应了,你们别担心。”
走廊里,纳兰雪望着两个病房的方向,嘴角轻轻弯起。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温柔的线,把分散的“星子”慢慢拢在一起——春野之上,星光终会汇聚,那些受过的伤、解不开的结,都会在亲情与爱意里,慢慢融成温暖的光。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悄然落在纳兰睿雅的脸上。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时,首先看到的是华筝趴在床边的睡颜,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守了她一整夜。
“华筝姐……”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刚一开口,华筝就醒了,眼睛亮得像看到了救星。
“小雅!你终于醒了!”华筝急忙按响呼叫铃,又给她递过温水,“慢点喝,医生说你低血糖还没完全好,搞不好会留下后遗症。”
护士和医生很快赶来,检查后笑着说:“恢复得比预期好,再观察两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文萱和皇甫俊赶来时,纳兰睿雅刚喝完粥。看到文萱,她的眼眶忽然红了:“萱儿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文萱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就好,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她转头对皇甫俊道,“你去把琦儿和洛洛叫过来吧,他们肯定也想知道小雅醒了。”
皇甫俊刚走到走廊,就看到皇甫琦和洛洛蹲在楼梯间,手里拿着一个拆开的草莓蛋糕。洛洛正把最大的一块往皇甫琦嘴里塞,嘴里还嘟囔着:“你昨天都没吃多少,今天补回来。”
“谁要你喂!”皇甫琦嘴上嫌弃,却乖乖张开了嘴,蛋糕的甜香飘到走廊里,混着晨光里的栀子花香,暖得人心尖发颤。
“琦儿,洛洛,小雅醒了。”皇甫俊笑着招手。
两人立刻跳起来,洛洛差点把蛋糕盒碰掉,皇甫琦眼疾手快地扶住,嘴上还不忘吐槽:“毛手毛脚的,跟小时候一样。”
进了病房,欧阳宁浩正坐在纳兰睿雅床边,给她讲昨天皇甫琦“嘴硬心软”的事。看到皇甫琦进来,他笑着道:“哥,小雅说要谢谢你,昨天你在外面守了她好久。”
皇甫琦的耳尖瞬间红了,急忙转过身去看窗外:“谁守她了…… 我就是路过。”可谁都没错过,他悄悄把口袋里的小灯放在了床头柜上 —— 那是他昨天在医院楼下买的,暖黄色的灯珠,像小时候雪姐给他买的那盏。
纳兰雪的身影就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指尖轻轻碰了碰小灯的开关。暖黄的灯光亮起来时,所有人都愣了愣,洛洛笑着道:“这灯好暖啊,是声控的吗?像雪姐以前给我买的那个。”
文萱的眼眶红了,轻声道:“雪姐要是在,肯定会很高兴。”
皇甫琦看着灯光,忽然想起涵佑说的话——“雪总怕你黑,找到你时记得带盏小灯”。他的喉咙发紧,轻声道:“她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
这话像一颗石子,落在每个人的心里,漾起温柔的涟漪。阳光透过玻璃,将病房里的身影拉得很长,小灯的光在晨光里轻轻晃着,像一颗落在春野里的星子,温暖又明亮。
下午,上官晨宇来医院探望时,手里拎着一个文件袋。他把文件袋递给文萱,声音沉稳:“这是海外投资人的意向书,独孤秘书找到了雪总之前谈好的合作方,他们愿意帮奥莱度过难关。”
“真的?”文萱的眼睛亮了,打开文件袋时,看到里面夹着一张便签 ——是雪姐的字迹,“文萱,遇到事别慌,我在。”
上官晨宇看着便签,眼底软了些:“雪姐早就为奥莱铺好了后路,她从来都是这样谨慎,”他转头对皇甫琦道,“之前的误会,对不起。”
皇甫琦摇了摇头,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哥。”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时,病房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暖。纳兰雪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些慢慢解开心结的人,嘴角轻轻弯起——她的执念,从来都不是守住奥莱的财富,而是守住这些她爱的人,守住这方充满暖意的 “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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