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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等宋识再睁眼时,周遭已然换了一副景象。
“这是何地?本座活了这些年岁,竟从未见过。”那道声音疑惑道。
还能是什么地方,我家啊,宋识迷迷糊糊地心想,看这大别墅,看这大泳池,她发财了哈哈哈哈哈哈。
宋识喜滋滋地躺在沙发上,心念一动,手边就多了一沓厚厚的彩票,她随手抽出来一张,一刮,中奖了,再刮一张,又中奖了。
短短几分钟,她抽中了好几亿的彩票。
啊哈哈哈哈哈哈!
宋识越抽越高兴,人生中从未有一刻如此想查看自己的账户余额。她坐起来摸了摸衣兜,“哎,我手机呢?”
“什么鸡?”那道声音带了点恼怒,“你这都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本座换了!”
随着话音落下,宋识的意识再次变得昏沉,她忍不住挣扎起来,不行,她还没拿到手机呢,她还没看到余额里有多少个零呢!
宋识挣扎了没一会儿,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声铃铛轻响,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美人榻上。
有人坐在榻旁,宽袍缓带,面目被垂下的红纱遮挡。
宋识看见他的一瞬间,心跳就开始莫名加快,两颊生晕,呼吸也急促起来,她下意识觉得对方身上有她最想要的东西,她刚刚想要——
那人掀开红纱探进身来,一派柔情蜜意,“心肝儿,你终于醒了。”
宋识:“!”
只见对方将衣襟风骚一撩,露出新蜜色的胸膛和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然而这样精壮的身材之上,顶着的不是脑袋,居然是一台硕大的智能手机。
宋识顿时勃然大怒:“呔,哪来的手机精!”
桃夭老祖:“?”
“妖孽,速速受死!”说着,宋识一巴掌狠狠拍在屏幕上。
桃夭老祖猝不及防被扇了个狠的,气得立马撤下幻境,一袖子把宋识抽回了榻上。
宋识在榻上骨碌碌滚了两圈,终于清醒了。
“你怎么回事?心欲幻境都对你没影响?”桃夭老祖有些恼怒,噗一声变回女体。
宋识原本滚得乱七八糟地躺在榻上,见状忽然思绪一飘,这桃夭老祖忽男忽女的……
她的双眼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几乎不受控制地往下瞟,下意识好奇道:“老祖,你变的时候,下面也能长出来么?”
“……”桃夭老祖一噎,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反过来调戏了,偏偏对方还一脸澄澈。
“少问东问西。”桃夭老祖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拎起宋识的后衣领,拎猫一样把她提溜到地上,“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她抬手召出一条粗长的鞭子,凌空一甩,鞭稍啪一声炸响。
宋识听得到抽一口冷气。
桃夭老祖拎着鞭子,眯眼看了她半晌,到底没打得下手,劝自己:“算了,万一把脸打花了可不好。”
别说,模样生得好就是招人疼。
宋识悄悄松口气,下一秒听见桃夭老祖又说:“来人啊,再带个人上来,要耐抽的。”
说完,桃夭老祖从一旁的宝箱里翻出来两张符咒,“这是有难同当咒,可以让人痛觉共享,是个好东西。”
什么意思,这是要滴滴代抽啊?
宋识立马诚恳道:“老祖,您再试试那幻境吧,我感觉我想开了,这次肯定灵。”
殿门吱嘎一声,代抽那倒霉蛋被带上来了。
宋识回头一看,是张熟面孔。
宁扶光双手被缚,见她望来,还冲她眨了下狐狸眼。
宋识简直两眼一黑,宁扶光本来身上就有伤,都不用开抽,光是上咒她就得疼死。
“只有这破咒嘛?”宋识明媚的眉眼都耷拉下来,看着格外委屈,“你们这些搞双修的邪修,就没点什么情蛊之类的?”
桃夭老祖闻言嘶了一声,说:“哎,好像还真有,本座找找。”
说着,她又扭头去宝箱里找,最后从压箱底的一堆法器里翻出来两个灰扑扑的陶罐子。她吹了吹上面的灰,眯起眼睛努力辨认,“这哪个是子蛊,哪个是母蛊啊?”
“算了,先用着吧。”说着,她随手启开一个盖子,从里头挑出来一只发着荧光的小虫,抬指一甩,就甩进了宋识眉心。
宋识下意识一缩脖子,缓了一会儿才敢睁开眼,却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桃夭老祖准备开第二个罐子时,外头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随即整个地面都晃动了一下。
宋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宁扶光伸手扶了她一把,是个半拢进臂弯的姿势。
如此近的距离让宋识闻到了一股很奇妙的异香,她脑中某根弦忽然一跳,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有人来报:“老祖,不好了,一帮昆仑的打进来了!”
昆仑?
师门派人来救她了!
宋识一喜,“你用通讯符喊来的?”
“嗯,来得倒快。”宁扶光道。
那厢桃夭老祖已然面色微怒,抬手给宋识扔了个结界,“你给本座老实待着。”便收起罐子,化作一道华光冲天而去。
没多时,宋识忽然感觉自己的眉心一热,随即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从她眉心游走到了心口,扑通扑通附着在了她的心脏上。
下一秒,大殿穹顶忽然被人砸裂,一道修长的身影落下来,半跪在殿中央。
宋识看清来人,惊讶道:“小师兄?”
随后,一道白花花的身影也快速落下来。
玉阳子三两步走到燕无咎面前,皱眉道:“那邪修罐子里怕不是什么好东西,无咎,你没事吧?”
宋识刚要喊师父,听见什么罐子,心中一抖,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
燕无咎摇头,站起身问:“人呢?”
“跑了。”玉阳子道。
他一转眼,看见被困在结界里宋识和宁扶光,赶忙抬手破了,道:“哎呦,我的好徒儿,没受苦吧?”
“没有没有。”宋识摇头,抓紧问自己最关心的,“师父,你刚刚说的罐子,是个灰扑扑的陶罐吗?”
玉阳子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完了。
宋识顿时觉得天塌了,“师父哎,那是个情蛊。”
闻言,玉阳子和燕无咎俱是一怔。
“情蛊?这、无咎修的是无情道啊。”玉阳子挠了挠自己的白眉毛,问自己的徒弟,“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燕无咎摇了摇头。
玉阳子又问:“那阿识你呢?”
宋识摸摸胸口,感受了一下,“好像也没。”
原本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宁扶光忽然道:“情蛊分子蛊和母蛊,通常母蛊的寄生者不受影响,只有子蛊的寄生者才会对其产生爱慕之情。按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大约宋道友身上的是母蛊,而这位道友身上的是子蛊,由于道友无情道心清明,所以才会两人都不受影响。”
“原来如此。”玉阳子捋捋胡须,“没想到这位小友年纪轻轻,见地倒深,不知师承何门何派呀?”
宋识有些狐疑地扬了扬眉毛,真一点影响没有?
她抬脚,在玉阳子和宁扶光的交谈声里悄悄往小师兄那蹭了蹭,发现自己并没有心跳急速、呼吸急促等心动的症状,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这一插曲过后,一行人登上浮光宝船照旧前往修真大会,宁扶光也预备参加,正好顺路和他们一起走。
玉阳子则准备启程回昆仑,他似乎对宁扶光这个小辈分外看好,临走前还试图拐对方给自己当徒弟,被宁扶光笑着拒绝,眼见玉阳子还要纠缠,宋识嫌丢人,赶紧把自家师父送走了。
回到船上后,周轻带着一帮师弟师妹们乌泱泱来问候了一番,然后才放宋识回房休息,她经过这么一遭,心力交瘁,倒头睡了个昏天黑地。
等她醒来时,他们已经到了修真大会所在的地点。
宋识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打开门,看见解卿瑶正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见宋识出来,立马冲她一笑,“宋师妹。”
“哎,师姐你没事啦?”
解卿瑶微笑着摇头,一边递过来一个玉盒,一边道:“听行舟说,当时是师妹救的我,这是师姐的一点心意,送给你。”
宋识连连摆手。
“收着吧。”身后忽然传来解行舟的声音,他走过来将盒子打开,露出里头冒着丝丝凉气的瓜果,“这是极北寒玉做的食盒,能冰冻食物。”
哇塞,便携冰箱啊。
宋识眼睛一亮,便也不再推辞,道:“师姐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这是行舟的主意,我原本想送你些法器符箓,是他说你大约会更钟意这个。”解卿瑶笑道。
宋识已经开吃了,正在咬一块甜津津的玉瓜,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解行舟一眼。
解行舟生怕宋识感谢他似的,道:“我瞎猜的。”
猜得倒挺准,宋识心道。
又闲谈几句后,昆仑弟子们都陆续起来了,宋识便让宝船进入空港停泊,随后安排弟子们在城中的一间客栈住下。
宁扶光是散修,参加修真大会得走散修的渠道,不便接着与他们同行,因此下了宝船后便和宋识请辞。
宋识翻了翻乾坤袋,将里头的玉露膏全部塞给了他,这位狐狸眼青年笑意盈盈,却也没推辞,温声道谢后施施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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