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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父母的爱是这种感觉。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回神,又想起了小时候爸妈离婚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累赘、拖油瓶,我以为爸妈会问我要跟谁……
十三年前的场景,如同陈旧胶片电影中最残忍的一帧,在我脑中反复播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刺骨。
那是一个闷热的傍晚,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烟草味儿和压抑的气息。
张强面目狰狞,指着吴婉的鼻子低吼:「那会就跟你说了,不要生不要生,现在好了吧,你生的你带走!」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割破了家里最后一点温情。
吴婉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张强,当初说想要孩子的人可是你,我生的不也是你的种吗?不跟的你姓吗?要带也是你带走!」她的反驳带着绝望的挣扎。
「我想要的也是男孩子,想延续我家的香火的,谁知道你生了个女孩儿,」张强的语气充满了嫌恶与不耐,目光扫过角落里瑟缩的小小身影,仿佛在看一件多余的垃圾,「这拖油瓶要么你带走,要么……」
七岁的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缩在墙角的阴影里。
我用早已湿透的袖子,胡乱地擦着仿佛永远也流不完的眼泪和鼻涕,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爸爸妈妈,你们别吵架,小雪会听话的,小雪不会拖累你们的,我可以不吃饭,只要爸爸妈妈不要丢下小雪,小雪会像以前一样干家务活的,做饭洗碗我都可以的……」我努力地推销着自己,试图用微薄的「价值」换取一个不被抛弃的可能。
张强根本没听我说完,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我说什么。
他烦躁地一挥手,像是要挥开一只嗡嗡叫的苍蝇,猛地摔门而去,留下最后一句冰冷的话砸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废话,带着你我还怎么找下一个……」
门板撞击门框的巨响,让我浑身一颤。
吴婉看着摔上的门,眼神空洞了片刻,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一个旧行李箱,动作匆忙而慌乱。她对我说:「小雪,你待在屋里,妈妈去买点生活用品就来接你走。」她甚至不敢看女儿的眼睛,「我就去集市上买,买完了就回来,我会让隔壁阿婶来看一下你,你要听婶子的话,我很快就回来。」
「妈妈!」我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我猛地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妈妈的衣角,小小的手指攥得发白,「别丢下小雪一个人,小雪会听话的!」这衣角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妈妈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她一根一根地,用力掰开了那几根细小的、紧紧攥着她希望的手指,语气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硬冷:「我说了我会回来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不听话呢?」
最终,吴婉提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决绝地离开了。
留给我的,只是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和一句消散在空气中的承诺。
「妈妈!妈妈!」我哭喊着追了出去,石子路硌疼了我光着的小脚丫,被石头绊倒了,手脚都擦破了皮,很快流出了血,我也全然顾不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继续追……
我看到妈妈坐上了一辆路过的破旧三轮车,头也没回,只跟司机急促地说:「快走!」
车轮扬起尘土,模糊了我的视线,也彻底碾碎了我七岁的世界。
撕心裂肺的哭喊,被淹没在乡村傍晚的风里,无人回应。
一阵轻柔而规律的敲门声,将我从那段冰冷刺骨的回忆深渊中猛地拽了回来。
「张小姐,饭好了,您要现在吃吗?」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眼角,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湿润。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哦好,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才走向餐厅。
楠朝雨已经坐在了主位,姿态优雅却带着惯有的疏离。
看到我进来,他抬头看向我,目光锐利如鹰隼,几乎瞬间就捕捉到了我眼角那不自然的余红和极力掩饰的痕迹。
他紧紧皱眉,一种混合着不悦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失落的情绪涌上心头,语气不自觉地沉了下来:「哭了?为什么?因为我把你找了回来?你就这么讨厌我?」
说完,不等我解释,他眼底那丝落寞迅速被冷硬覆盖,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只是错觉。
他倏然起身,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书房,「砰」的一声轻响,将餐厅的温暖与喧嚣隔绝在外。
留下一脸懵的我愣在原地。
【不是,就自己在那一通乱分析,完了就生气了?有钱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吗?】我在心里无奈地吐槽,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我的目光落在餐桌上,楠朝雨位置前的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显然一口未动。
我不禁在心里继续嘀咕:【这小说里霸总胃病都是这么来的吗?一生气就把自己锁进书房,一口饭不吃,胃能好就怪了……】记忆里那个为了不吃饭苦苦哀求的小女孩身影一闪而过,让我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一种莫名的冲动,或许是出于对浪费食物的不适,或许是……别的什么我不愿深究的原因,让我挪动脚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敲了敲书房厚重的实木门。这个举动,却让一旁的王管家和孙妈脸上瞬间露出了活见鬼似的诧异表情,两人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不是吧,楠总哪次生气离开张小姐管过?」王管家眼神示意。
「对啊,都是转头就离开,一句话都不带和楠总说的。」孙妈用表情回应。
「更别提主动敲门,主动找楠总,有戏了!」
「楠总的死缠烂打奏效了吗?」两位尽职的「旁观者」内心戏异常丰富。
我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只摇摇头,对着门板有些干巴巴地说:「啊额,那个……人是铁饭是钢嘛,经常不吃饭怎么行,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身体出气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书房门就「咔哒」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楠朝雨站在门口,脸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虽然表情依旧算不上温和,但紧绷的线条柔和了。
他轻咳一声,视线略微移开,语气刻意保持着平淡:「咳咳,今天的厨师是新换的,我试试菜系看看要不要留下来。」
一旁的王管家闻言,下意识地低声嘟囔了一句:「啥时候换过厨师?一直都是赵哥啊……」
楠朝雨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立刻扫了过去,王管家瞬间噤声,赶紧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然后非常识趣地溜之大吉,顺便拽走了还在偷笑的孙妈。
我看着这一幕,有些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轻咳一声掩饰:「赶紧吃饭吧,都要凉透了。」
空气中,某种坚硬的东西,似乎正随着饭菜温热的香气,悄然松动。
晚餐在一种微妙而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尽管菜肴精致,但我食不知味,对面坐着的楠朝雨更是几乎没动几下筷子,深邃的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缠绕在我身上,带着探究和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固执。
饭后,楠朝雨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指着沙发上的一个包装:“换上那套衣服,也不知道你这身衣服从哪来的,为了离开这里,你还真是什么衣服都穿。”
说完他拿起手机,简短地吩咐了几句。
我也回房间换了他说的那套衣服,薄荷绿与象牙白的碰撞不是简单的色块拼接,而是如同春日山谷间,晨雾缓缓升腾,掠过新生苔原与铃兰花海时,那种氤氲而富有层次的交融。
两种颜色以不对称的斜向分割线相遇,边缘处微微晕染,似有水墨意境采用不对称单肩设计。
一侧是简洁的平口褶皱,露出优雅的锁骨线条;另一侧则从肩头延伸出一条 3-4厘米宽的立体飘带,以雕塑般的弧度环绕脖颈,在耳后固定,形成极具建筑感的视觉焦点。
飘带内侧巧妙地衬着另一主色,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高腰线处有一道 “错位”的立体褶裥。它不是传统的收省,而是将面料进行斜向折叠、固定,形成一道自然悬垂的立体纹理,从正面看,仿佛将腰身“轻轻扭转”了15度,瞬间打破常规,让身材曲线在一种精心设计的不规则中更显灵动。
裙身采用包裹式斜裁,绿与白的分界线恰好顺着人体曲线蜿蜒而下,如同一条流动的溪涧。
裙长及膝下,前短后长的不规则鱼尾裙摆。
前片利落,便于行走;后片则延伸出一片柔美的白色弧形,边缘镶嵌着手工切割成叶脉形状的薄荷绿醋酸缎,走动时,这些“叶片”随之轻盈摆动,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背后的绿白分割线在肩胛骨下方交汇,形成一个优美的 “Y”字形镂空,以极细的同色系丝带交叉缠绕系住,肌肤在几何线条间隐约可见,性感得高级而含蓄。
看到我换了衣服下楼,楠朝雨愣神了一瞬,他起身缓缓走向我,“给你定制的果然跟你很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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