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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直播：四组家庭碰面，空气有点静
八点整，温家的车准时停在城郊别墅门口。
别墅是独栋的两层小楼，带着个宽敞的庭院，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几棵桂花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门口已经架好了几台摄像机，镜头对着铁艺大门，显然直播早就开始了。
温砚是被温时安半扶半搀着下的车，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灰色卫衣的帽子歪在一边，整个人透着股没睡醒的慵懒。沈知意倒是精神抖擞，牵着温时安的手，笑眯眯地打量着周围。
“温阿姨，温小姐，小朋友，这边请！”策划小姐姐迎上来，对着镜头比了个手势，“我们最后一组家庭也到啦！”
温砚这才注意到，庭院里已经站着三拨人了。
她下意识地往沈知意身后缩了缩，让外婆和儿子挡在前面——不是怕生，是觉得被这么多镜头对着有点不自在。
离得最近的是一对母女。妈妈穿着米白色连衣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气质温婉又带着点严谨，正是名单上的孟辞。她身边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粉色公主裙，手里紧紧攥着孟辞的衣角，小脸蛋有点红，正是五岁的孟星眠。
听到动静，孟辞转过头，礼貌地笑了笑：“你们好，我是孟辞，这是我女儿星眠。”
孟星眠怯生生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温时安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声说：“姐姐……哥哥好，阿姨好，外婆好。”说完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往孟辞身后躲了躲。
“这孩子，就是太害羞。”孟辞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
温时安很懂礼貌地回了句：“孟阿姨好，星眠妹妹好，我叫温时安。”
沈知意也笑着打招呼：“孟老师吧？早听说过你，教得真好。”
另一边，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套裙的女人闻声看过来。她妆容精致，红唇明艳，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正是江若湄。她身边的小男孩穿着定制的小西装，头发梳得锃亮，却一脸不耐烦地踢着脚下的石子，正是七岁的江砚舟。
“江若湄，这是我儿子江砚舟。”江若湄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商场上的干练，目光扫过温家三人，最后落在温砚身上，微微挑了下眉——大概是没见过录综艺穿得这么“随意”的嘉宾。
江砚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话，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个奥特曼卡片，低头摆弄着。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江若湄语气平淡，听不出多少歉意。
沈知意照样热络地回应：“男孩子活泼点好，砚舟这孩子看着就机灵。”
最后一组是穿着运动服的母子。妈妈个子很高，扎着高马尾，笑容爽朗，正是前羽毛球冠军陆野。她身边的小男孩跟个小炮弹似的，穿着黄色运动套装，正围着一棵桂花树转圈跑，精力旺盛得仿佛用不完，正是六岁的陆飞盏。
“哟，最后一组来啦！”陆野嗓门洪亮，一把抓住跑过来的陆飞盏，把他按在身边，“我是陆野，这是我儿子陆飞盏。”
陆飞盏挣脱不开，就对着温时安做了个鬼脸，又蹦了蹦，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活力。
“飞盏，跟人问好。”陆野拍了下他的屁股。
“叔叔阿姨好！小朋友好！”陆飞盏的声音像小喇叭，说完又忍不住扭了扭，眼睛好奇地盯着摄像机。
温砚全程没怎么说话，就靠在门框上，看着沈知意和几个妈妈寒暄，温时安则站在中间，不卑不亢地跟每个小朋友打了招呼——虽然孟星眠还是害羞，江砚舟依旧冷淡，陆飞盏只顾着蹦跶。
策划小姐姐看四组家庭都到齐了，赶紧打圆场：“好了，咱们五个家庭总算聚齐啦！先跟直播间的观众打个招呼吧？”
镜头立刻齐刷刷地转过来。
沈知意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呀，我是沈知意，带外孙和女儿来凑个热闹。”
孟辞也温柔地笑了笑：“大家好，我是孟辞，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她推了推身边的孟星眠，“星眠，跟叔叔阿姨问好。”
孟星眠抿着嘴，小手攥得更紧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大家好……”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说完眼圈有点红，像是怕自己说错了话。
江若湄对着镜头微微颔首：“江若湄，初次录综艺，多指教。”江砚舟被她瞪了一眼，不情不愿地抬了下头：“江砚舟。”
陆野最是大方，拉着陆飞盏对着镜头比了个爱心：“大家好！我是陆野，这是我家‘小马达’陆飞盏，接下来请多多关照啦！”陆飞盏跟着喊了句“多多关照”，喊完还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
最后轮到温家。
沈知意推了推温砚：“你也说两句。”
温砚正盯着庭院里的秋千发呆，被推了一下才回过神，对着镜头眨了眨眼：“温砚。”
就两个字，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热闹起来：
【哈哈哈哈这个姐姐好直接！我喜欢！】
【前面的+1，这才是真实的摆烂吧？跟我早上被拉起来开会一个样】
【孟老师好温柔啊，星眠妹妹好害羞，想抱抱】
【江总气场好强！江砚舟小朋友好拽，我喜欢这种叛逆感】
【陆冠军好有活力！陆飞盏一看就是精力旺盛的娃，感觉会拆家（不是）】
【温时安小朋友好乖！刚才主动跟每个人打招呼，小小年纪好有礼貌】
策划小姐姐显然也习惯了嘉宾的各种反应，笑着打圆场：“看来大家都有点腼腆，没关系，咱们先去看看房间，熟悉一下环境！”
别墅内部是中式风格，一楼是客厅、厨房和餐厅，二楼有五个独立套房，每个房间都带着阳台。节目组早就分好了房间，按到达顺序选房。
“我们选这间！”陆野最积极，拉着陆飞盏冲向最里面那间带露台的房间，“这个好，能看到院子！”
江若湄选了中间那间，装修最简洁的：“这间吧，清净。”
孟辞选了离楼梯最近的一间：“这间方便，星眠晚上起夜不用走太远。”
剩下的两间，沈知意让温砚选。温砚指了指离厨房最近的那间：“这间吧，饿了方便找吃的。”
直播间弹幕：【果然是摆烂人本色哈哈哈哈】
分好房间，大家开始收拾行李。
陆飞盏刚把行李扔进房间，就像脱缰的野马，在客厅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摸下墙上的装饰画，一会儿爬上沙发蹦两下，陆野跟在后面收拾残局，边追边喊：“陆飞盏！不许踩沙发！”
江若湄正在给江砚舟铺床，江砚舟却把书包里的奥特曼卡片全倒在地上，排了满满一地：“妈，你看我这张赛罗是限定款。”江若湄皱着眉：“别把卡片扔地上，收拾好。”“不，我要摆阵。”“江砚舟！”“就不！”母子俩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孟辞在教孟星眠叠衣服，小姑娘叠得歪歪扭扭，急得快哭了：“妈妈，我叠不好……”“没关系，慢慢来，星眠已经很棒了。”孟辞耐心地手把手教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温家这边，沈知意正在整理行李，温时安帮着把绘本摆到书架上，温砚则把自己的数位板放在书桌前，插上电，试了试笔——看来是打算把这里当临时工作室了。
“妈妈，我去看看其他小朋友。”温时安放好最后一本绘本，对温砚说。
“去吧，别乱跑。”温砚头也没抬，正在画一只蹲在窗台上的猫。
温时安先走到孟星眠房间门口，看见孟星眠正坐在床边掉眼泪，孟辞在旁边轻声安慰。
“星眠妹妹，你怎么了？”他走进去问。
孟星眠被吓了一跳，赶紧擦了擦眼泪：“我……我叠不好衣服，妈妈会失望的。”
“我帮你吧。”温时安拿起一件小裙子，熟练地叠成方块，“你看，这样就好了，很简单的。”
孟星眠看着他手里整齐的小裙子，又看了看自己叠得像咸菜干的衣服，小声说：“谢谢你，时安哥哥。”
“不客气。”
这时，江砚舟抱着一摞奥特曼卡片走过来，靠在门口：“喂，你会玩奥特曼卡牌吗？”
温时安点点头：“会一点。”
“那来决斗！”江砚舟眼睛一亮，拉着温时安就往自己房间跑，刚才的冷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孟星眠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问孟辞：“妈妈，我能去看吗？”
“当然可以呀。”孟辞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另一边，陆飞盏跑累了，看见温砚房间的门没关，好奇地探进头：“阿姨，你在画什么？”
温砚抬眼，屏幕上是一只圆滚滚的橘猫，正趴在秋千上睡觉。
“猫。”
“像我家楼下的胖橘！”陆飞盏跑进来，凑到屏幕前，“阿姨，你能画我吗？我要画成奥特曼！”
温砚想了想，拿起笔快速勾勒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一个穿着奥特曼披风的小炮弹，正在跑步，旁边还画了个小爱心。
“画好了。”
陆飞盏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哇！好酷！谢谢阿姨！”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喊着“爸爸快看！我变成奥特曼了！”
温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低头继续画她的猫。
客厅里，原本有点尴尬的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孟辞和沈知意在厨房研究中午吃什么，沈知意说自己会做红烧肉，孟辞说可以教她做清蒸鱼，两人聊得很投缘。
江若湄靠在沙发上看文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在地上玩卡牌的江砚舟和温时安，眼神比刚才柔和了些。
陆野在院子里给陆飞盏演示颠羽毛球，父子俩的笑声老远就能听见。
摄像机安静地记录着这一切，没有刻意的剧本，没有强行的互动，却有种奇妙的和谐。
直播间的观众也看得津津有味：
【这才是真实的家庭群像吧？没有撕逼没有套路，就是普普通通的相处】
【温时安真的好会啊！主动帮星眠叠衣服，还陪江砚舟玩卡牌，小大人实锤】
【孟老师和沈奶奶在厨房聊天的样子，像极了我妈和我外婆，好温馨】
【江总虽然在看文件，但眼神一直瞟着儿子哈哈哈哈，口是心非】
【陆飞盏真的是小马达！刚跑完又开始学颠球，精力太旺盛了】
【温砚姐姐还在画画！她好专注，感觉外面的热闹都跟她没关系，好羡慕这种定力】
温砚确实没怎么注意外面的热闹，她刚画完那只橘猫，正准备保存，忽然听见温时安喊她：“妈妈，该吃午饭啦！”
她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来了。”她保存好画稿，起身走出房间。
客厅里，孟辞和沈知意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是简单的两菜一汤，香气扑鼻。陆野正追着要抢菜吃的陆飞盏，江若湄则在给江砚舟夹青菜，温时安坐在桌边，已经帮每个人摆好了碗筷。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带着点暖融融的温度。
温砚走到桌边坐下，看着眼前这乱糟糟又有点温馨的场面，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午饭看起来还不错。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沈知意做的红烧肉，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会怎么样？
温砚嚼着肉，想。
管它呢，先吃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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