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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春风拂过山谷时，阿夏正盘在洞口晒太阳。
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比冬天时丰润了许多。
一个冬天过去，他不仅活了下来，甚至长胖了一圈。
巴图从洞穴深处滑出来，停在他身边。
“雪化了。”
阿夏说，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舍。
“嗯。”
巴图应了一声，金黄色的竖瞳望着洞外逐渐复苏的山谷。
沉默在两者之间蔓延。
阿夏不安地动了动身体，那个问题再次浮上心头：春天来了，他该何去何从？
“阿夏。”巴图突然开口。
“什么？”
黑色的蛇身转向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你想留下来吗？不是因为这个洞穴温暖，不是因为怕冷。只是...想留下来。”
阿夏愣住了。
他看着巴图的眼睛，那双曾经在梦中冷酷无情的竖瞳，此刻盛着他从未见过的紧张和期待。
死亡的记忆依然存在，但整个冬天的温暖与呵护覆盖了它，像新雪覆盖旧雪。
“我想。”
他小声说，然后更大声地重复，
“我想留下来。”
巴图的身体似乎放松下来，信子轻轻吐出，碰了碰他的鼻尖。
“那么，”
巴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个春天，我们可以试试别的事情。”
“比如？”
“比如教你如何更好地捕猎。”
巴图滑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望着洞外明媚的阳光，
“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巴图低下头，金黄色的竖瞳在春光中微微眯起：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公的。”
阿夏僵住了，鳞片都差点炸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
“那为什么...”
阿夏说不下去了，太多的困惑堵在喉咙口。
巴图的尾巴轻轻环住他的，就像那个做噩梦的夜晚。
“因为对我来说，你是谁，比你是什么性别更重要。”
黑色的头颅靠过来，与他相抵，
“这个答案，够不够你留下来？”
春风拂过，带来远处冰雪融化的气息。
阿夏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温暖，那是比整个冬天的热量加起来还要令人安心的温度。
阿夏轻轻回蹭着巴图，琥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恐惧。
“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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