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夜探医馆擒姘头,账本之下藏乾坤
前厅的风波最终在风正盛强压下的“容后再议”中暂告段落。欧阳家的人带着满肚子八卦和对风家混乱的鄙夷匆匆离去,临走前那眼神,让风正宏脸上火辣辣的。
柳姨娘几乎是软着腿被丫鬟扶回院子的,一进门就砸了一套最喜欢的茶具。
“反了!反了!那小贱人到底中了什么邪?”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恐慌,“她怎么会知道永济堂?怎么会知道二百两?!难道她……”
她不敢想下去,那个被她踩在脚下十几年的懦弱嫡女,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可怕?那双眼睛,像是能洞悉她所有藏在阴沟里的秘密!
“娘!我们现在怎么办?”风若惜也慌了神,扯着柳姨娘的袖子,“爹爹他……他刚才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了!要是真让风若初那个疯子查账,我们……”
“闭嘴!”柳姨娘厉声打断她,眼神阴鸷,“慌什么!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还能翻出天去?账目做得干净,她查不出什么!至于永济堂……”她眼中寒光一闪,“胡郎那边,得尽快去打点,绝不能让她找到任何把柄!”
然而,她们的动作,注定要比风若初晚一步。
是夜,月黑风高。
一道纤细灵活的黑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风府的高墙,融入了京城的夜色中。正是换了一身利落夜行衣的风若初。
二十一世纪为了抢客户……啊不,是为了业绩,她可是练过几年格斗和跑酷的,翻个墙,跟踪个人,小菜一碟!
凭着白天空隙时让翠儿打听来的消息,她很快找到了那家位于城西略显偏僻的“永济堂”。医馆已经熄了灯,后院却还隐约透出一点灯火。
风若初屏住呼吸,绕到后院墙根,轻轻一跃,扒住墙头,朝里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在院中焦急地踱步,时不时看向门口,正是账本上频繁出现的那个“胡大夫”胡青。
不多时,后门被轻轻敲响。胡青立刻上前开门,一个披着斗篷、身形窈窕的女子闪了进来,掀开兜帽,露出柳姨娘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写满惊惶的脸。
“胡郎!”柳姨娘扑进胡青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不好了!我们的事可能要瞒不住了!”
墙头上的风若初眼睛瞬间亮了!啧啧,现场直播!赶紧掏出怀里准备好的一个小巧的(自制)炭笔和纸片,刷刷记录:某年某月某夜,柳氏私会姘头胡青于永济堂后院,举止亲密,亲口承认“我们的事”。
“怎么回事?慢慢说!”胡青搂着她,安抚道。
柳姨娘便将风若初如何在宴会上发难,如何查账,如何精准点出永济堂和二百两银子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那小贱人像是换了个人!眼神毒得很!她肯定怀疑了!胡郎,账本上那些记录,得赶紧处理掉!还有,这些年你帮我……帮我们攒下的银子,也得尽快转移!万一老爷真信了她的话来查……”
胡青脸色也变得凝重:“放心,账目我做得隐秘。银子大部分都通过钱庄换成了金叶子,藏在我这药柜的暗格里,稳妥得很。只是……惜儿她……”
“惜儿是我们的女儿,绝不能出事!”柳姨娘紧紧抓住胡青的手臂,“只要熬过这关,等风若初那贱人嫁出去,或者……想办法让她彻底消失!风家的一切,迟早都是我们惜儿的!”
墙外的风若初听得心头火起,又一阵冰寒。这对狗男女,不仅贪墨谋财,还想着害命!风若惜果然不是风正盛的种!这顶绿帽真是绿得发光!
她强忍着冲进去揍人的冲动,继续潜伏。直到柳姨娘和胡青又密谋了一会儿,约定明日就来取走金叶子,柳姨娘才匆匆离去。
风若初没有打草惊蛇,悄无声息地滑下墙头,心中已有定计。
第二天一早,风若初直接去了风正盛的书房。
“爹爹,女儿昨夜思来想去,母亲嫁妆之事,关乎风家声誉,也关乎女儿终身,绝不能含糊。”她开门见山,“女儿请求爹爹,今日就派人,同时查封城南绸缎庄、西山田庄的账房,以及……永济堂胡青大夫的诊室和药柜!”
风正盛昨夜显然也没睡好,眼底带着青黑。他复杂地看着这个女儿:“你……有把握?”他现在对柳姨娘的信任已经动摇了八成。
“若无把握,女儿愿受家法处置!”风若初斩钉截铁,“但若查实柳姨娘中饱私囊,甚至……做出更不堪之事,请爹爹务必公正处置,以正家风!”
风正盛看着女儿那澄澈却又锐利的眼神,一咬牙:“好!就依你!来人!”
风府的家丁护卫迅速出动,分成三路,直扑目标。柳姨娘收到消息时,差点晕厥过去,想派人去给胡青报信,却发现自己院子已经被风正宏派人“保护”起来了,美其名曰让她“静心”。
结果,毫无悬念。
城南绸缎庄和西山田庄的账房被堵个正着,里面不仅有真假两本账,还发现了大量未来得及转移的现货和粮食,价值远超账面上显示的“亏损”。
而永济堂那边,更是收获巨大。护卫们直接在胡青药柜的暗格里,搜出了足足价值超过三万两的金叶子!还有几封未来得及销毁的、柳姨娘与胡青往来的密信,里面不仅提到了贪墨款项的去向,字里行间更是充满了暧昧之情,甚至有一封隐约提到了“惜儿乃你我骨肉,当为她谋最好前程”!
当这些证据被一样样摆在风正盛面前时,他的脸从铁青到煞白,最后变得赤红,浑身都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毒妇!贱人!!!”他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状若疯癫,“我风正盛待你不薄!你竟敢……竟敢如此欺我!贪墨主母嫁妆!私通外男!还让老子替你养了十几年的野种!”
怒吼声传遍了整个风府。
柳姨娘被拖到前院,看到那些金叶子和密信,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风若惜闻讯赶来,听到“野种”二字,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风若初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她只是适时地添了一把火,对风正宏道:“爹爹,如今证据确凿。按照族规,妾室犯下如此重罪,贪墨主母财物,与人私通,混淆血脉……该当如何?”
风正盛血红着眼睛,几乎是嘶吼着下令:“将这毒妇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关入祠堂偏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至于那个野种……”他厌恶地瞥了一眼吓傻了的风若惜,“剥夺姓氏,一并关起来!”
“不!爹爹!我是您的女儿啊!我是风若惜啊!”风若惜尖叫着扑过来,却被家丁毫不留情地推开。
柳姨娘如同死狗般被拖了下去,很快,院外就传来了凄厉的板子声和惨叫声。
风若初看着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风若惜(现在或许该叫胡若惜了),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宣告:
“看,我说过的,会连本带利,讨回来。这才只是开始。你和你娘享受了十几年不属于你们的一切,现在,该还了。”
她站起身,不再看那个彻底崩溃的“妹妹”,对风正盛行了一礼:“爹爹,女儿告退。母亲嫁妆之事,还需仔细清点入库。”
风正盛疲惫又颓然地挥了挥手。
风若初转身,迎着初升的朝阳,一步步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院子。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首战告捷,清理门户。
接下来,就该轮到……欧阳家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