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惩戒

　　宿舍·
　　陆灼野回到和林子烨合住的宿舍时，已经快后半夜了。林子烨早就睡得呼噜震天，连被子都踢到了床尾。

　　这个案子比较棘手，但是他妈又安排了相亲，“那相亲等这案子结束，高低得应付下老妈安排的相亲，不然真要被她拉去大街举牌，牌上写着“诚心寻搭子，主打合拍不费劲，年龄不算年轻但还能折腾，长相耐看型——越看越不讨厌”，想想那画面，他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晃了晃脑袋把相亲的念头甩出去，眼下案子才是头等大事。他顺着记忆往下捋，总觉得从问陈淮清要U盘那会儿起，就有哪里不对劲——直到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肘，忽然想起昨晚在书房，手肘撞在桌面上时，那道硌得人生疼的缝！

　　“对！就是那桌子！”陆灼野猛地站起身，“正常人谁会在桌面常用的地方开条缝？不是藏东西就是有猫腻，总不能留着吃灰吧？”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现场重新勘察，顺便得拉上陈淮清——那家伙心思细，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线索。至于审讯林薇，就让林子烨先上，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纠结完案子，困意终于涌了上来，陆灼野往床上一倒，秒睡过去——管它什么印记什么桌缝，先养足精神再说。

　　第二天·
　　“叮叮叮！”刺耳的手机铃声把陆灼野从梦里拽了出来。他迷迷糊糊接起，听筒里立刻炸响林子烨的吼声：“陆哥！你死宿舍里了？8:20的迟到线都够晚了，我早上起来早没叫你，以为你能自己醒，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放心，我从不超8点……”他眯着眼摸过手机，屏幕上“9:03”三个数字刺得人眼疼。

　　“我靠！”这一声差点震碎林子烨的宝贝手机——那可是他用第一笔工资买的，宝贝得不行。

　　“陆哥，你·完·蛋·了。”林子烨说完，“嘟嘟嘟”直接挂了电话。

　　会议室门口·
　　陆灼野喘着气冲到会议室门口，推开门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老副队杨明飞过来的“死亡眼刀”。“陆支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明的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调侃，“我们都快讨论完作案时间线了，你这‘压轴’来得挺是时候。”

　　会议室里静了两秒，几个年轻民警没忍住低笑出声，又赶紧绷住脸，假装看材料。陆灼野毫不在意，反手轻轻带上门，军靴在地板上踏出两声不疾不徐的响，额角的薄汗都没擦，径直走向刑侦队区域的空位，顺势拉开椅子坐下。

　　路过杨明身边时，他挑了挑眉，嘴角勾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昨晚看现场到凌晨，回笼觉没搂住——不过老杨，刚你们聊到哪了？我听着一耳朵，是不是监控有新发现？”

　　说话间，他已经利落地翻开案情本，头发还乱着，警服领口也没理平，却一脸坦然，眼神里带着点明知故犯的欠劲儿，仿佛迟到这事儿不算过错，顶多是个“小插曲”。沉下来的目光扫过材料，瞬间就抓回了会议节奏，半点没被方才的调侃影响。

　　杨明指着投影幕上的监控画面：“目前只有林薇的身份能确定，另外两个嫌疑人都刻意挡着视角，身份不明，但其中一个体格明显单薄，更像个女人。两人搏斗后一人失踪，现在还没头绪。林薇那边让林子烨先去审，现场得重新勘察一遍，肯定有遗漏的地方。”

　　陈淮清坐在禁毒支队的队列里，藏青警服熨得平整，肩章在灯光下泛着淡冷的光。他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搭在桌沿，指尖夹着一支笔，偶尔无意识地在纸面轻划两下。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睫毛微垂时遮住眼底情绪，抬眼时眼神清亮利落，有人发言便微微颔首，指尖转半圈笔杆，动作干脆不拖沓，全程透着沉稳干练的气场。

　　警车内·
　　警车颠簸着穿行在车流里，陈淮清靠在副驾座上，藏青警服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他指尖捏着一叠案件材料，借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光影快速翻阅，遇到关键处便用指尖轻点纸面，下颌线绷得利落，呼吸平稳，完全没被车外的喧嚣和车身的晃动影响，周身透着沉敛的专注。

　　高级公寓内·
　　刚进公寓门，陆灼野就拉着陈淮清直奔书房，指着桌面那道隐蔽的缝：“你看这个！昨晚我手肘撞在这，硌得生疼，越想越不对劲，正常桌子哪会有这种缝？”

　　陈淮清俯身查看——那道缝极窄，嵌在桌面木纹里，若非刻意留意，根本发现不了。他从战术腰带上抽出多功能工具刀，顺着缝隙轻轻撬动，很快就露出了里面一个小巧的开关。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按下，“咔哒”一声轻响，书桌旁的墙面竟弹出一道暗门。

　　“嚯，这密室比我家还高级。”陆灼野探头往里看，忍不住咋舌。

　　“你把自家跟死者的密室比，”陈淮清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调侃，“离神很近”“离人太远了。”

　　“……合着你不是夸我啊？”陆灼野撇撇嘴，跟在陈淮清身后走进暗门。

　　暗门后面是个不大的空间，摆着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卫生间和一张小桌，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床单上满是褶皱，还沾着几根脱落的毛发，一看就有长期居住痕迹。

　　“这不就是普通房间嘛……”陆灼野嘀咕着，伸手摸了摸桌面。

　　陈淮清没理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床单，指尖捻起一点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又指了指床单上深浅不一的抓痕：“正常房间不会设计得这么隐蔽。三种可能：一是住的人有不能见人的疾病；二是应急避难所；三是软禁场所——第三种可能性最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床单内侧：“你看这挣扎痕迹，还有这‘冰晶’残留物，结合后续检测出的死者体内高浓度‘冰晶’和疑似注射的针孔痕迹，大概率是被强迫吸毒。”

　　话音刚落，陆灼野的手机就响了，是技术组的电话：“陆哥，U盘破解出来了！里面有个替身计划，是陈景辉代替陈景明！”

　　陈淮清伸手接过手机，语气急促却依旧克制：“立刻重新做DNA和骨骼检测，死者很可能不是陈景明！”

　　陆灼野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凝重：“好家伙，这是玩起了偷梁换柱，陈景明这小子够狠的。”

　　十分钟后，技术组传来紧急消息，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兴奋：“陈队！陆哥！检测结果确认了！死者是陈景辉，陈景明失联了，大概率是卷钱跑路了！”

　　“难怪。”陈淮清站起身，目光扫过暗室里的陈设，“这间房关的就是陈景辉，陈景明用替身计划掩人耳目，估计早就盘算着卷那300万跑路了。”

　　“赶紧全网追查陈景明的下落，冻结他所有账户！”陆灼野沉声道，指尖敲了敲墙面，“另外，再仔细搜一遍这暗室，说不定还能找到陈景明的落脚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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