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遇见病娇这件事

作者:娇娇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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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归逢清清



      沈婧渊一行人正缓步跋涉在山道间——这队人多是宗门新入门的雏儿,御剑飞行的术法尚生疏得握不稳剑穗,时空缩地的神通更是连口诀都没摸全。领队的慕容兮大约是顾忌这点,特意选了条除了层峦叠嶂的山景外,连低阶魔物都鲜少出没的路线。沈婧渊倒乐得自在,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久困于钢筋水泥的格子间,此刻山风裹着松针与野菊的气息扑在脸上,竟真生出几分远游的松弛来,连鞋底碾过碎石的声响都觉悦耳。

      约莫两个时辰的脚程后,残阳已坠到山尖,将天际晕染成熔金般的暖橘色,山风也浸了凉。前方雾霭里终于显出村落的轮廓,青灰的屋瓦浸在暮色里,像被墨笔淡扫的剪影。王五立在队伍最前,骨节分明的手按了按腰间的剑鞘,回身扫了一眼——除了谢凌轩依旧脊背挺直如松,其余几人早累得脚步虚浮,指尖都快撑到地面上,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进领口,在布衣上晕开深色的印子。他略算了算路程,喉结滚了滚,沉声道:“今日便在此处歇脚,明日拂晓再行,不出意外午后便能到安山村。”

      沈婧渊听见这话,心里那点雀跃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连攥着布巾的手指都蜷了蜷——终于不用再踩那些硌得脚疼的碎石子了。

      刚近村口,一股反常的寂静便裹了过来。风卷着落叶擦过青石板路,“哗啦”一声,又撞在紧闭的木门上,惊得泊林猛地缩了缩脖子:“谢哥,这时候该是炊烟漫巷、柴火烧裂灶膛的饭点,怎么连狗叫都没有?”他的声音压得低,像浸了冷雾,王五也凝了神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鞘的纹路——何止是静,连空气里都裹着股说不清的滞涩,像被冻住的水。“先去那边亮灯的铺子看看。”沈婧渊的话音刚落,谢凌轩已径直越过犹疑的众人,玄色的衣摆擦过路边的枯草,连脚步都没顿一下,余下几人只好快步跟上,靴底踩在石板路上的声响,在死寂里撞得人耳尖发疼。

      路旁的灯笼泛着胭脂般的红光,绸布灯罩被风扯得晃了晃,那红便顺着墙根淌下来,将每个人的侧脸浸得发红发暗,连眼白都染了点诡异的绯色。沈婧渊望着这场景,后颈的寒毛“唰”地竖了起来——若不是早已知晓剧情走向,这死寂里渗着的、像浸了血的暖光,足够让她腿软栽倒在冰凉的石板上。可文字里轻描淡写的“古怪”,落在亲身踏足的此刻,竟像浸了冰的丝帛,裹得人呼吸都发紧,连鼻腔里都漫着股说不清的、类似铁锈的冷味。

      谢凌轩掀开门帘的刹那,刺目的金光撞得众人猛地眯起眼,连睫毛都颤了颤。门内的喧嚣与外头的死寂,像是被利刃劈裂的两个世界:油灯光裹着脂粉气漫在空气里,舞姬的水袖在台中央旋成流云,银铃似的环佩声裹着丝竹调,缠得人耳朵发酥;座中宾客或执盏笑谈,酒液晃在白瓷杯里,溅出几点湿意,或拍案盯着赌桌上翻飞的骰子,指节攥得发白,银钱碰撞的脆响“哗啦”落进木盒,裹着酒气漫在每一寸空间里——有人面前堆着小山似的钱袋,锦缎的袋口坠着珍珠,也有人攥着空袖管瘫在椅上,鬓发散乱地垂在脸侧,连喉结滚动的声响都透着绝望。

      这时,队伍里突然响起一声清晰的“咕”,像石子砸破了热闹的幕布,众人这才恍然:从清晨赶路到此刻,竟连口热粥都没沾过,腹中空空得发疼。店小二眼尖,早颠着步子迎上来,青布衫的下摆扫过地面,脸上堆着熟稔得近乎黏腻的笑:“几位客官可是饿了?小店灶上的火刚旺起来,酱烧的肘子还在砂锅里咕嘟着,山菇炖的鸡汤能鲜掉眉毛,南北小菜、蜜饯点心都备得齐整。”他说话时,眼角的细纹都浸着笑,王五看向沈婧渊,见她指尖在桌沿点了点,便对小二道:“劳烦了。”

      “几位里边请~”店小二躬着身,宽大的袖口扫过桌面,引着众人往靠窗的空桌走去,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裹在喧嚣里,竟莫名让人松了口气。
      小二捧着描金的菜单趋步过来,摊开时纸面泛着松烟墨的淡香——果然如他所言,满页菜名密密麻麻,足有数百种。
      可光是“荷叶烧鸡三两、开花白菜二两、芙蓉蛋羹二两、皮蛋瘦肉粥四两”这几样,算下来竟快要掏空他们这几日攒下的盘缠。王五盯着锦囊里见底的碎银,指尖都攥得发紧,眼底泛着点欲哭无泪的涩意:看来接下来几天,是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贵价菜的滋味果然配得上它的银钱,不过半刻钟,几碟菜便见了底。席间谢凌轩与沈婧渊动筷最少,王五几回夹了热菜往他们碗里送,都被极淡地避开了。
      沈婧渊垂着眼,指尖摩挲着瓷碗的冰纹——他早用上帝视角窥过这局,眼前的喧嚷、暖光、烟火气,全是裹着糖衣的假象。他抬眸时笑意浅浅,问向小二:“外头街巷静得连风都沉,怎么独独你这店里这样热闹?”
      小二愣了愣,眼底浮起茫然:“客官这话是何意?”他说着便掀起了厚重的棉门帘——刹那间,方才死寂得渗人的青石板路,竟挤得人肩碰着肩;连方才浸着绯色的灯笼,也都淌成了暖金的光,与他们进门时的诡寂判若两界。
      众人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神。泊林早按捺不住少爷性子,像只雀儿似的扑出去,指尖戳着街边的糖人摊子,眼睛都亮了。
      正看得入神,一道瘦小的身影撞开人群朝这边奔来——沈婧渊心尖一跳:是洛清清,全文最核心的主角相遇戏,终于要启幕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沉下心细品,一道粗粝的喝声便砸了过来:“把他交出来!”
      沈婧渊抬眼,撞进一双泛着凶光的眼——说话的是个半人半马的精怪,蹄子踏得地板“咚”地一响。他下意识往谢凌轩的方向偏头:这是冲他来的?
      “交出来!”那精怪的吼声更沉,唾沫星子溅在他鞋面。
      沈婧渊指了指自己,眉梢都拧着疑惑:“我?”
      “不然呢?”精怪像被他的迟钝逗笑,獠牙泛着冷光。
      沈婧渊猛地回头——谢凌轩方才站着的位置,空得只剩一缕未散的风。而他身后,洛清清正攥着衣角,一双眼怯生生地望着他。
      “我靠,剧情彻底崩成烂粥了……小Q你搞什么啊!”
      【宿主,小Q正在全力修正剧情逻辑,请宿主务必撑住。】
      沈婧渊捏着袖角,指尖都在抖:“撑?他这蹄子再往前踏一步,我就得成肉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小Q!”
      脑海里只剩死寂。沈婧渊闭了闭眼——眼下这烂摊子,只能自己扛了。
      他深吸一口气,腰间的剑“噌”地出鞘,冷光裹着淡蓝的灵力弧光扫出去,剑风里竟卷着细碎的雪花,落在地上时融成星点湿痕。
      “轰”的一声闷响,精怪身后的墙裂成了蛛网般的碎块,砖石簌簌砸在地上。
      沈婧渊抬眼时,瞳仁里还浸着剑风的冷:“滚。”
      那精怪僵在原地,獠牙都在颤——方才那道剑风擦着他耳尖掠过,若是偏半分,他的头骨早该和那面墙一样碎了。
      精怪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撞出了门帘。
      沈婧渊松了手,剑“当啷”坠在桌上。他扶着桌沿弯下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的冷汗浸得布料发黏,连呼吸都滞涩得像被棉絮堵了喉咙——方才那道剑招,几乎抽干了他体内仅存的灵力,四肢软得像浸了水的棉,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砸在鞋面,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灵力抽离的瞬间,眼前的暖光碎成模糊的光斑,沈婧渊腿弯一软朝前栽去,鼻尖先一步撞上缕淡得发飘的茉莉香——是他惯熟的味道。
      “谢凌轩?”意识沉坠的最后一秒,他混沌地想:是他回来了吗?小Q总算把这团乱麻似的剧情掰正了?

      再睁眼时,床畔立着道玄色身影,那双惯常冷冽的眼正凝着他,像浸了冰的墨。四目相对的刹那,那冰寒里缠的复杂情绪又倏地敛去,谢凌轩垂眼,声线放得很轻:“沈师兄醒了?身子可好些?”
      沈婧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位谢师弟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谢凌轩像是读得懂他的腹诽,唇线勾出点浅弧,尾音裹着笑:“我啊,偏只爱管沈师兄的闲事。”
      那笑里没半分暖意,沈婧渊甚至能从他眼尾瞧见细碎的恨与困惑——像被什么东西拧着,沉得发紧。
      他暗戳戳问小Q:“这不对吧?我还没对他动手,怎么就一副恨我入骨的样子?”
      【宿主放心,剧情逻辑一切正常。】
      “行吧,是我瞎。”沈婧渊阖上眼,懒得再看。

      两人就这么僵着,一个靠在床头,一个立在床尾,没半分声响,连空气都像凝了胶。
      忽然“叩叩”的敲门声砸破沉寂:“沈师弟,醒了吗?师兄进来了。”
      沈婧渊眼睛一亮——救星来了!

      王五推门而入时,正撞见这诡异的对峙,指尖还僵在门把上:“要不……我先避避?”
      “避什么?”沈婧渊忙坐直,“师兄有话直说。”
      王五挠挠头,把后半句咽了回去:“你刚救的那小家伙,吵着要见你。”
      话音落,个穿月白小衫的少年从他背后探出头,脸蛋白得像浸了奶,眼尾还沾着点没褪尽的怯,直勾勾盯着沈婧渊,像只撞见糖的猫。

      沈婧渊心口“咚”地一跳——是洛清清。
      这也太会长了吧?睫毛翘得像小扇子,鼻尖软乎乎的,连露在袖外的指尖都泛着粉,活脱脱是戳在二十岁男生审美上的软萌暴击。他偷瞥了眼谢凌轩,腹诽:比这位冰块脸可爱一百倍。
      可洛清清怎么只盯着他看?按剧情,这时候不该黏着谢凌轩吗?
      正想着,洛清清已经从王五身后挪出来,小手攥着衣角,一步一蹭地挨到床边,软声道:“沈大哥,谢谢你。”
      沈婧渊没顾上那甜得发齁的声线,注意力全钉在“沈大哥”三个字上。

      他默默在心里吐槽:我是长得显老吗?明明才比洛清清大两岁,比谢凌轩也就长一岁,脸也是照着原著里“清俊”的模子长的,顶多比洛清清少几排形容词罢了,怎么就成“大哥”了?
      洛清清见他没应声,眼尾又耷拉下去,试探着又叫了声:“沈大哥?”
      “别叫大哥了,”沈婧渊扶额,“叫我沈哥就行。”
      洛清清眼睛“唰”地亮了,小碎步往前一扑,就要往他怀里钻——可腰还没贴上沈婧渊的胳膊,一道身影忽然横过来,玄色衣摆扫过他的手背,下一秒,洛清清就结结实实撞进了谢凌轩怀里。
      这场面看得沈婧渊差点被“狗粮”呛到——他和王五杵在旁边,活像两盏亮得扎眼的电灯泡。这都什么事啊!当着活人面“随地撒糖”,真的合适吗喂!

      沈婧渊还陷在自己的吐槽里,眼前两人已经像被无形的线绷开,眼神撞在一处时,都裹着点不肯退让的劲儿。洛清清悄悄挪了个位置,避开谢凌轩的遮挡,脆生生喊了句“沈哥”,小炮弹似的往沈婧渊怀里扑——可刚扑到半路,一道玄色身影又横了过来,谢凌轩的声音淡得像浸了冰:“沈师兄需要休息。”

      接下来的光景看得沈婧渊直扶额:洛清清换着角度往他这边钻,谢凌轩就像长了预判的眼,次次精准挡在中间,活像场无声的拉锯。他在心里疯狂刷屏:“谢大神谢爸爸,咱别吃这没头醋了成吗?我抢你家这位做什么啊?”洛清清越扑越委屈,眼尾红得像浸了胭脂,最后眼泪“噼里啪啦”砸下来,连鼻尖都皱成了小包子。谢凌轩这才像是后知后觉玩过了火,终于收了动作,洛清清终于如愿扑进沈婧渊怀里。

      沈婧渊最见不得人哭,方才那点刻意端着的清冷瞬间卸了,只剩骨子里的软和。他抬手轻轻拍着洛清清的背,声音放得像羽毛落在纸上:“别哭啦,没事的……”顿了顿,还是顺着那软乎乎的依赖,把称呼补全,“没事的清清。”

      谢凌轩盯着这一幕,神思像是飘远了——王五在旁边连叫了好几声“谢师弟”,他都没听见。等沈婧渊把洛清清哄得抽噎渐停,王五才轻咳一声:“都到齐了,就在这屋说吧。”

      众人围着小圆桌坐下,洛清清黏糖似的挨在沈婧渊身侧,谢凌轩也默不作声地坐去了沈婧渊另一边,两人之间的空气都透着点僵。王五看着这俩别扭样,想劝又不敢劝,只能默默缩在一边当背景板。泊林是最后到的,进门还打着哈欠,额前碎发翘得乱七八糟,一副刚从被窝里捞出来的懒样——大概是被外面的动静闹醒的。

      人到齐后,王五看向洛清清,语气放得温和:“刚进村时我就觉得这里不对劲,不知洛小友能不能给我们说说这村子的来历?”洛清清抹了把还泛着红的眼尾,也不扭捏,脆生生开口解释起来。

      “这村子叫诺日归。”他说,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就像名字里的‘归’字,太阳一沉到山尖,村里人必须立刻关紧门扉,不能踏出院子半步,连说话都得压着声。而且每家每户门口都得点盏长明灯——因为这地底下,是亡灵栖居的界域。一到夜里,那些沉眠的魂灵会走上地面,昨天咱们去的那间闹哄哄的馆子,其实是亡灵的‘百花楼’,里面笑闹的、赌钱的,都是过去千千万万的死者。”

      这话落下去,满屋子的暖光都像浸了凉。众人后知后觉地攥紧了袖角:幸好昨天洛清清把他们带回了家,不然以他们这点入门级的修为,怕是要折在那些魂灵堆里。洛清清又低下头,小声讲起了自己昨天被那半人马精怪追杀的缘由。

      洛清清是诺日归的原住民,父母世代栖居于此,连他也是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的土屋里降生的。只是他出生那几年,这村子还不叫“诺日归”,人人都唤它“桃源村”——直到三年前的某个黄昏,一切骤然扭曲。

      先是夜里开始渗进古怪的风,裹挟着泥土与腐叶的腥气;再后来,那些长着尖爪与鳞甲的影子开始撞开村民的门,抓人、掳走啼哭的婴孩,有的被拖去地底下做永无天日的奴隶,有的刚断了奶就成了那些怪物的口粮。洛清清的父母,就是为了把他藏进柴房的暗格里,被闯进来的精怪攥着脚踝拖走的——最后传进他耳朵里的,是母亲混着血沫的“藏好”。

      “他们都是为了护我。”说到这儿,洛清清的指尖掐进了掌心,眼泪砸在衣摆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那些怪物抓我,是觉得我生得干净……能拿去‘供奉’给地底下的怨魂。”

      王五攥紧了剑鞘,指节泛白:“这鬼地方不能再待了!洛小友跟我们回山门,宗门总护得住你。”
      洛清清却垂了眼,眼睫颤得像被风吹着的蝶:“我没碰过术法,怕是天资太差,进不了宗门的。”
      沈婧渊在心里疯狂吐槽:大哥,你可是书里的主角之一啊!连你都嫌自己天资差,那我们这群配角岂不是要直接打包去当“废物点心”?
      王五却温声接话:“无妨,我们也是刚入山门的新弟子,大家一起学便是。”
      洛清清抬眼看向沈婧渊,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沈婧渊立刻心领神会,郑重地点了点头,把王五的话又应承了一遍。

      话音刚落,洛清清就攥着沈婧渊的袖口往院后跑,软乎乎的声音裹着点雀跃:“沈哥,我去收拾东西!”
      谢凌轩没说话,只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身后,玄色衣摆扫过院角的枯草,没惊起半分声响。

      沈婧渊刚踏进门,就被一股冷寂裹住了——这屋子静得像没人住过,窗棂上积着薄灰,灶台上的铁锅生了锈,连空气里都浸着“被遗忘”的味道。他的目光扫过屋角:炕沿边放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碗底还沾着半干的药渣——该是给阿婆熬药剩下的;窗台上摆着个用草茎编的小蚂蚱,翅膀磨得发毛,该是洛清清自己攒着玩的;连枕头边都塞着块洗得发白的旧帕子,边角绣着半朵歪歪扭扭的茉莉,针脚比衣服上的补丁还生涩。
      这屋子哪是“没活人气息”,分明是只剩一个人的气息——每样东西都带着“凑活”的痕迹,像株独自在荒地里长着的草,安安静静地撑着,连委屈都藏得很轻。

      洛清清的房间更小,墙根堆着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自己缝的。他顺着沈婧渊的视线瞥见那只草蚂蚱,忽然伸手把它拢进掌心,小声解释:“这是阿婆教我编的……就剩这一个了。”

      沈婧渊的视线刚落在那些补丁上,洛清清就红了耳尖,挠着后脑勺往后缩了缩,连眼神都飘向了窗户外。沈婧渊见状,索性蹲下身,随手捡起一件叠得整齐的旧衫,指尖触到粗布上细密的针脚,忽然开口:“这补丁缝得挺结实,比我小时候缝的强多了。”
      洛清清愣了愣,耳尖的红更甚,小声道:“都是被逼着学的,缝得不周正。”
      沈婧渊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见谢凌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忽然伸手拿起那只草蚂蚱,指尖捏着蚂蚱的翅膀转了半圈,语气平淡:“草编易损,带着碍事,扔了吧。”
      洛清清的脸瞬间白了,猛地伸手去抢:“不行!这是阿婆留的!”
      谢凌轩指尖一松,草蚂蚱掉回洛清清掌心,他瞥了眼洛清清紧攥的拳头,目光又落回沈婧渊身上,眼底没什么情绪,却莫名让空气都沉了几分。

      沈婧渊放轻了声音,抬手揉了揉洛清清的发顶——指尖触到的发梢有点软,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温度。洛清清像被顺了毛的猫,顺势扑过来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衣摆上,轻轻吸了吸鼻子。
      沈婧渊心都软了:这模样,活像只淋了雨的奶猫,乖得让人想揣进怀里护着。

      他没瞧见的是,洛清清埋在他腰侧的眼尾,正斜斜勾着身后的谢凌轩——那眼神里没了半分怯意,反倒裹着点细碎的讥讽。而谢凌轩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的银线,那银线缠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上,亮得有些冷。察觉到洛清清的目光时,他指尖一顿,抬眼迎了上去,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半分,却没半分暖意,像冰面下晃过的光,明明灭灭,谁也读不懂那笑意里藏着的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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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落日归逢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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