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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被抢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沈厚德满脸寒霜,调整表情看着阿叶说:“我会告诉你爹爹的,如果祖母再打你,你就跑到我家来”。
阿叶有点懵,但坚定的点点头,沈厚德招呼两姐妹来,:“阿月阿珠,走,我们回家”。
阿月看着爹爹,心里满是疑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才来就要回去了。等三人跨过门槛,后头传来了叫骂声,沈厚德一顿,头也不回的拉着两姐妹走了。
深夜,屋外的北风呼呼的吹,门窗都被吹动,乓乓响,程英两口子挤在床边泡脚,程英问到:“你今天去婆母家了,找我们啥事啊”?
沈厚德:“没啥事,就是问我几时能去上工,说是好几日没见我的工钱”。他不想把娘提的糟心事告诉娘子,横竖已经挡回去,还是不要给娘子徒增烦恼。
她去拿毛巾给自己擦完再给他擦,两人相视一笑,温情脉脉,:“我们现在有三百文的余钱,今日没瞧见你把丝线带回来,绣铺里没货了吗?那纸上的技法我想绣,两个哥儿都大了,我也只能教些粗浅的,还是得送他们上学堂”。
沈厚德点点头,说:“我明天再跑几家绣铺看看,明天你也带上阿月阿珠”。说到孩子,程英脸色满是笑意:“阿月自从病好了之后,眼见着活泼了许多,天天带这妹妹去挖野菜,两个小丫头运气好,总能找到别人没有摸到的地方,菜窖里也攒了些,嫌弃白菜萝卜了,就爱吃野菜。
他哈哈笑:“真是太好了,阿月病好了,真是菩萨保佑”。程英笑看着他,和阿月阿珠如出一辙的浓眉大眼,瘦瘦的,笑起来还有酒窝。
夫妇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像是梦见了美好的事情,嘴角都有笑意。
集市上,东西琳琅满目,阿月眼睛都看不过来了,阿月紧抓住阿娘的手,头一次来看古代集市。
叽叽喳喳,一位老人家挑着一筐小鸡仔,鲜嫩的黄色,阿珠瞧见了就走不动道了。
“给小娘子买几个吧,这都是健康的小鸡仔”说着就抓了一只给阿珠,小鸡仔被阿珠捏着,叽叽叽,阿珠望向爹爹,沈厚德看着她这么喜欢,五文钱买了两只。
阿月被阿珠突然伸到面前的小鸡仔吓了一跳,阿月:“阿姐,爹爹给买的小鸡,你一只我一只”。
阿月以前在福利院也养过小鸡,就是“星期小鸡”,这古代应该不会碰到黑心商贩吧。
程英瞧见了卖冻梨的,十文钱买了两斤,姐妹俩看着就口舌生津。
“卖油了,卖油了菜籽油一百文买两斤了”程英瞧了瞧,还是嫌太贵了,转头去买了蓖麻油,五十文两斤,能吃半年了。
程英和沈厚德商量着再买点麦粉,这孩子都大了,婆母给的粮食都不够吃了,两哥儿半夜饿了只能喝水,程英心疼坏了。
卖麦粉的地方旁边就是卖菌菇的,野生的香菇要二十文一斤,阿月看着两眼放光,陷入了沉思······
四人带着买的面粉和油,还有两只小鸡仔,俩姐妹一人一根红色布头,缠住双鬟,阿珠开心的和小鸡仔一起叽叽喳喳,阿月摸了摸她的头发,再摸摸自己的头,小女孩只要一根红布头就能满足,
沈厚德给小鸡仔搭了个鸡窝,就在兄妹房间里,阿月很苦恼,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和小鸡仔一起睡。
看着外面的风雪,还时常会有大风,阿月只能接受,不然阿珠肯定是要哭鼻子的。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沈厚德就出发做工了,日落才回来,一日能得七十文,但是活计也不是日日都有,农闲时刻,北风寒冷刺骨,阿月躲在门后,看着爹爹远去的背影,满是心疼,在现代攒下的钱也不知道归了谁,在这里她还是个小孩子,能做的太少了。
“大哥,二哥,我们去山上挖野菜吧,说不定还能碰上笋”阿月极力诱惑着,爹爹和娘不让阿月和阿珠单独去山上挖野菜,哥儿去山上两姐妹才能跟着。
“阿月,哪里来这么好的事情,还能让你碰到两次,外面多冷啊,我们还是暖和些再去吧” 光哥儿不想动弹,外面哪里有屋里暖和。
“阿月,大哥带你去,就去上次那附近看看,可不能走远”
阿月斜眼看了看二哥,哼一声,对阿珠道:“阿珠,你乖乖在家帮娘”
程英正拆旧衣裳给两哥儿衣服接长些,笑看着孩子们打趣,想了想翻出了两块头巾给他俩带上,能暖和些。
“大哥,你快来看看,这里还有笋”阿月的运气真的不错,还能找到漏网之鱼,这还有五六颗,瞧着都挺大的。
云哥儿开心极了,带阿月来果然是对的,这就是个小福星。“阿月,你放下,让哥哥来挖”
阿月也惜些力气,转头去挖冒出来的香菇,这哪里是香菇,这是哗哗响的钱啊,
香菇长的比较分散,阿月东一下西一下,背着小背篓跑的离哥哥远了些,云哥儿还在奋力地挖着笋。大冷的天,额头还出了些细汗。
忽然间,听到了一声惊叫,云哥儿恍了神,锄头差点砸到脚趾,他慌忙去找阿月在哪里。
阿月此时兴奋不已,瞧着她找到了什么,她可真是个幸运儿,眼前这颗人参叶子都掉光了,躲在大树的背面,要不是自己以前做过采摘药材视频,肯定也认不出来。
“大哥,快来,我找到好东西了”
云哥儿一看,阿月都跑到那边去了,听见阿月的声音,他把已经挖出的笋放到背篓里,朝阿月走去。
一共有三株人参,虽说冬天的人参不如秋季的好,但是也能换好多钱,能换钱就是好人参。
见云哥儿要一锄头下去,阿月赶忙拦住,阿月拿出她挖野菜的小锄头,一点点的挖,可不能破坏它的根系,品相好卖价更高。
俩兄妹满载而归,阿月的小背篓里有用头巾包住的三颗野山参,还有一斤多的香菇,兄妹俩笑的嘴角都下不去。以至于没有发现后面有个人偷偷的跟着。
天刚亮的时候,兄妹俩就出门,现如今已经午时,太阳都照的积雪消融了,兄妹俩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阿珠殷勤的端上了热水给哥哥姐姐暖身,
“娘,娘,你快来看,阿月挖到了好东西”。智光咋咋唬唬地跑去后院里的菜窖,程英在菜窖里翻着存粮,眉头皱紧,如今才中旬,粮食已经用去了大半,虽说婆母没有少给,但是这哥儿们都大了,食量都增加,这得让官人去好好说说。
听到光哥儿的叫声,程英从菜窖里探出了头。
阿月兴致勃勃地捧到娘面前,头巾上沾着泥土,三株品相完整的人参就这样冲击着程英的视线。
她不敢置信的看看阿月,又看看人参,阿月两眼放光的说:“娘,你看这是不是集市上卖的人参,要一两银子一株,我挖的比集市上的还大,怎么着也得要一两半银”。
程英才准备接过用布包着的人参,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一把抢过了三株人参。
老虎婆凶神恶煞地骂道:“好你个不孝子孙,挖到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孝敬老娘”。阿月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程英:“婆母,这人参你不能拿走,阿月治病的钱没走公帐,都是我和官人借的钱,这都是要还的。
老虎婆不以为然,拿了人参就走,有些肥硕的身子,此时却灵活异常,大哥儿追出去已经没看到人了。
大哥狠狠的跺了跺脚,望着娘,程英此时反应过来,:“云哥儿快跟去你奶家,守着她,别让她偷偷卖了”。
阿月没想到过祖母竟是这样的人,她辛辛苦苦挖的人参,祖母说抢就抢了,还用孝字压。
程英颓废的转身回屋,对着孩子们到:“我们先进些食,等爹爹回来,怎么着也要抢回来一株”。
沈厚德此时正在码头上搬货,每天能得八十文,有时候货比较多,能多给十文,他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寒风刺骨,但是老少爷们都不知道疲倦般干的热火朝天。
他带着干粮,花一文钱买了一碗热汤水,凑合着就是一餐,和着衣服,找一个避风的角落,小憩一会儿。
沈厚德看着手里的九十文钱,听着互相撞击的声音,很是满足,除了上交给娘的七十文,还能攒个二十文,听工头说这几日每天都有事情做,到冬至,也能攒一点。
沈厚德进屋的时候,冬天的晚上,只有月光指着路,家里此时一片静谧,只有小鸡仔还在叽叽喳喳,云哥儿光哥儿阿月阿珠都在炕上,阿珠一点一点头,困的不行。
沈厚德:”这是怎么了“
程英见到他回来了,眼泪刷刷的流,当着孩子们的面,沈厚德也不好去搂住安慰,只能小心的说道:”娘子你别哭啊,出什么事情了”?
云哥儿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着沈厚德说:“我和阿月去山上挖野菜,挖到了三株人参,被祖母看见跟到家里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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