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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出手相助
宴会很快便结束了,苏清桐回到府上便被苏明渊叫到厅堂厅堂内烛火如昼,紫檀大案后,苏明渊身着赭黄暗龙纹常服,未束冠带,乌发仅用玉簪束起,眉眼间自带天家贵气,却无半分朝堂上的凛冽,唯有沉淀多年的沉稳。他指尖拈着一枚白玉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声响清脆,抬眼时目光温和却有分量:“回来了?”
苏清桐敛衽行礼,褪去宴会上的锋芒,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恭顺:“父亲。”
“今日宴上的事,为父已知晓。”苏明渊抬手示意她起身,指了指对面的锦凳,“秦素时那小子,拿赝品糊弄人,还敢冲撞你这圣上钦封的郡主,教训得好。”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短,“秦家沾着太子这边便敢张狂,真当我苏明渊的女儿是好拿捏的?”
苏清桐坐下,指尖摩挲着袖口的金绣纹样,轻声道:“女儿只是看不惯他欺瞒李小姐,又口出狂言,才出手教训了一番。”
“不必拘谨。”苏明渊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你性子刚直,像为父。这京城之中,能让你受委屈的人,还没生出来。”他话锋微转,“不过,二皇子苏暮槐在宴上派了暗卫盯着你,此事你可知晓?”
苏清桐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女儿隐约察觉有人窥探,只是没想到是二皇子,无碍可能是看戏。”随后又道:“父亲可知母亲的病又些许古怪那些御医都说母亲只是得了风寒
苏明渊执棋的手猛地一顿,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方才温和的眼底瞬间凝起寒霜。他指尖摩挲着棋子边缘,沉声道:“风寒?那些御医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定是得了旁人的授意。”
苏清桐垂眸,语气添了几分凝重:“女儿曾悄悄让府中亲信去查,母亲病发前,慈宁宫曾遣人送来一匣安神香,说是太后体恤母亲操劳。可自母亲用了那香,夜里便总畏寒盗汗,病情缠绵不愈,停用后反倒轻缓了些。”
“皇太后……”苏明渊低声念着这三个字,语气冷得像冰,“她素来忌惮你母亲是先皇的表妹,又恨本王不愿依附于她,竟拿你母亲的性命来威胁本王。”
苏清桐轻声道:“父亲,如今母亲的奇病无一人能够治疗,不过我听闻那李钰锜的父亲李太医未入仕时在柳州苏清桐轻声道:“父亲,如今母亲的奇病无一人能够医治,不过我听闻那李钰锜的父亲李太医未入仕时在柳州,曾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尤擅辨毒解厄。”她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李太医性情耿直,不愿攀附权贵,入仕后也只在太医院做个闲职,从不参与朝堂纷争,反倒不受圣上注重,平日里鲜少有人想起他。”
苏明渊眸色一动,指尖停在半空,沉声道:“哦?竟有这等隐世医者?”他略一思忖,眼底闪过决断,“既是能解奇症,管他受不受圣上看重。桐儿,你明日便亲自登门拜访李太医,带上为父的手札,言明你母亲病情,务必请他出手相助。”
他抬手取过案上一枚鎏金令牌,递了过去:“持此令牌,若有旁人阻拦,便说是本王的意思。李太医若有顾虑,你只管告诉他,有御史府在,无需惧任何势力施压——便是皇太后那边,也护得住他。”
苏清桐接过令牌,入手冰凉厚重,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龙纹,重重点头:“女儿明白,明日一早就去李府。”次日天刚破晓,苏清桐便换上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褪去郡主仪仗,只带两名亲信侍女,捧着苏明渊的手札与一尊和田玉摆件,轻车简从往李府而去。
李府坐落于京城南郊僻静巷陌,院墙朴素,门前无官宦府邸的张扬,只两株老槐映着晨露,透着清寂。门房见是陌生女眷本甚谨慎,接过名帖听闻是瑶仙郡主亲至,忙躬身引路。
穿过窄小庭院,正屋廊下已立着一人,身着素色长衫,面容清癯,眉眼温和,颔下三缕长须,正是李钰锜的父亲李太医。他未穿太医院官服,布衣布鞋倒像隐逸读书人,见苏清桐走来,拱手行礼:“郡主驾临寒舍,有失远迎。”
苏清桐侧身避过礼数,敛衽回礼,语气恳切:“李太医不必多礼,此前宴上多亏令嫒钰锜小姐与我投契,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小女有急难相求,还望海涵。”
入了堂屋,陈设极简,旧木桌配竹椅,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竹画,正合李太医性情。侍女奉茶退下后,苏清桐取出父亲手札,连同玉摆件推至案前:“这是家父手书,详述家母病情。听闻太医早年在柳州擅治奇症,家母缠绵病榻多日,御医束手无策。前几日宴上与钰锜小姐相谈甚欢,知晓太医仁心,便斗胆登门,恳请太医发发恻隐之心。”
李太医接过手札细细翻阅,眉头渐蹙,神色愈发凝重。待看完,他抬眼道:“郡主母亲的症状绝非风寒,倒像是中了慢性毒,潜伏脏腑,日积月累才发作,寻常汤药自然无用。”
苏清桐心头一紧:“太医可有医治之法?”
“需用柳州特有的几种草药配伍,再辅以针灸驱毒,虽繁琐但并非无解。”李太医话锋一转,语气添了迟疑,“只是老夫在太医院人微言轻,又不愿攀附权贵,此番医治王爷妃嫔,怕是会引来麻烦。”
苏清桐当即取出鎏金令牌放在桌上:“太医放心,这是家父令牌,京中无人敢为难您。家父说了,有御史府在,护得住您全家周全,钰锜小姐性情纯良,我断不会让她因此事受牵连,这样好了我将清阳王府的锦程兵派去护你们周全。”
李太医望着令牌,又想起女儿提及宴上苏清桐为她解围的情谊,沉默片刻长叹:“老夫行医只为救人,郡主孝心可嘉,又与小女有交情,老夫便冒一次险。”他起身拱
手
苏清桐大喜过望,连忙道谢:“多谢太医!大恩大德,御史府与我必当厚报,钰锜小姐那边,我也会好生照看。”
辞别李太医,苏清桐即刻回府禀报。苏明渊听闻愿出手,眸色沉定:“做得好。午后你亲自送你母亲过去,沿途加派护卫,再让亲信去柳州按太医所列单子寻药,不得有误。”
午后,一辆青篷马车悄然驶出御史府,车帘低垂,玄衣护卫暗中随行,往李府而去。苏清桐坐在车内,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心中暗誓:既要治好母亲,查清毒源,也绝不会让李太医父女因自己陷入险境,等母亲病好
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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