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双双把家还

　　走走了一早上，江舟还等不到走到饭馆面前人已经筋疲力尽了，有气无力道：“啧啧啧，要是我也是凝元就好了，可我才筑基啊！”

　　江舟撑不住坐在树底下休息，肚子里空空如也，休息大约一炷香时间，江舟站起身继续向前走，再坚持坚持，就能把这个村子左边走完三分之一了!

　　到得午时，风无尘拎着软塌塌的江舟去了饭馆吃饭，一连三日尽是如此。

　　第三日江舟只剩最后一道，他算是检查完了，今日赶集，路上来来回回都是人，江舟不敢松懈，生怕撞着谁。

　　心神忽动，在法力的包裹下，左边比之其他矮一层的屋顶上冒着一丝丝暗淡的黑气，是个荒废的起源地，江舟垂眼，细细想着，还是前往勘察。

　　大门敞开着，门前边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摇椅前后微微晃着，江舟走到老婆婆身前。

　　大声道：“婆婆！我能进你家看看吗？”

　　老婆婆紧闭的双眼，慢悠悠地睁开，转都懒得转，就这般眯着眼瞧他，懒洋洋道：“那家的孩子？还挺俊俏。”

　　江舟以为她没听清，俯下身道：“婆婆——我可以进你家看看吗？我可以给钱！”

　　婆婆这才给了他回应：“看我家？”

　　“对！”

　　老婆婆双手交合，食指在手背上敲打，好半晌才道：“可以，但是你得先帮我买个油壶回来，再谈其他。”

　　江舟眼神里充满疑惑，还以为会要钱咧：“行！在哪儿买？”

　　“左边你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江舟快步向前，隐没在人群中，老婆婆彻底睁开双眼，浑浊的双眼中闪烁一丝精明。

　　“婆婆，我可以进您家看看吗？”

　　老婆婆刚闭上眼，心想这么快就回来了？听声音又觉得不大对，睁一只眼来瞧，高大的身躯与方才那位瘦少男不同，此人正是风无尘。

　　“进我家？行啊，向右走替我买个粪筐回来。”老婆婆说完，闭上眼嘴里哼着小曲。

　　“好。”风无尘进了人群，也仍然显眼。

　　过路人换了一波，江舟才抱着油壶奔来，他二话不说把油壶递到老婆婆面前，震天道：“婆婆—我买回来了！”

　　老婆婆身躯一震：“听见了，听见了！”

　　接过油壶，老婆婆对着光细细打量，喃喃道：“好啊！好啊！”

　　江舟见她满意，问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把我后院的鸡食喂了去，我的小狗拉着我还没弄拜托你一块弄了，鸡食就在后院的桌上狗也在那儿。”婆婆又道。

　　喂个鸡食也太简单了，江舟撸起袖子，大步进屋，老婆婆的屋子是个小矮房，里头简洁明了，就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两把凳子，右边关着门估计就是卧房，到后院的小门开着，里头还围着栏杆。

　　江舟跨过门槛，清新混合着鸡味直达鼻腔，江舟一眼看见靠墙木桌上的木盆。

　　鸡圈中心也有个木盆，江舟打开围栏，迅速合上，鸡都蜷缩在角落里，见人抱了木盆进来，仿佛开启了什么，它们站起身，张开翅膀，上演金鸡独立。

　　打头阵的是个红冠鸡，他张开喙，扑腾几下就飞到江舟脚边。

　　江舟笑了几声，道：“这鸡还挺粘人的。”

　　下一秒，那鸡瞬间飞起！小小的脑袋带着尖尖的喙猛地啄在他的小腿上，隔着衣服却依然能感受到鸡的用力，鸡见他不动，又猛地啄几下。

　　“啊——鸡咬人了！”江舟双手握着木盆边，把鸡食倒进地上的木盆中，双脚已经被这只红冠踩上，三只爪子颇有力道。

　　江舟抬起脚奋力一甩，红冠鸡这跳下，甩着脑袋又想啄上来，江舟两步并作一步，快速离开鸡圈。

　　红冠不死心徘徊在栏杆旁，江舟放下木盆，隔着及腰的栏杆咬牙切齿道：“臭鸡，画个圈圈诅咒你今年就被炖！”

　　说罢，心情才好点，转头又找起狗来。

　　木头搭建的棚子，三面都围了起来挡风，空余的那一面对着江舟，里头黑漆漆一团，江舟弯下腰看去，心想这狗是不是放出去了。

　　一面靠近，狗窝旁有夹炭的火钳子，上面固定了两小块薄木板。

　　“还好狗不在。”江舟拿起钳子，向窝里探去，探进三分之一，便被柔软的东西给抵挡住，“这……”

　　那黑漆漆的缓慢地移动，江舟唰的一下抽出钳子，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从黑里探出。

　　“这狗也黑得太纯正了！”江舟两手握紧钳子对准狗，“乖啊，我给你清理了，就走。”

　　黑狗一动不动，见状江舟只好使出秘法来：“嘬嘬嘬嘬嘬嘬嘬。”

　　狗子似乎受到了灵魂的召唤，抬眼看着江舟，一步一步从窝里走出来，黝黑发亮的毛发，伴随着脖子上的链条响声。

　　江舟这才松下一口气，在狗窝里翻找，一手腾出来取火折子往里一探，没拉！

　　“狗兄你真是太棒了！”江舟将钳子放回原位，拍拍身上的灰尘，就出去找老婆婆。

　　老婆婆听着江舟的尖叫，闷笑几声。

　　“老婆婆这是你要的粪筐。”风无尘拎着递到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接过看了一眼，点头道：“进去吧。”

　　“谢谢。”风无尘踏进屋内，迎面撞上要出去的江舟。

　　“你也在？”两人异口同声道。

　　“那正好我就不出去了。”江舟摆手，示意他赶紧寻找起源地。

　　风无尘在屋内环视一圈，最后锁定在右边紧闭的屋子里。

　　“可是……”江舟与风无尘对视，两方眼中都带着犹豫。

　　“进吧！”老婆婆不知何时走到两人中间，她打开门，又一次道，“进来吧。”

　　两人跟在老婆婆身后，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柜子。

　　风无尘默念咒语，在屋内走几步后，双指向前一捏，指尖下方，裂开几道口子：“挖吧。”

　　江舟拿出一把铲子，在两双疑惑的目光下吭哧吭哧干起来，地上很快就被挖开，一个褐色的小箱子露出来。

　　江舟排开箱子上的泥土，将它从泥土里拿出来：“风无尘你确定吗？哪有这种起源地？”

　　风无尘不语，蹲下身，细细查看箱子的特殊之处，箱子上有一把锁，锁眼很扁，只怕找遍城内也未必能找到这样的钥匙。

　　“有这样的锁吗？”江舟摇头，一点指望也没有。

　　风无尘垂下眼皮，屋内一片寂静。

　　老婆婆坐在床上，看着他们的眼神里有些欣慰，江舟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风无尘嚯地站起身，大手在领口内摸索，一条黑绳从领口内扯出，再绕过头拿下来，风无尘捏着绳子串着的东西插进锁里。

　　江舟眼睛在看清‘钥匙’后突然瞪大，这！这个圆形铜片他也有一个，风无尘也有！

　　钥匙插进去后，锁果然打开了，风无尘拨开箱子，箱子里还有一枚圆形钥匙，与风无尘那枚花纹却又有不同，除钥匙外，还有一块孩童掌心大小暗金色的平安锁，风无尘捡起平安锁在锁的上方也找到一个眼，箱内的铜片却放不进去。

　　风无尘拔下自己的那个却放了进去。

　　“好了，你们拿到了，走吧！”老婆婆叹口气，浑浊的眼内有一丝丝泪光。

　　江舟起身走到老婆婆跟前：“婆婆你好像都知道。”

　　“这不重要，等以后你们都找到了，要走了，就来看看我！”老婆婆说完也不给询问的机会，走出门去。

　　风无尘收好平安锁与铜片，把土地恢复成原样，也走出门去。

　　老婆婆已经躺在摇椅上。

　　“一定会来。”风无尘说完，拉着江舟一并鞠一躬，才转身离开。

　　两人法力都耗得差不多了只得走路回去，已到午时，小路附近都没什么人。

　　江舟打着哈欠，抚摸自己的储物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坦白，这铜片是什么仙器吗？

　　江舟先问道：“风无尘，你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吗？”

　　“不知，只想这怕是中原的东西，回去我再查些书，看看能不能找到。”

　　待得风无尘法力恢复些许，便御剑飞回学堂，江舟下了剑挥挥手，道：“我回去休息休息，明日有测验。”

　　江舟行走在讲堂附近，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路上也没个人。

　　“江舟！你才来，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夫子就来抽查，现在大家都在背书呢！”

　　江舟怔愣几秒，寻声望去，身后站着一蓝衣少女，圆溜溜的眼睛笑成月牙，洁白的牙齿嫣红的嘴唇，少女的婴儿肥因为笑容更加明显。

　　“方蓉谢谢你啊，前几天也是你帮我喊的大夫。”江舟倾身作揖。

　　方蓉颔首一笑，回道：“不客气，学堂本就是郢都五大世家一起办的，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在这里出事。”

　　江舟同她一并去了讲堂，休息又泡汤了，刚才方蓉说还有一炷香，倒不如先趴桌上休息等人来。

　　同左边的同窗说好后，江舟才放心睡下。

　　讲堂内并不安静，江舟半梦半醒，一声闷响在桌面游窜。

　　“江舟！怎么上个课把您给累着了！”严肃带有怒气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江舟扶着磕头坐起身，看着站立在桌前的人，这是二表叔！他怎么在这儿？

　　斜目刺向左边的同窗，他侧过身，手指放在腿旁指着前面的人，又指向后面的人。

　　后面坐着曹衡，前面坐着江子毅！江子毅与他同岁，他的母亲是侧室，常常以欺负他为乐，看样子是和曹衡打成一片了。

　　“学生知道错了。”江舟站起身，低垂着脑袋，没精力挑起事端。

　　“呵，滚出去扎马步！”二表叔勾唇轻蔑道，“废物。”

　　江舟乖乖走出去，脑袋还晕乎乎的，站在讲堂外扎马步，过路之人都能看见。

　　隔着一堵墙，江舟依旧能听见曹衡他们放肆的笑声，报应不会迟到的，江舟暗暗思考着怎么报复这两个。

　　天黑了，他们才陆陆续续出来，一些都离这儿远远的，还有些等着看他好戏的就站在一旁看着他。

　　直到二表叔出来，看着江舟眼底止不住的兴奋与厌恶，他扫视一圈，靠近江舟，用只能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江舟你娘没教你什么叫规矩吗？也对，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能教出什么好东西？”

　　江舟掀起眼皮，懒洋洋道：“你娘生你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不孝子吧？我可干不出你的那些脏事！”

　　看着他黑如锅底的脸色，继续道：“听说你还有个胞妹，你送了？你娘对你那么好，你却当个白眼狼，还真以为江家那些人看得起你？你不过是一只狗罢了！江子毅这种人都能随意驱使你！哈哈哈哈”江舟笑得肆无忌惮，什么也没听见的其他人一头雾水。

　　“江舟！”二表叔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目光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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