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浮尘

　　宋成绝让助理把酒、茶等物品提过来，起身对苏嘉伟说：“宋家的一份薄礼，还望亲家不要嫌弃。”苏嘉伟赶忙起身和他握手：“哈哈哈亲家说笑了，这么贵重的礼，我们笑纳都还来不及呢。”
　　苏寻月被温梅拉着聊天，温梅总是很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轻柔地说话：“小月啊，明天元旦节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安排。”
　　“那让厉尘带你去转转好不好？或者你们去挑戒指？”
　　苏寻月转过来看了看宋厉尘，刚想问他有没有空，温梅就说话了：“厉尘，明天好好陪陪人家。”
　　“好。”宋厉尘回答道。
　　苏寻月看不出来宋厉尘是什么情绪，他还是和昨天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冷冷的，他也不喜欢被逼的感觉吧？
　　苏寻月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最后怎么送他们离开的，她不敢看宋厉尘，几乎都是低着头，先是没换衣服就这样邋遢地被他看到，又是他妈妈逼他带自己出去，她怕看到的是厌恶的眼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餐桌上吃饭了，是苏志强的数落声让她回过神来。
　　“哼，别以为嫁到宋家就是枝头上的凤凰了。这本该是你姐姐的，要不是宋家二少爷身体不行，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轮到你身上。摆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没用的替代品，是个只能做苏家拿出去交易的商品！”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寻月。”江婉实在是听不下去。
　　苏寻月早就已经习惯他这么说话了，若无其事地夹了菜到碗里，边吃边说：“是啊我没用，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要我出面去给苏家搭桥梁，苏家也只能这样‘卖女儿’求富贵了吧？没用的，我看是另有其人。”
　　“你！”苏志强有些喘不过气来，苏嘉伟给他拿来了药，帮他顺气，好一会，苏志强才说话，“你现在还没嫁到宋家！这里是苏家，容不得你这么猖狂。齐辉，去......”
　　“啪”的一声，苏寻月把碗重重地砸在桌上，打断了苏志强的话，慢悠悠地说：“我吃饱了。”说完就起身上楼了。
　　“苏寻月！”苏志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了。
　　苏寻清感觉氛围都到这了，再不走就要引火上身了：“我也吃饱了，项目还有些文件我没看，我先去忙了。”
　　“我去看看寻月。”江婉放下碗赶忙跟苏寻清一起上楼。
　　苏嘉伟看了看上楼的江婉，又看了看面前被气得不轻的父亲，感到有些为难，为什么总是要被这样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二选一呢......

　　江婉跟着苏寻清进了房间，苏寻月坐在床上玩平板，只是看了她一眼，苏寻清也不知道她跟来做什么，就没管她，把房间门关上后就坐到电脑面前看文件了。
　　江婉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这么多年来，她做妈妈的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让她们两个女孩子被迫承担她们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事，如今她后悔莫及。
　　江婉坐到苏寻月旁边，苏寻月往里挪了一点，江婉苦笑着把银行卡拿出来给她：“寻月，这是妈妈多给你的，卡里有五十多万，不算多，你拿着去了宋家也有个自己的小金库能用。”
　　苏寻月没看她一眼回答道：“你也知道不算多，留着自己用吧。老爸给你的钱，都是打在这个银行卡里的，不是吗？”
　　江婉捏了捏银行卡，苏寻月说的没错，苏嘉伟给她的钱都是打在这个银行卡里的，除掉给俩姐妹的生活费、零花钱和其他开销，剩下的钱都在这里了。她也清楚把这张银行卡偷偷给苏寻月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怕，她手上还有苏嘉伟的工资卡和自己攒的小金库，她就怕苏寻月在外面过得不好，虽然在苏家过得也没有很好，但只要有钱在身上总归是好的。
　　苏寻月听她没声了，放下平板看着她说：“奶奶离开之后，妈妈你其实也不好过的，对不对？”
　　江婉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这双单纯天真的眼睛竟然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十几年来的苦水突然汹涌澎湃地冲垮了心理岸堤，她低下头任由压抑已久的泪水落下。苏寻月挪过来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苏寻清拿了纸巾盒坐在旁边，给她递纸巾，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看着江婉一抽一抽地哭着，苏寻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妈妈，你为什么不跟老爸离婚，离开苏家？”
　　江婉可是海都江家的小姐，海都是东部临海城市中经济最发达的城市，江家在这样的城市中发展了多个领域的子公司，经济实力强大不输清城宋家，更何况江婉还是那个年代首都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出身于这样的书香门第和底蕴深厚的环境中的江婉，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苏家这样的待遇？
　　江婉缓了一会，把眼泪擦掉后抬起头，声音还有些颤抖地说：“我想过的......你们奶奶离世前，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可是她离世之后，没人能压得住你们爷爷。你们还那么小就被你们爷爷那样管教，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寻清三年级的时候，你还记得吗？那天你是值日生要值日，我先接了寻月再去接你，回来的时候比平时晚了些，我怕你们路上肚子饿了，给你们买了卤鸡腿。你们回来的时候不是要先去他那里背书吗？”
　　“对，然后被发现了。”苏寻清当然记得，那次是江婉第一次出面阻止，也是最后一次。
　　“把你们带去他书房，我就去厨房了，我是听到寻月的尖叫才知道你们被罚了，因为我。他像疯子一样说要打你们长教训。”
　　苏寻月有点印象又好像没有，她只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江婉连着一起被打了，但是忘记了为什么，现在听她说才想起来了一点：“那你怎么也被打了？”
　　“在这之前，他只会罚你们抄东西或者写字帖，我没想到他会打你们，那个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挡住你们，他的拐杖就打到我身上了。更可笑的是，那根拐杖还是我买的......都是我害了你们。”江婉苦笑着拿纸巾擦了擦鼻子，“那天晚上，你们老爸给我上药的时候，我跟他提了离婚，他说了一个我没想到的问题，你们爷爷肯定要留下一个做继承人。你们大伯苏嘉奇和你们老爸都是这样长大的，所以你们大伯跟你们大伯母直接说不要孩子，那只能你们两姐妹其中一个做。要是我们离婚的话，你们两姐妹就得分开，你们感情这么好，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可能抛下其中一个在苏家不管。”
　　苏寻月有些难过地摸了摸江婉的手，原来是自己绊住了妈妈......
　　江婉抽了一张纸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就是因为那次去阻止受伤了，后来你们老爸都不让我去拦，我力气哪有他那么大啊。每次他就抱着我，甚至说出‘孩子还可以再生或者不要，但老婆只有你一个’的蠢话......无论我怎么打他怎么骂他，他都不肯让我去，我只能，只能看着你们承受那样的伤害，对不起......”
　　苏寻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算了，你也不容易。”
　　“哦对了，你们等我一下。”江婉出去了一下，又回来了，“这是我和你们爸爸在新池区买的房子，本来打算不住这老宅，去新池区住的，但偏偏我就怀孕了。”
　　江婉握着苏寻清的手，把房产证放到她手上，说：“寻清，我没什么能给你以后当嫁妆的了，这个就给你存着，现在新池区房价越炒越高，你卖了变现都可以，只要对你有用就好。”江婉把银行卡放到苏寻月手上，继续说，“寻月，这张卡你就拿着吧，他每个月会往这里打一两万，我不会跟他说的。”
　　“妈......”苏寻清有点难为情地看着江婉。
　　江婉却笑着说：“没事，都拿着啊，我还有你们爸爸呢。寻清现在在公司上班也算走出家门了，至少你们爷爷不会插手你的工作。寻月要嫁出去了......去宋家啊，也好啊。”
　　苏寻月拿着卡，有点不放心地问：“那妈妈你呢？不打算跟爸爸离婚吗？我们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选跟谁，不会碍着你们离婚了。”
　　江婉叹了口气，说：“能看着你们出家门就好了，我随便了，至少嘉伟他......他心里是有我的，我在他心里的份量大到可以不顾你们的安危了。”
　　“那你就这样跟着他在苏家忍气吞声吗！？”
　　“二十九年了，寻月，我跟了他二十九年，从校园到婚姻，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好吧。”苏寻月低着头，她不懂这样的爱，所以也没权利评价爸爸妈妈的感情。

　　苏寻月躺在床上盯着空白的聊天窗口发呆，她和宋厉尘加好友已经五个小时了，但是宋厉尘都没有发消息给她，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合适。提明天安排的话，有点招人厌了吧，宋厉尘可是被逼的，提兴趣爱好的话，他会理自己吗？
　　想着想着困意就来了，苏寻月直接把手机丢一边睡觉了。

　　宋家。
　　温梅喊宋厉尘来客厅，给了他一张卡，说：“明儿带寻月好好玩，熟悉熟悉，多了解人家一些，问问她要不要去挑戒指。挑两对哦，一对订婚的，一对结婚的，不能少。”
　　宋厉尘把卡推了回去，说：“妈，我有钱。”
　　“你的攒着给小月，后面给她买婚纱，办婚礼的，买这买那不得用钱啊？咱老宋家不缺你这点，给你你就拿着啊，听话。”温梅把卡放到他手里，高兴地说，“哎哟，那小姑娘我是真喜欢，多活泼可爱一姑娘，而且苏家没提任何要求，你可得对她上点心。”
　　宋成绝放下茶杯，慢慢说道：“是啊，厉尘。公司再不济还有你哥呢，他那个项目已经结了，现在闲得很，有事没事就去烦一下小茵，人小茵带着孩子呢。”
　　“是啊，公司你暂时先不用担心。对了，你有没有问寻月明天想去哪里呀？”温梅问宋厉尘。
　　宋厉尘打开手机，看见空白的聊天窗口，起身，说：“我现在去问。”
　　“问个话，咋还要回房间问。”宋成绝看着宋厉尘的背影说，余光瞥见宋厉鸣下楼，马上喊住他，“哎！厉鸣！去，给你弟支支招去！把你当年追小茵那劲传授给他。”
　　“我下来泡奶粉呢，爸。”宋厉鸣凑近了看奶瓶的刻度线，小心地兑水。
　　“去去去，都说了保姆来保姆来，你净给人小茵添麻烦呢你。”宋成绝有点恨铁不成钢。
　　“那哪行？那可是我老婆，我女儿......”
　　“唉，你别像上次那样盖子没盖好，洒人一身就行。”温梅头疼地摇摇头。

　　宋厉尘回到房间，坐在电脑前看和苏寻月空白的聊天窗口。明明其他聊天窗口都被信息铺满了，唯独对这个聊天窗口不知从何下手。
　　宋厉尘想了一下，输入：你平时喜欢去哪里？
　　不行不行，删掉。
　　输入：你明天有想去的地方吗？
　　怪怪的，删掉。
　　输入：明天你想去哪里？
　　试试？
　　发送。
　　【尘】明天你想去哪里？
　　......
　　怎么不回......算了，可能人家有事。
　　......
　　五分钟了，怎么没回，是不是不愿意理自己，撤回。
　　[发送超过两分钟的消息无法撤回]
　　宋厉尘赶紧把电脑里的微信窗口关掉，觉得可能她现在真的有事。

　　苏家。
　　苏寻月是被苏寻清喊起来的，苏寻清想着她肯定不想下去吃，便去厨房分装了一些饭菜端上来，喊她起来吃晚饭。
　　苏寻月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洗漱，然后回房间吃饭，边吃边跟苏寻清聊天。
　　“姐，你在公司还好吧？年底了会不会很忙啊？”苏寻月把菜倒饭碗里拌着吃。
　　苏寻清坐在旁边看电脑，说：“还好，近期大的项目都结了，本来还有一个要谈的项目，但是我推了。”
　　“为啥呀？”
　　“因为苏志强让你去联姻，我把拟好的合同和材料都烧了，跟那边说苏家家主不同意合作。”
　　“嗯嗯嗯！”苏寻月嘴里还有饭，只能朝苏寻清比个赞。
　　苏寻清看笑了，说：“你先吃，我看会文件。”
　　苏寻月慢慢嚼完，说：“那公司那边不会说你什么的吗？”
　　“说我什么？公司里除了我和我的助理没人知道对方来我们公司了，他直接找到我，说希望能合作，且这个合作项目对接人是我。”
　　“那就好，简直大快人心，爽！”苏寻月朝苏寻清笑了笑。
　　“苏家又不缺这一个，反正还有跟宋家联姻换来的，苏志强其实没亏什么。”
　　苏寻月愣了一下，问：“换了什么啊？”
　　“一个和宋氏北泽子公司合作项目，一个和湾城陈氏联合创办的比赛项目。”
　　“都搞到湾城去了？！那对接人是你吗，姐？”
　　苏寻清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知道不会是我，要是谈合作的时候临门一脚我又给烧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好吧。”苏寻月吃饱了，把剩下没吃完的推给苏寻清，“姐，你给我盛的有点多，吃不完了。嗝，你看我都打嗝了，我喝点水。”
　　“行。”苏寻清把碗接过来。
　　苏寻月倒了水，看到手机有未读信息：“嗯？”
　　16:34【尘】明天你想去哪里？
　　“卧槽！”苏寻月赶紧把杯子放下。
　　“怎么了？”苏寻清把碗筷叠好，准备端下去。
　　苏寻月把手机给苏寻清看，说：“他给我发消息了！！但是我没回他！”
　　“现在回也不晚吧？那你好好聊，我下去洗碗。”苏寻清端着碗筷离开房间。
　　“姐，你快点回来我需要你~”苏寻月不舍得地看着苏寻清离开房间，盯着聊天窗口，在聊天框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日月当空】抱歉！！！我下午睡着了，没有看到你的消息！我现在刚醒，才看到！不好意思TT我不是故意的......
　　【尘】没事。
　　【日月当空】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你呢
　　【尘】没有。
　　【日月当空】嗯，你早上一般几点起呀
　　【尘】七点。
　　【日月当空】那我们上午可以去清河公园，那边有元旦活动，一路做过去，做完刚好可以去清水那边吃中午饭，下午我们去逛南巷路的购物中心，顺便挑阿姨说的戒指，你觉得可以吗？
　　【尘】可以。
　　【日月当空】晚上你要回家吃饭吗
　　【尘】不用。
　　【日月当空】那我们晚上去新池区那边吃吧，我之前去吃过一家特别喜欢的！也离你家近一点。
　　【日月当空】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换一家的没关系的我不挑食我只是突然想到那边有一家而已><
　　【尘】听你的。
　　【日月当空】那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尘】我去接你。
　　【日月当空】那麻烦你啦(*^▽^*)
　　【尘】应该的。
　　“聊得不错嘛，笑成这样。”苏寻清一进房间就看苏寻月抱着个手机傻笑。
　　苏寻月把聊天界面展示给苏寻清看，苏寻清看完直皱眉头：“你看吧，我就说他这人性子古怪。”
　　苏寻月看了看聊天消息，不知道古怪在哪，说：“还好啊，哪里古怪了。”
　　“你看他回你的消息有超过三个字的吗，除了第一句。”
　　“嗯......至少、至少他乐意回我嘛！”
　　苏寻清拍了苏寻月一下，说：“他回你不是应该的吗？”
　　苏寻月挠了挠头，说：“嗯......可能他在工作，语言模式还没调回来？他线下讲话其实还好诶。”
　　苏寻清不说话，背过去拿湿巾擦了擦桌子，她不想让妹妹看见自己担心她的样子，太明显了。
　　苏寻月走过来抱着苏寻清的手臂摇了摇：“姐姐，你帮我挑挑明天出去的衣服好不好？”
　　苏寻清深呼吸了一下，看着苏寻月说：“好。”
　　苏寻月有各种各样的衣服，颜色也很丰富，一时间让她不知道搭哪套出门了。
　　“你觉得这样怎么样？可以配这个贝雷帽。”苏寻月拿着衣服往身上比给苏寻清看。
　　苏寻清觉得苏寻月怎么穿都合适，只好如实说这套可以，那套也不错，可以的。苏寻月把几套觉得合适的放在床上，思考到底要哪套。苏寻清打开手机，说：“实在不行，你摇个骰子。这个1，这个2，这个3，这个4。”
　　“好吧。”苏寻月闭着眼睛开始点兵点将，念完之后选了一套，“就你了！”又把剩下的衣服放回衣柜里，才去洗澡。苏寻清拉着苏寻月上床睡觉，可是苏寻月哪里睡得着，激动得一直在床上蛄蛹。苏寻清伸手把她摁住，说：“停，你再不睡明天就带黑眼圈去见他了。”
　　苏寻月抱着苏寻清伸过来的手蹭了蹭，说：“我睡，我睡。”

　　夜晚静悄悄的，宋家却热热闹闹的。文悦茵带着宋琪睡了，其余的人在客厅坐着给宋厉尘出谋划策。宋厉鸣把苏寻月提到的地方都在导航系统上标注出来，并把附近可以去的商店也标起来了。
　　“你看啊，明天早上你们去做活动是吧，清江公园东北方就是诚涗商业城，靠近清江公园一路过去都是吃的和喝的。做活动要体力吧？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是晴天，会口渴吧？会晒吧？你多留意一下附近的店。”宋厉鸣指着标注的地方边说边写。
　　宋成绝点点头：“嗯......有道理。”
　　宋厉鸣继续说：“南巷购物中心的奢侈品牌都在C座，呐你开车去，停车场在B座楼下，你要去C座必定经过B座美食街，你又可以跟她溜达一圈，买点小吃小饮料什么的，顺便吃个中午饭。”
　　宋厉尘安静地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下午你们从南巷购物中心逛过去，西边有个游乐园，门口左边第一家冰淇淋很好吃，隔壁的章鱼小丸子你也可以带她去试试。你们晚上去新池是吧，你开车去新池肯定要走浔光大道，浔光接近新池有个村你可以留意一下，晚上会有小摊，大冬天的带她吃个烤红薯烤板栗的多暖和啊。”
　　宋厉尘盯着宋厉鸣，终于知道问题在哪了：“你为什么只说吃的？”
　　宋厉鸣一下子坐直了，说：“民以食为天！”
　　温梅看着宋厉鸣圈起来的地方，对宋厉尘说：“是啊，那你有问小月有什么爱吃的吗？”
　　“......没有。”宋厉尘看了看跟苏寻月的聊天小窗。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那你明天可得好好相处，了解清楚咯。”宋成绝起身，笑着说，“那我们不掺和了啊，早点休息，明天打起精神对人家啊。”
　　宋厉鸣把平板塞宋厉尘怀里，说：“好好参考，等你好消息啊弟，我先陪老婆孩子了。”然后狂奔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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