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军医穿越后被战神王爷娇宠了

作者:栖梧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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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


      陈妄眼睛眯起,即便隔着绢帕,也能看出那抹笑如旭日朝阳般的明媚。
      只是这一切都彷佛和苏桥雪没有关系,她手握刀柄,就着伤口向两侧切开少许,露出更多的组织,抓起烈酒浸泡过的布条塞进腹部,吸净腹内淤血,便直接将手探了进去,指尖在脏器间游走,往日的战场上,没手术条件,都是用手寻找伤口,早习惯了。
      季伤立在一旁额角渗汗,欲言又止,看着如此的治疗方式,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可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能频频望向陈妄,只传递一个信息,“再不管,天权怕是真要没命了。”
      当指腹触到汨汨冒血的血管,感受到温热血流的冲击时,她嘴角几不可查的勾起,“找到了。”
      “拉钩”,苏桥雪沉下声音,语带命令,等了片刻见季伤毫无动静,她脸色一沉,眉峰微蹙,杨声再喊时,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怒意,“拉钩”
      季伤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捏住苏桥雪手上的拉钩,按照她的要求,稳稳撑开创口。
      苏桥雪捏起弯针,穿好桑皮线,腕关节微沉,指尖发力,贴着腹腔内脏器边缘,刺入破损的脏器,针尖穿透组织带着极轻的“呲拉”声,她的目光锁在针线与皮肉的衔接处,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渗进她覆面的绢帕。
      “擦汗——”,她头未抬,语气自然得像在指挥跟台护士。
      陈妄眼看周边无人,季伤又手忙脚乱,定是无法抽手,终是从袖中掏出帕子,上前一步,轻轻拭去她额角的汗,帕子微凉,苏桥雪却浑然未觉,只当是手术室里熟悉的配合,手上的动作依旧流畅得如同一场熟捻又虔诚的仪式,穿针,入皮,走线,打结,都在她指尖翻飞间毫无缝隙,那些东西在她的手里彷佛有了生命,顺着创口的形状,一点点一层层将裂开的皮肉重新“织”合在一起,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竟只剩一条暗红的线。
      她打好最后一个结,指尖一挑剪断余线,随即将手中的剪刀和针一并扔进铜盆,金属撞击的脆响,给这场生的急救画上句点,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嘴角弯起,目光扫过缝合得齐整的创口,眼底尽是对自己杰作的满意。
      可当视线落在双手时,那抹笑意瞬间淡去,甚至隐隐透着嫌弃。
      她当即俯身,双手浸入烈酒中反复揉搓,作为医生,多少有些洁癖的,比如——洗手,她一寸寸的搓,动作慢而郑重的近乎虔诚,直到双手被酒液浸泡的发白,再也闻不到半分血腥气,她才直起身子,转动脖颈,僵硬的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这时才觉出浑身的疲惫。
      缓步走到桌边,苏桥雪伸手取拿毛笔,刚握住笔杆,手腕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方才全神贯注在伤口上,竟全然忘记自己的手腕还受着伤,她左手托住右腕,勉强在宣纸上写下药方,字迹虽有些飘,却依旧工整清晰。
      她将药方递到季伤手上,“三碗水煎至一碗,一日三次,若他——”,苏桥雪目光瞥向床边,补充道,“能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你不是说——”,季伤欲言又止,他还记得苏桥雪说可以救他。
      “我已经救了他”,苏桥雪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他的伤很重,能不能活,就看会不会感染,所以,药一定要看好。”
      季伤全程看着苏桥雪处理伤口,自然知道她的手法精湛,是他穷尽心力也难以企及的,她的话,他信!
      只是,他抬眼看向苏桥雪,带着几分急切,“你为什么会‘寒梅缀雪’?”
      苏桥雪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那套针灸的技法,语气顿时轻松下来,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说那套止血的阵法,那个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于她而言,医术本就是用来救人的,能多一个人会,便能多救一条命。
      这话让季伤瞬间气结,他指着苏桥雪,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话,‘寒梅缀雪’是他师门绝技,连他师傅都没资格修习,在她口中竟成了‘寻常东西’,如此轻慢,让他又急又气,却偏偏无从反驳。

      “我要见春娘”,苏桥雪不再理会季伤那张写满疑问的脸,转身直面陈妄。
      陈妄看着苏桥雪,眼神讳莫如深,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看不透,之前无知,骄纵,如今不仅武功了得,医术也是精湛,看季伤的反应就知晓了,更何况,天权才刚去探索她的身世,便被重伤至此,她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她进王府,到底为何?
      苏桥雪见他不语,心下飞快盘算,谢枕月新婚夜下毒,陈妄安然无恙,反而将谢枕月囚在厢房,却把春娘扔进地牢,定然是他发现了什么,或许是知道春娘才是主导,谢枕月不过是个幌子。
      想到这里,她身侧的指尖微微蜷起,望向陈妄的眼神却异常坚定,语气也更加笃定,“你不是也想弄清楚,我为什么会下毒?”
      这话让陈妄心思一动,或许让他们见一面,能知道些什么?
      陈妄目光瞥向床上的人,在苏桥雪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转身离开,在门口站定,缓缓开口,“跟我来”。
      苏桥雪立刻跟上,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他的背影,宽肩撑着衣料,腰线收的利落,身形挺拔如松,目测身高一八五以上,这般摸样,若是放在现代,怕是被多少姑娘倒追,可惜了,太过冷冽,会吓跑好多好姑娘。
      “姑娘!” 身后传来小菊急促的呼喊,她抱着件素色披风小跑过来,额角还沾着雪粒,“你跑这么急,身上还有伤,着凉了可怎么好?” 说着便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披风裹在苏桥雪肩上,指尖还不忘替她拢了拢领口,脸上满是担忧。
      “我没事”,苏桥雪朝着小菊笑了笑,“先回去。”小菊张了张嘴,却在她坚定的眼眸中不情愿的转身离开。

      地牢深处,阴暗如墨,潮湿的水气裹着淡淡的血腥味与霉味交织,虽不似毒贩窝点里刺鼻的化学试剂,却同样让人喉间发紧,苏桥雪紧皱眉头,下意识的放慢呼吸,尽量避开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亦步亦趋的跟着陈妄的身后。
      她暗自打量,这是个石室,石壁上插着火把,火光忽明忽暗,映得通道两侧的空空荡荡,没有什么刑具,也没让人颤抖的哀嚎,却透着深入骨髓的冷清,压抑的像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令人窒息。
      苏桥雪无暇顾及,脑子飞速运转,小菊说春娘是秦夫人的人,只是因为她要嫁入王府才给的陪嫁,秦夫人捧杀谢枕月,把她养成骄纵的草包,把春娘送到她身边绝非是疼爱,定是冲着陈妄来的,谢枕月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可她不是谢枕月,也不准备按照谢枕月的生活轨迹活着,她只想洗清罪名,离开这座牢笼,天下之大,总能有她安身立命之地。
      或许某天,遇到什么机缘,她便能回家了。
      她——还能回去吗?
      苏桥雪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袖边,眼底掠过一丝怅惘,自从醒来,她尝试过很多方法,可每一次尝试都只是在提醒她,这不是梦,是她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陈妄的脚步忽然顿住,苏桥雪一时不察,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他的后背,硬挺的衣料下是紧实的肌理,撞得她鼻尖泛酸,连带着额角的旧伤都隐隐作痛。
      “小心——”,陈妄的声音依旧是没有情绪的低沉,他缓缓回头,目光落在她微红的鼻尖,眸色暗了暗,又快速敛去,只剩深沉。
      苏桥雪连忙收敛心绪,抬眼望去,这该是间审讯的刑房,石墙斑驳,屋顶悬着昏黄的油灯,火苗摇曳,将屋内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旁边火盆“噼啪”炸响,里面插着一只烧的通红的烙铁。
      一张漆黑的椅子孤零零的矗立于前,正对着一个玄铁所制的十字架,锈迹斑斑的铁条上绑着个女人,她浑身软垂着,像断线的木偶般了无生气,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颈间,遮去大半容貌,只露出一截沾满血污的下颌,仅有那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墙角堆着几根发黑的木杖,地上散落着几片带血的布条,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混合的冷硬气息,不用细看,也猜到这里曾有过怎样的折磨。

      那人听见人声缓缓抬头,凌乱的发丝下,一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瑟缩,瞬间又被极致的恐惧填满,眼前的人是索命的阎王,她终究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靖,靖宁王!”春娘竭尽全力的嘶吼,听在人耳朵里却是极轻,冰冷的铁镣死死的拽着她的四肢,字字句句裹着对死亡的绝望,“真的不是奴婢,求靖宁王明察!”
      陈妄不着痕迹的挡在苏桥雪跟前,彷佛并不想让她见到这样狼狈的场面。
      春娘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的黏在陈妄身上,“靖宁王,奴婢只是个奴才,下毒之事,还有钟鸣寺之事,皆是主子吩咐,奴婢不敢不从啊!求您看在奴婢只是棋子的份上,饶过奴婢一条贱命吧!”
      苏桥雪沉默的绕过陈妄上前一步,借着火光仔细打量她,单薄的囚衣上沾着血污,颧骨高耸,脸颊消瘦,看着也不是个面善的,狭长的眼睛泛着红丝,眼下青黑,古人言“相由心生”,还真是诚不欺人。
      “春——娘?”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轻轻的从人的心上划过,她的声音很清冷,干干净净,没有半分谢枕月讲话时的骄纵,反倒像山顶倾泻而下的一汪冰泉,不着痕迹的便冲进人的心里,猝不及防。
      春娘猛然瞪大眼睛,瞳孔因极致的惊恐而放大,她死死的盯着苏桥雪,嘴唇哆嗦着,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更是白的像进了水的宣纸,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彷佛看见了索命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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