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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特拉斯!
神秘的雾气尚未散去,云一般卷入屋内,悠悠飘了会儿,最终消散了。
张仙满掐着腰,忽然大梦初醒般,“这八级大狂风真吓人,看给这玻璃吹得……我得电话找陈清回来清理。”
紧接着经典重现,“吃点莲子压压惊吧!”
许一剑木然看着上一秒还正常,下一秒失忆的社长,正要开口,被客户碰了碰。
任梅开贴近:“那个雾,他吸进去了。”
哦,懂了。蹊跷的雾是官方烟雾弹,类似游戏中的和谐手段,顺带有篡改民众记忆并合理化的功能——
可他怎么没事儿?许一剑又看了眼客户,还有你。
面具男:“我有鼻炎。”
许一剑想了想,“那我有哮喘。”
两人意思意思揭过去了。有些事深想起来挺吓人的。
搪瓷盆中还剩些残存的莲子,几人不浪费,分着吃了。
许一剑虽身体无伤,但那冲击波隔山打牛,震得他肌肉酸痛,只能柔弱地靠着沙发,吃着小零嘴——
看社长和客户打扫卫生。当然,客户是主动的。
羞愧,但暗爽。
许一剑磕完莲子,默默掏出本子。他强迫自己从混乱中抽离,做笔记分析。
金光、黑气,很明显代表着一正一邪。官方知道器灵的存在,还有专门人士处理……
所以他们的世界,早被这些非人的存在渗透成了筛子?
正奋笔疾书着,许一剑的视觉突地跳闸了,眼前一糊。方才那种目光如电,宛如千里眼的超强视觉被掐断了。
他再度举起老年机照镜子。很遗憾,医美失败,瞳孔回归了最初的黯淡。原来只是一次性体验。
是因为客户的血?这位面具怪人,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许一剑:“任先生,事故发生之前有关器灵的事,你还没说完。”
差点把这漏了。
客户歪头,傩面也歪,一时间仿佛是两张脸在瞧着他,“现在说的时间点,好像不太合适了。”
“嗯?”
“实不相瞒,我那把剑丢失前,应当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客户倒很诚实。
找剑的侦探很拉,但找剑灵的侦探就拉风了。
许一剑消化中,那“绝非普通寻物”的想法果然在此得到了印证。在亲身观看了叉子和掸子打架后,他对此接受良好。
但不代表抗风险能力高。
“剑灵?那肯定很难抓吧?要是也闹出这么个阵仗……”他扫了眼一室狼藉,打了个激灵。
任梅开深深看他,“我那把剑刚孕育出意识,胆子很小,比不得那方天画戟。”
这人的剑、面具,都是器灵,御灵法师吗?收拾收拾和社长出去都能做法事了。
“先说好,我只负责找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许一剑不关心客户的隐私,提醒道。
任梅开朝沙发上一仰,翘二郎腿,“那当然,你放心,我有收服的手段,且能保证你的安全。你只要带我找到剑,找不到也不用你退定金,如何……小刀。”
许一剑一个激灵,怎么他也跟着叫起了小名!
最后两字,真就和对方那张刁嘴一样,薄刀片一样切下来,冷冰冰的。
不过提的条件倒还不错……
或许是第一次见就似曾相识,或许是之后聊天相处的感觉,外加这人救了他?总之,他直觉对方不是坏人。
许一剑迷迷瞪瞪接受了。
窗框上光秃秃,外头的动静一清二楚,警车和救护车鸣笛声高频,四面八方地响。
难不成别的地方也出事了?
许一剑想起什么,戳开老年机,搜索了“器灵”“方天画戟”等关键字后,最新时间的博文,一无所获。刚要退出,消息栏处跳出一则新闻头条。
#浮光城一未经批准游行活动发生伤人案#
游行?不会吧……
许一剑心咯噔一下,点了进去。时间,地点,分毫不差,说的正是回来路上的那场游行!在他们离开后约十分钟,有无差别杀人者刺伤民众十余人。目前凶手仍在逃。
短时间内,竟发生了这么多坏事?!他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信息量快要撑爆脑子了。
“你觉得谁是凶手,名侦探?”
客户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覆了过来,对着他的屏幕提问,声音搔得许一剑耳朵痒痒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不过许一剑还是发散着职业敏感性,头脑风暴。
“五名失踪者的家属?总不至于是十字星搞事。也可能,恶性事件最简单的,没有为什么,精神病或反社会人格。”
任梅开深以为然,但面具一直对着他的老年机,似乎很感兴趣。
客户感慨:“现在老年机也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绝世神机,不仅能看高清□□裸剑图,还能登微信看新闻,跟时下的新款比不遑多让。
“是啊,”许一剑淡定道,“还可以玩O神来着。”
任梅开被逗乐了。他借去把玩,发现这破烂看着质朴,其实手感相当好,似乎是有意做成这样的。此外,屏幕的色彩发黄,宛如古书,正常人看着很是费力。
许一剑却很习惯,解释道:“这个是社长给我定制的,我的眼睛不太好。”
嚯,以为的垃圾,原来是神器。做这个造型可能是藏拙,怕偷。
许一剑正和客户碎碎说话,余光瞥见社长弯腰捡起了什么,展开,一张标红大字报。他下意识摸口袋,没了,那张传单!魂飞魄散,连忙上前要夺。
张仙满却避开了,抵在身前的扫帚“啪嗒”一声倒地,像一个中年人无力的坍塌。
许一剑十分懊恼,心道叔看了肯定难受,已经准备好安慰说辞,却见张仙满扶了扶眼镜,几乎将脸贴上传单,由惊愕转为大喜。
“小刀,快来看!”他将那张传单铺平在桌上,指着一处。
叔,这是被打击出问题来了?许一剑狐疑,顺着他手指看去。
那张可恶的传单犹如悬赏,五张大头照排列整齐,照片下是大名。张仙满对女儿的照片无动于衷,反倒指戳着第一张。
“你看这个,没认出来?”
许一剑看着照片中的平头男子,双眼被盖住,露出的其他五官更加普通,何况这人名字还很大众,叫张伟。
他摇头。
“是你大张哥呀!虽然遮了眼,但这骨相,烧成灰我都认得!当年常来家里帮我种莲藕的,道教的那个!”张仙满十分激动,背手走动,“几年前他失踪,我还有他师父,都以为他是外出云游,毕竟道教讲究一个自在随心,原来是被十字星绑去了!”
许一剑:……
他想起来了,以前张哥来张哥去,还真不知道大名,当下也是十分吃惊,“你们不是说他去美国留学了吗?”
张仙满爽朗道:“有吗?哈哈……我得和他家人和师父知会一声!”
随后躲到一边,忙碌地打起电话。
许一剑叹息之余又有些庆幸,至少叔叔没有因为森鹭的事感伤。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但深想还是会难受。
好歹生命无忧吧,也只能期盼他们早些回来了。
围观的任梅开听出了弦外之音,“那五个人其实并未失踪?你和社长都知道他们的踪迹?”
许一剑不置可否。
“怪不得你们这样冷静,”任梅开像是解决了什么疑问般,他起身,“我该回去了,明天见。”
他与许一剑约定了明日一同找剑。
办公室一下安静下来,许一剑靠着沙发,展着传单。当时只顾生气,没想到传单上名字和照片也能成为线索。
和森鹭一样,被选中的人……十字星选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五张照片从左到右。张伟、曲寒月、吕璞、陆仁、张森鹭。巧了,三字名都是女,两字都是男。
张伟,本市道教大师兄兼接班人,踏实稳重,拳脚功夫特别好;张森鹭,他小妹,雁海大学大一新生,天才少女。
五个里他居然就认识两个,其余三位……
许一剑不带希望搜索,意外发现这三人均是浏览器上能搜到的人物。曲寒月,年纪轻轻已是雁海大学副教授;吕璞,著名操盘手;陆仁,红圈所顶尖大律师。
他们都是在某一领域出众的人。
十字星是在挑什么人才么?可其中既有钻研学术的教授,也有操控资本的玩家,选拔标准成谜。
他捏捏眉心。今天事情太多了,这个先放一放。
许一剑继续整理笔记,将目前几大疑点罗列下来。
一、十字星被选中的五人。为什么选他们?选拔标准?所谓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二、器灵降世:会哭的傩面。正义拂尘、魔道方天画戟。器灵的出现会对现世产生什么影响?
以上两条是长线,目前无法判断。而真正与他休戚相关的,是手头的委托。许一剑继续落笔。
三、面具怪人客户任梅开,客户本人阵营:混乱中立(偏善?)(血能增强视力?)(身份驭灵师?)要找的剑灵危险程度?
怎么写下来,一排问号……
他在第三条的“任梅开”三字上,重重画了个圈,力透纸背。想了想,又补上一个硕大的红色的“?”。
又被卷进麻烦事里了。许一剑笔尖一顿,长叹,突然感觉定金要少了,大大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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