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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一场他以为的偶遇,是他心精心设计的报复。
当她在山道上牵起他的手说“好巧”,冷静自持的霍医生第一次乱了心跳。
这场狭路相逢的登山之旅,他该如何接招?
他拿着菜单,低头认真点菜。清颜这时才算正式第一次看清霍医生的正脸。
前几天在病房里,霍医生一直戴着口罩,她只记得那双冷静的眼睛和沉稳的声音。
此刻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他才完整地露出面容。
这是一张相当耐看的脸。
第一眼望去,是干净利落的轮廓。下颌线清晰却不显锋利,恰到好处地收敛成一个沉稳的弧度。
他的眉骨生得很好,为那双深邃的眼睛提供了天然的阴影,让他的目光看起来总是带着几分深思熟虑的专注。
鼻梁很高,却并非那种具有攻击性的挺拔,而是与整个面部轮廓和谐相融,显得自然而克制。
透出一种医生职业特有的严谨感。
最特别的是他的气质。明明是一张相当俊朗的脸,却丝毫没有张扬之意。
清颜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她见过不少英俊的男人,但像霍医生这样,把俊朗和冷静融合得如此自然的,确实少见。
而且……不知为何,这张脸竟让她生出几分模糊的熟悉感,仿佛在某个被遗忘的场合曾经见过。
她微微蹙眉,在记忆中搜寻,却一时无从捕捉。
就在这时,霍医生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她打量的目光。清颜猝不及防,一丝尴尬掠过心头。
霍医生唇角微扬,带着些许调侃:“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东西?”
清颜迅速敛起心神,顺势用玩笑掩饰方才的失态,她眨了眨眼,语调轻快:
“那不能。没办法,霍医生,主要是您这张脸太有杀伤力了,我们这不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嘛。”
霍医生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打趣,明显愣了一下。
明知她是玩笑,耳根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
他轻咳一声,转向贺俊生,试图转移焦点:
“我现在可算知道了,俊生那一套套甜言蜜语是跟谁学的了,原来是家学渊源。”
“老姐你说得对!”俊生立刻来了精神,大声附和,“我师傅这张脸,在我们医院那可是……”他话没说完。
霍医生一个警告的眼神立刻扫了过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多说一句,”霍医生声音平稳,却带着明确的威胁,“明天就调你去骨科当专职护工,体验一下帮病人翻身的美好。”
俊生瞬间噤声,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逗得清颜笑出声来。这个小插曲也让方才那微妙的氛围瞬间消失
“童小姐,药丟掉的那盒找到了吗”霍涵腹黑的故意问道
果然清颜紧张的呛了口水,眼睛赶紧四处张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别告诉我老弟我药找不到的事”
霍涵看了不远处拿调味料还没有回来的俊生,坏笑到“那的看童小姐表现了”
说完,眼睛看了看碗里的虾说道“吃虾要是有人剥壳,那肯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清颜不甘的说道“行,行,行,我帮你剥壳,记得别乱说话哦”
俊生拿完调味品回来,看到师傅碗里剥好的一堆虾,就说道师傅你咋一下剥那么多虾
霍涵看着清颜尴尬的表情,他差点瘪处“姨母笑”来
“姐,姐来吃虾”俊生把自己剥好的虾放在姐姐的碗里
霍涵急忙阻止,别让你姐吃虾,她在吃药呢
俊生像突然想起姐姐不吃药的事说到“姐姐你咋又不好好吃药,还跟我师傅说你是药找不到,你说你这招…………,”俊生话还没有说完……
“哈哈…………” 霍涵看着碗里一堆清颜剥好的虾,终于控制不住捂着肚子笑的连肩膀都颤抖。
这可把清颜气得不轻,她狠狠的踢了霍涵一脚,骂到,“ 你既然讹我”
俊生愣愣看着他们两个,他就去那个调味料,咋姐姐跟师傅就变成水火不容都样子
霍涵一边笑着,一边拜拜手说到“谁叫你想让我替你背黑锅,咱俩这就算两清了,哈哈……”
清颜不甘心的瞪了霍涵,然后从霍涵的碗里拿起一只虾,迅速的塞到霍涵的嘴里,红着小脸骂到,
“让你笑”,这个虾差点没把霍涵给噎到。
清颜拿虾的手不经意的摖过碰霍涵的嘴唇,霍涵整个人都僵住,这种触摸感,让霍涵心里…………
回到家,霍涵脱下围巾,对着镜子时竟不自觉地端详起自己的脸。这个举动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他向来不是个自恋的人。
可今晚不一样。
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清颜说“被您这张脸迷倒了”时狡黠的眼神。明明知道是句玩笑话,
可当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望过来时,他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太不像他了。
在医院,同事们都说他像台精密运转的仪器,冷静自持,从不会被外界干扰。可现在,他居然在回味一个女孩随口说的玩笑话。
更让他困惑的是那份莫名的熟悉感。
在餐厅时他就注意到了,清颜看他的眼神里除了玩笑,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
其实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她笑起来时眼角微弯的弧度,说话时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可是她又不是,她是俊生的亲姐姐两个完全不同生活轨道的人
他躺到床上,眼前不自觉又浮现出今晚的种种。
她太鲜活了。和他平时接触的那些人或谨慎或恭敬或娇作的态度完全不同。
她开玩笑时大大方方,怼人时理直气壮,护着弟弟时又显得那么温柔。
特别是被他忽悠帮他剥虾 ,被俊生揭穿时,她气的红通通的小脸蛋.
那种鲜活的生命力,像一道阳光突然照进他规律到近乎刻板的生活。
他在期待她的回复
他清楚地知道,这种莫名的期待和雀跃,与他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小溪无关。
完全是因眼前这个鲜活皎洁的团体而起,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丝陌生的慌乱。
发出那条故意逗她的微信后,他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盯着手机屏幕。
当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种久违的、带着忐忑的期待感,让他既陌生又莫名的……享受。
看到她果然如他所料地“炸毛”,霍涵忍不住笑出声。这姑娘真是一点就着,
可爱得让他想继续逗下去。
“童大小姐那你欠的一餐咋时候请”
“霍医生你这是要赖账了呀”
霍涵有点无赖的说道“我不管,你们姐弟两这是合伙欺负老实人,还人情那能这样合并的呀”
说完,他自己都有点一愣,他既然跟一个女孩子撒娇。这还是他吗,
“行行行看来我不在出的血是不行的,那就后天,后天星期六我刚好也没有上班,可以好好的陪霍医生搓一顿了哈
“后天”?“后天不行,后天我可是佳人有约哦”
“狗屁佳人有约?我咋听我老弟说你是千年老单龟”本来今天被霍涵讹,气就不打一起来的,现在是好不客气的回怼。
霍涵尴尬的说 “后天跟蓝田登山队约好登山不好推”
“蓝田登山队”清颜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然后拿起电话,““喂,蓝队长,后天登山算我一个,饮品我全包了。
清颜放下电话,想想后天霍医生看到她是的表情哈……哼,看你还讹我
一边整理着登山的行李,清颜一边哼着歌,心情好得不得了。
开心一天是一天,乐呵一天是一天,她已经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遍霍涵见到她时目瞪口呆的表情,光是想想就乐得不行。
哼,不是说要爬山吗?她倒要看看,等会儿相遇时,这位霍医生会是什么反应。
另一边,霍涵看着聚集的人群,都是些熟面孔。他随意打了个招呼,就低头整理自己的装备准备出发。
这时蓝队长突然走过来拍了拍手:
“大家稍等,还要等一个人——是我们的财神爷!今天这些饮料和食品都是他赞助的。”
霍涵有些好奇,是什么大人物让蓝队这么重视?不过也没多想,转身望向出发的山路方向。
几分钟后,身后传来蓝队长热情的招呼声:“来来来,这边!”
霍涵没有回头——谁来对他都一样,他每次跟队来爬山是为了爱好。多一个队员少一个队员,没什么值得探究的。
“霍医生,你们先往前走,后面的跟上!”蓝队指挥着队伍。
霍涵低着头专注地向上攀登,突然一阵清风吹过,一股淡淡的馨香从身后飘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突然牵住了他的手,还故意用了一下力度——娇滴滴的说道,“亲爱的,好巧呀”
“……!”霍涵吓得“膄”的一下赶紧往旁边一跳。
一回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狡黠眼睛。
“你……”霍涵惊得瞪大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了,“童清颜?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颜眯着眼睛笑,故意拖长了语调:“那还能为什么呀?
自从见了一面,本尊就被霍医生你迷得夜不能寐,
听说霍医生要来爬山,我当然是追随而至了——”她往前凑了凑。
压低声音,故意的尽显暧昧道:“一切,为了解对霍医生的相思之苦呀。”
霍涵看着她狡诈的小表情,听着这戏谑的口吻,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作势要敲她的额头,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清颜看着霍医生吃瘪的样子,她歪着头,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好像昨天的大仇已报。
霍涵望着她明媚的笑脸,突然觉得——这座山,今天的风景,似乎都变得格外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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