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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
宋予安的原生家庭富裕,但她妈妈从来不出席她的家长会,唯一一次成人礼还是秦软卿去的。
祝琳是商业联姻,并不爱她。
她早已心有所属,在私奔的路上,丁言诚出了车祸,后来,疼爱她的父亲以死相逼,她跟宋征结婚,生下了宋予安。直到一年后,丁言诚病逝,祝琳再也不顾家族利益,毅然决然离婚,不久后她父亲也因病去世,她接管了公司,做大做强。
宋予安从小到大,被保姆照顾着,连母乳都没有过,一直在宋家生活,直到六岁才被接回祝家,那段时间,祝琳老是酗酒。
傍晚,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桌子上的酒瓶数不胜数,她点了一根烟,昂贵的打火机映出她颓唐冷艳的脸,烟雾开始缭绕。
她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过来。”
小宋予安看着没有接触过的陌生妈妈,生出了畏惧,犹豫一会,还是乖乖走过去。
祝琳看着跟她五分相似的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予安。”
“你认识我吗?”
小宋予安点点头:“张姨说你是我的妈妈,以后要跟你生活在一起。”
祝琳眼神淡薄,弯着红唇,笑得残忍,摸着她稚嫩白皙的手臂,吞云吐雾后,突然就不想用烟灰缸了,她把烟头按在她的手臂,慢慢摩挲,宋予安被痛感灼烧,想要收回手,却被摁住,直到光亮熄灭,手臂露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倔强的泪水在打转。
后来一段时间里,祝琳经常看着宋予安不说话,然后拿起烟头烫她的手臂,白皙的肌肤都是烫伤的痕迹。如果没有过去,酒瓶就会砸向她,稚嫩的身体淤青数不胜数。最后,把她关进储物间里。在黑夜里,她像掉进无底深渊,周围都是撕咬的鬼兽,她害怕地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等待天亮的来临。
她不明白,同学们触手可及的爱,对她却是遥不可及。
如果说爱是一片汪洋,那我就是一摊死水。
秦软卿的原生家庭父母双亡,从小跟外婆生活在一起。
外婆有一个小院,种了一些花和果树,那是她的童年记忆,高中便去市里读书,然后上大学,直至工作。
秦软卿的上学费用来源于一位女士—宋予安的妈妈祝琳,之所以被她资助,很大原因是秦软卿跟丁言诚有血缘关系。
丁言诚是她妈妈丁芳香的亲哥哥。那时候他带祝琳回过老家见过她,当时秦软卿还不到三岁,外婆家有一家人的合照。
秦软卿比宋予安大了五岁,在宋予安初中和高中时,帮她补课。
她发现宋予安的性格很古怪,沉默不爱跟人说话,好在学校没人敢惹她,但有时候还是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她补课很长一段时间,宋予安很不待见她,不听她的话,老是给她使绊子。可她总是温柔的跟她说话,给她做好吃的饭,给她包扎伤口,陪她去做喜欢的事。
秦软卿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日复一日,渐渐地,宋予安也会给她准备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跟说她今天发生的事,缠着她,粘着她。
两个人的关系亲密得不像话。
而她们之间是谁先心动的呢?或许在初中的时候,宋予安就对秦软卿情窦初开,暗生情愫了。
因为容貌美丽,宋予安从小到大收到过很多情书,男女都有,本校外校也有,同一届或者不同届都有。当时,有个男生向她表白,递了情书,她当面把情书扔进垃圾桶。
宋予安不喜欢别人喜欢她,她会觉得麻烦。
秦软卿来接她放学回家,看到那人失魂落魄离开的表情,轻声细语对她说:“安安,年少的爱恋是懵懂的,也是有自尊的。我们可以拒绝,也可以不回应,但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把对你的爱意扔进垃圾桶。”
前者死心,后者杀人诛心。
宋予安牵着她的手,有点委屈失落,声音闷闷的:“嗯。”
那你呢?
秦软卿,你为什么不给我写?
明明她扔得是男生的情书,女生的情书她都没有扔,有时候还会拆开一些学习一下。
两个人一同牵手回家,迎着红而艳丽的晚霞,秦软卿身穿一席白裙,风吹抚着她柔软如丝的头发,清丽明艳的脸,对她温柔地笑。此时此景,美丽梦幻像一副画。
宋予安看向她的眼睛,一眼万年。
惊鸿一瞥,脸上好似染上晚霞的绯红,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后来再有男生给她递情书,她会收下,男生欣喜若狂:“宋予安同学,你这是同意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收下?”
“因为我不能当着你的面扔掉。”
宋予安看着他期待的表情,一本正经:“我要拿回去我家附近的垃圾桶扔掉。”
男生心凉了一会,但还是不死心:“你拆开看好不好?”
宋予安当场拆开,声情并茂地念出来,男生尴尬羞红了脸,念完后,她若无其事把情书递回去。
而秦软卿不管在学校或者工作的时候,从来都不缺追求者,宋予安还会因此吃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感,她不想让别人喜欢秦软卿。
高中的暑假,秦软卿带着宋予安回到一个地方。
放眼望去,雨声淅沥,绿草在水里生长,平静的生活被泛起涟漪,烟雾缭绕的山笼罩着一个小村庄,那是她的故乡。
外婆在小院里种了很多果树,还有一颗花树。
早晨,阳光透着缝隙,照到绿叶,落到粉嫩的花上,当秦软卿站在花树下时,姿色绝伦,比娇艳的花更胜一筹。
晚上,星空璀璨,宋予安笑得肆意,万物也因为她桃花眼的灿烂,开始黯然失色。
那段时间,宋予安玩得很开心,虽然是高中生,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去田野摘菜摘果子,抓蝴蝶追蜻蜓跑,外婆身体健康,每天乐呵呵的看着,老旧的风扇咿呀地转。
直到有一天,她拿石头打伤了人,自己也受伤了。
秦软卿看到宋予安回来,眼睛流血的画面,她摸着她的脸,着急地检查伤势,温柔的脸满是担心:“安安,怎么了,是摔跤了吗?”
宋予安看着她,沉默不语。
因为流血,她眼角的痣更加鲜艳了。
秦软卿帮她擦拭干净血迹,找到药涂抹,好在是眼皮上方,没有伤到眼睛。
“他们骂你。”宋予安突然说道。
她们说你没有爸爸妈妈,还说你是孤儿。
想到这里,宋予安自己又生气了。
“什么?”
秦软卿愣了一会,才明白她是在解释,她为什么打架。
秦软卿心疼地亲了亲她眼角的痣,好像还能感受到血腥味,郑重说道:“那也不能这样让自己受伤。”
宋予安继续沉默。
秦软卿看着她像河豚一样气鼓鼓的,捏捏她的脸,哄她:“想吃什么?可乐鸡翅?糖醋排骨?”
嗯,都是她爱吃的。
“好。”笑得宛若星辰。
她们有个地方很像,总觉得生活很苦,总爱吃点甜食。宋予安喜欢甜的食物,而秦软卿喜欢加糖的咖啡,吃完药后吃一颗糖。
她性格古怪,也爱受伤。
但是没关系,她知道她爱她。
秦软卿牵着她,来到水池里清洗好手,自己去厨房做饭,她早就买好食材,穿戴好围裙。
柴火饭,烟火气,炊烟袅袅。
宋予安坐在她旁边看她纤细的身影,她将鸡翅改刀,焯水,清洗,然后下锅,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软卿。
秦软卿好像猜出她的心思,笑着问她:“安安,要不要帮我一个忙。”
宋予安点头答应。
秦软卿拿起剩下的可乐,假装懊恼:“可乐鸡翅还剩下那么多可乐,这可怎么办呢?只能拜托安安解决了。”
宋予安接过,心满意足喝下:“不客气。”
秦软卿看着她得逞的样子,笑着揉揉她的头。
饭桌上,其乐融融,秦软卿做的菜香甜可口,宋予安吃得不亦乐乎。
外婆帮她夹菜,注意到她的伤:“安安,你的眼睛怎么了?”
宋予安吃饭的手停顿,咽下饭:“摔伤的。”
外婆唠叨:“小孩子不能因为好玩就疯玩,要注意到安全。”
宋予安笑,举一反例:“嗯,外婆也是。”
外婆放下筷子,嗔怪:“安安这是嫌弃我白发苍苍 ,老眼昏花了。”
老太太生气了,宋予安赶紧给她夹菜,拍拍她肩膀哄她:“我才没有,我是怕外婆受伤,外婆在我心里永远青春永驻。”
秦软卿浅浅笑着。
宋予安看着她,好奇秦软卿白发苍苍的是什么模样呢?她好想陪着她,两个人一起变老,浪漫又幸福。
何其有幸,有人在你身边,陪你青春长大,看你岁月成熟,直至风雪染白头发。
她想要的何止眼前,还有未来。
暑假过完,一段快乐的时光结束了,成人礼那天,秦软卿陪她出席的家长会,两个人一起吃饭,游玩,最后陪她去看海。
海边的风缓缓吹过,宋予安眼角的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两个人对视着,秦软卿不受控制吻了她,然后被宋予安缠住热吻,呼吸滚烫。
那年她18岁,她23岁,确定恋爱关系。
此后,她们租下一个出租屋,一起买菜做饭,看日出日落;在冰天雪地里打闹,在盛大的烟花下跨年;在沙发上,地毯上,卧室里,浴室里……缠缠绵绵,至死不休。
如果说爱是一片汪洋,我是一摊死水。
那么我因为你的出现,泛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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