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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燎原
选秀前夜，翊坤宫灯火通明。
华妃坐在镜前，颂芝正为她试戴明日要用的头面。金丝点翠的凤凰步摇，每一片羽翼都精致得栩栩如生，在烛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
“娘娘，端妃娘娘派人送来了选秀名册。”一个小太监躬身呈上一本厚厚的册子。
华妃接过名册，指尖在烫金封面上轻轻划过。翻开第一页，甄嬛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还注明了家世背景——吏部侍郎甄远道之女。
“果然”华妃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该来的终究会来。
她继续翻看名册，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留片刻，沈眉庄，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这也是原剧情中的重要人物，甄嬛的挚友。
“娘娘，端妃娘娘还说，明日选秀一切从简，不必过分铺张。”小太监补充道。
华妃挑眉：“端妃倒是体贴。”
打发了小太监，华妃将名册扔在桌上，起身走到窗前。夜风微凉，吹动她鬓边的碎发。
“颂芝，你去打听一下，端妃近日可曾去过景仁宫。”
颂芝领命而去。华妃独自站在廊下，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盘算着明日的布局。端妃突然如此积极地参与选秀事宜，恐怕不只是协理这么简单。
次日清晨，华妃特意选了一身绛红色宫装，金线绣成的凤凰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肩头，振翅欲飞。她戴上那支凤凰步摇，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娘娘今日真是光彩照人。”颂芝由衷赞叹。
华妃勾唇一笑：“今日选秀，本宫自然不能失了体面。”
到达体元殿时，端妃已经在了。她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宫装，素雅得几乎要与殿中的屏风融为一体。
“华妃娘娘。”端妃起身行礼，姿态恭谨，却不显卑微。
华妃在主位坐下，目光在端妃身上扫过：“端妃姐姐来得真早。”
“分内之事，不敢怠慢。”端妃垂眸道。
两人说话间，秀女已经在外候着了。华妃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开始吧。”
第一个进来的就是甄嬛。她穿着一身浅碧色衣裙，步履轻盈，容貌清丽脱俗，果然如原著中描写的那般，“肤光胜雪，眉目如画”。
“臣女甄嬛，参见两位娘娘。”甄嬛行礼的姿态优雅从容，声音清脆悦耳。
华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未来的劲敌。不得不承认，甄嬛确实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资本。
“抬起头来。”华妃淡淡道。
甄嬛依言抬头，目光平静，不卑不亢。华妃注意到端妃在看到甄嬛的容貌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可曾读过什么书？”端妃忽然开口问道。
甄嬛恭谨回答：“臣女愚钝，只略识得几个字。”
华妃心中冷笑。好一个“略识得几个字”，原剧情里，甄嬛可是凭借才情一举夺魁的。
“本宫看你气质不俗，想必不只是略识几个字这么简单。”华妃缓缓道，“正巧本宫近日得了一幅画，想题个字，不如你来试试？”
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恭敬应下：“臣女才疏学浅，只怕污了娘娘的画。”
早有宫女铺开画纸，是一幅寒梅图。华妃示意甄嬛上前题字。
甄嬛提笔蘸墨，略一思索，在画上题下一行清秀的小字：“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端妃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好字，好诗。”
华妃却淡淡道：“诗是不错，只是太过清高了些。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自命清高。”
甄嬛脸色微白，低头不语。
“下去吧。”华妃挥了挥手。
看着甄嬛退下的背影，华妃心中冷笑。这一世，她绝不会给甄嬛任何出头的机会。
选秀继续进行，华妃始终神色淡淡，直到沈眉庄进来。
与甄嬛的清丽不同，沈眉庄端庄大方，举止得体，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臣女沈眉庄，参见两位娘娘。”
华妃打量着她，忽然问道：“你可知道后宫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沈眉庄不慌不忙地回答：“回娘娘，是德行。”
华妃挑眉：“哦？怎么说？”
“《女则》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臣女以为，后宫女子当以德行为先，才学为次。”沈眉庄回答得滴水不漏。
华妃轻笑：“你倒是会说话。”
她转头看向端妃：“姐姐觉得如何？”
端妃淡淡道：“确实是个懂规矩的。”
华妃心中明了，端妃这是对沈眉庄颇为满意。她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一点。
选秀持续了整整一日，华妃始终保持着端庄威严的姿态，对每一个秀女都仔细打量，却很少表态。端妃倒是偶尔会问几句，但也都十分克制。
终于，最后一位秀女退出殿外，华妃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抿了一口。
“华妃娘娘辛苦。”端妃道，“不知娘娘对今日的秀女有何看法？”
华妃放下茶杯，目光锐利：“端妃姐姐似乎对那个甄嬛颇为留意。”
端妃神色不变：“臣妾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
“眼熟？”华妃挑眉，“像谁？”
端妃垂下眼眸：“许是臣妾看错了。”
华妃心中冷笑，却没有再追问。她知道端妃在隐瞒什么，甄嬛的容貌，确实与已故的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
“今日就到这里吧。”华妃起身，“具体人选，还需请示皇上和皇后定夺。”
端妃也站起身：“娘娘说的是。”
走出体元殿，华妃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端妃：“端妃姐姐近日可曾去过景仁宫？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姐姐若是得空，也该去探望才是。”
端妃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多谢娘娘提醒，臣妾明日便去。”
华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翊坤宫，华妃卸下沉重的头面，只觉得浑身疲惫。颂芝一边为她揉着太阳穴，一边小声汇报：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端妃娘娘前日确实去过景仁宫，还与皇后单独说了好一会儿话。”
华妃睁开眼：“说了什么？”
“具体内容不清楚，不过端妃娘娘离开时，脸色很不好看。”
华妃沉思片刻，忽然笑了：“原来如此。”
端妃与皇后之间，果然有某种默契。而甄嬛的出现，恐怕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娘娘，皇上那边传来消息，说明日要召见通过初选的秀女。”又一个太监进来禀报。
华妃眸光一冷。这么快就要面圣了？
她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几个名字：甄嬛、沈眉庄、安陵容。
“颂芝，去把曹贵人请来。”
是时候，该下一盘棋了。
夜色渐深，华妃独自站在窗前，手中的名单被捏得发皱。明日面圣，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华妃警觉地转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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