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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黄静他们搀扶着莫启言来到一间四处封闭的房间,纯白的环境下他们的着装显得尤为刺眼。
带他们来的人说道:“二位把莫先生放在床上就好了。”
他们按照那人的话将莫启言放到床上,柔软的床垫驱散了莫启言的一切烦恼,他开始感到一阵昏沉的睡意,渐渐的,他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为首那人见莫启言睡着了,在心里默默地对第一个任务画了勾,接着他对坐在床上的两人淡淡地开口道:“两位请跟我来吧。”
赵杏林一路上对他们的一系列做法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站起来质问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先是莫名地发出消息,然后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那人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口味。
“二位想知道的事,待会儿队长忙完了会告诉你们的,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
赵杏林看着他那平淡的神情,再加上藐视一切的语气,心里攒足了火气,真想冲上去给那人一拳。
就在他向眼前人挪动一小步时,黄静拉住了他。
黄静的眼神里透出淡淡的担忧,那落寞的神情让赵杏林消散了部分的火气。
她对那帮站在门口的人说:“请照顾好他。”
“那是自然。”
接着她将赵杏林拉出这间房,身后的那些人紧跟其后。
等莫启言醒来时,周围除了他,也就是只有在床边沙发上看报纸的路修然。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坐起,沉重的大脑让他此刻无法清醒,时不时的头疼让他连抬起头的想法都没有。
路修然放下手里的报纸,静静地看着他晃了三四次头。
等莫启言没有动作时,他才在一旁出声,“怎么,睡得不好?”
莫启言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路修然,“睡得很好。”
路修然“切”了一声,“,没事别硬装,看你这幅样子。”
不用路修然说,莫启言也知道现在的他有多累,他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多到有时候他只能自己消化也无法向外倾诉的地步。
“你到底来干嘛,如果是为了挫挫我在这里的锐气,那你做到了。”
莫启言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路修然没有搭理这个“精神病”,而是问他,“我们这次过来只是因为收到一些关于十五年前失踪的那个孩子的消息。”
那个孩子?莫启言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路修然说的是谁。
他不断地嘀咕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路修然,“你说的是封文宇,那个有着南门石的少年?!”
路修然点了点头,“有消息说封文宇曾在这里出现过,所以我们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买了最近的一趟高铁,但就在我们下了高铁的那一刻,我的邮箱里多了一份你们过去五年的所有开支记录。”
莫启言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你过来就是想告诉我,我们里面混入了内鬼?”
路修然无奈地摊手耸肩,“呐,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莫启言回想起这一个月里所有的人任务安排,他不觉得谁有这个时间能获取到他们的支出明细。
路修然看他这样,开口解释道:“虽然你们本质上只是作为民间组织的形式存在,也不隶属任何系统,有些时候遇到某些麻烦事,得让公安他们来处理,可某些时候还是不得不麻烦我才行。”
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你们也算是我半个兄弟,你们的财务管理只有获得你授权的人才可以调取,至于谁有这样的能力做出这种事,你心里有数。”
莫启言组织了自己去想是那个人,他告诉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大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他面露苦色,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路队,我不知道。”
路修然见他这样,也不好点破,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在路修然即将开门离开的时候,莫启言问出他对这间房的疑惑,“这是哪儿?”
“我们对你们这儿进行了临时装修,放心,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听不到。”
莫启言在路修然离开后,又躺回了床上了,他不知道路修然这才来了多久,就把这样的一个房间改装成这样。
或许就像路修然话里的意思一样,这里早就是一间透明的房子,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在老大的监视下进行。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白色的屋顶放空自己的一切,白炽灯的灯光在他的眼睛里闪烁,几年前的回忆慢慢浮现出脑海中。
那段深埋在脑海中的记忆是他一直所逃避的。
关闭的大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安静。
在进入这间办公室后,黄静他们跟路修然的对话在半个小时内就结束了,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思考,思考路修然提出的条件。
“我们这次来除了找人以外,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处理的。”
路修然坐在办公桌后的那张皮椅,他神态轻松地看着面前站立的两人。
赵杏林看到路修然这幅样子,压下去的怒火再次从心里窜了上来,怒气在他俊朗的脸上浮现。
他恶狠狠地盯着路修然,语气满是不善,“姓路的,你到底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
路修然没有理会赵杏林,或者说从他们进门的那一刻,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黄静那边,甚至他挂在脸上的“轻松”也只是表现出得对黄静的礼貌而已。
“坐吧,一直站着怪让局面挺不自在的。”
黄静拉开面前的椅子,干净利落地坐了下去,但即使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她内心的不解也得不到丝毫的消除。
路修然拿起桌上一支不起眼的圆珠笔,指了指一边没人入座的椅子,“要是没人坐,就撤了吧。”
他越过赵杏林,对后面的那一行人说道。
赵杏林回头看到他们中的一人正准备上前将这把椅子抬走时,他伸出双手死死压住,并对那人吼道:“滚,谁说我不坐的。”
随后,他迅速坐了下来,宣告着路修然第一步计划的“失败”。
路修然看到他这样子,摇摇头,笑骂道:“小孩子。”
赵杏林显然没有听到路修然的话,他摆弄着自己,力求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我想关于组织结构性改革的消息,你们已经听到点什么了。”
路修然依旧是那副轻松的神态,但他的话语间却并不轻松。
黄静想了一会儿,才连续点了几个头,“嗯,但首批试点并没有我们。”
路修然起身靠近办公桌,他手上的那只圆珠笔也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是呀,没有你们,那是因为你们太特殊了。”
路修然的话顿时间让黄静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什么叫“我们太特殊了”?
路修然他什么意思?
直到路修然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后,黄静才恢复了一丝思考,对于她来说,这件事太突然了。
大量的信息轰炸着她,她仿佛与周遭的失去了联系,直到赵杏林的呼喊才让她回过神来。
这间办公室内只剩下了她和赵杏林,她不知道路修然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赵杏林告诉她,路修然让他们好好想想。
想什么?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绪的混乱让她失去了冷静。
*
第二天的考试对于沈灵修来说轻松不到哪儿去。
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大量的计算题抹杀了他多少脑细胞。
现在他只想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玩会游戏,放松一下他那聪明的大脑。
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屋子里传来一股浓浓的味道:血腥味,腐臭味,还有一些他无法分辨的味道。
父亲的房间里传来几声响动,他想打开灯给自己壮壮胆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电器就像失灵了一样,虽然电源键依旧亮着,但给予不了他丝毫的光亮。
沈灵修放轻自己的脚步,朝着父亲的房间走去。
在走向父亲房间的途中,他也发现了越靠近父亲的房间,味道就越浓,成分也就越复杂。
父亲房间的门并没有上锁,而是大开着,只是因为父亲这边太暗了,暗到掩盖了金属在黑夜里的光。
沈灵修看不到房间的情况,但他也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因为他感受到前方的黑夜里有一双他看不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那目光充满了对杀戮的渴望。
“灵修,你回来了?”
父亲的声音从里面穿来,扫走了沈灵修的几丝惧怕。
他忍着害怕,但声音里依旧有着颤抖,“是的,爸爸,我回来了。”
话落,沈灵修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怎么办,冷汗从他的额头上、身上浮出,身体也忍不住地开始抖动起来。
几声咳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随后父亲的声音也穿了出来。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父亲的声音带着不舍、哭泣,“灵修,我的好灵修,你要好好的。”
顿时,沈灵修不在害怕,他想从上前去看看父亲,但他们之间就像隔一道墙,双方只能在原地,在这看不见对方的黑夜里彼此诉说。
沈灵修不知道父亲是否还在原地,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爸爸,爸爸,爸爸……”
直到一阵冷风拂面吹过,他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但他不想睡,他还要去确认他的爸爸是否还在房间里。
但困意夺走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权,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他发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盖着铺在沙发上的一条垫子,而房间里却早已没有父亲的踪影。
莫启言从房间里出来时,看到黄静一脸沉重的表情,还不等他开口,只听到黄静说:“老福死了,现在路修然在派出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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