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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死亡
“你还有感觉?”苍望舒惊奇说。
“是因为你喝了太多造化千岁。”烟雾翻个身，它恹恹说“你现在能碰到我了。”
苍望舒也没有多问，听到回答接着喝仙桃浆。
清晨。
“娘娘，拓跋常在有孕了。皇上下令升她为才人。”
苍望舒有气无力摆手，她现在喝得六根清净，感觉下一秒就要飞升了。
“所以你一共喝了多少瓶。”
“数不清了——”苍望舒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烟雾温柔裹住苍望舒身体，一把掰直她，几条烟雾用力过猛，钻进苍望舒脑子里。
感受到刺痛，苍望舒瞪烟雾一眼，后者乖乖缩到一旁，不敢乱动。
［啦啦啦啦啦，怀孕啦，啦啦啦啦，小贺我来啦，啦啦啦啦啦。］
“我们只能杀了祂吗？”苍望舒忽然说。
没有别的法子吗……听起来祂好像也是刚进宫的姑娘，才十五六岁，祂也不知道会有一个人清醒度过每一次重复。
祂也只是个想要盛宠，喜欢偷情的小姑娘。
或许……
烟雾哼笑一声，裹住忘忧香甩到苍望舒脸上。
苍望舒老实点上。
过了一会，她脸上表情逐渐消失。
“祂只是个小姑娘~”烟雾阴阳怪气模仿。
“我们去掖庭看看。”苍望舒轻咳，转移话题。
“小姑娘~”烟雾跟在后面，掐着嗓子叫，“小~姑~娘~”
苍望舒面无表情停住，伸手揪烟雾。
深夜。
“怎么回事?”苍望舒呆呆望着床头，上一秒她还准备去掖庭，下一秒就到了床上。
“嗯?”半天等不到回复，她扭头看向床头的烟雾。
“你要小心...”烟雾慢慢地说，“祂们等不及了。”
“什……”话没说完，苍望舒就陷入沉睡。
烟雾又悠悠吹了一口气。
清晨。
钟粹宫传来啼哭声。
吕婕妤死于鹤顶红。
［OK呀……下一个……我看看，哪个立绘丑……］
“祂开始了。”烟雾说，她还活着的时候，那里的祂喜欢把人逼疯，再捧上高位，最后只留一群人痴傻呆着各自的宫殿里。
“苍姐姐。”一个女子突然挑起帘子，蹦进房间，“想我了没有，这几天老是找不到你，可想死我了。”
“你怎么来了。”苍望舒迎上去，拉住她的手，两人对坐，笑嘻嘻喝茶闲聊。
“前几日我都来好几次了，你要不就去奉天楼要不就是在太医院，这样说来还要多谢你这个大忙人百忙之中还记得我啦。”
“哪有。”苍望舒连忙捧起杯子，又是道歉又是作揖，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直到身边的侍女提醒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们才意犹未尽住嘴。
临走之前，苍望舒叫住她，“莉荣华...最近，小心点。”
“知道啦——”莉荣华拉长强调，用力拥抱苍望舒，“我才不会像吕婕妤那个笨蛋的，放心吧。”
“好啦好啦我走啦，”莉荣华挥手，蹦蹦跳跳离开。
“哎，她身边那个阿夏是个不老实的。”苍望舒保持眺望的姿势，开口说道。
“不多休息一会?”
“再休息宫里就没人了。”
“哼，那你要尽快些了，趁祂还在摆脱自己嫌疑的时候。”
“已经花钱去打理了。”苍望舒玩味看着远处的红菱，“她俩志向相同，估计有不少共同话题。”
“一个可不够。”烟雾绕住柱子，“其他几个可不好收买，你点技能了吗，不要点深藏身名，祂能看到。”
“除了那个，其他都满了。”
“……”
“今晚先用鹤顶红试试。”苍望舒挽起头发，唤红菱过来。
“事成之后，我会让你侍寝。”
看着红菱跪在地上感激零涕，苍望舒无奈地进房间，要是红菱知道后宫真实的处境，还愿意进来吗……
深夜。
苍望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趴起来低声询问，“能成功吗？”
“希望吧。”烟雾说。
苍望舒叹一口气，前半辈子叹气都不如这段时间多。
她其实只想和母亲一样，不求嫁给达官显贵，找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就好。
可惜父亲是一品官员，注定她的婚事不会平凡。如果她不嫁，进来就是她的幺妹，幺妹那么小，估计进来没多久就会被后宫其他人撕了。
“快睡吧，答案明天就能揭晓。”烟雾拍拍她，延伸出一条触手吹灭蜡烛。
清晨。
没有哭声，也没有喧闹。
烟雾早有预料，摊成一块毯子，“失败了。”
［哪个贱人毒死我？该死贱人该死贱人该死贱人该死贱人该死贱人该死，上一个存档太久了，啧，不想玩了。］
苍望舒愣愣反驳，“成功了……但是祂又活了回来。”
［算了，生下孩子让皇帝陪葬吧。开下个档去。］
［这个档才刚玩呢……剧情妃都还没收集齐……好难啊，找找攻略。］
“祂好像要...”苍望舒不确定地说，“祂准备离开了。”
“那真是太好了。”烟雾棒读，“你怎么知道祂要离开。”
话音刚落下，天黑了。
外面天黑了又亮，两人在极速的时间里说不出一句话。
……
时间停，春天也变成了冬天。
深夜。
苍望舒招来红菱询问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九个月。
忽略红菱愤恨的表情，两人低声探讨，“这旬就是祂的产期。”
“真是龙凤吉祥啊，今晚时间可久了，龙凤胎可不好刷。”
“今晚还要不要下个毒，鬼鸠一品红还没使呢。”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祂都要走了，老老实实等祂离开吧。”
苍望舒点点头，叫侍女搬来偏殿里的话本子，准备熬过最后一个长夜。
清晨。
“娘娘，拓跋才人诞下龙凤胎，皇上下令封为贵人，赐号僖。”
深夜。
清晨。
永和宫传来一阵啼哭声，封妃暴毙。
清晨。
慎赞阁传来一阵啼哭声，亓贵人暴毙。
清晨。
永和宫传来一阵啼哭声，莉荣华暴毙。
……
清晨。
坤宁宫传来一阵啼哭声，皇后暴毙。
后宫只剩下苍望舒，一位更衣和一位贵嫔。
“毒药，快！”趁着僖贵人买毒药的时间，苍望舒和烟雾手忙脚乱跑到西偏殿里。
趁着祂夜晚下毒时连忙把药塞进祂的嘴里。
清晨。
文心堂传来一阵啼哭声，陈更衣暴毙。
［我服了，怎么还死啊，受不了了，先给皇帝下个深藏，剩下两人也死吧，错杀不漏杀。］
“祂要屠宫。”苍望舒牙齿打颤，她才二十岁，她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她今年还没见过父母，她……她还不想死。
“想活着就听我的，”紧急关头，烟雾冷静下来，它拽住苍望舒，往她嘴里灌一杯冷茶，“你今晚邀请皇帝过来，那个要爬床的侍女，让她上床，我们现在去找月姑姑。”
掖庭。
月姑姑一如既往站在庭院中央，微笑等待买家的到来。
“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一个字也不要差。”烟雾认真叮嘱，“我要买‘老鸡的金蛋’。”
苍望舒磕磕绊绊跟着说。
“我要收买公熙作为我的贴身侍女。”烟雾快速确定红菱的职位是贴身侍女，急急说出来，她们现在和祂赶时间，祂下完深藏就要处理苍望舒。
公熙，祂的散役，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出宫的好年龄。
月姑姑笑容消失，再次出声确定是否要购买“老鸡的金蛋”。
“把你脖子上的长命锁给她。”烟雾又下命令。
苍望舒却迟疑了，这是她出生时祖母专门去寺庙为她求的护身符，二十多年从未离身。
“快点，要来不及了。”烟雾连声催促。
她咬咬牙，拽下长命锁往月姑姑手里塞。
刚碰到月姑姑的手，天黑了。
皇帝来了。
“望舒。”他见到苍望舒露出浅浅的微笑，“可还气我太久未找你……”
苍望舒打断皇帝的话，拉过红菱，“陛下，今晚妾身体不适，请陛下恕罪，妾这名婢女相貌娇好，对陛下一片忠心。”
她把红菱推进床幔里，对着皇帝露出微笑。
皇帝愣住，想要拉住苍望舒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他不停点头，“...好...好...望舒有心了。”
他又看了苍望舒一眼，走进了床幔后面。
“祈祷吧，”烟雾深吸一口气，“祈祷今晚死的是清贵嫔。”
苍望舒眼前一黑，她到了下人的房间里。
远方隐隐传来啼哭声。
烟雾吐出一口气，“我们去找祂，我们出宫。”
［耶?走之前正好研究一下宫女出嫁，下个档就有经验了。］
苍望舒无措地站在一旁，等着最后的判决。她被推着走完上一旬，满心满意都是不想死，现在想来总感觉哪哪不对。
烟雾露出一抹笑容，它语气轻松，“等会祂会把你许配朝中大臣为妻，这样我们就逃出来了。”
“太好了。”苍望舒喃喃道，至少她活下来了。
很快，结果出来了，她许配给六品文官为妻。
苍望舒拎着包裹，站在宫门眺望后宫宫殿，那里只剩红菱和祂了，不知道……
“快走了。”烟雾催促，“一会就是你结婚的场景，走完我们就彻底摆脱祂，祂只能在后宫里活动。”
听到这话，苍望舒脑海突然划过一个想法，还没张口，她又坐在轿子上，到她结婚的时候了。
苍望舒弯下腰，脸埋进双手里，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终于……终于摆脱祂了，以后再也不会一整年都是黑夜，她也不会时时更换记忆经历，她终于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苍望舒坐直身子，嘴角微微扬起，她其实没有经历过大婚，当年她也只是摆了一桌酒席。
她拽着红丝绸下轿，隔着红色的盖头，勉勉强强能看到未来的夫君鼻梁高挺，听说一般鼻子高的人相貌都不差。
苍望舒步伐轻快走向高堂。
夫妻对拜时，丧钟被敲响，皇帝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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