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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叽”初来乍到~以后大灰狼会怎么对待呢?
搬家公司的卡车刚驶离别墅区,厚重的雕花铁门就在我身后缓缓合上。我拎着个小巧的行李箱站在庭院里,看着面前这栋现代风格的白色别墅,忽然觉得手里的箱子轻得像团棉花——沈父沈母和裴家父母不知道怎么商量的,说是“既然婚期近了,先同居培养感情”,硬是在两小时前把我从公寓里“打包”送到了这里。
“沈小姐,这边请。”管家李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怔忪。他引着我往里走,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得我高跟鞋的影子歪歪扭扭。客厅中央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我扫了圈四周,极简的冷色调装修,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连沙发抱枕都是黑白灰三色,完全是裴川的风格——冷硬,疏离,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掌控欲。
“裴先生在书房处理公务,吩咐说您先随意参观。”李叔打开二楼客房的门,“这间房视野最好,您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尽管吩咐。”
我探头进去,房间宽敞得过分,落地窗正对着庭院里的喷水池。衣帽间大得能装下我半个衣橱,梳妆台上甚至摆好了全新的护肤品,都是我常用的牌子。我捏了捏行李箱的拉杆,忽然想起联姻会议结束后,裴川的助理确实旁敲侧击问过我的生活习惯。
“不用麻烦了,这样就很好。”我把行李箱放在衣帽间,转身想下楼,却在楼梯口撞见了裴川。
他刚从书房出来,解开了领带,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的线条。大概是忙了一天,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看见我时,脚步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来了。”
“嗯。”我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通道,“打扰了。”
“算不上打扰。”他走下楼梯,擦肩而过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高中时那把伞的味道一模一样。“李叔说你没吃饭?”
“在来的路上吃了点。”
他没再说话,径直走向厨房。我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过去。开放式厨房是冷调的不锈钢色,他打开冰箱门,里面塞满了新鲜食材,甚至还有我喜欢的草莓和蓝莓。
“会用微波炉吗?”他忽然回头问。
我愣了愣:“会。”
“热杯牛奶。”他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个玻璃杯,放在操作台上,“你睡眠不好,睡前喝这个。”
我看着他熟练地系上围裙——那围裙是深蓝色的,和他身上的高级定制衬衫格格不入,却奇异地透着点烟火气。他正在煎牛排,黄油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裴总还会做饭?”我靠在门框上,语气带了点调侃,“我以为京圈太子爷只会签合同。”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锅铲敲了敲锅沿:“总不能顿顿吃外卖。”高中时他偶尔会带便当,用保温盒装着,菜色简单却精致,当时我还以为是家里保姆做的,现在看来,或许另有隐情。
牛排煎得外焦里嫩,他分了盘,又在旁边摆上水煮西兰花。我捧着热牛奶坐在餐桌旁,看着他把刀叉摆得整整齐齐,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不真实——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会议室里客客气气地说“合作愉快”,现在却像寻常情侣一样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明天有个晚宴,穿礼服。”他切了块牛排塞进嘴里,“司机七点来接你。”
“知道了。”我戳着盘子里的西兰花,“裴总这是在履行‘培养感情’的义务?”
他抬眼,嘴角勾起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沈小姐要是想省下应付媒体的功夫,最好配合点。”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要是想传点‘裴太太耍大牌’的新闻,我也不拦着。”
我被噎了一下,这人还是老样子,说话永远带着刺。可低头看他盘子里的西兰花,全是切好的小块——高中时我跟同桌抱怨过“西兰花太大块不好嚼”,当时他坐在后排,明明在睡觉,却不知怎么记到了现在。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碗筷,刚把盘子放进水槽,裴川就走了过来:“放着吧,阿姨明天来收拾。”
“没事,反正也睡不着。”我打开水龙头,温水哗哗地流下来。他站在我身后没走,呼吸落在我颈侧,带着点牛排的香气。我手一滑,盘子差点掉在地上,他伸手稳稳接住,指尖擦过我的手背,像触电似的缩回。
“笨手笨脚。”他把盘子放在沥水架上,语气硬邦邦的,“去客厅待着。”
我没反驳,转身往客厅走,刚坐下,就听见他在厨房接电话。大概是公司的事,他声音压得很低,偶尔蹦出几个专业术语,听着就很棘手。等他出来时,脸色沉了沉,径直走向书房。
我看着他关上书房门,犹豫了会儿,起身泡了杯热蜂蜜水端过去。敲门时没人应,我推开门,看见他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喝点水。”我把杯子放在他手边。
他头也没抬:“放着吧。”
我没走,靠在门框上看他工作。他专注的时候,侧脸线条格外清晰,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忽然想起高中时,他总在晚自习时用笔记本处理公事,却会在我被难题困住时,悄悄把写着解题步骤的纸条从桌底塞过来。
“这个方案漏洞太多。”我盯着他屏幕上的文件,忽然开口,“娱乐板块的受众分析太笼统,你得细分到年龄层和消费习惯。”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诧异:“沈小姐还懂这个?”
“好歹混了几年娱乐圈。”我走到他身边,指着屏幕上的数据,“你看这里,十五到二十岁的受众更吃偶像养成类,而二十五到三十岁的,更倾向于现实题材……”
他没打断我,静静地听着,等我说完,才敲了敲桌面:“有点道理。”他调出另一个文档,“那你觉得这个综艺策划怎么样?”
我们就着屏幕讨论了快一小时,等反应过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我看着他修改后的方案,忽然笑了:“没想到裴总也有需要请教我的时候。”
“彼此彼此。”他保存好文件,关了电脑,“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回房时,我路过他的卧室,门没关严,能看见里面的陈设——和客房差不多的冷色调,床头摆着个相框,里面是张高中合照,他站在最后一排,我在第三排中间,隔着几个人,却都在看镜头外的同一个方向。
第二天早上,我被生物钟叫醒,下楼时闻到了咖啡香。裴川坐在餐桌旁看报纸,面前摆着两份早餐,吐司煎得金黄,煎蛋的蛋黄是半流心的——那是我喜欢的熟度。
“醒了?”他抬了抬眼皮,“快吃,司机快到了。”
我坐下拿起吐司,忽然发现盘子旁边放着支口红,是我常用的豆沙色。“这是……”
“李叔在你行李箱里找到的,怕你忘了带。”他端起咖啡喝了口,耳根却悄悄泛红。
去晚宴的路上,司机递来份杂志,封面是我们俩的合照,标题写着“裴沈联姻在即,世纪情侣初露端倪”。我翻了两页,看见里面写着“据知情人透露,裴总和沈小姐高中时便是同窗,暗生情愫多年”。
“裴总这公关费没白花。”我把杂志扔回座位,“连‘暗生情愫’都编出来了。”
他侧头看我,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星星:“沈小姐觉得,这是编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反驳,车子就停在了宴会厅门口。他先下车,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伸手扶我下去。指尖相触的瞬间,周围的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他顺势揽住我的腰,低声在我耳边说:“配合点,沈太太。”
晚宴上觥筹交错,不断有人过来敬酒。我不胜酒力,喝了两杯就有点晕,裴川不动声色地接过递来的酒杯,替我挡了回去:“她酒精过敏。”
没人怀疑,毕竟他说这话时,语气自然得像说了千百遍。等摆脱人群,他把我带到露台透气,晚风一吹,我清醒了不少。
“谢谢。”我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裴总演得挺像。”
“沈小姐不也一样?”他靠在栏杆上,月光落在他脸上,“刚才笑的时候,眼里的‘爱意’快溢出来了。”
我瞪他一眼,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手腕。他的手心很热,烫得我皮肤发麻。“沈妤,”他的声音很轻,“高中时在图书馆,你借的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夹着的书签掉了。”
我愣住,那书签是片银杏叶,是高三那年运动会捡的,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
“我替你收起来了。”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片银杏叶,被压得平平整整,“本来想毕业那天给你,没找到机会。”
露台上的风忽然变得很柔,吹得人心里发暖。我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忽然明白,这场始于家族利益的同居,或许从一开始,就藏着我们都没说出口的真心。
回到别墅时,已经快 midnight 了。我洗漱完刚躺下,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裴川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的,带着点沐浴后的水汽。
“怎么了?”
“客房的空调坏了。”他皱着眉,语气有点不自然,“李叔说明天才能修。”
我往他身后看,客房的门确实开着,冷气一点没漏出来。“那你……”
“主卧有空余的沙发。”他没等我说完就挤了进来,径直走向沙发,“我睡这里。”
我看着他熟练地从衣柜里拿出条毯子,忽然觉得,这空调坏得未免太巧。可看着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的样子,又有点说不出的安心。
关灯时,我听见他低声说:“沈妤,晚安。”
“晚安,裴川。”
黑暗里,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听着沙发那边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想起高中时,他总在晚自习时被司机接走,却会在第二天早上,把写满公式的纸条放在我桌肚里。
原来有些习惯,他从来都没改。就像现在,他明明可以睡其他房间,却偏要找个蹩脚的理由,守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像一条银色的河。我翻了个身,看着沙发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场“培养感情”的同居,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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