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晞之甄嬛传

　　　　丝绒游戏：暗黑回响
　　苏末晞从未想过，自己的耳光会落在王纯脸上。
　　事情发生得突然又荒唐——在“云栖城”动漫展的后台，作为Cosplay社团社长的苏末晞正在帮社员们整理道具。王纯推门进来，穿着昂贵的定制礼服，腿上是最新款的“星云幻影”智能丝袜，与周围廉价的Cos服装格格不入。
　　“末晞，我们得谈谈。”王纯开门见山，声音冷静得不像来参加动漫展的人。
　　苏末晞抬起头，她是那种典型的艺术系女孩，留着及腰的黑色长发，眼睛大而明亮，此刻却满是困惑：“纯纯？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今天在翡翠城……”
　　“婚礼取消了。”王纯打断她，“我来是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和韩雪见面了。”
　　韩雪是社团副社长，也是苏末晞从小到大的闺蜜。
　　“什么？”苏末晞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韩雪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们下周还有联展……”
　　“我说，不要再见她。”王纯走近一步，丝袜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珠光，“如果你不听，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苏末晞站起身，身高上她比王纯高出半个头：“王纯，你疯了吗？我们认识十年了，你凭什么命令我不见谁？”
　　“凭我是马如云的女朋友。”
　　空气凝固了。
　　后台原本忙碌的社员们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马如云——阿里巴巴创始人，南方联盟最知名的企业家之一，是无数年轻人的偶像和梦想。
　　“你……你说什么？”苏末晞的声音颤抖。
　　“马如云，阿里巴巴的总裁。”王纯一字一句地说，“我跟他在一起很久了。如果你不听我的，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云栖城——不，在整个南方联盟——待不下去。”
　　苏末晞看着她，这个自己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一起Cos过《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的喜羊羊和美羊羊，一起在漫展上卖过自制周边，一起在深夜的宿舍里分享过梦想和秘密的朋友。
　　而现在，她像个陌生人。
　　“王纯，”苏末晞轻声说，“你还记得大二那年，你在采石场家里，说以后要当明星，要站在最大的舞台上吗？我说我要开自己的动漫工作室，设计最棒的Cos服装。我们碰杯，用的是你爸爸的白酒，呛得直咳嗽。”
　　王纯的表情有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又坚硬起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是吗？”苏末晞笑了，笑容里满是悲哀，“那你告诉我，马如云知道你威胁自己十年的朋友吗？他知道你变成了这样的人吗？”
　　“这不关你的事。”王纯转身准备离开，“记住我的话，离韩雪远点。否则……”
　　“否则怎样？”
　　清脆的耳光声在安静的后台格外刺耳。
　　苏末晞的手还悬在半空，掌心发麻。王纯的脸偏向一侧，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红色的掌印。
　　“这一巴掌，”苏末晞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是替十年前那个在采石场碎石堆上跳舞的女孩打的。她不在了，你把她杀死了。”
　　王纯缓缓转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苏末晞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愤怒，像是痛苦，又像是解脱。
　　“你会后悔的。”她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台。
　　门关上后，后台陷入死寂。
　　“末晞姐……”一个小学妹怯生生地开口。
　　“继续准备吧。”苏末晞深吸一口气，“演出不能耽误。”
　　但她的手在颤抖，一直颤抖到演出结束。
　　一周后，云栖城师范学院小礼堂。
　　Cosplay社团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校庆活动排练原创剧目《星海之歌》。苏末晞扮演女主角“星语者”，穿着一身缀满LED灯珠的白色长袍，背后是一对巨大的机械翅膀。
　　“第三幕，星语者与暗影使者的对决——开始！”韩雪拿着剧本喊道。
　　苏末晞正准备念台词，礼堂侧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步伐沉稳，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他看起来很普通，除了那副金属框眼镜后过于锐利的眼神。
　　社员们停下了动作，困惑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请问您是……”韩雪走上前。
　　男人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向舞台上的苏末晞。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苏末晞同学，对吗？”他的声音出奇地温和。
　　“是我。您是哪位？”
　　男人笑了，然后开口——用蜡笔小新的声音：
　　“当明星~当明星~我送你去当明星哦~”
　　全场愕然。
　　苏末晞先是一愣，随即感到一阵恶寒。她认出了这个人——在新闻上见过无数次，阿里巴巴总裁，马如云。
　　“马……马先生？”她难以置信。
　　马如云恢复了正常声音，但语调依然怪异：“听说你打了王纯。那孩子不懂事，我替她道歉。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能打人呢？多不好看。”
　　他走近几步，苏末晞下意识后退。
　　“王纯说你想当明星，”马如云的声音又变成了蜡笔小新的腔调，“那我来帮你呀~当明星很简单的，只要你听话~”
　　苏末晞感到一阵反胃：“马先生，请您自重。我是学设计的，没想过当明星。如果您是因为王纯的事来找我，那我再说一次——她威胁我的友情，我无法接受。”
　　“哎呀呀，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说。”马如云歪着头，动作像极了蜡笔小新，“但心里其实都想当明星吧？穿着漂亮衣服，站在聚光灯下，多好啊~”
　　社员们开始窃窃私语。韩雪想上前，被苏末晞用眼神制止了。
　　“马先生，”苏末晞尽量保持冷静，“也许您这样的长辈会认为现在所有女孩都想当明星。但如果您想把娱乐圈潜规则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警告您——我会报警。”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苏末晞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不是通过耳朵，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的，清晰而冰冷：
　　【报警？你以为警察会相信一个女大学生，还是相信南方联盟最成功的企业家？我有最好的律师团，有媒体资源，有社会地位。你报警，我就把你送进精神病院，说你妄想症，说你诽谤。】
　　苏末晞浑身冰凉。
　　那不是马如云说出来的话，他的嘴根本没动，还在用蜡笔小新的声音说着什么“明星梦很简单”之类的废话。
　　但她就是听见了。
　　清晰得像是自己脑海里的想法，但那绝对不是她的思维。
　　她死死盯着马如云，对方的笑容依然温和，甚至称得上慈祥。但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了：
　　【对，就这样看着我。害怕吧，颤抖吧。王纯说得对，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打人？威胁我的女人？得给你点教训。不过你长得确实不错，比王纯年轻，新鲜……】
　　“闭嘴。”苏末晞脱口而出。
　　马如云愣住了：“什么？”
　　“我说，闭嘴。”苏末晞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平静得可怕，“我能听见你的心声。你说如果我要报警，你就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你说要给我‘教训’，还说……说我‘新鲜’。”
　　马如云的笑容僵在脸上。
　　整个礼堂死一般寂静。
　　“你……你在胡说什么……”马如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苏末晞走下舞台，一步步逼近他。她的机械翅膀在身后展开，LED灯珠开始闪烁诡异的蓝光——那是她设计的特效，原本是为了演出效果，此刻却营造出超现实的氛围。
　　“我没有胡说。”她在马如云面前停下，两人距离不到半米，“我还听到你在想，王纯‘不懂事’，但她是你的‘女人’。你在想我的长相，在想如何‘教训’我。”
　　她凑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那么现在我也告诉你我的想法——既然你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那我就只能送你下地狱了。”
　　马如云猛地后退两步，脸色煞白。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从未有人能够……
　　“你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苏末晞直起身，机械翅膀的蓝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降临人间的复仇天使，“一个被你女朋友威胁友情，又被你用蜡笔小新声音骚扰的女大学生。”
　　她转身面向目瞪口呆的社员们：“韩雪，报警。就说阿里巴巴总裁马如云擅闯师范学院校园，骚扰女学生，言语猥亵。”
　　“不……等等……”马如云试图阻止。
　　但苏末晞转向他，那双大眼睛里没有任何恐惧，只有冰冷的决绝：
　　“马先生，你现在在想‘这不可能，她怎么能听见’，对吗？你在想‘必须立刻处理这件事，不能让消息传出去’，对吗？你还在想‘王纯惹的麻烦，得让她付出代价’，对吗？”
　　每一句都精准地击中马如云的内心。
　　他终于崩溃了，那种永远掌控一切、永远听从“指路人”的自信在这一刻彻底粉碎。面对一个能看穿你所有想法的人，任何权力、财富、地位都失去了意义。
　　“我……我道歉……”他语无伦次，“我这就走，我保证不会再……”
　　“晚了。”苏末晞说，“从你用蜡笔小新的声音说‘当明星’的那一刻起，就晚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
　　马如云想逃，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想起沈观澜曾经说过的话：
　　“如云，这世上有三种人你不能惹——一种是比你更有权势的，一种是不要命的，还有一种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当时的他不懂，现在懂了。
　　苏末晞就是第三种。
　　警察冲进礼堂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穿着Cos服装的女学生站在舞台上，背后的机械翅膀闪烁着蓝光。而阿里巴巴总裁马如云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谁报的警？”领头的警官问。
　　“我。”苏末晞举手，“这位先生骚扰我和我的同学，言语不当，擅闯校园。我的同学们都可以作证。”
　　社员们纷纷点头。
　　马如云被警察扶起来时，终于找回了声音：“等等，这是个误会，我和王纯是……”
　　“王纯是谁？”警官皱眉。
　　“他的女朋友。”苏末晞平静地说，“也是我的前好友。她一周前威胁我，说如果我继续和我的朋友来往，就让我‘知道后果’。今天这位马先生应该是来替她‘出头’的。”
　　一切连起来了。
　　警察做了记录，带走了马如云。离开前，苏末晞走到他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顺便告诉你，我刚才还听到你在想——‘沈观澜会不会知道这件事’。答案是：他马上就会知道。”
　　马如云猛地睁大眼睛。
　　“因为，”苏末晞微微一笑，“我能听见的，不只是你的心声。只要我愿意，我能听见很多人的。”
　　她退后一步，声音恢复正常：“警官，麻烦你们了。”
　　警车离开后，礼堂里依然寂静。
　　“末晞……”韩雪走上前，担忧地看着她，“你刚才说能听见他的心声……是真的吗？”
　　苏末晞看着好友，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社员的脸，看到的是困惑、恐惧、担忧，但没有怀疑。
　　“你们相信我吗？”她轻声问。
　　沉默持续了十秒。
　　“我相信。”一个小学妹率先开口，“那个马如云……他刚才的表情，就像被看穿了所有秘密。”
　　“我也相信。”另一个社员说，“末晞姐从不说谎。”
　　“对！”
　　“我们都相信你！”
　　声音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坚定的支持。
　　苏末晞的眼睛湿润了。她摘下沉重的机械翅膀，走到舞台中央：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我瞒了很久……我从十六岁开始，就能偶尔听见别人的心声。不是一直能听见，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只有在对方情绪强烈、思维集中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听起来像超能力，像漫画里的设定。所以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怕被当成怪物，怕被送进精神病院——就像马如云想的那样。”
　　韩雪握住她的手：“那你刚才……”
　　“马如云的心声太响了。”苏末晞苦笑，“就像有人用扩音器在我脑子里喊话。他想威胁我，想控制我，想把我变成他的又一个‘收藏品’。那种恶意……太强烈了，强烈到我无法假装听不见。”
　　社员们面面相觑，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
　　“所以，”一个男生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马如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末晞望向窗外，警车的红灯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
　　“我要做三件事。”她说，“第一，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发到网上。不是用我的账号，是用社团的官方账号，用现场所有人的证词。”
　　“第二，我要去找王纯。不是去吵架，是去问她——那个和我一起Cos喜羊羊的女孩，到底去哪里了。”
　　“第三……”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
　　“我要去找沈观澜。”
　　韩雪愣住：“那个传说中的‘指路人’？末晞，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据说他能预知未来，能安排命运，马如云就是听他的话才……”
　　“我知道。”苏末晞打断她，“所以我才要找他。因为刚才，在马如云的心声最混乱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声音。”
　　“什么声音？”
　　“那个声音说：‘终于出现了，第一个觉醒者。’”
　　礼堂再次陷入寂静。
　　觉醒者？第一个？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苏末晞说，“但我知道，马如云听到那个声音时的恐惧，比听到我说要送他下地狱时更强烈。所以我要找到沈观澜，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
　　她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空，城市的灯火开始一盏盏亮起。
　　“因为我有种感觉，”她轻声说，“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而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高级公寓里，王纯正看着手机屏幕——社团账号刚刚发布了一条长文，详细描述了今天在小礼堂发生的一切，附有多名社员的证词截图。
　　文章最后一句是：“@王纯，如果你还能看见十年前的自己，请在明天下午三点，采石场老地方见。如果你不来，我就当你真的死了。”
　　王纯的手指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动作。
　　窗外，云栖城的夜空无星无月，只有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
　　而风暴眼中，一个能听见心声的女孩，正准备揭开这个世界最深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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