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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下半场比赛毫无悬念,保加利亚踢得更妙了。各种什么什么诺夫,什么什么杰夫,科夫、切夫、诺夫,轮番上演一出好戏。唯一值得欣慰是比赛第70分钟,奥特加迅速摆脱防守球员,连过两人,随后回传静候在边路的巴尔博。巴尔博一愣,果断带球数步,面对围上的防守球员,瞄准空间一记直塞,巴蒂斯图塔磕磕绊绊接球,下一脚蓄力,不作调整射门得分。
巴蒂斯图塔随即蹦蹦跳跳地张开双臂跑向迅速围过来的众人,比分追平。
阿基莱又看到他转向替补席,指了指藏在发丝间的一条小辫子,一个兑现的祝福。
“下一场我也要。”卡尼吉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占了奥特加的位置,“进两个就可以了。”
“太多会不会影响辫子之神的保佑?”
“如果麻花辫之神,也一定有马尾辫之神,羊骨、鱼骨辫之神。”
阿基莱开始在脑中设想,几顶神明(假发)在球场上空飞来飞去,粗声粗气地说嘿,我要祝福这个小子进球。它们的发丝从头到尾透露着高贵洗发水的气质,最后统一变成某个球员的脑袋,头上顶着这样一瓶洗发水,微笑着说出了广告词然后飞走了。
好像有点可怕。
愉快的气氛终结在比赛的最后时刻。即便保加利亚的茨韦塔诺夫两黄变一红,不得不十人应战,阿根廷的球网却被攻破了。
依靠7个总进球数,阿根廷以小组第一的身份出线。虽说意义不大,对阵保加利亚整场下来,在关键时刻被绝杀更是屈辱,但也足以振奋一些士气了。
只有阿基莱迷迷糊糊干瞪眼,用力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马马虎虎一边笑一边死机,直到晚餐时分才举着叉子问:“淘汰赛我们对谁?”
“罗马尼亚。”
“这不对。”阿基莱变得无助。此时世界杯的参赛球队为24支,把24支参赛球队遵循繁琐但有必要的回避制度分为6组。六组中的前两名与四名最优的小组中的第三名出线,进入淘汰赛。
淘汰赛如何决定对手就更复杂了,不过总有人会懂的。但,他们好像正应该对上罗马尼亚,然后被淘汰,又或者其实他已经改变了一些事情?可某些东西又未曾改变?
关于永恒与虚幻的话题属于哲学家,关于如何更进一步的话题属于阿基莱。他坦诚、直率、大胆,咬着叉子含糊地吸了吸口水,进行了一个单刀:“我可以做队长吗?”
以阿根廷队里谁与谁和睦,谁与谁不和都能出个几页报纸理顺的程度,这个问题大概相当于点着炸药桶的最后一颗火星。
补射:“让巴西莱也走。”
石破天惊,几乎没有当事人能确切说的清楚发生了什么。若干年后一切真相告之于众,为什么那个意大利的小子会突然戴上队长袖标,为什么一蹶不振的阿根廷队会突然一路猛冲,捧起大力神杯,回首往事,好像一切的开始只是发生在最平凡的一个下午,那天他们败给了保加利亚。
这次失败被封尘,模糊如旧杂志失真的色彩,那个名姓源于“阿喀琉斯”的年轻人面上带着笑,神采飞扬,金发愈耀眼,时间定格在门将狼狈摔倒在地,而足球正挑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开场第四十三秒,阿根廷1:0罗马尼亚。
不过让我们把故事慢慢倒带,一点一点拨回赛前的更衣室。主帅巴西莱手上拿着由阿基莱拟定的名单。
“先生,”今天的队长微笑道,“你被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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