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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逸看到苏远翔回来,微微抬眼问道:“怎么说?”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到结果,只有镜片后锐利的目光捕捉着对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苏远翔在他身边坐下,难掩兴奋,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哥你猜的真准,严寒星那边果然是想借我们的路子,帮警察查那批违禁药。”
赵泽逸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沙发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然后呢?他开出了什么条件?”
“我就按你教的那么说的,表明我们只想交朋友、干净做生意。他让邓晨旭入股了咱们厂子,说之后外省的销路他都能铺。”苏远翔压低声音,几乎是气音,生怕被旁人听去。
赵泽逸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料之中。邓晨旭就是他放在明面上的代理人。出去之后,尽快把手续办妥。”
苏远翔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看来我这一趟也算没白来,总归是有点儿收获!”
赵泽逸轻笑,带着点调侃:“这不来之前还抱怨,说拍卖会来的都是钱多烧得慌的傻子么?这会儿又觉得有收获了?”
苏远翔挠头笑道:“嘿嘿,还得是我哥,高瞻远瞩。”
恰在此时,路过的严寒星捕捉到这句话尾音,停下脚步,回头目光精准地投向赵泽逸,单边眉毛挑高:“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赵老师还有个弟弟?”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巡梭,带着审视。
赵泽逸并未抬头,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淡无波:“表的。”
严寒星撇撇嘴,点了点头,刚转身欲走,却忽然改变主意,折返回来,极其自然地坐在了赵泽逸身旁的空位上。
赵泽逸身体几不可察地向旁边避让了一下,眉头微蹙:“干嘛?”
严寒星欠身靠近,拉近的距离带来无形的压迫感,语气里掺着几分戏谑:“刚才听你说,现在,当老师呢?”他刻意放缓了语速。
赵泽逸面不改色:“嗯。有什么问题吗?耽误严老板赚钱了?”
“好好的顶尖金融分析师不做,跑去当老师?”严寒星的眼睛直视着他,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镜片,看进他心底去。
赵泽逸闻言,反而笑了笑,语气轻松:“这不是,想着换个清静行当,省得……再给严总您添堵嘛。”
严寒星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明显的讽刺:“呦,那还真是……屈才了,赵老师。”他说完,利落地站起身,没再看任何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远翔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严寒星走远,才猛地捅了捅赵泽逸的胳膊,压低声音惊呼:“嗯?什么情况啊哥?你认识严寒星?啊!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
赵泽逸扒开他的手,语气略带不耐:“啧,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苏远翔不服:“赵泽逸!你就比我大一岁而已诶!再说了,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了解我亲爱的哥哥嘛~”
赵泽逸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试图凑近撒娇的他:“表的。没必要了解那么深入。”
另一边,严寒星正欲上楼寻个清静,却被陆霏快步拦下。
“严总这几天有空吗?我想约您吃个便饭,顺便请教一下红酒鉴赏的知识,家里酒庄也好借鉴改进。”陆霏话语柔软,眼波流转间抛洒无数媚眼。
不等严寒星回应,她又急忙补充:“站着说话多不方便,不如严总去我房间,咱们……详谈?”暗示意味十足。
严寒星只是极轻地挑了下眉梢,语气疏离冰冷:“没空。陆小姐另请高明吧。”说罢,长腿一迈,直接绕过她上楼,留下陆霏僵在原地,笑容碎裂。
她气得指尖微颤,低声嘟囔:“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她蹬蹬蹬下楼,气鼓鼓地坐到陆峰身边。
陆峰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低声安慰:“霏霏,严寒星就那性子,圈里谁不知道?他不近女色,说话又不留情面,别太往心里去了。”
陆霏双手紧捏成拳,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爸…他严寒星…该不会根本不喜欢女人吧?”说完她又自己摇摇头否定,目光却不自觉飘向正与梁煜文相谈甚欢、巧笑嫣然的林予慕。
“哼,看来还是有‘贱人’懂得怎么勾搭他。”陆霏狠狠剜了林予慕一眼,越看那张明媚的脸越是生气,猛地一跺脚,转身踩着响亮的高跟鞋声上楼去了,嗒嗒声响彻空旷的客厅。
陆峰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干笑两声打圆场:“哈哈,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不如都早点上楼休息吧。”
何景霖与众人本就不熟,闻言只是向四周微微颔首示意,便提着他那只从不离手的黑色箱子,默默转身上了楼。
众人陆续散去,最终只剩孟津祈、邓晨旭、林予慕和梁煜文还留在客厅。
邓晨旭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不高却清晰:“合作,谈下来了。”
梁煜文看向他:“接下来怎么安排?”
孟津祈拿起桌上剩的半瓶酒,给四人面前的杯子各倒了少许:“严寒星什么意思?他亲自来吗?”
邓晨旭摇头:“不,还是我来对接。”
孟津祈神色略显凝重:“老爷子那位老同学的儿子,是市局新上任的局长,曲楠。前段时间端掉一个制毒团伙的就是他,缉毒扫黑一条线。我们这回算是间接协助警方,务必都谨慎些,别被幕后的人反咬一口。旭子,你记得也提醒一句苏远翔。”
邓晨旭抿了一口酒,眼神深邃:“他那个表哥赵泽逸,比他有分寸,也比他聪明得多。”
梁煜文皱眉:“如果流通的只是迷药还好,若真涉及毒品……这潭水就太深了。”
孟津祈点头:“突破口在苏远翔那边。我们这条线,确实无处下手。”
林予慕站起身,裙摆微动:“你们少喝点,我先上去了,这一天穿这衣服真是累死了,坐都不能舒服坐着。”
梁煜文应道:“行,好好休息。祈哥,你饿不饿?我想弄点宵夜。”
孟津祈摆摆手:“你去吃吧,我也得收拾一下上去了。年纪大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能熬。”
邓晨旭笑道:“我陪你找点吃的吧,看看厨房还有什么。”
本来要上楼的严寒星,突然转头过去和赵泽逸说话,虽在与赵泽逸对话,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某一处。见林予慕起身,他便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她的动向。
就在林予慕踏上二楼走廊的瞬间,严寒星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容抗拒,将她拉进自己的房间,门在身后轻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干什么,严寒星?”林予慕看到他皱了一下眉,手腕试图挣动,却被他握得更紧。
“叙、叙、旧。这个答案,林小姐还满意吗?”严寒星的声音低沉,混合着挑衅与某种难以辨明的、压抑已久的情绪,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有话快说。”林予慕偏过头,避开他过于直接的视线,透出几分不耐。
“就想听听你什么意思。出趟国回来,就装不认识?玩陌生人游戏?”他一步步逼近,将她笼罩在他的气息和身影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古龙水味和他身上特有的冷冽。
“怎么,怕我?”他又补上一句,声音压低,带着危险的磁性,目光紧锁着她。
“严总现在是以老板的身份,关心下属生活?”林予慕抬起眼,冷冷回视,试图用职业的距离感筑起一道墙。
“没别的意思,做个员工满意度调研,想深入了解下……我的员工。”严寒星站定,一步一步走向背靠着门站的林予慕,直到两人之间只剩咫尺之遥。
林予慕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别纠结了,严寒星。我现在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没缺胳膊少腿,过得很好。我们当年也算好聚好散,没必要弄得现在这么尴尬。我知道是你让邓晨旭找我回来的,谢谢你还记得我这号人。但是,”她语气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我们没可能了。”
严寒星的眼神骤然暗沉下来,所有伪装的笑意和戏谑瞬间褪去,露出底下真实的冷硬和一丝……痛楚?“那如果我说,我还没想散呢?如果我说我还喜欢你?林予慕,好聚好散是你单方面的宣言。我连表态的机会都没有,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么多年,连一点音讯都不给。”
林予慕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给过你一周时间,严寒星。整整一周,你音讯全无。再等下去,我飞机都要起飞了。算了,当年的事别再提了好不好,就让它过去吧。”她垂下眼睫,声音里透着一丝恳求,希望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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