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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挂的灯笼
良久后,明月高高挂起。陈博气喘吁吁的推开门,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小锐啊,等一下哈…我再烧点水…哈哈哈哈…”我坐在凳子上,微微点头,握着铅笔在拾来的砖头上涂涂画画。不一会儿一阵咸香绕过门框侵到鼻子前:“唉,好嘞…”陈白尽力的压着嗓子,但依旧能听出来吆喝的语气,“小锐啊,你看等凉的差不多了就叫苏医生起来吃哈。我进去看看你柳姨。”说完就盛出红糖水进了屋子……
“阿娘…陈伯煮了面…”我慢慢的把手搭到了阿娘肩上。她也渐渐朦胧的睁开眼睛,“哎…好…这就来呀…”陈伯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三个人坐在饭桌前嗦起了面。
“睡啦?”阿娘发问
“唉…”
“要说柳姐的运气真好呀…胎位没咋歪,娃娃的脐带也不是很乱,下面的伤也没有出大血… ”
“哪是运气哦,多亏了苏医生你呐…要是去岗上请医生。不知道得费多少事…石门镇上有你呀,可真是福气…”
“哪里的话?哎!这回头仔细看看,柳姐喂奶的时候,你俩抱娃娃的时候。都要注意注意啊…还有就是最近虽然天暖,但也千万不能招风喽。”阿娘把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也依旧在嘱托着,隔了一会儿,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陈哥呀…你识字不。”
“哈哈哈哈,你是哪里的话?还是认得一点的…你等我看看哈……”陈伯仔细端详起来,“行?也都看得懂”
“那要是没啥别的事,一会儿我和锐铳就走哈”
“哎?不在住一晚…”有一些焦急的挽留
“不了不了”阿娘摆了摆手,就去收拾东西了。
良久,我帮阿娘拎着东西拉着板车,被陈伯送到了院子门口。
“要是过两天娃娃有什么问题了,记得去找我呀…”
“唉!一定一定,也是实在的不好意思啊。你柳姐她刚生了娃,我还得照着,要不然一定多送送你俩”
“没有的事,早点回去吧”阿娘摆了摆手,牵着我就这么走了。
至于你说的银色箱子我的想法是他现在应该放在诊所里锁起来好好的。可能是我之前写的细节不够,回头我再回去填一下。
夜晚的树林格外静谧…我跟阿娘走在一起板车的轴承发出吧嗒嗒嗒的声音。
“阿娘,为什么柳姨白天的时候叫的那么大声呀?”我轻轻的开口
“因为很疼呀—比你蹲在厕所,比你吃坏肚子,比你磕破膝盖,要疼不知道有多少呢…”阿娘回应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气息不稳。时不时用手扶着我用绳子拖着的板车把手。“比之前那个千岩军哥哥被刀捅穿的腿还要疼…”
“生小宝宝那么难受啊?那为什么还要生呀?”脑海中浮现了解下铠甲下鲜血直冒的那条腿,还有那一阵阵浑厚的声音。
“因为生下小宝宝会很开心呀。”阿娘沉默了很久,“所以说,不能欺负小闺女啊。其实男孩子和女孩子相比不仅仅只有力气大小啊…女孩子的神经受体更多更密,所以同样力气的一巴掌,女孩子是会更疼的呢…而且很多女孩子长大都是会生小宝宝的。所以统锐锐啊…以后,至少在对方没有取你性命的意图之下。不可以对女孩子使用暴力的呦…”阿娘轻轻柔柔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嗯,知道了…”
“天若有情亦无情~爱到最后要分离~你轮回的眼睛~落在我眉宇~直到有一天不能呼吸~……”阿娘唱着,婉转悠长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徘徊……
不一会儿熟悉的屋子,映入眼帘。我拖着小车加速跑了过去。也没顾得被绳子勒紧的手,摸出灶边的两块石头,砸出的火星引亮了稻草。点起了楼上的灯……
阿娘放下了手中的箱子,拿起盆拎起水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着…困意随着水流一同溢了上来,我翻身藏进了被子。
深夜眼睛朦朦胧胧的睁开。发现桌子上的油灯还亮着火光,阿娘背靠着桌子。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被拉长的影子颤着,还握着一张卷边的硬纸片……
第2天睁开眼睛,阳光已经在灼着簸箕里的草药了,可是阿娘还没醒。我蹑手蹑脚的提着盆走到楼下。顺手戴上了一条毛巾。到院子里擦了擦脸。咕噜咕噜的漱了漱嘴。这倒是带出了那颗松动已久的牙……拧干布,放好盆,然后走到药柜前面,一节一节的抽开。然后又一节一节往上爬。最后摸到了柜顶上的玻璃罐罐。抓了一把橘皮糖,塞上瓶塞,最后还不忘把它摇平。最后在柜台的抽屉里面拽出一张油纸,里里外外的保险。揣进怀里反复确认不会漏出来才出发,听着树林里的叽叽喳喳。目标明确的直奔李婶家,
“小杏子!小杏子!?”
“你干嘛呀?”她推开门,下巴上还滴着水,细细的眉毛拧在一起,没扎起辫子的头发还翘着一缕。
“我给你带来好东西呀……嘿嘿”我咧起嘴来。
“哈哈哈!你看看你的牙…”也也张大了嘴
“哈哈哈!你不也一样”看着她嘴角的缺口,我也跟着笑了。
“杏子…快点来把脸擦干净。”屋里的李婶唤着,小杏子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
“哎哟!小锐呀…今天咋一个人呀?看看你的脸,一看就自己洗的,还黑着一块呢…”李婶一边搓着毛巾,一边向我招手。“过来我给你擦擦。”毛巾把脸皮扯来扯去,弄得我龇牙咧嘴。小杏子正在一边笑眯眯的……
“待会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我压着嗓子凑到小杏子面前。
“我待会还要编箩筐。”
“那咱俩一起不就快点了?”再看看院子,一捆又一捆的柳条……
“哟!小锐这么早来帮我编箩筐啊!”.
“嗯,看看就会了。”我坐在凳子上,仔细往小杏子手上凑。“我还以为多难呢…”然后就立刻上手捯饬了起来。很快,边上就堆起了一个又一个,柳条渐渐消耗殆尽…
“好啦,编完了,走吧。”
“你看那编的都是啥呀?苏医生要是拿这个箩筐去摘药,得白忙活一天。”小杏子吐槽着
“哎呀…都差不多啦。”
“哈哈…行了,放那儿吧…待会我弄啊。”李婶在旁边笑着。
“好啦好啦,快走吧,快走吧!”我催促着小杏子一边往外跑。
“你们两个饭点回来吃饭啊!”李婶拎着我编的漏洞的筐子喊,
“哎呀…你…跑…跑慢一点嘛!”小杏子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
“快点呀,马上就到了!”
“咣当!!!”我几乎是撞开了陈伯家的门。“哦哟!”正劈柴的陈伯斧头都顿了顿,看着我蹦蹦跳跳的走进里屋,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小杏子,笑了笑又接着劈柴。
“你带…我…来…来这干嘛?”
“给你看看小娃娃,记得小点声…”边压着嗓子边推开柳姨的门。
“哎哟…小锐来啦…”柳姨正轻轻推着桌上的摇篮,声音很轻。轻的气息不稳。
“我带小杏子来看看小娃娃…”我又回过头招手:“快来快来。”
“小杏子也来啦…小娃娃睡在这个框子里啦”
我们两个踮起脚尖。聚精会神的看着棉布之下的那个小东西,看起来清楚了很多,脸上不再雾蒙蒙。但眼睛依旧有些肿,正眯着。
“这是我阿娘抱出来的。”我炫耀似的讲述着。
“哦……”小杏子依旧盯着框子里的小娃娃。对她而言,这好像是什么新奇东西。
“好啦好啦,别看了,我还有东西呢。”我揪起她的衣角。
“哎?你等等啊嘛…”
“那行吧…”
许久后,她终于心满意足了出来了,我也从怀里掏出了几乎捂热的橘皮糖。
“看这次我给你带了6个。”边说着边把一层一层的纸打开
“哇!六个!苏医生才给我两个勒!”
“哈哈哈哈哈”我看着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牙…!哈哈哈哈哈。”我手指着她。
“你不也一样,哼!”她不高兴的嘟起嘴。“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行啊,行啊。”
“不要跑那么快!”
陈伯在一边笑着的看着我们。没有插话…又默默目送我们离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寒风漫起,天气渐凉,落叶枯萎。今年的风雪来的比往年晚,阿娘结合往年的病例,在镇子上跑得更勤了,柳姨家的小娃娃,小杏子感不感冒,李婶的腿能不能走……
天色渐暗,地边留着一抹残阳。阿娘,柳姨抱着小娃娃和陈伯坐在屋子里。我和小杏子坐在外面。
“来净琉……张嘴…把舌头伸出来。唉,对喽”阿娘接过小娃娃的脑袋,仔细看着。“啧,我说你这两口子怎么给取名字跟个女娃似的。”
“哈哈哈,茹意想出来的…”
“你还说我。苏妹妹,你给你家的取啥名?‘寒锐’?看他将来咋讨媳妇,不得给人家闺女吓跑喽,哈哈!”三人聊得开心。
“来…哈气……哦…”
阿娘就把小娃娃放在桌子上,摆弄了半天。,捏捏手腕,看看肚子…
“唉,还行,去玩吧。”说完这个小娃娃就一步一步的往我们这边挪。
“那个舌苔有点厚啊。可能消化不良,整点细粮喂,口气啥的也都还正常,夜里睡觉咋样?有没有突然起来哭啊,还是踢被子什么的。”
“这倒没有。睡得也挺安稳的。至于细粮,之前有没舍得吃的,但怕放久了,孩子吃了坏肚子,就没让海林给他喂,正好马上海灯节了,换一批新的”柳姨在旁边应。
“唉,苏医生呀,还有哦。这娃娃就特别有东西。手老往嘴里放。有的时候连筷子都放嘴里啃。你说他饿吧?吃完饭也还这样。这是什么问题?”柳姨又赶紧追问。
“这个正常。娃娃长牙,还有就是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放嘴里看看,哈哈”
“哎,对哦,苏医生。上次你帮我接收那个钱给你哦,总共2万摩拉。” 陈伯说着就拎出了一个钱袋子,
“行,不用点。”
屋子外面我和小杏子和净琉一起玩。突然手上流过一阵温热“嘿!你这个兜不住尿的小坏蛋…”听到这话净琉反而是咧嘴笑。“嘿嘿。小……坏…蛋…”“苏医生。净琉尿锐哥哥手上啦!”小杏子在一边帮我喊
“哦哟!哈哈哈哈哈!”三个人笑着从屋子里走出来。
“没事没事啊,用水湿一下袖子就行。”
“湿袖子卷起来不凉啊。海林啊…去屋里拿条棉布来。给小锐胳膊绕起来。”柳姨唤着陈伯
阿娘用水湿了湿我的袖子。又把柳姨递过来的棉布条绕在了我胳膊上。
“那正好,我也走了。把杏子送回家,再看看李姐那个腿。”
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天空。路上阿娘又张嘴唱了起来“想念变成空气在叹息。多么想要躺在你怀里。那是爱情带来的信息。让自己傻得很确定………”听完以后我也按着原歌调再唱了一遍……“嘿嘿,我会唱歌,你不会吧?”
“我不会唱歌。总比你编出来的漏洞的篮子要强。而且你唱的一点也不如苏医生好听。哼!”小杏子傲娇的嘟起嘴来……
一路上就这么在夜幕里唱着歌。一会儿就到了小杏子的家门口。
“妈妈!!”小杏子迫不及待的跑过去。声音也被颠得一颤一颤。“苏医生来给你看腿啊”
“李姐,最近天也转凉了,腿疼了没有啊!”
“还没呢,都行啊。”
“那你坐下让我看看来。”李婶坐在凳子上撸起了裤腿。
“去年是这儿疼吧。下回要是再疼了,你就按这,这是阳陵穴,还有就是注意保暖。要是没啥事儿就坐床上盖被子。要注意太阳大了就出去走走,也不能老睡着要是有啊,你再弄点大枣生姜还有核桃之类的吃,还有就是不要跟王哥置气。他的脾气就倔。”
“好嘞好嘞。”李婶连连点头。
“那个姐呀。我问一问……那个什么海灯节是怎么个过法?”
“哎哟?”李婶猛地拍了一下手。“要不是你说呀,今年估计我又得忘。不是我说你苏妹妹啊。你怎么就找了那个老猎户的房子呢?年年下雪年年封山。你出不来,咱也进不去,看你那眼睛泛蓝,咱也知道你估计也不是璃月人。……这个海灯节啊,就是一年到头乡亲们喜庆喜庆。给小孩子呢,弄点新衣服外头干活的那些年轻大小伙子,都回来。再弄点烟花啥的…………”一提到这个李婶就叽里呱啦讲了个不停。但我和阿娘倒是觉得新鲜,聚精会神的听着。
“行,我知道了,谢谢姐呀。那我俩今晚就先回去了。你记得千万不能受凉了啊!!”
我和阿娘就往回走。
“阿娘这回那个什么海灯节咱们去不去玩呀?”
“行呀,阿娘也想看看……”
“好呀好呀。”
夜幕里又回荡起了那一脆一嫩的两道声音。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屋子。
第二日,因为昨天问诊了一天,今日倒是清闲了不少。铺好了最后一轮要塞的草药。天色已经逐渐傍晚。“锐锐啊…阿娘出去买点东西…你在家里乖乖呆着呀……要是起雪了,记得把阳台上的药收回来!……”阿娘左右肩各挎了个布袋子。“好……知道啦。”我应着,然后看着阿娘套件棉袄。在风里越走越远……
我自己只是翻出了柜台里的纸和笔。照着阿娘之前画的鸟。一点一点的勾勒着……
阿娘猜得没错,不一会儿窗板边啪嗒啪嗒的响起来。我赶忙跑到楼上。把草药连着簸箕拖了进来,尽管我全力奔跑,但还是散走了一些。卡好窗户上的轴,但往日敲一下就能冒出火星的石头,现在却是了半天才点起灯,又坐到了柜台前继续画着……
“咚咚咚!”不一会儿一阵几次敲门声传来。我赶快打开了门的插销,映入眼帘的是阿娘和焦急的脸,和沉重的呼吸声……“锐锐!快点把那个地板里的柜子打开!”阿娘一边喊着,一边急急慌慌的往楼上跑,临走时胯上的袋子。都被直接扔在地上,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关,我也只是迅速的掀开盖板。“咚咚咚!”阿娘踩在台阶上的声音比我们任何时候都要急,手里抱着那件去年陈伯送来的棉服。还有一个我几乎没见过布包。肩上还挎着一把弓。“待会!无论……无论…是谁…无论谁怎么喊你。…都不要应!听到没有…等阿娘……等阿娘回来…给你缝铃铛…乖乖啊…”阿娘一边气喘吁吁把我往棉服里塞,然后又把我推到柜子里,最后合上盖子,又盖了一些柴火在木板上……刚转身还没站起来。就又折返回来对我喊:“月生寒锐!!只有在饿的不行的时候才准吃布包和药柜里的东西!!在布包和药柜里的食物吃完之前!!绝对不准许出来!!也绝对不允许发出任何声音!!”阿娘喊我全名的字数屈指可数。那语气甚至比我抢小杏子橘皮糖的时候更加严厉,但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说完就往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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